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床太小, 時虞給朗夜沉蓋好被子,沒等大灰狼踢他,自己主動下床準備睡地鋪。

睡著的大灰狼還在小聲的罵罵咧咧, 鼻尖都哭紅了,到今天時虞才知道,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朗夜沉還是個淚失禁體質,不是想哭, 是有點控製不住, 以至於眼睫濕漉漉又凶巴巴罵人的時候,又可愛又可惡。

時虞半蹲在床邊, 垂著眼睫看了一會兒朗夜沉睡著的側顏, 忍不住低頭, 很輕的親了一下大灰狼的額頭。

他起身, 目光落在團成一團扔在地上的白色短袖上。

那根煙的煙灰連同煙蒂都裹在裏麵, 衣服要送到洗衣店處理,他還要留著,而上麵的煙灰……

時虞拿著衣服去了書房。

他把煙灰收集進一個密封袋裏, 準備讓實驗室化驗一下。

他不會吸煙, 但叼著那煙時還是察覺出一些不對勁兒, 這煙的成分不是普通煙草那麽簡單, 應該還添了化學藥劑。

但他對醫學方麵研究不深, 就算是醫生也沒辦法嚐一下就分析出藥物成分, 還是要交給專業的實驗室。

收集完煙灰, 時虞返回臥室。

朗夜沉已經睡熟了, 他現在睡姿很老實,不管睡沒睡著, 都蜷縮著,像是隨時準備翻身起來逃跑。

時虞側躺在地上的墊子上,安靜的看著朗夜沉,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第二天兩人都起晚了,而前一天說要去自駕遊的時雅君被姐妹放了鴿子,計劃推遲一天,早上起床發現兩個孩子沒動靜,也沒叫他們起來,下樓去買了早點。

等朗夜沉睡醒,發現時雅君還在家,頓時尷尬的想跳窗逃跑。

“這都十點半了!!”他用腳扒拉坐在書桌前看書的時虞,“你特麽怎麽不叫我起來?丟人死了!”

時虞抓住他的腳踝,順手揉了揉上麵捏出來的紅痕,“丟什麽人?我也沒出去過,我媽以為我們都在睡。”

“那不是更丟人!”朗夜沉爬起來,“行了別說了,快出去打個招呼……”

他起來的動作牽動腰背,感覺有點酸,他都痛感遲鈍了還能覺得酸疼,可見時虞是真沒和他客氣,草的結結實實很賣力啊。

他一邊穿床頭放著的衣服,一邊問時虞:“這些年你是不是健身了?感覺壯了不少。”

時虞現在身形挺拔高大,肌肉線條勻稱漂亮,發力時像奔跑狩獵的貓科動物,健康又充斥著力量感。

朗夜沉覺得很性.感,他很喜歡。

時虞點了下頭,“我有練拳擊。”

他以為按朗夜沉的性格,會笑著說以後切磋,但朗夜沉隻是一點頭,抓了兩下頭發,就出去和時雅君打招呼去了。

吃過飯,時雅君想去商場再買兩件戶外用品,朗夜沉覺得那些東西都不輕巧,於是提出陪時雅君一起去,時虞開車當司機。

到了商場,時雅君又遇到了兩個同事,她和其中一個有說有笑,買了戶外用品又去樓上買衣服,另外一人似乎和時雅君不太熟,打量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跟著的時虞和朗夜沉身上。

時虞和朗夜沉都外貌出眾,個子也高,在人群裏突出一截,想不被注意都難,時虞算半個公眾人物,他帶了個黑色口罩,朗夜沉還笑他不如不帶。

帶了之後隻露出冷淡矜傲的眉眼,看著像個出來玩的明星。

他笑的開心,俊朗的眉眼帶著點少年時明亮熱烈的模樣,時虞注意到有人開始拿手機,於是從口袋裏摸出另外一個黑色口罩,給朗夜沉帶上。

朗夜沉也沒拒絕,乖乖帶上了口罩。

他沒帶太多衣服回來,打開行李箱都是襯衫,陪時姨逛街不想穿的像個賣保險的,於是借了時虞的衣服,兩人穿著同款的休閑裝,朗夜沉黑色短袖,時虞是白色。

路過商場的裝飾鏡,他看了一眼兩人的衣服,忍不住問時虞,“你同款短袖買兩件幹什麽?”

“買衣服很麻煩。”時虞語氣淡淡:“這樣省事。”

“你麻煩什麽啊。”朗夜沉笑著戳了戳他胸口,“你這身材衣服架子似的……”

時虞抓住他的手指,就這麽自然而然的握住沒放開。

那個和時雅君明顯不熟的同事等了好一會兒,等不到時雅君的介紹,於是她就主動問了句:“時姐,這兩個哪個是你兒子啊?”

