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的站在原地,腦子裏一片混亂,事情原來真的是太複雜了,複雜到我完全沒有想到的地步,我看著眼前如此倔強的藍格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挎包帶從我的肩膀上掉落下來,我隻得單手拎著書包,滿臉詫異的看著藍格格,藍格格表情釋然的雙手微微握成一個拳頭,右手覆蓋在胸前,左手貼在大腿兩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我的反應。

“你,你剛才說什麽?”我不敢置信的開口確認。

藍格格轉過頭衝旁邊歎了口氣,語氣加重的說:“什麽,你在開我玩笑是不是?我說了那麽多,你問的是哪句呀?”

我用手搓搓臉,稍微冷靜了一下,介於藍格格所掌握的真相,我既不願意完全當真,卻也不能完全忽略不理,和她在一起好歹也有1年多,藍格格決不是那種喜歡搬弄是非、挑撥離間、空穴來朝的人,她既然說了出來,那就意味著手上一定握有相關的證據,藍格格不會騙我的,這一點我不能懷疑。這樣想著,我心理不覺產生一種歉疚感,是啊,雖然我十分反感她的這種能力,總是讓人覺得無孔不入,毫無秘密可言。可話又說回來,罪魁禍首,也全都是為了我。用藍格格自己的話說就是,與其坐以待斃,任由學校擺布,不如靠自己,用點非正常渠道手段獲取所需要的信息,這不叫違規,而是一種自我保護,我不需要別人替我做決定,路要怎麽走,事要怎麽做,我很清楚。

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仰著頭,心裏無限的惆悵起來。

“喂,過來坐下。”我瞥過頭對藍格格說。

“幹嘛?你不是要走嗎,怎麽?別告訴我你現在突然良心發現,翻然醒悟的要跟我道歉噢!我可不吃這一套的,是的話,你還是省省吧。”藍格格撇撇嘴,故意賭氣的說。

“好啦,剛剛是我不對,你不是那麽小氣的人,要發火早就發了,我才不會傻傻的留在這裏等著呢。”我學著藍格格常用的胸有成竹般的語氣說道:“我說錯話了,我收回……藍格格你別鬧了,快點給我坐到這裏來,我保證,不管你以後說什麽我都心平氣和的聽著,這樣行不行?

……嘶,要不

然我過去拽你了啊?”雖然我對於說軟化感到很別扭,但這又能怪得了誰?誰讓我不夠冷靜的處理事情呢?通過這件事,又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要惹惱藍格格,尤其是‘理’在她那邊的時候。說著,我做了一個捋開胳膊上的袖子,準備起身的動作。

藍格格聽罷,滿意的露出了勝利者慣有的驕傲姿態,之後又瀟灑的甩甩頭發,得意洋洋的向我走過來,最後又緊挨著坐在了我右邊的位子上。之後藍格格就把雙腿伸的老長,雙手搭在膝蓋上,定定的看著我,“看在你這次做了一個英明決定的份上,我就饒了你這次……說吧,想知道什麽?”

我幹咳了一聲,快速的掩飾掉尷尬,還有就是我感到很好奇,於是開口說道:“經濟研討會的文件名單一直是教授嚴格保管的,連我也僅僅隻是‘知道’有這麽一份文件的存在,沒有親眼見過。以我對教授的了解,除非他本人願意公開文件內容,否則的話任何人都不可能搞到這份機密名單的。還有一點,研討會的性質也隻是屬於一般的學術交流,所以任何事情的決定權就隻有本係的教授說了算,隻用在校長那裏蓋個章就可以通過了,名單在教授那裏,外流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有小道消息流傳也隻會限製在經濟係本內,消息的真假還尚分不清楚。那麽,你又是從哪兒聽說的呢?”

藍格格揪揪耳朵,用一種半輕鬆式的口氣回答道:“我沒有聽說,而是真真的親眼看到那份文件內容了,很詳細啊,內容一項一項的排列著嘛。嗯……雖然大部分專業內容我是一點也沒能看懂,但是在‘確定參選人員’那欄裏有寫著‘具靛青’3個字,這個我能看懂吧?那我就知道了,這東西肯定跟你有關係,所以……”藍格格拉長了尾音,琢磨著接下來該怎麽具體解釋。

“所以怎麽樣?”我真的被勾起了興趣,難道藍格格這家夥真的是不小心誤打誤撞的看到了文件?!可是,這怎麽可能呢,按正常的邏輯分析,不管是從理論上還是行動上,都是不可能實現的,教授那麽嚴謹而又小心的人,不會給任何人留下可能性。

“所以呢,我就又多瞄了幾眼。”藍格格微微漲紅了臉,有點

不好意思的繼續說:“我就仔細的把你的名字跟其他人的名字進行了對比,結果發現,嘖,不是我誇你,你名字構造還是寫的很勻稱的,哎?老頭子用什麽字體寫的呢?反正看起來就很蒼勁有力,而且看得出是一筆寫下來的。”藍格格雙手十指交叉,津津樂道的評論著,可是很快,藍格格就意識到她完全說跑題了,於是就更不好意思的揮揮手,急忙更正的說:“呃,不是,我想說的不是這個,重來重來……”

“慢慢說,沒關係。”我聳聳肩,習慣的接過話頭,“我在聽著呢。”

藍格格感激地衝我笑笑,嚴肅了一些,回歸主題的說:“除了這些不同,我又發現了一個更大的不同,就是在你名字旁邊,有用鉛筆輕輕標示著‘待確定’的字樣,而且還畫著一個問號。字和符號雖然寫得很輕,可是卻很明顯啊。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既然老頭子把你排在頭一個的位置上,那應該是很重視你才對的呀,為什麽會有奇怪的字和問號呢?我想這裏邊一定有問題。唉,說真的我當時還真有種想要衝到老頭子麵前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個意思的衝動呐。可是吧,轉念我又想了想,現在還不行,一方麵是因為老頭子應該都不記得我是誰了,他要是問我一些像是‘我是誰’或是‘跟具靛青是什麽關係’之類的問題,那我得解釋到什麽時候啊?那麽老長的一段曆史呢,對吧?再說了,這還不是重點,要是讓老頭子知道了這是因為他自己的馬虎才讓我這個菜鳥鑽了空子,以老頭子那驕傲的性格那還不受到打擊?他受不受打擊的姑且我管不了,問題是咱這不是怕給你添堵嘛?老頭子下不來台,誰能保證他不會把氣撒在你身上,隨便找個理由就夠你受的了,你在他麵前又是那麽老實木訥的一個人……另一方麵吧,在還沒摸清老頭子真正意圖的情況下,貿然行事是完全不明智的,不能先打草驚蛇;可萬一我要是曲解了老頭子的用意呢,我是說,若是好事的話,我可不能給你攪和了不是?總之,不管老頭子到底什麽意思,在搞清楚之前,我想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藍格格就這麽一口氣順了下來,說完還不忘詢問一下我對她上述分析的一些意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