夏知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覺得自己好像翻來覆去地做了好幾回豔夢。

這豔夢簡直無底線無下限。

她下意識地拒絕去回憶這些豔夢。

眼睫顫動,眼皮睜開的時候,還真想不起這些豔夢了。

但是,床頭櫃上的道具......

???

精油的瓶子?

手銬?

紅酒瓶?

這些道具將腦海裏的豔夢重新激發......

冷白皮上瑰麗的紅酒蜿蜒的痕跡......

暗啞勾人快撩死她的呻吟聲......

臥槽!!!

真的!!!

她又推了顧思淵!!!

但後來......

“心情好了?”

“嗯嗯嗯!”

“那......需要超豪華VIP助眠服務嗎?”

“嗯?”

“精油......P......y。”

“需要!”

被反殺了。

她做了一場超級華麗羞恥旖旎的豔夢,沉沉地睡過去了。

啊啊啊啊!

都怪秦嫣那個色女給她送來了這個大禮包!

她要把剩下的都丟掉!丟掉!丟掉!

她沒有臉起床了。

她懷疑顧思淵不把這些使用過的道具丟掉,就是......故意的!

控訴她!

她伸手,生無可戀地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早上八點。

顧思淵肯定上班去了。

“醒了?”

誰想,她伸手一動,身後就傳來顧思淵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完了。

現在裝死也來不及了。

手銬,也不知道有沒有在顧思淵手腕上又留下痕跡。

毀滅吧!證據!

說到底,他一個霸總,不知道反抗的嗎?老是任由她推!

夏知裝作什麽都不記得,緩緩擁被起身,身體骨頭哪哪都像是斷了剛接上,“顧總怎麽還沒去上班啊?”

顧思淵說:“我今天上午請假。”

夏知:“!!!”

臥槽!

完蛋!

把顧思淵玩壞了!

她把她的知知牌專屬印鈔機弄到燒壞了!!!

她轉眸看向顧思淵,打量他。

他坐在臥室的辦公桌上,依舊是辦公的狀態。

她小心翼翼地問:“身體不舒服嗎?”

顧思淵修長挺拔的身體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身矜貴,袖扣上的鑽石微閃光芒,低調奢華,又高雅又超A,整個人難以想象是昨晚被她摧殘的那位。

當然,她也被摧殘了。

不,她不算被摧殘。

又超欲又溫柔又羞恥。

夏知臉色暗紅,從臉頰一路滾燙,燎原至渾身。

顧思淵眼底微微促狹,問她:“比較像雪地裏綻放的玫瑰?還是像雪壓枝頭的紅梅?”

夏知:“!!!!”

啊啊啊啊!

完了完了,以後看見玫瑰和紅梅都不忍直視了!

看起來他身體沒有哪裏不舒服!

但她現在不適,她感到強烈不適。

羞恥的!

夏知滿臉通紅,強裝淡定道:“晚上是晚上,白天要好好上班的,你怎麽請假了?”

一副提褲子不認人的渣女態度。

顧思淵失笑。

他大掌撫上她的烏發。

夏知的看見他手上的新傷舊痕,臉色更紅。

怎麽連手心都有印跡......

她恍然想起,他好像一直把鑰匙拽在手心。

哎。

罪證,罪證......

全是罪證。

顧思淵注視著她,她眼波流轉,臉色緋紅糜豔,卻強裝鎮定。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勾人。

她骨相完美,五官精巧,皮膚冷白又細膩透亮,平時至純聖潔,染上媚態的時候......

鮮紅的唇上撚一下好似能撚出血來,瑩潤亮澤的黑瞳波光瀲灩,雪肌像是......

顧思淵磁啞的聲音緩緩響起,“雪中玫瑰,雪中紅梅,或者雪中海棠......”

夏知隻想捂住他的嘴。

顧思淵:“昨晚我都見了。”

旖旎豔麗,活色生香。

夏知臉蛋像是能冒出蒸汽:“!!!”

“顧思淵!你去上班!!!”