時雅君大大方方的說:“稍微高點的那個是我兒子,長得帥那個是我兒子男朋友。”

她說完,那人臉上露出了個驚訝又嫌棄的表情,“啊……我還想把外甥女介紹給他們認識一下,可惜了。”

時雅君:???

“介紹給他、們?”她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那位同事,來來回回的看。

看得對方露出個訕訕的笑,“年輕人,認識一下麽……”

“嗤……”時雅君提著件旗袍在身上比量,“你這麽愛介紹,怎麽不給自己兒子介紹一個?難道是因為你兒子三十多歲沒穩定工作,月月還盯著你的退休金,沒人……”

“哎呦……”她捂嘴笑,“你看我總忍不住說實話,你別介意。”

那同事臉都綠了,看起來很想扭頭就走,和時雅君挽著胳膊的阿姨也翻了個白眼,小聲和時雅君說了句什麽。

時雅君嗤笑一聲,招手讓時虞和朗夜沉過來,“我這遇到熟人,還得逛一會兒,知道你們男孩子不願意逛,幹脆去樓上看個電影約個會,等會兒我自己回去。”

“也行。”朗夜沉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時姨,退休金留著買花吧,今天你逛我買單。”

時虞:……

他都怕這倆人一唱一和把那位同事氣暈過去,於是很體貼的轉頭問那人,“你臉色不太好,要叫救護車嗎?”

人氣跑了,時雅君笑的特別開心,她同事也笑起來,“這人剛才碰見我就非要和我一起逛,還打聽我閨女要做親家,真是厚臉皮,當我家精準扶貧嗎?”

兩位阿姨高高興興的拎著包,時雅君對時虞擺擺手,“別跟著了,你們自己玩去。”

時虞聽話的拉著朗夜沉轉頭就走。

朗夜沉跟著走兩步,突然覺得不對,狐疑的看了看不遠處的時媽媽,又看了眼時虞,“不是……我總覺得我被算計了?阿姨不會特意把我們叫出來,然後讓我們去看電影的吧?”

以時虞對他媽的了解,可能還真就是這個意思。

他在心裏默默感謝媽媽,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說:“應該不會,那兩個人是偶然遇到的。”

“也是。”朗夜沉跟上時虞,和他並肩牽著手,抬眼笑了笑,“那?約個會?”

時虞點頭,“嗯。”

在這方麵,兩個人都是新手,連電影院的位置都是根據商場的樓層訊息牌找到的,他們的電影還沒開場,時虞還買了可樂和爆米花。

電影院對麵是一個健身會館,有幾個身材高大的健身教練在外麵發宣傳單,朗夜沉覺得這家不太會做生意,開的位置不好,這附近沒有寫字樓和大學,不像牛昭昭工作的那家,就很會選位置,會員也多。

其中有個人他看著有點眼熟,於是多看了兩眼,那人無意間一回頭,兩人視線就對上了,朗夜沉沒想起來這人是誰,於是禮貌的點了個頭。

時虞取完票回來,兩個人就進觀影廳了。

兩人並肩離開後,那個健身教練突然把傳單摔在地上,嚇了路人一跳。

……

買票時,時虞想買中間排數的座位,朗夜沉笑著讓他買最後一排,調侃他真是沒帶人來過電影院。

時虞現在才明白為什麽要買最後排。

他們選了一部恐怖片,電影開始後,濃鬱籠罩的莊園出現在熒幕上,光線一下暗了下來,不是節假日所以人也不多,後排好像成了他們兩個人的空間。

比起包場的隨意,在隨時會被人發現的情況下牽手,有點像上學的時候。

兩人牽著手,安靜的看了會兒電影,詭異的音樂裏,麵色鐵青的屍體一閃而過,前排傳來兩聲壓抑的驚呼,朗夜沉抓著時虞的手湊近了些,低聲說:“哇,時虞哥哥,好可怕啊。”

時虞無奈的看他一眼,“別鬧。”

朗夜沉撓了一下他手心,又坐端正了一些。

還沒安靜兩分鍾,在鬼怪猙獰爬行的畫麵裏,朗夜沉又把手放在了時虞膝蓋上,兩根手指豎起來,小人走路一樣往上一點一點的挪。

時虞抓住那隻手,轉頭看他。

朗夜沉笑的特別無辜,“看我幹什麽?看電影啊。”

時虞說:“你要是覺得沒意思,我們可以去酒店。”

朗夜沉:……

“沒,挺有意思的。”大灰狼乖乖坐直了,電影裏的主角崩潰大哭的時候,他突然笑了,轉頭看向時虞,小聲的說:“讀高中的時候,怎麽沒發現你是個色胚,那時候玩真心話大冒險,你說你看過片,都把我嚇死了,這兩天才發現你片沒白看,這些年可把你憋壞了,真特麽精力旺盛,我快讓你弄死在**了。”

