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嘴,關上手機,一切正常。”
“手機就別關了,不然你真會悶壞。”
“這些跟你無關。”
影欣說後,掛掉了電話。
影欣與穀振輝通了這麽久的電話,一場唇槍舌戰,就像看不見的戰線。
看似戰爭,卻剛中有柔,柔中帶剛,勿傷彼此。
穀振輝對影欣的心,暗中透出拳拳之心,情真真,意切切。
付英已有一段時間沒跟影欣聯係,心中也是惦記。
也在怨影欣手機不開機。
怨歸怨,心中擔心少不了。
經常也打了電話。
這晚不忙時,打通了影欣的手機說:“你終於肯開手機,你是打算在尼姑庵過一輩子。”
“媽,沒給你電話,我是不應該,我有我苦衷。”
“我不管你有什麽苦衷,你要出家,從此以後不要叫我媽,我也當我沒生你這個女兒。”
“媽,幹嘛要說得這麽嚴重,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有說錯嗎,人都在庵堂,你在做什麽?”
“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的。”
“一個好好的青春女孩,能在庵堂裏好好的;耳濡目染,能好到那裏去。”
“要我怎麽說你才能相信。”
“乖乖地給我回來,我無話可說。”
“開學時,我一定回來。”
“不行,還有一個多月,到時不知把自己折磨成什麽樣。你以為我不知道,一個人守著一間房子,本來很陽光的一個女孩,遲早得把人給悶壞。”
“怎麽會,我現在不是開了手機;你看從我一開機,我就沒怎麽閑過。”
“你覺得你守在那,很有意思嗎?”
“至少覺得不會受到煩惱。”
“那你說說你有什麽煩惱。”
“你知道,故意這麽問。”
“可你這樣也不行,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卻在庵堂過日子,我能不揪心嗎?”
“媽,你對我好,我開心,可這世道還是有人出家;要是我真的出家了,你不是還有萱萱和弟弟們。”
“你是成心想氣死我。”
“不是啦,我是說假如。”
“不能假如,你這樣說,明天你就得給我回來。”
“媽,算我求你,你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那就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可以考慮很多事。”
“太少了,你就給我半個月吧。”
“別講價錢,媽媽限你五天之內回來。”
“媽,為什麽每個人都對我這麽霸道,連你也這樣?”
“你做得對,我能這樣。”
“是對是錯,不是你說了算,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就是因為你自己都不知道,所以說,你這樣做是絕對錯誤的。”
“照你這麽說,我現在跟叔叔結婚就是對的。”
“是不是對的,我確實也找不出理由來非議。”
“可是,我有很多理由。”
“充分的可能沒有。”
“反正我做什麽,大家都說我是錯的。”
“錯的就是錯的,對的就是對的;是好說不壞,是壞說不好。”
“可是我並沒有做錯什麽。”影欣委屈地說。
“錯與對不是自己說了算,是通過大眾來見證。”
“我看你們全是糊塗道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史以來是這樣。”
“反正我一張嘴,說不過大家,但歸根結底還得自己作主,這是必須的,誰也別想改變。”
“欣欣,別怪我多嘴,現實會改變你,不然我們等著瞧。”
“我就是不想被改變。”
“可是由不得你。”
“媽,連你們都在給我壓力,我真的是無路可走。”
“不是給你壓力,而是你做的事,令我們不能接受。”
“你們見到風,就以為有票子飛來。”
“那你老實說,你去庵堂的目的是什麽?”
“非得要人家說出來。”
“當我是媽,就好好跟我說出來。”
“能有什麽目的,當然是逃婚。”
“逃婚要逃到庵堂。”
“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還有什麽地方比這更安全。”
“這麽說,你是以出家為幌子。”
“不然能怎樣,我又不是真要到出家的地步,你這個做媽的,一點也不可憐下做女兒的,心中的難處。”
“不是不理解,這好像是你的命,不管怎麽說,你對叔叔有好感是事實,叔叔喜歡你,這不用說。但我又找不出理由來如何幫你,總不能我要你胡亂地出到外麵去逃婚,總不能要你為了逃婚而去出家,你說,這些話我能說嗎,我是根本不能說,你也不能做;所以說,你也要理解媽。”
“你看,我一個本來要可憐的人,反過來還要理解你們。”
“這就是現實,所以要認清現實,麵對現實。”
“我要的現實就是過完暑假,繼續好好讀大學,這是件很簡單的事,可我感到渺茫。”
“去讀書應該沒問題。”
“要是結了婚,還能讀書?”影欣難過地說。
付英也感覺到,這個堅強的女兒,可能想哭。
這證明女兒也很無助,可自己也沒辦法幫上她什麽,付英也感覺很無奈。
“欣欣,這要求並不過分,我相信是可以的;你別想太多,要是命運早已安排,躲也躲不了;很多事情要學會慢慢去適應,適應、接受後,一切步上正規,一切便會好了;要改變自己的生活,當然需要一個轉彎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會遇到難以接受,難以理解的多種問題,以好為出發點,端正好心態,也許問題迎刃而解。”
“說得好聽,做起來六神無主。”
“你好好記住我的話,多多考慮下我說的話,問題還得自己解決;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
“知道啦,我現在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誰都可以批鬥我,懲罰我。”
“別想太多,不管親朋好友怎麽說,不會害你這一點可以肯定。”
“你們的好心,我唯有一舉多謝。”
“記住了,五天之內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