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傅太太,你在等我?
寵兒的眼角滑下眼淚。
他走了,永遠不會來了。
她記得他的一切,包括她在醫院裏殘忍地打掉孩子……
可是,她卻是知道,他內心裏仍是有她的。
可是大概是,生氣居多吧。
就像是那時她說要嫁給傅晉辰一樣,他不想見她,現在也是。
爸爸,不要她了。
她的臉貼著懷裏的寶寶,眼淚輕輕地落下。
傅晉辰就在外麵看著,看著她流淚,看著她為另一個男人哭泣。
他全身都像是冰一樣,那裏麵,明明躺著的是他的妻子,可是他怎麽覺得不是呢?
……由於她的身體不好,所以寶寶一直吃不飽,大部分是喝的牛奶。
傅晉辰全天都在醫院裏陪著,寵兒住了一個月,他也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月。
傅母倒是經常來,逗逗孩子,看起來好像也是十分喜歡孩子的樣子。
但是對寵兒,她卻是很冷淡的。
對於這點,寵兒倒是鬆了口氣,直覺,她也不喜歡傅母,也不願意多親近。
畢竟孩子不是傅晉辰的,她的心裏,多少是會有些……心虛吧。
出院後,傅晉辰倒是和以前一樣對她,下班回來就逗孩子。
寵兒身體還虛弱,但是她喜歡抱著寶寶,特別喜歡親她的額頭。
那是……最像顧慕陽的地方。
沒有別人時,她會看著寶寶發呆,會想著他……
夏天熱,她呆在家裏,隻穿了一件小小的背心和短褲。
手臂細細的,但是很白。
這陣子,她養得不錯,看起來倒是比以前健康一些。
而且回來以後,她就向傅晉辰要求和寶寶睡,本來是她是要睡在隔壁的育嬰室的,但是傅晉辰還是將她留在了主臥室裏,自己睡了客房。
不知不覺地,寶寶已經兩個月了。
那天,傅晉辰接過孩子時,淡淡地問了句,孩子叫什麽名字?
寵兒愣了一下,他的臉色也是微變的。
其實是,她在逃避這個問題,她不想孩子姓傅。
可是這傅晉辰堅持的……
最後,沒有起大名兒,而是先起了個小名,叫若若。
若若……傅晉辰那晚一晚沒有睡。
若……如果……是這個意思嗎?
她的心裏,總歸是想著顧慕陽的。
他對她這麽好,甚至是這樣地……忍著,也絲毫沒有能撼動她絲毫。
他有些心冷,可是又無法說出來……
到了下午六點,傅晉辰還沒有回來。
寵兒打了電話給他,聲音很溫和地問:“今晚不回來吃飯嗎?”
他頓了一下,才輕聲地問:“那你在乎嗎?”
寵兒抿著唇,“晉辰!”聲音短而促。
傅晉辰笑了一下:“今晚有個飯局,我會回來得有些遲,你先睡吧!”
她就是這樣,對他十分客氣,像是恩愛夫妻的樣子,可是她骨子裏的熱情,是屬於顧慕陽的。
這麽久了,她一次也沒有親過他。
她要和他分開睡,不是怕他睡她,因為在她的心裏,他是一個廢物了。
而是,她怕他會抱她,會親她……連這個,她都不能忍受嗎?
傅晉辰輕輕地笑著,然後掛了電話。
寵兒在那邊看著自己的手機,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地掛電話。
她放下手機,專心地又和若若玩了一會兒,然後才叫著下人一起洗了澡。
香香軟軟的,小家夥是和她不一樣的,也不像她爸爸,她很愛笑。
當那小嘴咧開,沒有牙的牙床,看起來特別地可愛。
寵兒看著,覺得自己的心都融化了。
這是她,犧牲了她和顧慕陽的感情換來的一個孩子。
是屬於他們的骨肉。
她不是沒有渴望過,有一天,她能站在他麵前,將他們的孩子推過去,“慕陽,這是我們的孩子。”
可是,她也隻能想想,隻能是想想了!
下人去準備了晚餐,寵兒吃完飯,又喂了若若。
小若若一天天長大,細皮嫩肉的,但是也能看得出,眉宇間,越來越像顧慕陽了。
她不知道,傅晉辰看了,心裏會不會難受……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態度,是傅晉辰特別難受的。
小若若吃完,已經八點了。
婚後,傅晉辰幾乎是沒有什麽應酬,每天下班回來得都是很早。
寵兒也習慣了。
或許這樣過著,也很好……
談不上幸福,但是卻是平淡的。
隻是除了,她對不起的那個人。
那個人,她這輩子都要辜負了……
一直到十點,若若都安靜地睡了,傅晉辰卻仍是沒有要回來的跡相。
寵兒下床,走到門口站著……
等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一陣汽車的聲音。
她抿了抿唇,在樓梯口等他。
可是等十分鍾他才慢慢地上來……帶著濃重的酒氣。
昏暗的樓梯口,他抬眼,看到了她不太好看的臉色。
傅晉唇的手指放在樓梯上,歪著頭看著她……
看了好久,忽然就輕輕地笑了:“傅太太,你在等我?”
這一聲傅太太,寵兒不知道是帶著多少的嘲弄的,她的眉頭皺了一下,“你喝酒了嗎?”
傅晉辰的身體都靠在一邊,輕聲地笑了下,然後將領帶給扯了下來,很慢地卷起來,像是漫不經心地開口:“我不能喝嗎?”
寵兒垂了眼:“那你好好休息吧!”
可是下一秒,她不知道他的速度為什麽能那麽快,他已經伸手捉住了她的小手。
“幫我放洗澡水!”他拖著她朝著客房走去。
寵兒的心跳如雷,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是的,她在某方麵是怕他的,怕他會碰她。
她掙不開,直直地被拖進了他的房間。
門一關上,他將她抵在了門板上……
她的身體密密實實地抵著門板,他的身體則密密實實地抵著她的。
傅晉辰的兩手安放在她的上方,幽深地眸子鎖著她的,輕笑一聲:“不問我,今天和誰一起吃飯的嗎?”
他低著頭,那灼灼的氣息就直接地噴在她的小臉上,有些嗆人。
她別過臉去,有些脆弱地說:“你喝醉了。”
“我沒有醉,從來沒有那麽清醒過!”他的臉跟著她一起轉過去,眸子鎖著她的,聲音暗啞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