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親人也是豺狼(2)
一座深淵之中,一個男人緊緊抱著一個女人和小孩兒;一刻也不肯鬆動,那雙深邃的鷹眸,眼眶泛紅,冷冽的目光掃視著四周。
那個在他懷中的女人,滿身浴血;身上的衣衫,染上了斑斑駁駁的血跡。
而他懷裏的小孩兒卻是毫發無傷,此刻,小孩兒也睜著那雙黑溜溜;泛著嗜血光芒的雙眸,觀察著四周,兩人好似一大一小兩頭野獸一般。
對於四周悉悉索索的聲音,警惕高升;那兩雙眸子,放著同樣的嗜血與冷冽,男人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孩兒,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小孩兒似乎也感覺到男人的目光,抬起頭;輕蔑的掃了他一眼,男人將這一道目光盡收眼底,這一次卻沒有與小孩兒計較。
是他的錯,走的太過匆忙,才會導致他懷中的人替他當去兩顆子彈;而讓她身受重傷,當時那種場麵,戰火硝煙。
他一心都在懷中的母子身上,沒有注意到身後瞄準他的搶眼;而在小辰楓的驚叫聲裏,娃娃替他擋去了本該他所承受的傷害。
深沉冷冽的鷹眸,閃爍著內疚與心疼;一路上,他用外套遮擋住了她身上的血滴,避免緊隨而來的追殺。
雖然,她的身上沒有傷到要害,可,那麽多的血;緩緩流淌,沒有停止的,也讓他的心緊揪到極點。在小辰楓輕蔑與不屑的目光之中,發下了重誓與承諾“是我的錯,你媽咪所的傷;我會加倍討回來。”
“哼!”小辰楓猛然扭頭,不理他;將目光停留在被鮮血沾染的女人身上,眼中有種濃濃的心疼與恨意“如若不是媽咪不肯離開你,小爺決不讓你好過。”馴傲不拘的話語,讓沐寒墨沒有言語回答。
隻能默默聽著,他何嚐不知;娃娃肯留在他的身邊,小辰楓才會乖乖叫他一聲爹地,對他稍微和顏悅色。
而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沐寒墨猛然將小辰楓的小腦袋壓製胸前,小辰楓也知曉發生何事,沒有再出聲,靜靜呆在沐寒墨懷中。
那一陣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沐寒墨眼中的警惕與獵殺之意越來越重;眯了眯深邃的鷹眸,輕輕將娃娃嬌小的身軀放在地上,又將小辰楓放在一旁的石頭後方。
微微彎曲身體,站了起來;借著高聳茂盛的草叢,緩緩前行,小辰楓張了張嘴,嘴中什麽也沒說。
爬起小身體,一搖一晃的走到娃娃身邊;伏在娃娃耳邊輕聲喚道“媽咪,媽咪;爹地一個人出去了,你再不醒過來,爹地就要去送死了。”
娃娃輕蹙秀眉,眼珠動了動;掙紮著想要掙開雙眸,幾番嚐試下,卻隻能動動眼皮,小辰楓微微一笑“爹地,媽咪的眼皮動了。”不高不低的嗓音,將沐寒墨前行的腳步拉住;扭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娃娃,又抬起頭,看了看外麵陸陸續續離去的人影。
暗自鬆了一口氣,折返到娃娃身邊;將小辰楓抱進懷裏“寶寶,這時你第一次叫我爹地;雖然在這種情況下,不過我已經很高興了。”沒有目的,發自內心的喚聲,讓他的心柔柔軟軟的。
小辰楓免費送了他兩個白眼兒“我可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媽咪;媽咪剛才眼珠真的動了。”沐寒墨垂首,見娃娃的眼皮一直在動,不禁心頭一跳;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那柔嫩的臉龐“兒子,謝謝你!”
小辰楓百無聊賴的踢了踢他的身體,滑下他的懷抱;走到娃娃身側,跌坐在地上。
“那些人過去了,不過我們現在不能離開;他們還會回來,等他們離去之後,爹地再帶你和媽咪回去。”沐寒墨伸出手,摸了摸小辰楓的小腦袋。
小辰楓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將娃娃臉頰上的發絲;為她挽於耳後,不以為意的說道“如何出去?出去了又能如何?車子都被別人炸了;走路回去?你還是先想想辦法如何給媽咪止血吧!”
