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裏的觀眾很快就看到了錦旗上的字。

一時之間, 觀眾吃瓜的心態到達了頂點!

【就問一句,有多“性”福,快說出來讓我羨慕羨慕。】

【錦旗都送了, 還有什麽是不能跟我們這群好兄弟分享的嗎?】

【都十六個字了,就不能具體展開說說?】

【盲猜一個, 送錦旗的是昨天那個裹的像熊一樣的男人吧。】

【才過去一天時間不到,那人就送錦旗來了。如果不是托的話,就說明小祖宗的技術好到沒話說!一次療程就見效了!】

【心動了怎麽辦。】

劉嶼看向一旁的劉宜宜, “小祖宗,你看這……”

接錦旗這種活, 自然是不需要劉宜宜親自上的。

她直接說,“你去。”

“好嘞。”

劉嶼從送錦旗的人手中接過錦旗,他一接過, 外麵的鑼鼓敲得更喜慶了。

鑼鼓喧天, 就連附近別墅裏的住戶都忍不住探出頭來看熱鬧。

一探出頭來,他們就見到了劉家別墅前那群穿著紅外套, 脖子上戴著紅繩子,紅繩子上套著銅鑼的一群老年人。

粗粗看去, 大概有十多個人。

他們臉上懼都帶著明晃晃的笑意,要多喜慶就有多喜慶。

有和老劉相熟的忍不住高聲喊, “老劉, 你家是有什麽喜事嗎?”

莫非, 是劉祈許結婚了?

可是之前一直沒聽到風聲啊。而且他們也都沒收到請帖。

老劉一臉得意地說, “是我家祖宗的醫術得到了病人的認可,病人特意請人送錦旗來了。”

醫術?

這倒是稀奇了。

過年期間, 沒出去上班的住戶不少。

聞言, 他們都忍不住出門看熱鬧了。

這時候, 錦旗也接了,喜慶的鑼鼓也聽了,傅晁的感激之情也接收到了,劉宜宜朝劉嶼說,“不是要去看新春晚會?”

劉嶼忙哦了一聲,“對對對,可以出發了。”

劉宜宜表情冷靜地在一大群人稀奇的目光中上了車。

事實證明,不管身處哪個時代,吃瓜人都是無處不在的。

另一邊,很快有好事者將這事捅到了盛斯淵那邊。

這人是盛斯淵的同事,兩人平日裏是競爭關係,頗有一種王不見王的感覺。

“思淵,昨天去找劉家人看病的,好像原本是你的病人啊。”

這人語氣裏帶著幾分驚訝,但仔細聽去,就會聽出幾分冷嘲。

雖然昨天直播間裏的人穿的很厚實,但是那一條羽絨服,他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再加上那人的身形,他敢肯定,那人就是盛斯淵的病人。

“就剛才,你的病人還給劉家人送了一個錦旗過去,說什麽‘技藝高超,助力‘性’福’什麽的,你做不到的事,人家做到了,那人醫術真這麽好麽?”

盛斯淵聽到這兩句話,冷硬地抬起頭,額角青筋都若隱若現,“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

這人笑眯眯地說,“這樣啊。”

輕飄飄地說完這句話之後,這人就離開了,獨留盛斯淵的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靜下來。

-

劉宜宜上車之後,就收到了來自傅晁的信息。

昨天,傅晁為了方便以後看病,特意加了她的聯絡方式。

手機是老劉回家那天送她的。此時,她的手機裏,除了劉家人之外,還有宋回風,章洛,還有這個傅晁的聯絡方式。

【劉醫生,錦旗收到了吧。】

劉宜宜還是第一次被稱呼為醫生,一時還真有些新奇。

她之前沒猜錯,錦旗果然是傅晁送的。

【劉醫生,昨晚我的狀態真的很好。】

【比之前的能力都不知道提升了多少。】

【我的女朋友也很滿意。】

眼見著頂端顯現出“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字,劉宜宜直接發,【具體的不用再說。】

對方頓了一下,接著很快回,【好的。那就不說了。】

這話看著,好像對麵還有點遺憾?

難不成對方還想跟她分享更多?

