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頸側落下極輕柔一吻◎

一覺醒來, 身處昏暗沉悶加自帶急促和合背景音的陌生環境,虞妙然樂天派沒心沒肺,笑眯眯嚼幹淨花生粒。

不得不說, 這喜宴的花生可真好吃!

又酥又脆!

虞妙然嚼得心滿意足,有好吃的, 她好乖好安靜躺在風長隱平緩跳動的胸膛前,眉眼彎彎,蹭了蹭他好冰的身體。

貪吃鬼忍不住還想吃, 剛扭頭,便透過泄出一點點燭光的縫隙見到那白皙的腳踝好像再也支撐不住軟跪地。

伴隨著一聲很奇怪的低吼聲 , 透明粘稠水流順著膝蓋滴落紅色地毯。

仿佛抵達極點的女音連連顫動著音, 垂地的大紅被褥扯突然間用力往上扯開, 煌煌燭光若烈日驟然照亮昏暗榻下, 打在小少女漂亮紅潤的娃娃臉上。

她睜大淺碧色眼睛,眼睜睜赫然映入眼簾的半截筆直雪膚,上麵布滿不規則淤痕。

好恐怖!都是淤血!

她正震驚, 隻見一隻膚色對比強烈的大掌忽然出現沿著細膩肌膚揉捏著……一捏就是可怕的指痕!

虞妙然瞪圓的眼睛立刻被一隻冰涼涼的手掌遮住……

看不見了,虞妙然並不慌張,她隻是覺得聽力更加敏銳, 這種蟄伏在暗中窺覬的感覺, 讓她由衷感到愜意,仿佛她天生就是活在黑暗中 。

愉悅……

“寶寶……”新郎低啞寵溺, “感覺好嗎?”

“哈……”新娘呼吸不穩神色迷離, “夫君哈好棒……

新郎滿意調笑, “寶寶, 夫君的什麽棒?”

“嗯哈表哥的……哈別逗人家了哈……”

喜帳內孟浪言辭, 極細微的嬌聲一點點泄出, 新娘酥軟入骨仿佛被燉得爛爛冒著濃鬱香氣的湯汁。

湯汁!

原本嫌棄又悶熱又腥臭的虞妙然在這女兒家酥軟的求饒聲中饞了。

她卷翹的眼睫毛在冰涼的手掌心中眨啊眨。

她嘴饞!

她要吃東西!

她惦記著剛剛看到的大花生!

可是腰被扣著眼睛被遮著,於是虞妙然小小聲開口,“花……”生

她想表達她真的隻是想吃花生而已,可才說了一個字,一根冰涼的手指按在她微張的唇瓣,不讓她出聲。

隻是想吃花生而已!虞妙然哪裏是能忍,管他三七二十一,她馬上反擊,張嘴就咬住那食指!

唔……好冰!好香!是她喜歡的味道!

她喜歡風長隱身上的味道。

牙齒啃啃指節,舌尖舔舔指腹……

可惡!聽覺竟然被封了!

膽大包天的虞妙然舍不得好香的手指,隻得狠狠咬下去,以表達小師父不讓她聽的抗議!

可惜……她的牙齒還沒咬到,兩頰就被他虎口用力鉗製住了!

也因臉蛋被他冰涼手指掐起嘟成滑稽一團,所以被她主動咬進的食指伸得更深,似乎一下到了喉嚨!

嗚好深!好冰!……虞妙然難受,又慫又膽大的貪吃鬼後悔了!

眼睫在冰涼的掌心中剛剛眨動,眼淚馬上就要掉出來時,唇舌間的食指很有分寸立刻退開些,但未真正撤離,停留在虞妙然的整齊齒關。

在煌煌燭光照進之處,冷白食指好像是默默把選擇權交給虞妙然,如果她真的一哭就立刻撤離。

但那可是從不長記性的虞妙然,仿若饕餮轉世的貪吃鬼 ,淚眼立刻一收,舌尖舔舔帶著薄繭的指腹。

虞妙然不太滿意隻吃到這一點點,像喝不到水的小貓兒般焦急舔著,那冰涼涼泛香的指節終於多放進去點。

虞妙然生怕再跑掉,立刻吮吸住……

而不遠處,新郎將新娘提抱起,大咧咧分開坐在床邊,讓新娘子背著自己緩緩坐下。

“啊啊!”新娘子不穩的氣息聲,連連搖頭,“不行的!”

