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肖硬著頭皮,從顧夜城身後出來,不敢靠她太近,她剛剛的瘋勁他現在還心有餘悸。
“晚晚,要怎麽樣你才肯相信我對你的真心?”
“真心?”
江舒晚抬眸冷笑,紅唇緊抿,指腹習慣性在青瓦石上來回磨蹭。
“有些人,他媽的就沒心。”
“顧肖,昨晚的事,你要是認了,我姑且當你是個男人,原諒你一次。”
“可是,你現在擺明把我當傻子耍,這事就大了。”
顧肖躊躇,看江舒晚現在的架勢是認死理了,一直耗下去也不一定會有結果。
要不順著她的意思先承認,然後再哄她,反正她蠢得要死。
顧肖軟著聲音,抱歉道。
“晚晚,昨晚的事,是我喝多了沒控製住下半身,加上那個女人勾引我,我隻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
“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要是我騙你,天打雷劈。”
“轟隆隆!”
剛剛好好的天氣,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響雷打進來,顧肖原地跳起,蹲到沙發後麵。
江舒晚看看外麵烏雲壓頂的天空,想到前世顧肖做的那些事,想笑。
“瞧瞧,老天爺都不信。”
“不過,今天念在你承認的份上,我原諒你一次。”
顧肖從沙發後麵鑽出來,喜笑顏開,這蠢貨果然離了他不行。
不過看見她手裏的家夥時,還是心有餘悸。
“晚晚,那地皮?”
顧肖搓著手,青紫帶傷的臉,扯著難看的笑。
“地皮?自然是還給我,剛剛我已經官宣我們解除婚約的消息。
既然我們婚約都解除了,你劈不劈腿跟我有什麽關係?自然不存在原不原諒一說。”
顧肖笑容一點點消失,解除婚約?他不同意。
“晚晚,我們的婚事,是兩家的事,不是你說解除就能解除的,是不是大哥?”
顧夜城勾唇,眼底隻剩嘲諷。
這小子平時挺精明的,怎麽今天蠢得嚇人。有些事,他難道不知道,一旦承認了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而且他剛剛看見江舒晚口袋裏的手機一直亮著,如果沒猜錯,這家夥早就做了兩手準備,錄了音。
現在就算他不承認,劈腿的事已經板上釘釘。
這場婚約無論如何,輿論都會站在江家這邊,顧肖已經出局了。
“哥,你快幫我說句話呀!”
顧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總感覺哪裏不對勁,那個蠢貨向來溫順乖巧,平時隻要他皺皺眉,她就妥協來哄他。
甚至為了他,連臉都可以不要,三個月前,為了讓母親同意她們的婚事,她低聲下氣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她對他的喜歡就在昨天,怎麽突然間跟變了個人樣,看他的眼神沒有半點情意,還恨意滿滿。
“這事就這麽定了,待會兒,我會發聲明同意你們解除婚約的事。”
顧夜城的話,將顧肖最後的希望徹底掐滅。
顧肖抓著頭發,血氣上湧。
“大哥,不行……”
顧夜城擺手,直接拒絕聽他再說。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要是不想讓爺爺知道事情真相,就好聚好散。”
顧肖胸口憋悶,腦袋脹乎乎的,怎麽原本勢在必得的一件事,一下子就沒了轉圜的餘地?
不對,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晚晚,你聽我說。”
顧肖還想湊上去,被江南一把拉住扔了出去。
“還不快滾,要是再讓我看見你騷擾我妹,我要你好看。”
顧肖像隻喪家犬,頭上頂著個雞蛋包,一溜煙就跑了。
顧夜城看向江南抱歉道。
“這件事是顧肖不對,放心,顧家會負責到底,我不會讓你妹妹受委屈。”
負責?江舒晚聽見這個詞就心虛,圓溜溜的眼睛看向對麵男人,看見他眼底噙著笑,可是再對上江南時又換上一副認真鄭重的樣子。
心機男,真是心機男啊!江舒晚蓋章鑒定完畢。
江南不會把火遷怒到顧夜城身上,畢竟他們有交情在。再說,有他剛剛的話,相信顧家以後在生意上也不會為難江家。
“顧少,你坐,我先給我爸打個電話。”
“好!”
偌大的客廳一下子變清靜,顧夜城目光移向一旁的女人,她低頭把玩著手上的青瓦石,情緒不高。
她的手指很幹淨,不像其他女孩,美甲飾品一堆。
昨晚她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背時,甚至有種細細的磨砂感。
這和她的職業有關,江舒晚是磚雕設計師,這個職業在海城並不多見,可是她做的磚雕,是得到國家認可,贈送給外賓級別的。
顧夜城目光再往下移,看到她虎口泛紅,俊眉皺緊。
這個女人剛剛是用了多大的力?手破了都沒發現嗎?
真是個冒失鬼。
江舒晚正想著別的事,手突然被一陣冰涼牽起,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視線慌忙看向不遠處,打電話的哥哥,因為用力抽出,扯到口子,疼得她咧嘴叫出聲。
還好,哥哥沒發現。
顧夜城見她傷口被撕扯大了,目光收緊。
“江南,家裏有醫藥箱嗎。”
“有。”江南掛斷電話,看向臉色鐵青的顧夜城。
“你受傷了?”
顧夜城目光移向江舒晚的手,“是你妹受傷了。”
江舒晚把手藏到身後,和他拉開距離。
“哥,不用,小傷而已。”
顧夜城看見她疏離避嫌的樣子,胸口犯堵,這家夥是打算用完他就跟他劃清界限?
晚了。
顧夜城再看向她時,目光占有欲十足,將她藏在身後的手,拉出來。
每句話都在點她。
“還是小心點,畢竟磚雕師的手,還是很金貴的。”
“對了江南,我剛剛說過訂婚的事,顧家會負責到底的,所以我們……”
江舒晚圓眸瞪大,這家夥該不會是打算把結婚的事告訴哥哥吧?
“哥哥,我手疼,能先給我包紮一下,再聊嗎?”
江南反應過來。
“妹妹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醫藥箱。”
顧夜城看著江南匆忙上了二樓,眼神再也不加掩飾,大手一伸,江舒晚直接跌進了他的懷裏。
“怎麽?剛領證,就不認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