可以,但是沒必要。

她也沒興趣。

【那我下一次來,是下周吧?】

【到時候看情況。】

傅晁有些失落,但還是回,【好的。】

劉宜宜看著眼前的簡體字,還不是很習慣。

她習慣了繁體字,所以回消息的時候,她用的是語音轉字。

劉嶼一直在邊上暗戳戳地看著,看到他們的對話後,他一時也有些好奇小祖宗的醫術到底有多精妙了。

可惜,現在的他也用不上。

【‘具體的不用再說’是什麽意思?】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哈哈哈哈那個小哥是真的不拿我們小祖宗當外人啊。】

【本來就不能當外人,畢竟為了更有效的治病,病人肯定不能隱瞞各種細節啊。[斜眼笑]】

幾個小時之後,劉宜宜等人就到了晚上要舉辦新年晚會的地方。

這個點還算早,所以一群嘉賓先集合一起吃午飯。

吃完飯之後,他們一邊聊天,一邊等晚上入場。

班燭明對這個劉家的小祖宗還是很感興趣的,他笑著提起話頭,“聽說今天有人特意給您送錦旗來了?”

劉宜宜見他是純粹好奇,沒什麽惡意,就回應說,“嗯。”

班燭明伸手出,說,“看來您醫術很不錯。”

說完,他接著說,“那能不能請您給我把個脈呢?我這人沒什麽長處,我能給您表演個戲法當做報酬嗎?”

劉宜宜哦了一聲,看著他問,“你是雜技演員?”

這年頭,連雜技演員都長得這麽好看。

這樣的,放在當年的百樂門裏,應該也能混出名堂吧。

班燭明一臉哭笑不得。

他這幾年,真是白混了。

這位十八歲高中生居然連他的職業都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個耍雜技的。

他之前還以為自己夠火了,沒想到人直接給他來了個重錘打擊。

他笑著說,“不是,我是諧星,和魔術師有過合作,所以會一點小把戲。”

劉宜宜喝了口咖啡,頤指氣使道,“那你先表演吧。”

班燭明很配合。

這位諧星當場給她表現了一個空手變玫瑰。

這樣的小把戲,在魔術屆根本不算什麽。

在劉宜宜眼中,也不算什麽。

但誰讓他變出來的,是玫瑰呢?

剛巧,是劉宜宜最喜歡的花。

所以,她勉強算是滿意地說,“行了,把你胳膊給我吧。”

【班燭明是真的勇,居然當著這麽多觀眾的麵讓小祖宗把脈。】

【他就不怕……咳咳咳。】

【不會的啦,節目效果而已,而且真有什麽男科疾病的話,小祖宗應該也會給他留點麵子吧,應該……會吧。】

【樓上的說到最後,自己都不確定了吧?哈哈哈哈。】

【不至於不至於,其實健康的人也很多啦,不可能遇到一個男的就是有男科疾病的。】

直播間觀眾討論的激烈時,劉宜宜從班燭明的胳膊上放下了手,慢條斯理地拿起一邊的濕巾擦拭指尖。

班燭明一臉期待地看著她,“怎麽樣?”

劉宜宜微微頷首,“你脈搏強健,身體健康,平時應該很注重飲食和鍛煉。”

【啊,斑斑確實很注重鍛煉的!】

【斑斑,一個有六塊腹肌的男人!】

【斑斑:鬆了一口氣.jpg】

觀眾一個個聊得都很樂嗬的時候,嘉賓邊上突然響起了一道不和諧的嗓音。

“你真的會看病嗎?”

這道嗓音裏帶著明顯的質疑和不信任。

劉宜宜順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一看,她就看到了一張略熟悉的臉。

是許鳶。

劉宜宜懶得多給她一個眼神。

許鳶不甘心被忽視,直接伸出自己的胳膊,說,“不如,你給我也把把脈?雖然你擅長的是男科,但是婦科應該也有所涉獵?”

“至於報酬的話,我和班燭明一樣,用表演代替,怎麽樣?”

劉宜宜直接回絕,一臉不耐煩地說,“不怎麽樣。”

見劉宜宜不配合,許鳶幹脆摘下了品牌方送的手鐲。這個手鐲隻有這麽一隻,很得她的喜歡,是品牌方特意為她設計的。

這次,為了讓大家看清劉宜宜根本毫無醫術,她也算是下血本了。

誰料,這隻得到了不少同行讚美的手鐲,連劉宜宜一個眼神都沒得到。

隻見劉宜宜一臉嫌棄地說,“我從來不要別人帶過的東西。”