“寶寶乖,可以的,剛剛不舒服嗎?再坐下點全坐進去!你會更喜歡的……”

粘稠聲推開徹底被占據的聲音 ,緩緩沒入推移,唾沫慢慢交換,靡靡濃鬱氣息……

但這引人遐想的聲音與虞妙然無關,她又聽不到……

但她可以聞得到!

很奇怪,她覺得摻雜著汗水味道實在難聞,其實也不算難聞就是氣味很重,很難以形容。

虞妙然不愛任何香料,不管香的還是臭的,她隻鍾愛果香。

但是她的身體貌似並不排斥,甚至像是在吸收?有種精神上的飽腹感?

想著虞妙然腦海中仿佛閃過一些很奇怪的畫麵,是白皙雙手握著一根……總之傷害眼睛的東西。

好像沾著椰汁的紅豔舌尖慢慢舔繞……她好像看到了一雙含情目滿是渴望仰視著自己……

好像很好美味誒!

是食物泛著香在引誘她!想著貪吃的小少女模仿力極強,柔軟濕濡的舌尖緩緩繞著含著唇齒間的食指.尖端。

冰涼涼好香的食指在她靈活的舌尖下明顯僵住,然後……

嗚嗚嗚,小師父怎麽可以忽然攪她的舌頭!

虞妙然蹙眉,而且頸側不知何時多了淺淺的呼吸,猶如羽毛一點點撓著她的脖頸,有點癢癢……

看不見也聽不見的虞妙然很想笑,但是她的舌頭被反擊了!

被小師父的手指反擊了!暴力反擊了!

嗚……

她就說嘛,從小就很忌諱和她有任何肢體接觸的風長隱,怎麽可能由著她玩自己的手指。

他隻允許她挽挽她的脖子。

哪怕是現在他們是道侶。

哦,不對,很守規矩的小師父再三強調是未來道侶。

他們之間親密接觸少之又少,連數得出次數的親吻都很規矩,沒伸舌頭沒情不自禁**。

所以……

這一定是小師父的警告!

虞妙然堅信!小師父在警告她以後還敢不敢咬他的手指!

嗚……舌頭被攪著,難受想哭……

哈……脖頸是清淺溫熱的呼吸,很癢又很想笑……

腦回路從來不在正常線的虞妙然又想哭又想笑,腦子快被唇舌裏攪弄的食指攪卡殼了!

哪裏還有心思想那一根醜東西到底好不好吃,她隻能嗚咽抗拒著忽然變得好暴力的手指。

虞妙然何曾被如此對待過?

這一次說掉就掉的眼淚真的掉了!

小師父怎麽可以這樣!她隻是含含他的手指,他竟然用手指狠狠打她的舌頭!

他都沒有打過她的手掌心。

如果可憐兮兮的虞妙然此刻可以轉身看到把她暴力弄哭的罪魁禍首,她必然會發現這不是她所熟悉的小師父。

那漆瞳中漠視萬物目空一切冷漠到極致的眼神,同冷若冰霜卻心懷天下的小師父根本不同。

當然或許,正如虛言長老所言,虞妙然其實根本從未真正認識過風長隱,他隻有在虞妙然麵前是個極恪守規矩的老古板。

但此刻在晃悠悠的喜帳下,在她身後,那個遮住她雙眸、鉗製她下顎、並且攪著她舌尖的年輕身影眼中透著的冷漠。

虞妙然是見過的,在風長隱每次使用化形劍意之後昏迷之前,正是這種眼神。

一種令世間萬物無所遁形的眼神。

可惜的是,此刻她注意力全被舌尖上好壞好壞的食指吸引,她越哭攪得越厲害!

