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城十一點,到的家。
江舒晚睡眠淺,聽見腳步聲,從被子裏爬出來。
“你回來了,沒事吧?”
“沒事,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江蘇晚從**坐起來,“沒有,我在等你。”
顧夜城聽見這話,心裏暖暖的。
將外套放在一旁,上前摟住她。
“晚晚,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江舒晚從他懷裏抽出腦袋,“什麽事?”
“我要去趟唐城,去見楚意映的爸媽。”
江舒晚後背僵住,往一旁扯了扯身子,眼底落寞,刺到了他。
顧夜城搬過她的身子,“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相信我!”
“等我,回來!”
這一夜,江舒晚盯著天花板,睡不著。
她能感覺到顧夜城在籌謀大事,可具體是什麽,他又不肯告訴她,所以隻能做那個默默在他身後支持的女人。
次日大早,他乘直升飛機,直奔唐城。
江舒晚看著微信裏他今早的留言,記得按時吃飯,好好睡覺,等我回來。
顧夜城不在,她第一次感覺,做什麽也提不起精神來。
劇組還有不到一星期就要殺青了,她最近忙得厲害,有很多鏡頭需要補拍。
一進劇組,就看見沈菁朝她這邊走來,看樣子心情不錯。
“晚晚,你怎麽在這兒,沒去唐城?”
沈菁問的隨意,實則心裏早就在罵,之前不是很狂嗎?現在狂不起來吧!顧夜城現在急需楚家的支持,哪裏還有心思管她。
江舒晚不緊不慢,放下包。
“我去唐城做什麽?”
沈菁見她沒生氣,繼續道:“你就不擔心,夜城他待在楚家不回來了?”
江舒晚輕笑,就差把鄙視寫在臉上,
“他留在那兒是他的自由,一個男人要是想離開,挽留沒用。”
沈菁看著江舒晚的背影,眼底冷意盡顯。
看來顧夜城不要她了,還在這兒還假清高,表現得滿不在乎的樣子。
估計,私底下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吧。
一想到她之前,那副樣子,沈菁就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顧夜城不在這兒,看誰還能幫得了你。”
她偷偷拉過一個人,悄悄耳語。
江舒晚和導演對完劇本,往石坊走。
今天有場澆漿水的戲,因為他們不是專業的,這場戲拍了幾次,出來的效果,導演都不太滿意。
所以她決定,親自上去,手把手教。
沈菁看著慢慢攀上梯子的江舒晚,嘴角暈開一絲陰狠。
“師妹,不行還是我上去吧。”
莫白知道她恐高,一般澆水的活,都是他在幹。
“師兄,不用,這場戲是拍女主的,你太高不合適。”
莫白還是不放心,跟在她身後保護著。
拍攝倒計時,江舒晚站在上麵手把手教沈菁,澆水的力度,方向以及手法都說了。
沈菁拍了幾次,出來的結果都不好。嬌聲道:“導演,這麽高難度又特寫的畫麵,我真的弄不好。
實在不行,讓江老師替我拍這條?”
賀明想了想,詢問道:“江舒晚,可以嗎?”
“晚晚,你也不想大家的時間都耗在這幾個鏡頭裏吧?
你要是實在不想,要不我就讓導演把這幾個鏡頭給刪減了吧。
反正,觀眾們主要的關注點是在男女主的身上。”
江舒晚眉心皺緊,她答應來劇組做技藝指導,主要為的就是把磚雕技藝傳承下去,那個鏡頭對於她很重要。
她想了想,“好,我替你。”
反正這是在陸地,沈菁也出不了什麽幺蛾子。
聽她這麽說,賀明的心也放到了肚子裏。
鏡頭開拍前,所有人被清了下去。
窯頂隻剩下江舒晚一人,鏡頭打過來。
她動作一氣嗬成,將水撒下來,瞬間青石磚上的紋路出來了,顏色也上乘。
一條過,賀明很滿意。果然專業的事,就需要專業的人來做。
緊接著,又拍了幾個高難度動作,賀導很滿意。
這裏的拍攝結束,攝影要趕下一場。
“江舒晚,辛苦了,下來休息吧!”
“好!”
江舒晚順著原來的梯子往下走,目光所及有些頭暈。
她忍著扶住把手,一點點往下走。
好在距離並不高,隻有五米左右的樣子。
眼看距離地麵,還有兩米多高,她也放鬆了警惕。
突然,手上抓著的把手鬆動,她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砸向地麵。
要不是莫白眼疾手快,抱住她,她整個人就栽進裏麵去了。
“晚晚,你沒事吧?”
莫白擔心的扶起她,看見她胳膊紅腫一片,應該是剛剛蹭到窯上燙的。
江舒晚捂著肚子,燙傷不要緊,她怕剛剛的事傷到肚子裏的寶寶。
莫白也急了,抱起她,往休息室跑。
沈菁躲在一棵樹後麵,看見江舒晚掛了彩,心裏無比舒爽。
“你再狂,還不是被我算計到兩次?”
季池和甜橙,聽說江舒晚掉下來了,趕緊跑上來。
莫白找來放置的急救包,趕緊給她包上。
“嫂子,你沒事吧?我看看!”
甜橙眼睛都紅了,雖然前幾天兩人鬥嘴,可是一聽說她受傷了,什麽也顧不上就上來了。
季池也是一臉擔心,“晚晚妹妹,你沒事吧?”
江舒看見一屋子人圍著她,很不好意思。
“我沒事,就是下來的時候,幾個把手鬆開了,我沒注意到才掉下來的。”
季池俊眉緊皺,按理說剛剛那麽多人上去下來,都沒事。
怎麽小嫂子最後一個下來,把手就鬆了?
有了上一次,她在湖裏,被下玻璃的經驗,季池悄悄退了出去。
外麵已經基本沒人,都趕赴下一個拍攝地。
季池順著梯子往上爬了幾階,來到小嫂子說剛剛鬆動的地方。
不查不知道,當他靠近看清楚後,臉色大變。
這簡直就是蓄意謀殺,上麵至少有三個地方,被人動了手腳。
要不是小嫂子,體重輕,抓著的地方還沒有被全晃下來。
如果換作是個成年男子的話,摔下來不骨折,也得去醫院待個十天半月的。
季池冷冷盯著那兒,如果沒猜錯,凶手就在剛剛一起上去的那幾個人裏麵。
能夠有工具擰動扶手,又能全身而退,應該是剛剛下來的最後一個工作人員。
季池握緊拳頭,敢欺負他小嫂子,膽夠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