【挑剔的小祖宗。】

【小祖宗臉上是明晃晃的嫌棄,哈哈哈哈。】

許鳶沒辦法,隻能軟著聲調說,“如果我哪裏惹你不快了,那我跟你道歉,真的很對不起啦。我這裏有幾張繪繪下個月演唱會的門票,還是繪繪親自送我的,是vip座。你如果自己不想去看的話,到時候也可以轉送他人。”

【繪繪,啊啊啊,我想要啊。】

【嗚嗚嗚,我超想去繪繪的演唱會的,可惜沒搶到票。】

【黃牛已經把票炒到了天價。】

劉宜宜掃了眼直播間彈幕,看到這些留言後,她直接說,“既然想要的人那麽多,那這幾張門票,我等會就隨機送給我侄孫的粉絲好了。”

【???】

【這一聲謝謝,我先喊為敬!】

【謝謝小祖宗!!!】

【我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起來了!!!】

【幸運觀眾能不能是我!】

【哥哥,我真的沒粉錯你!】

劉宜宜說,“你有幾張門票?”

許鳶抿了抿唇,“三張。”

劉宜宜微微皺眉,“才這麽點?太少了,怎麽也得來個幾十張吧。”

幾十張?!

許鳶咬唇,在心裏狂怒。

她以為演唱會的門票是白菜嗎,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她咬牙說,“十張是真沒有了,最多隻能六張。”

“九張。”

“九張真不行,八張吧。”

劉宜宜一臉“你就這點能耐”的表情,敷衍地說,“行,那就八張吧。”

【小祖宗威武!!!】

【謝謝小祖宗為我們爭取福利!多一張就是多一個幸運觀眾!】

【怎麽辦,我一開始是哥哥的唯粉,但是我開始想要粉小祖宗了。】

【爬牆吧,爬牆很香的。】

送出演唱會的門票後,許鳶本著不能虧太多的心思,將胳膊伸到了劉宜宜跟前。

劉宜宜跟酒店的服務員要了酒精,給許鳶的胳膊消毒過後,她才把手放上去。

【小祖宗好可愛哈哈哈。】

【小祖宗:記仇.jpg】

【小祖宗:記本本上.jpg】

劉宜宜原本的表情還有些漫不經心,但慢慢的,她看向許鳶的表情變得意味深長。

接收到對方眼神的許鳶莫名慌張了一下。

莫非她看出了什麽?

不,不可能的。

就算是現代醫術,也不可能光憑儀器檢查就斷定出她打過幾個胎,更何況是劉宜宜呢?

這麽一想,許鳶就又放鬆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劉宜宜放下了手,接著用酒精給手消毒。

【看的出來,小祖宗是真的很嫌棄許鳶了,哈哈哈哈。】

【使小性子的小祖宗真的可可愛愛,耶嘿。】

【嗚嗚嗚,小祖宗真的太好了,如果不是為了觀眾想要的那幾張門票的話,她可能都不會給許鳶看病吧。】

劉宜宜還在擦手的時候,許鳶就一臉迫不及待地問,“所以結果出來了嗎?您覺得我身體怎麽樣?”

許鳶心底其實是並不怎麽相信對方的醫術的。就她那年紀,能看出什麽名堂來?

她之所以這麽急切,是想要等劉宜宜說出答案的那一刻,立馬出口反駁的。

劉宜宜聞言,微微抬起下巴,一臉驕矜地說,“你確定……要我現在說出來?”

【???】

【什麽意思。】

【感覺有情況啊。】

【啊,好著急,咱們的影後到底怎麽了。】

許鳶一臉無所畏懼的表情,直言道,“沒關係,您盡管說就是了。”

雖然當事人都讓“隻管說”了,但劉宜宜依舊沒有當著直播間十幾萬觀眾的麵說出口。

這倒不是她突然看許鳶順眼了。

而是看在大家同為女性的份上,她到底還是給對方保留了最後一點體麵。

當然了,如果許鳶以後還是不知好歹的話,那這最後一份體麵就會沒了。

劉宜宜在手機上慢吞吞地打了幾行字。

習慣了繁體字,一下子切換到簡體狀態,她還真不太適應。

打完字之後,她把手機遞給了許鳶。

她什麽都沒說,但是許鳶的心跳莫名地開始加快。

她接過手機看了一眼,接著心神大震。

隻見手機上麵寫著,【打過四胎,未來難以有孕。】

許鳶眼神慌亂,任誰都看得出,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雖然不知道小祖宗具體說了什麽,但此時此刻,在場的人都對小祖宗的醫術有了更明確的認知。

很明顯,小祖宗肯定是說對了什麽,所以許鳶才會心神大亂。

許鳶右手緊緊握著手機,嘴唇忍不住微微顫抖。

那個劉家的小祖宗……她竟然……

竟然……

真的連她打胎的次數都說對了。

而且,還說她將來難以有孕。

所以,她將來,真的不能有盛斯淵的孩子了嗎?