小師父變了……

異常溫度的春夜注定難眠。

此時此刻,偌大的府邸仍然錚錚唱著熱鬧戲曲,活潑好動的小朋友還不願睡嘻嘻哈哈滿場跑。

若有人站在新房內,嗅著滿屋奇香,往喜帳瞧去,必然會被那坐在床沿邊大膽起落毫不掩飾的旖旎場景羞得臉紅心跳坐立難安。

而誰能想到喜帳之下又是另一番嗚嗚咽咽景象……

龍鳳燭燃著朦朦朧朧光,滿室旖旎。

榻上是紅色喜帳在隱秘中光明正大的恩愛癡纏,榻下是冷白指節於齒間無法言說的隱晦愛意。

年輕修士的掌心袖口滴著甜甜的糖漬,食指撩繞著小少女柔軟的香舌。

風長隱垂眼看著懷中啜泣的小少女,知她再沒心思在想別人的亂七八糟的畫麵,在指端釋放出純淨靈力,安撫般放緩速度。

好香……虞妙然不哭了。

在春色撩人的夜晚,他在她頸側落下極輕柔一吻。

*

地毯浸透積著粘稠,新郎忽然將新娘直直抱起,尖叫聲連連……他未退出,抱起沒力氣的新娘邊走邊笑,“走,抱寶寶解手……”

那床邊大咧咧展示的身影離去,榻下風長隱退出食指,鬆開遮住虞妙然雙眸的手掌,他將哭紅眼的虞妙然轉過來。

燭光傾斜至地麵,虞妙然終於能看見能聽到了。

她抬眸,娃娃臉因沉悶紅撲撲額頭還有些許薄汗。

虞妙然眨著極漂亮的眼睫,用隻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小師父,妙兒隻是想吃花生……”

雖然她真的很想爬出去看看,可是非禮勿視,君子之風的小師父肯定不許,而且……花生的**力更大,再說了那毛發旺盛的腿不符合她的審美。

風長隱倒是沒想到委委屈屈的小少女開口的第一句會這個,他隱在昏暗中,他捋過小少女鬢邊碎發,緩緩出聲,“現在出去吃花生?糖霜花生、花生酥、花生湯……”

聽到好吃的,虞妙然亮著圓溜溜的雙眸,用力點頭。

從喜帳出來,虞妙然回頭看了一眼淩亂的新房,舍不得離開。

風長隱見狀,朝戀戀不舍的虞妙然伸手。

隻見,大掌上放著一把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虞妙然驚喜抬眸,開開心心剝開花生,丟了一顆到嘴裏。

風長隱攬過有東西吃就好乖的虞妙然,身後傳來男人笑聲,“又不是沒喝過直接……”

呼呼啦啦水流聲響起,他們穿牆悄無聲息離開,虞妙然將剩下一顆遞給迎著夜風不知在想什麽的風長隱。

“小師父……”虞妙然睜著水潤眼眸。

一出新房,喧鬧氣息撲麵而來,大善人手筆闊綽,聲樂之聲不絕於耳。

風長隱垂眼看著遞到唇邊的花生,紫紅色花生衣襯得她的指甲特別好看。

他眸光掃向目中帶笑的小少女,因方才哭泣她眼眶通紅,而更紅的是……若櫻桃飽滿的紅唇……

在若盛夏煩悶的夜晚,風長隱袖中殘留糖漬的指節動了動,他漆黑的眼眸毫不掩飾地盯著那張合的唇畔……

虞妙然不知,有好吃的就要分享,“脆脆的!小師父快嚐嚐!”

她再遞過去點,碰到小師父好冰的薄唇差點縮回來時,風長隱低頭微微咬住……

嚐到她細軟的指腹……

眸光微黯,他堪堪錯開,視線落在秀氣的假山池塘,有對醉醺醺的年輕男女在相擁親吻,腰帶落地……

蹙眉,攬過笑意盈盈的小少女,風長隱應了聲嗯是很甜。

虞妙然不明所以,花生甜嗎?她怎麽沒嚐出來?

此地繁榮富庶民風開放,對婚前貞潔要求不高,酒是情媒人氣氛合適,幾處鴛鴦戲水聲。

虞妙然也聽到了,她頻頻回頭。

風長隱聽著那一聲聲媚透的好哥哥,摟緊懷中躍躍欲試的虞妙然,半攬半抱加快腳步。

他大步往前走,虞妙然隻得收回目光,想問為什麽走那麽快她都跟不上!

