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石紡停下,剛剛師兄莫白發來消息,說師傅不在,江舒晚這才大著膽子帶顧夜城來。
“師姐!”
幾個年紀小的學徒,看見她恭敬打招呼。
顧夜城跟在她身後,看向四周忙碌的眾人。
今年非遺展,需要的展品不少,加上明年文化節,訂單已經從今年排到明年。
最主要的是,這玩意是手藝活,還快不了一點,石紡的所有人正在加班加點趕製。
顧夜城拿起一塊燒廢的殘品,上麵分布著不均勻的斑點。
他判斷應該是澆窯水的時候,沒掌握住速度,澆花了。
顧夜城抬頭,看見江舒晚正在和一個穿青綠色外套的男人說話。
她臉上笑容和煦,看的顧夜城直皺眉,放下東西,徑直朝兩人走去。
“師兄,這是我朋友,想來石坊體驗一下。”
莫白看著麵前西裝革履的男人,和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他去房間拿來一身幹淨的衣服。
“這位先生,換下衣服吧。”
顧夜城接過,朝莫白點點頭。
趁著顧夜城進去換衣服,江舒晚進了溫控室,裏麵擺放著幾台筆記本,是專門用來監控各個步驟的溫度。
“師兄,姚芊芊最近有來嗎?”
“芊芊?半個月前來過,怎麽了?”
“那她有進溫控室嗎?”
溫控室是石坊的核心房間,平日裏除了師傅有權進來,其它有權的不超過三個人。
姚芊芊並不包括在內。
莫白想了下,那天情況比較特殊,正好到時間澆窯水,她和三師弟在一起。
不過石坊規矩,我想石東明白,應該不會帶她進來。
不對,如果姚芊芊沒進來,她是怎麽拿到那些照片的?
白鶴上青天整個製作過程,她都錄了像。每步工藝,她都加了水印正是如此,成了她誣陷自己抄襲的關鍵證據。
評審那日,房間裏的視頻被清空,姚芊芊卻拿出了早就被篡改過得照片來到現場。
看來這事,她是早有預謀。
“師妹,你怎麽了?”
莫白見她臉色不好,關心道。
“師兄,想讓你幫個忙。”
“你說。”
江舒晚附在莫白耳邊耳語,莫白聽後皺眉。
“你確定?”
“嗯!”
“好,那我幫你。”
“謝謝師兄。”
顧夜城換完衣服,溫控門開著,正好看見這一幕。
原本柔和的目光,漸漸變冷。
江舒晚和莫白出房間,與背手而立的顧夜城撞個正著。
他眼神冷冰冰的,看的人後背發涼。
江舒晚心裏咯噔一聲,可不敢惹惱他。
“城,城哥哥,我們去那邊吧?”
顧夜城臉色暗沉,一聲不吭,往前走。
江舒晚心虛,摸摸鼻子,看來是真生氣了。
都說女人生氣難哄,他剛剛摔臉子那下,她屬實有些害怕。
江舒晚小跑過去,挽起袖子幹活。
小師弟們說,這次師傅從C國,弄來一批國外紅土,留出一部分想實驗一下,看看做出來的磚雕成色和品相怎麽樣,也算做個文化交流。
江舒晚看著一旁冷臉男人,陪笑道:“城哥哥,這邊弄的比較髒,你不行還是站在一旁先看著。”
“誰說我不行?”
顧夜城挽起袖子,雖然全程冷臉,可是手法嫻熟,一點都不像第一次做。
他先將泥打翻混勻,手上力道又硬又有力。混勻結束,又將泥一點點裝入特製的模具裏陰幹,這個過程比較長,雖然技術改進將原來幾天的工程縮短成了一個小時。
不過,這漫長的等待,還是讓人挺煎熬。
顧夜城沒理會江舒晚,洗幹淨手,出了石坊。
山上空氣清新又涼爽,兩旁是一人多粗的鬆樹。
他長長舒了口氣,看向下來找他的女人。
“城哥哥,你怎麽沒等我?”
江舒晚小聲哄著,她現在可不敢得罪這棵大樹。
顧夜城本不想搭理她,一抬頭瞅見不遠處正過來的莫白。
他一把將江舒晚拉到一旁,抵在樹上。
溫熱的氣息近在耳畔,又酥又癢,江舒晚受不住,伸手推他,反被他抓住手。
“你怎麽了?”
江舒晚略顯幽怨的眼睛,在顧夜城看來卻勾的他心火更旺。
他一向清醒克製,可是剛剛隻看見她和別的男人親近,就火氣上湧。
“我在生氣,看不出來嗎?”
江舒晚緊抿嘴唇,抬眸迎上那雙忿忿的眼睛,不怕死的環上他的脖子。
“吃醋了?這麽小氣嘛?”
顧夜城掐住她的腰,拉的更加貼近。
“江舒晚,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結婚了?”
江舒晚心虛,摸摸鼻子。
“怎麽會,我們昨天才領的證,我怎麽會忘。”
“那你剛剛和你師兄還那麽親近,是把我當死人了?”
江舒晚無語。
“莫白他是我師兄,我把他當哥哥看的。”
顧夜城眸光變深,“真的?”
“當然。”
“那證明給我看。”
顧夜城看著離他們不足十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那人沒動,定定的站在那兒。
江舒晚噘嘴,這怎麽證明嘛!
下一秒,顧夜城伸手扣住她的腦袋,將她帶向自己,江舒晚睜大眼,沒想到這家夥會突然索吻。
驚慌失措,又緊張刺激,這是在石坊,萬一有小師弟出來看到多不好。
顧夜城根本不給她思考的空間,原本的淺嚐輒止,一發不可收拾。江舒晚被迫仰著頭,承受著他的吻。
單薄的衣服下麵,溫度越升越高。江舒晚氣喘籲籲靠在他胸前,口紅都被吻花了……
“顧,夜城,你停下。”
“會讓人看見的。”
顧夜城眼底混雜著好幾種情緒,更多的是對眼前女人的渴望,看見她眼神祈求,他才將手一點點伸回。
心底火氣滅了大半。
聲音又撩又氣人。
“我親自己老婆,怎麽了?”
江舒晚推開他,整理好被他解開的衣服。
算是明白了,這家夥平時看著高冷,都是騙人的,什麽禁欲男神,高嶺之花,明明就是一頭狼,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江舒晚要回去,被顧夜城一把拉住。
“我答應你,可以不公開我們的關係,可是我不喜歡你和別的男人走的太近。”
江舒晚聲音發軟,“好好好,我注意。”
她現在是越來越好奇了,顧夜城的白月光究竟對他施了什麽蠱,能讓禁欲大佬,對她占有欲這麽強?
他們的曾經究竟是怎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