說道止血,沐寒墨便緊蹙劍眉,抬起手,將身上的白色襯衫脫了下來;又抬起頭看了看外麵的情況,憑住呼吸,停了半響外麵的情況。
耳朵動了動,一陣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還有那帶著血腥味兒的空氣,一群人快速離去,而突然一人大叫一聲“這裏有血腥味兒。”前行的眾人也紛紛停下腳步。
轉身,走到大叫之人的身邊,鼻子動了動;沒有聞到血腥味兒,抬起手,一巴掌便拍在他的頭上“胡說八道,那個男人抱著一個受傷的女人和小孩兒,能跑到哪兒去?這裏荒涼已久,又是深山老林,說不定有野獸呢!快走吧!”
那人也嗅了嗅鼻子,沒有聞到血腥味兒;撓了撓後腦勺“怎麽可能沒有?剛才才聞到了的。”
“廢話那麽多,趕緊走吧!聽老大說,這裏常有巨蟒出沒。既然找不到沐寒墨的人,回去就跟老大說沐寒墨被炸的粉身碎骨,別多嘴,知不知道?”那人又拍了一下鼻子比較靈敏之人的腦袋,轉身離開。
那人聽這此話,便緊追幾步;追上同伴,緊緊跟隨其後。
沐寒墨聽見外麵的人走光了,這才將西裝取了;露出娃娃手上的傷口,鬆了一口氣“小辰楓那些走了,我將你媽咪抱到大石上靠著;你伸出手扶著她,知道嗎?”
“走吧!”小辰楓二話不說站起身,那小小肉嘟嘟的身體;走到一側的大石旁;沐寒墨彎身將娃娃抱了起來,放在大石之上靠著,折返回去,將沾染鮮血的西裝與襯衫拿了過來。
那身上精壯的肌肉,讓小辰楓一陣羨慕、嫉妒“快點,媽咪的血還在流。”
沐寒墨走到娃娃麵前,掏出銀鐵的打火機;將襯衫燒了一個口子,‘撕拉’一聲,將衣衫撕出一條布條,伸出長臂,將娃娃緩緩抱進懷裏,讓她的身體靠在他的胸前。
將那撕裂下來的布條,綁在她的背上;兩槍相隔的地方不遠,因此,知需要兩根布條,不能將她的傷勢綁起來。
小辰楓看著沐寒墨熟悉的手法,不禁嘴角微勾;而那明顯減緩的流血速度,也讓他那緊揪在一起的心,漸漸好轉。
而這熟練的手法,也讓他想到了沐寒墨這熟練的手法;從何而來,心頭也微微一怔,抬起頭,第一次認真的大量他“看不出來,你會的東西還蠻多的;小爺以為你前世是養尊處優的王爺,這一世,即使再怎麽厲害,也是草包呢!”
沐寒墨也沒有生氣,好氣又好笑的伸出手;敲敲他的小腦袋“你在想什麽呢?老子會的東西遠比你知道的要多。”
“滾,居然打小爺的頭,小爺的頭媽咪都沒打過;你憑什麽打?”小辰楓氣呼呼的怒視著他,沐寒墨眉頭一簇“說實話,兒子;老子還是很喜歡你的,雖然你老是和老子作對,你第一次肯對著我將心底的想法說出來,我覺得很開心了。”
小辰楓那肉嘟嘟的臉頰,微微泛紅;尷尬的瞟了他一眼“小爺什麽時候將心底的話說出來了?不要臉。”唾棄了沐寒墨一口,扭頭看著娃娃緊蹙的秀眉,心又開始疼了。
沐寒墨也隨著他的視線移向娃娃,心疼的感覺;快讓他麻木了,從娃娃嫁給他起,受傷的次數已經不下三次了。
一時之間,相互沉默下來;周遭變得異常安靜,甚至能夠聽到周圍的風吹聲。
沐寒墨伸出長臂,將娃娃輕輕放入懷中;橫抱起來“走吧!兒子,老子現在沒有多餘的手抱你;隻能委屈你走出去了。”
“出去做什麽?說不定他們還未走遠呢!你別忘了,他們的車也被我們的人炸掉了。”小辰楓坐在地上,兩腿直直的伸著,兩腿交纏在一起。
沐寒墨回頭看了一眼,優哉遊哉的小辰楓;低聲說道“你媽咪還在流血,我們必須走;不然傷口結巴了,想要去除子彈,比那剛受傷時要痛兩倍。”要將那傷口上的疤痕揭去,才能去除子彈。
雙重的痛苦,他不想他的寶貝承受這樣的罪。
小辰楓抬起頭,看了看沐寒墨凝重的目光;隨即沉重的點點頭“好吧!”站起身,將身上的雜草、泥土拍去。
這個世界的東西,他還有很多不懂;雖然他也是前世的人,而這一世投生到了這個時代,那麽就得順應這個時代的變化。
這個世界的子彈,打入人體內還要取出;而且,這些子彈都是沒入人肉體之中,不似古代的銀針,打進去後,隨即便能取出。
一前一後,一大一小;大的手中抱著一個女人,那珍惜的程度,比稀世珍寶,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人順著先前的路,往會走;而在走到樹林淺緩處時,卻發覺他們迷路,沐寒墨劍眉緊蹙“這個深林,許多都放都是一樣的風景,一樣的道路;不知道該走哪兒。”
小辰楓也仰頭看了看,蹲下身子;將飄落的樹葉撫開“這裏沒有腳印,看來,我們走錯路了。”
沐寒墨認同的點點頭,小辰楓抬起頭,看了看沐寒墨;不禁輕蔑的說道“你不是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幾年了嗎?連這點生活常識都不懂?”