可是小師父沉著一張臉,在夜燈黑夜中好恐怖!她很相識,默默閉嘴。

小師父生氣了,為什麽啊?

懷中小少女太安靜了,風長隱放緩腳步,問:“不問問為什麽出現在那兒?”

“啊?”虞妙然安安靜靜吃著好苦的蓮子,小臉蛋皺成一團,“小師父總有小師父的道理!”

而且她覺得很刺激呀,問了說不定就沒下次了!

她可是很懂的!

養了這麽多年,風長隱仍然時常跟不上她的腦回路,不過她自始至終無條件的信任感,以及擰成包子的娃娃臉,令他很是愉悅。

將人送回廂房,囑咐下人備熱水送到虞妙然房中,自己則去衝了冷水澡。

等他帶了吃食和兩顆雞蛋回來時,虞妙然還泡在浴桶。

外院喧鬧聲漸歇,他敲了敲門,沒應聲,一點兒氣息都沒有。

風長隱蹙眉,直接推門而入,掃視一圈,沒見到人。

他繞過屏風,見到散著玫瑰花的浴桶冒著細微氣泡。

疾步走去,看到浴桶中鋪滿烏發,水中蜷縮的小身影一動不動,風長隱伸手直接將人拽出來。

“啊!”

嘩啦溫水花瓣濺落一身,他拽出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少女。

出水芙蓉身姿曼妙,烏發雪膚國色天香……

但風長隱是何等的君子,他隻擔憂地看著那張瑩白俏麗的娃娃臉,“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虞妙然沒有立刻回答,她一隻手腕被拽著,另一隻手臂出於少女羞澀堪堪遮住日漸玲瓏的柔軟,淺碧色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看向風長隱。

風長隱這才發現那身瑩白透亮的身子骨沾著片片玫瑰,晶瑩剔透的水珠從精致鎖骨滴落紅色玫瑰流入那細膩雪白溝壑……

他唇線一抿,背過身,擰眉加重語氣,“你在做什麽!”

站在浴桶中的小少女盯著他挺拔如竹的背影,歪歪小腦袋,微微一笑,很無辜,“冥思苦想呀。”

“冥思苦想?”風長隱腦海中閃過雪白溝壑上的紅玫瑰,深深擰眉。

“對啊!不都說上上若水……”

風長隱深吸一口氣,“把衣服穿好,出來吃花生。”

“哦……唉呀呀……”

聽到吃痛聲,風長隱立刻轉身,便見那少女散著濕發,無辜望向他,“腳抽筋了……”

風長隱不露聲色打量她一眼,確認演技拙劣的小少女沒被奪舍,扯過白色大毛巾,心無雜念將人裹起來抱出浴桶。

虞妙然晃著纖細白皙的小腳,雙臂自然挽著風長隱脖頸,她一眼不眨盯著他那張清冷疏離不染塵俗的側臉。

將虞妙然放在涼榻上,捉過秀氣的腳踝放到自己膝上,那圓潤漂亮的腳趾沾著一瓣浸透的紅色玫瑰,風長隱目光停留一瞬,冰涼的手指輕揉著……

“嗯……”

一聲媚透骨的嗓音,風長隱抬眸,對上虞妙然很是無辜的眼眸。

他薄唇輕抿,知道虞妙然不安分毛病多,低頭繼續揉著纖細的腳踝。

“嗯啊……”

放在膝蓋上的腳趾蜷曲著他才換的衣袍,平日中極清甜的嗓音發出仿佛被人狠狠寵愛過的聲音……

風長隱大掌力道一收,猛然將僅僅裹著一層毛巾**四肢的小少女拖拽過來,冰涼的指腹狠狠掐住少女下顎,逼迫著驚住的小少女抬眸對視。

他咬牙,沉聲問,“你到底要做什麽?”

作者有話說:

妙兒:(≧▽≦)

嗚嗚

(寶寶我好像欠了很多更了捂臉,提前和寶寶們說下可能會改文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