黑暗裏,濕潤的氣流落在耳廓上,時虞被他直白的話說的耳根發燙,過了一會兒才解釋:“我後來沒看過。”

停頓了一下,他垂下眼睫,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我隻是想確定我的性向。”

朗夜沉有點不爽,“看的還是鈣片?看出感覺了?所以認定自己是彎的?我說這還真不一定……”

“不是,沒有感覺。”時虞說:“當時你**期……”

他不知道怎麽形容,想了想接著說:“看起來很柔軟,很乖,好像對你做什麽都可以……我知道這種想法很不對,也開始懷疑我的性向,所以在網上找到了這個建議。”

“什麽破建議。”朗夜沉哼笑。

“確實。”時虞也笑了,“不過還是有收獲的,比如我發現,我隻想要你,除你之外都不行,當時沒有多想,現在看來可能是信息素契合的原因。”

朗夜沉:“難怪這種選擇配偶的方式被淘汰,那我要是哢嚓一下死了,你豈不是再也硬不……唔唔!”

時虞捂住他的嘴,嚴厲皺眉,“別瞎說話。”

他掌心被濕潤柔軟的碰了一下,下意識的放開朗夜沉。

“我不說了。”朗夜沉捏了捏他掌心,“我以後一定好好的,長命百歲。”

時虞沉著一張臉,明顯還在生氣。

朗夜沉湊過去快速的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行了,別生氣了,我胡說八道,約會呢,開心點。”

時虞扣住他的手,歎了口氣,“你……算了,以後別說這種話。”

“好。”朗夜沉喂他吃爆米花,“不說了,看電影。”

……

後半場朗夜沉直接睡著,他最近夜夜笙歌,深刻體會到身為金主的快樂,挺好的,就是有點缺覺。

時虞倒是看完了整場電影,就是麵無表情,前排嗷嗷叫的男生無意間一回頭,又被他給嚇了一跳,可能是覺得自己這樣叫在女朋友麵前有點沒麵子,於是後半程再沒叫過,憋的頭頂的小耳朵都出來了。

時虞坐直了些,讓朗夜沉枕著肩膀睡的舒服,結束後才把人叫醒。

“啊,這就是約會?”朗夜沉揉脖子,“還沒有在家睡舒服。”

“問題不是出在約會上。”時虞說:“是出在內容上,下次我們去玩你感興趣的,滑雪?攀岩?或者衝浪?”

“你說的對,下次有時間再說……”朗夜沉沒骨頭似的掛在時虞身上,兩個人搖搖晃晃的出了觀影廳,“這兩天我電話都要被打爆了,我看你也總掛電話,我們該辦正事了吧?後天我回森藍新區了,你別急著跟過去,把工作處理一下。”

時虞很不放心朗夜沉一個人回去,但他的年假確實快用完了,而且研究所那邊很多事在等著他處理。

“我盡快處理完這些事。”時虞說:“你自己回去要照顧好自己,煙……”

“嘖,暫時戒不了,你怎麽又囉嗦……”朗夜沉從時虞口袋裏摸出口罩,“來來來,把嘴堵上……”

他給時虞戴口罩,餘光看見一個直挺挺站在旁邊的影子,疑惑的看過去,正是先前那個健身教練。

越看這人越眼熟,可沒等朗夜沉想起來這是哪號人物,這人就一臉怒氣的衝過來,揮著拳頭往時虞臉上招呼。

朗夜沉的身體反應比腦子更快,抬腿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這一腳扯的腰酸背痛,朗夜沉在時虞伸過來扶他的胳膊上凶巴巴的掐了一把。

時虞:???

為什掐他?

看著那人呲牙咧嘴忍痛的樣子,朗夜沉突然想起來了,驚訝出聲,“李程?”

這是他高中散打隊的隊友,那個運動會求朗夜沉陪他打假賽的大傻逼。

“他打你幹嘛?”朗夜沉問時虞,“你和他有過節?”

時虞搖頭。

除了少年時那段錄音,時虞也想不起自己哪裏得罪過他,但那錄音隨著他換手機,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個角落裏了。

“你個表子養的……”李程怒聲說:“你幹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五年前舉報我的,是不是你?!”

電影剛散場,人還很多,不少人開始駐足圍觀,朗夜沉聽見他罵人,原本不以為意的笑意凝固,往下拉了一下口罩,垂眸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

他目光森冷,一手摸向旁邊的椅子,腳輕輕一蹬,折疊椅合上,拎在手裏掂了掂。

時虞拉住朗夜沉,把人擋在自己身後,抬眼看了眼圍觀人群,很冷靜的拿出手機報警。

健身會所的人衝出來,老板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眼氣質卓然的時虞,差點脫口而出的質問又忍了回去,客客氣氣點了個頭,“你們這是……有什麽誤會?”