沐寒墨有種揍他的衝動,而現在不是時候;他的懷裏還有傷重的小人兒“我們直接往前走吧!”言罷,便舉步往前行去,小辰楓跟在他的身後;沒有說話。
而另一側,林峰與奉天譽帶著人進入樹林深處;奉天譽遇見了持槍而來的人,抬起手做了一個隱藏的手勢,跟隨而來的十人,便自動將身體隱藏域樹木以及灌木叢中。
奉天譽則沒有隱退,而是大大方方走上那些人麵前“你們見到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和一個可愛的女人;還有一個大約一歲的小男孩兒嗎?”奉天譽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中,寫滿了詢問。
領頭一直陰邪一笑,手一舉,那搶對著奉天譽;奉天譽猛然閃身躲過,手捏住他的手腕“小心擦槍走火,還是收好吧!”好心笑著提醒道。
而領頭之人,對於奉天譽突入起來的手法愣住了“沒想到沐寒墨手下還有這等高手。”奉天譽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手,便將領頭之人的脖子挾於手臂間“說,他們人在哪兒?”
領頭之人非但沒有恐懼,反而輕輕一笑“他們已經死了,你要挾我也沒用;頂多將命給你便是,他們都不會聽你的。我們雖然是業餘殺手,但是,還是將就原則的。”
奉天譽雙眸一眯,那張妖孽般的臉龐此刻顯得那般陰沉“說不說?不說,我不介意讓你嚐嚐世界上最毒的十種毒物;它們咬了你以後,你還死不了,全身上下,全是蛇的牙洞和那些動物的印記。疼痛的撕心裂肺,還是死不了的滋味兒。”咬牙切齒,聲音都是從牙縫之中蹦出。
領頭之人,不為所動,緩緩閉上雙眼;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要殺便殺。”他可不是傻子,回去之後;若是被老大知曉,他是以這般保住命,他還有活路嗎?
奉天譽一怔,沒想到這些業餘的殺手也能這般將就原則;從腰間取出小刀,在手指尖把玩“說不說?若是再不說,休怪我,讓你成為現在這個社會中第二個太監。”邪氣在他耳邊,輕聲威脅。
領頭的男子全身一怔,睜開雙眸;斜睨了奉天譽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狠。”奉天譽心頭鬆了一口氣“快說。”厲聲詢問道。
“他們跑進這片林子裏了,我們也沒找到他門。”如實說後,奉天譽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突然一眯“你認為我會相信的話?說,他們究竟在哪兒?”
男子被迫被挾持在他的手臂間,聞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兒;不禁輕蹙眉頭“我已經說了。”淡漠的嗓音出口,奉天譽見他日次;忽而,淡淡一笑“我相信你,不過,我還要知道;究竟是會要害他們?”
“我不能說,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男子頭一揚,將脖子露了出來;奉天譽微微蹙眉,手中的小刀,再次在手指之間飛速旋轉,好似一個不小心,便會切斷他的喉管一般“快說,不然,我不介意讓方才的話成真。”
男子斜睨他一眼,這一次沒有說話;打定注意,即使做太監也不說,大不了就是一死,他沒有那麽笨背叛老大。
------題外話------
哎!沒時間碼字了~對不起親們,笑笑家裏的電壓不穩,今天聽了一天的電;若不是昨晚碼了這麽點兒,恐怕今天都沒法更新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