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腐化之力

阿星甩出蛛絲的同時,雷加艱難的抬起蒼鷺劍抵擋。

原本懸吊在他身上的蛛絲早已盡數崩斷,他的身體裏充滿了怪異的力量,但他根本無法像掌控鬥氣一樣控製住這股力量。

他變得狂躁、憤怒、甚至有種嗜血的衝動。他的**仍高高瞄向阿星,原始的野性自黑色的雙瞳中畢露無遺。

“居然還做無謂的掙紮!”

阿星冷笑一聲,靜待著蛛絲將蒼鷺劍和雷加重新纏繞起來。“放心吧,這次我會把你捆的更結實一些,然後徹底滿足你的**。”

雷加怒吼一聲,揮動蒼鷺劍斬向甩來的蛛絲,蛛絲剛接觸到蒼鷺劍,立刻就化成了灰燼。

“這是怎麽回事?”

阿星瞪大了血紅的眼瞳,胸前的兩團奶肉也緊迫的擠壓在了一起。“你明明失去了鬥氣!怎麽可能砍斷我的蛛絲!”

她眯起了眼睛,這才注意到雷加手中的蒼鷺劍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樣了。

蒼鷺劍上的吸血特效早已冷卻,但此刻劍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暈,即使相隔甚遠,阿星也能感受到劍芒上湧動的黑暗力量。

她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裏,連忙向後甩出了蛛絲,借著蛛絲的力道,躍到了高處的空穴上。

“你、你居然吸收了我的腐化之力?”

腐化之力是魔族用來侵蝕其他種族內心的特殊天賦,但阿星並不完全算是魔族之人,她隻是被魔獸腐化的半人半魔而已,所使用的腐化之力頂多是讓對方痛苦萬分,根本就沒辦法起到真正腐化心靈的作用。

她本意隻是讓雷加難受,可沒想到自己的黑暗力量居然完全被雷加所用。

“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高亢的魔女嗓音幾乎可以說有著甜美妖嬈的音色,但是當她以緊張的口氣質問時,嗓子裏如同噴出了一根刀刃。

雷加張了張嘴,喉嚨裏發出一聲沙啞而驚悚的聲音。他的舌頭被阿星的毒係屬性所麻痹,無法清晰的吐出完整的音節來,但配合上他冷酷的麵部表情,阿星不難判斷出他想說的是什麽——

死。

這個字在阿星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遠比親耳聽到還要恐怖。她不由得按住起起伏伏的胸口,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劇烈的喘息,並不是因為體力透支,而是因為驚恐的心情。

這對於沒有任何戰鬥經驗,隻是純粹依靠肌膚上的毒係屬性的她來說,恐懼和慌亂無疑是致命的,她甚至忘記了閃避,隻是瞪大了血紅的雙瞳,怔怔的楞在遠處。

雷加握緊了蒼鷺劍,一步步踏上枯木樹根盤成的樓梯。樹根在他腳下被踩成粉碎,發出劈啪的響聲。

手中的蒼鷺劍滾燙無比,不僅灼燒著周圍的空氣,同樣也灼燒著雷加自己。這是以往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就好像自己手中握著的不是劍柄,而是一塊燒透的鋼鐵。

他持劍的右手無法鬆開,體內的怪異力量控製著他,讓他不得不忍耐這種非人的痛楚,而這股力量同時又保護著他,讓他避免被蒼鷺劍的力量所反噬。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就好像自己背叛了自己一樣,蒼鷺劍變得如此陌生,他甚至能感覺到劍芒對他的敵視。

一定是魔族的力量腐化了它。

雷加心裏喃喃的念道:“一定是的,它之所以敵視我,隻是因為它自己被腐化了而已,而我還是我。我要做的,就是盡快結束掉這一切。”

他提著黑色的蒼鷺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阿星麵前。

阿星這才從驚恐中清醒過來,她急忙甩出蛛絲,準備逃開,卻被雷加一劍斬斷,她隨即又抬起另一隻手,準備故技重施,但雷加早就料到了她的動向,手起劍落,將她的幾丁質指甲連根斬斷。

阿星慘叫一聲,抱著汩汩流血的斷指,瑟縮的歸於牆角之處。大腿上、手臂上、以及臉上的黑色麵紋漸漸消退,頭發也恢複到之前那種玉米穗須般的幹燥雜亂,鼻梁變小,顴骨隆起,雀斑顯露,嘴唇上的藍色隱去,眼瞳裏的血紅也恢複成了尋常的棕褐色。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對搖搖欲墜的胸脯,汗漬、油漬、血漬、淚漬交融於白白的奶肉之上,看上去依然**力十足。

“求你……”

阿星一改之前的倨傲態度,顫抖的說道:“我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別殺我……”

你有一次申辯的機會。

雷加的舌頭依舊不聽使喚,喉嚨裏發出的音節模糊不清,聽上去完全沒有意義。

阿星困惑的楞在原處,直到雷加把散發著黑色光芒的蒼鷺劍架到她雪白的脖頸上,她才幡然醒悟。

“求你……”

阿星平庸的臉上完全沒有了血色,汗珠從她的頭頂冒了出來,將幹枯的棕發打濕,從額頭上垂下,擋在她驚恐萬狀的眼前——這倒讓她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