“沒有誤會。”時虞說:“這個人意圖襲擊我,我希望你們能幫忙控製住他。”

老板麵露難色。

時虞:“我充十年會員。”

老板:“把這個暴徒先弄進去,別在外麵丟人。”

他還貼心的把圍觀人群給疏散了。

李程顯然沒想到情況急轉直下,被前同事拎起來之前時還是蒙的,他被三個壯漢按進健身會所裏,兩條腿不住的撲騰,時虞看也沒看他一眼,把朗夜沉手裏的折疊椅接了過來,撐開讓朗夜沉坐下。

朗夜沉以為他要說自己意氣用事,誰知道時虞說:“這裏有監控,不方便動手。”

朗夜沉:……

他摸摸鼻子,還是不明白,“這傻逼瘋了?你和他畢業後還有交集?”

時虞搖頭。

……

別人約會的終點站是酒店,時虞和朗夜沉約進了派出所,不過因為有監控,時虞和朗夜沉問題不大,傻逼雖然先動手,但他連時虞的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到,於是被教育一通,也被放了出來。

朗夜沉和時虞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他出來,時虞開車過去,朗夜沉趴在車窗,笑眯眯的說:“五年前就是時虞舉報你的,你能怎麽樣?”

他剛才查了新聞,好不容易從犄角旮旯裏找出一條,李程那年剛升青年組,在一場比賽前被舉報私生活混亂、與未成年發生關係,後來被嚴查,從此沒再參與過散打賽事。

新聞編輯還很紮心的在結尾補刀,提出李程就算不被舉報,想成為職業選手也是不可能的,天賦太差!

但李程自己顯然不這麽認為,他聽朗夜沉替時虞承認了,眼裏立刻泛起紅血絲,呼吸粗重起來。

“我就知道……”他指著朗夜沉說:“我不過就是刪了一條你發過來的訊息!他就記恨我到現在,一條信息而已!他卻毀了我的前程!憑什麽?!”

朗夜沉怔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我的信息?我發給時虞的?”他似乎慢慢的想起來什麽,垂在腿上的手緩緩握成拳,力道大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像有一把火在嗓子裏燒起來,說出的話卻詭異的保持了平靜,“你是說,你們畢業那年,你刪過時虞的信息?”

坐在他身側的時虞猛的轉過頭,眸光轉瞬降至冰點。

被兩個人這樣盯著,李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遲疑著退了一步,轉身就想跑。

他沒跑出去兩步,被飛過來的重物砸在了後背上,金屬哐啷落地才發現那是把便攜式軍工鏟。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直接把他砸翻在地,有人從後麵快步走過來,一條腿跪下壓在他後背上,胸腔被擠壓,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脊骨也火辣辣的疼,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已經被壓死了。

他以為這人是朗夜沉,直到身後的聲音陰沉落下,他才發現是時虞。

“你,刪了什麽?”時虞抓著他的頭發,把這人的脖子拉出可怕的脆響,他麵無表情,下頜緊繃,“你刪掉了,他離開一年後,給我發來的信息?”

“是!是又怎樣!”李程想起這是在派出所門口,膽子又大了起來,“誰讓你把密碼設置成朗夜沉的生日,這麽好猜是你太蠢!”

察覺到時虞的顫抖,他愈發得意,能看到這個高高在上的天才失態,他直接笑出聲,“我本來隻是刪那段音頻的!剛好他那個時候發來信息!這不就是命嗎?你活該找他八年!你特麽敢舉報老子,你活……啊!!”

時虞抓著他的腦袋,狠狠的砸在了水泥地麵上,第一下就見了血。

周圍紛紛攘攘,似乎很多人都衝過來阻止他,那些人喊著他的名字,要把他拉起來,可時虞紋絲不動,一下一下機械的往地上砸,於是周圍那些聽不清的話漸漸變得恐懼,他聽見有人問要不要上□□。

直到有人衝過來,拉著他的領子,沙啞的喊了一聲。

“時虞,停下!你要砸死他嗎?!”

時虞抬起頭,沉重的呼吸著,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大概是很恐怖的,那些舉著□□的小民警,看他的眼神像看見了一隻野獸。

他們不理解他為什麽痛苦,隻有一雙茶色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滿是擔憂,他順著朗夜沉的力道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抱住了朗夜沉。

“你發了什麽?”他問朗夜沉,聲音粗糲的像是兩張砂紙在刮擦,“你是不是在向我求救?”

朗夜沉用力的擁抱他。

“沒有。”他低低的笑了一聲,“我隻是想告訴你,我過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