事實上,之前她的四個孩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父親,那就是盛斯淵。

但是,每次她懷上寶寶的時候,盛斯淵都說,他還沒有準備好組建一個家庭,他還想繼續將重心放在事業上,他準備等過幾年再和她官宣結婚。

於是,她一次次妥協,一次次為了他打胎。她以為,他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上一次打完胎,就連給她手術的醫生都沒跟她說未來難以有孕,劉宜宜說的能準嗎?

雖然這麽想,但許鳶心底其實已經有所答案了。

她努力平複下心情,問,“那……您有辦法嗎?”

如果說,之前許鳶用“您”是為了嘲諷的話,此刻,她的語氣裏明顯多了幾分尊重和期盼。

劉宜宜用吸管喝著咖啡,慢悠悠地說,“眾所周知,我擅長的是男科。”

許鳶一臉急切地說,“但是婦科,您也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劉宜宜看向許鳶。

隻見之前還帶著幾分高傲的大明星,此刻已經收斂了幾分傲氣,一臉期盼的看向她。

許鳶忍不住想,能光憑把脈,就能把出墮胎次數的醫生,真的是為所未聞。或許,她會有辦法呢。

畢竟,她男科那麽厲害,不是嗎?

劉宜宜一臉隨意地說,“也許會有辦法,但是……”說完,劉宜宜一臉理直氣壯地說,“我不想給你治啊。”

劉宜偶爾給人看病,純粹看心情。看不順眼的,她不可能治。她不像她老師那麽高尚,她有脾氣,也有自己的底線。

許鳶幾次三番來招惹她,挑釁她,最後,還想讓她幫忙治病?

想什麽好事呢?

而且,她確實不擅長婦科。

如果要給許鳶治療,她還得摸透老師那本筆記上的內容。

雖然,她早晚都會用心摸透筆記,但如果是為了許鳶去努力消化筆記,那她選擇拒絕。許鳶還不配。

而且,這個過程,不會短。

她會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去消化,去感悟。畢竟,那可是老師一輩子的絕學。要真那麽容易,那誰都能當神醫了。

許鳶聞言,一顆心緊緊揪在一起,“之前……”

劉宜宜直接轉過了腦袋,隻留給許鳶一個黑乎乎的後腦勺。

看到劉宜宜的反應之後,許鳶雙手緊緊握成拳,“我可以出雙倍的費用。”

劉宜宜懶得理她。她像是缺錢的人嗎?

許鳶不想輕易放棄,“你可以隨便開條件。”

劉宜宜不耐煩了,再一次重申道,“不治,就是不想給你治,懂了嗎?”

許鳶咬牙說,“那行。”

此時,她的心情很複雜。

有後悔,有懊惱……

但唯獨不敢再像之前那樣挑釁劉宜宜。

她準備再去醫院做一次全麵的婦科檢查。

如果,醫院也判定她難以懷孕的話,未來,劉宜宜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努力消除劉宜宜對她的芥蒂,盡量討好她。誰讓她現在有求於對方呢。

見她這樣,她的粉絲都心疼壞了。

【這個小祖宗真的好壞!她明明有辦法,卻故意不幫鳶鳶。】

【是因為痛經嗎?好像鳶鳶之前吃止痛藥都沒什麽用了。】

【鳶鳶好像痛經一直挺嚴重的,之前還疼暈過去了。】

【鳶鳶平時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呀。】

【鳶鳶,注意身體,多休息。】

兩個嘉賓接連被劉宜宜把過脈後,其他幾個嘉賓都默契地沒有繼續開口。今天短暫的相處過後,他們都知道了,小祖宗脾性很大,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也許以後他們也需要祖宗幫忙看病呢。畢竟,“性”福可是關乎大半輩子的事情。

劉嶼在邊上看熱鬧。他一開始看戲看得很快樂。

但慢慢的,他後知後覺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也是被小祖宗把過脈的人啊!

所以,他之前,是真的腎虛?!

作者有話說:

劉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