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回去吧,沒必要為了我再跟家裏鬧僵了。我走,一來是不想給你增加心理負擔,也不想讓你覺得對我有什麽愧疚,畢竟當初的交往相處是你情我願,我們誰都不欠誰的。”

“二來,方少,我這個年齡的在我家這邊是差不多已經有了要結婚的對象,再相處一段就要結婚的年紀了。而我家裏,也希望我可以有一個固定的、可以結婚的對象。我父母的年紀大了,縱使我有心再玩幾年,和你的再多幾年的感情遊戲,可惜,他們等不起了,他們希望我能早些結婚……”

在寧夏的家鄉,女孩子到了她這個年紀真的就是該有固定對象的時候了,無論你今後打算哪一年結婚,有一個固定的對方終歸是讓彼此家裏都放心的。前幾日沒回家時,寧夏跟家裏通電話,寧媽媽的話裏話外都是有這樣的意思的。寧夏跟媽媽說了今後會回家發展的事情,寧媽媽更是高興,寧夏一到家她就催著寧夏出去約人見麵,親戚幫著參謀了好幾個,想讓寧夏自己相處一下看看。那幾天,寧夏確實沒那個心情,而且身體也不好,寧媽媽提了兩句見自己的女兒沒有興致就打住了,說是年後再約,最好就是能確定一個下來。寧夏隻能說好,都說緣分到了什麽都好說,也許她出去相相親,就真的能相來一個‘緣分’呢。

寧家父母年紀相較寧夏同齡人的父母來說是大了不少的,一個女兒當然也寶貝的很。做父母的都盼著女兒嫁個好人家,而現在年紀大了的女孩子都往往難找到合適的,寧家夫婦不急才奇怪。寧夏理解他們的心思,雖然心裏不舒服,可也很少頂撞父母的意思。而且寧夏自己心裏也掂量了清楚,她跟方時佑,是真的耗不起了。就算她的感情未散,想繼續跟他在一起,但現實所迫,就算此刻方時佑已經找到了她,她也隻能把話說絕,盡早的做個了斷。

“好了,方少,話說到這裏想必你也應該明白了。我離開你,不聲不響的走,是我的不對,我不希望彼此都太難割舍。在感情裏,總有一方是錯的,另一方才能輕易的放手,所以,我寧可你恨我,我也不希望我們再糾纏不清了。”

“方夫人來找我,其實也是提醒了我,不希望我再執迷不悟,而我,也不應該再在那樣一份沒有結局的感情裏浪費青春了……”

每次都是不聲不響的走,寧夏覺得這樣確實太不好,可是她卻又想不出什麽其他的辦法來。她不想麵對麵的來爭執,她怕自己會不忍離開,而她也知道,如果方時佑知道她要走,她也一定會無法脫身。

兩個人的糾纏,真的不如一個人的自私與絕情,於雙方都好的事情,就算是壞事情她也要做。

一個‘恨’字,說來簡單,可是沒有‘愛’又哪裏來的恨呢?寧夏知道,這仍是自欺欺人,可如果沒有這些個自欺欺人,她又該怎麽辦,怎麽解決呢?畢竟她也不舍,畢竟方時佑的一切喜悅也好悲傷也罷,她感同身受。

“也許,也許方少會罵我冷血和自私吧,但是我也沒有辦法,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您那樣的,該戀愛的時候找個喜歡的來戀愛,該結婚的時候早就有了合適的對象在等待了。”

寧夏這話說的是有些酸氣的。她記得方母說過的那話,縱使現在已經分開了,但是她的心裏還是不舒服。雖然她也知道,他們這種*就是這樣,而她,跟了她這樣的男人也注定會遇見這樣的場麵。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寧夏真的就沒有說的那樣灑脫了和看的開了。

“我不行的嗬,我需要重新來接觸一個男孩子,適應一下,然後再結婚,算來算去也需要個一兩年,所以及早的放手,也是我在為我自己考慮,我耗不起了,對不起……”

一個“耗”字,把美麗的期許變成了漫長的等待,仿佛就已經說明他們的感情是在浪費時間了。

寧夏搖著頭,她不想想起方母曾說過的那些話。

算算時間,方時佑此刻也應該快和那女孩子見麵正是談婚論嫁了。那麽他又何必來找自己,何必說這些話……

“方少,如果說您這次來找我是想讓我把事情說個明白,那我今天就好好的、清楚的給您一個解釋。”

“我們分手吧方少,我當著您的麵兒說一次,從此你也不必將我甩了你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彼此一清二楚是挺好的,我也不必再有負罪感。一聲不響的離開,是我的不對。”

心裏有一股想哭的衝動不住的在向上湧。她是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可是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麽呢?他方時佑是要結婚的人了,她也不想再解釋了。過去的就過去了,無論是不是她的錯她的不對,但都無法抵銷他們已經分手的事實。

“對不起……”寧夏再次致歉,卻是用手捂著唇。她顫抖起來,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噢,對了,上次方夫人找我就跟我提起過您好像有了要結婚的對象了,事情定下來了嗎,如果八九不離十了,那我就提前祝你們幸福吧。”

一句話,最終將寧夏的激動的情緒打消。他們已經分別了,而他應該有了未婚妻,她除了祝福,還能如何?說其他的什麽隻怕都是那樣的不應景吧。

寧夏記得自己曾說過的不悔,曾說過的希望他過的好,這些,不應該是假話呀。

寧夏轉身,接著手機的光亮將鑰匙插進了鎖眼,飛快的扭了兩下,大門的門鎖“啪”的一聲就打開了。

提著包和東西,寧夏擠開門進了屋。她關門的速度倒是很快,轉身,回頭,去拉門。

有些時候,逃避雖然被人不恥,可是她,除了逃避卻偏偏沒有其他的出路。

寧家的大門在黑暗的樓道中發出一聲悶鳴,如同方時佑此刻的心。他漆黑的眸子如同一道閃電,刺穿了寧家的大門,高高舉起的拳頭,最後卻重重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從來沒想過跟自己走到最後是嗎?因為沒有未來所以不肯相信是嗎?一直都想離開是嗎?是不是也從來沒愛過?

寧夏,你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