她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反複張了兩次嘴才發出聲音來:“我可以當你的玩具,任你玩弄,隻要你不殺我……”

她幾乎是跪在地上,嘴巴距離雷加的**僅僅一步之遙。

從雷加居高臨下的位置俯視,目光恰好能穿越肥美的**,望見小腹下那一簇秘密花園。

“求你……”

阿星再次央求道:“無論你想怎樣都行,請別殺我,我隻是個可憐沒人疼愛的小姑娘……”

阿星沉重的喘息噴在雷加的雙腿之間,讓那根鬥誌昂揚的硬物在火光的映射下程光瓦亮。但他的雙眸中卻冰冷如寒冬一般,他搖了搖頭——

申辯無效。

他用嘶啞的聲音說出幾個含糊的音節,然後高高的揚起了蒼鷺劍——

阿星眼看自己的哀求計劃沒有奏效,頓時凶相畢露,準備殊死一搏,但她的速度明顯沒有雷加快,隻是剛抬起手臂,蒼鷺劍就砍斷了她的脖頸。

驚恐和恨意在她的臉上定格,蘸血的頭顱順著高處滾落,滾進熊熊的火坑之中,化成一縷黑煙,而她的屍身則僵在雷加腳邊,脖頸的斷口處向外噴湧血泉,四肢反複抽搐了幾下,然後整個軀幹才重重的摔倒在地。

紅色的血濺了雷加一身,從臉上到胸前,再到**,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血痕,蒼鷺劍上更是不例外。魔族之血被劍體吸收,重新激活了傳奇之劍的被動特效,紅光陡然暴漲,熱量驟增,在雷加的手掌上灼燒下一道蒼鷺標誌的圖案。

雷加低呼了一聲,不得不將蒼鷺劍丟到地上。蒼鷺劍插在**的泥土裏,散發著如心跳般的律動。

雷加緊皺眉頭,清秀的臉上寫滿了驚駭和不解,他緊緊的盯著蒼鷺劍,就好像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把絕世武器一般。蒼鷺劍顯然已經恢複了常態,可為什麽還會反噬自己呢?難道它並沒有被腐化?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蒼鷺劍的劍芒讓他頭痛欲裂,身體的各個部位也被體內怪異的力量橫衝直撞,就像有兩個好勇鬥狠的野獸,正用他的軀體做廝殺的戰場,雷加覺得每一寸關節都要被扯散了。

他開始懷疑是在洞裏呆的太久,吸入了太多的腐朽之氣,所以才會導致奇怪的事情發生,於是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的穿在身上,然後用阿星的衣裙包住了滾燙的蒼鷺劍,跌跌撞撞的衝出了石洞。

等他摸索著走出魔蛛之巢時,天色已接近正午,可密林裏枝繁葉茂,看不清陽光。他隨便找了個方向,抱著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蒼鷺劍走向未知的領域。

盡管隔著衣物,蒼鷺劍的紅芒仍不斷的威脅著雷加的身體狀態,體內怪異的力量也沒有消去,他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但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裏仍止不住大汗淋漓。

他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密林中走了好久,接著手腳開始麻木,方向感喪失,就連基本的行為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他努力安慰自己說,這跟平常的傷風感冒沒什麽兩樣,隻要咬緊牙關就能熬過去,可除了強製雙腳機械的前行,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又走了好長一段時間,他終於走出了密林,看到一條寬闊筆直的馬路。他迷迷糊糊的聽到背後有馬蹄奔跑的聲音,聽到車夫驚惱的叫罵,他想躲開,但蒼鷺劍和體內怪異的力量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搖晃了一下,昏倒在堅硬冰冷的路麵上。

馬蹄在距離他的臉部幾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兩匹並排拉車的棗紅色母馬不滿的打著響鼻,幾次都想抬腿踩踏雷加的身體。

“哪來的小兔崽子,居然敢擋春雨夫人的車駕!不要命了嗎?”

趕車的車夫滿臉的絡腮胡子,膀大腰圓,身披一副淡紅色光芒的硬鎧,駕馭馬車的技術堪稱嫻熟完美。他一邊用粗糙的手掌溫柔的安撫馬匹,一邊忍不住朝雷加高聲叫罵。

他胸前繡著一個雙魚家徽,但他身後金光燦燦的車廂卻是鑲嵌著一副火鳥家徽,車廂的裝飾極其精致華美,連包角都是鑲金的,可想而知,車裏的主人必定非同凡響。

“夫人,讓您受驚了。”

車夫罵完雷加,轉頭就畢恭畢敬的朝車廂裏的人致歉。

沒等車廂裏的人回答,又一匹高頭大馬風風火火的從後麵趕了過來,騎馬的男人高高瘦瘦,下巴又窄又長,兩隻狹長的眼睛裏滿是狡黠之色。

他的腰間係著一柄長劍,但身上並沒穿任何防具,胸前的火鳥徽章跟馬車車廂上的如出一轍,顯然也是護送車馬的隨從,隻不過之前被馬車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夫人停下車,莫非是為了等我嗎?”

他勒停了馬,咧嘴笑道,滿口尖利的黃牙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