顧思淵斂起笑容,克製住自己的遐想,神情倏爾變得認真地道:“你可能睡眠有障礙,我陪你看個醫生調理一下。”

夏知回神,眨眨眼道:“啊?還要看醫生?”

“做噩夢不是很正常嘛?”

顧思淵摸摸她的發,溫柔甚至有些小心地問:“你半夜起來彈鋼琴你自己記得嗎?”

夏知目光微閃。

小時候他們都說她半夜起來彈鋼琴,但她自己不記得。

後來不怎麽起來半夜彈琴了。

難道最近又開始了?

那是她的被愛妄想症有複發的跡象?

如果真的複發了,那她覺得夫妻間應該要坦誠。

她不會刻意隱瞞顧思淵。

她說:“那等我起來我們去吧。”

-

兩人下樓吃早飯,夏知看見林阿姨又回想起了一些社死的回憶。

“林阿姨,我的超豪華大禮包呢?”

“我的寶貝包裹,包裹,放哪兒了?”

“喜歡我?任我束縛?”

嗷嗚嗚嗚嗚。

從此夏知小仙女在林阿姨心中的形象也徹底崩塌。

林阿姨時不時瞟過來的眼神,讓夏知想鑽到桌底下去。

一整桌的早餐食之無味。

這時,罪魁禍首居然還敢來問候她。

秦嫣:【怎麽樣?大禮包試過了嗎?】

【爽不爽?】

【你攻還是他攻,還是兩人互攻?】

夏知撒謊不臉紅:【我都丟了,沒試。】

秦嫣鍥而不舍:【問你個事。】

夏知:【別問,閉嘴。】

問無好問。

八成是探討隱私。

秦嫣跟別的姑娘交好的很少,唯一交好的,就是她。

然而,她這方麵不算太豐富。

以前,沒法過多交流這方麵。

秦嫣:【哈哈哈哈哈!就你這惱羞成怒的樣,我不信你沒試。】

夏知哪是隨她欺負的人,【我沒試。但我知道,小焉焉全試過。】

【我已經把你的微信名改成:小焉焉。】

韓奕跟她青梅竹馬,年輕力壯的,這些都玩過,她不焉才怪。

秦嫣:【咦惹!不要這樣叫我!!!巧笑嫣然的嫣!】

夏知刻意發了條語音內涵她:【知道啦,小焉焉。】

焉,嫣同音。

秦嫣:【......】

以後,她聽到別人喊她嫣嫣,會有點,淩亂......

夏知出了一口氣之後,心情就舒暢了。

-

等兩人吃完早飯之後,一個女醫生出現在他們家別墅。

三個人就在二樓很放鬆的休息廳坐下。

顧思淵講述了一下,這幾日對夏知晚上的睡眠情況。

顧思淵說完的時候,夏知掏出一本陳舊的病曆本,遞給徐醫生,“十五六年前看的醫生早就退休了,已經十幾年沒有症狀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複發了。之前,睡眠障礙是症狀表現之一。”

病例本上有幾個字,經過歲月洗禮,斑駁模糊,但依舊能清楚辨認:被愛妄想症,輕度。一大段描述,可見爸爸兩個字。

顧思淵瞳孔猛地一縮,臉色驀地冷下來,身側那雙矜貴如玉的手拳頭驀地拽緊,手背上幾條青筋凸起蔓延至整條小臂。

夏知看顧思淵的表情不對,走到他眼前,解釋道:“思淵哥哥,我覺得如果已經過去了,沒問題了,我就不告訴你了。我也要麵子的。”

“可是,如果複發了,你有知情權。”

“你知道後,也有選擇權。”

“如果是我的問題,不會讓你有過多損失。”

顧思淵那雙深邃的眼睛眼尾暈出紅暈,黑亮的眼睛像是被濕氣氤氳,雙眼猩紅。

他如今才知道,這兩年他有多錯。

他很溫柔地注視著她,語氣艱澀卻又很霸氣地說:“就算妄想被愛又怎樣?”

“我愛你,不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