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帝議朝會殿

乃是七十二重寶殿的第一殿,玉帝處理事情亦隻是在,隻有天帝集齊,才會在這七十二重寶殿的第一殿,朝會殿前壽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煉藥爐邊,有萬萬載常青的瑞草。又至那朝聖樓前,絳紗衣星辰燦爛,芙蓉冠金璧輝煌。玉簪珠履,紫綬金章。金鍾撞動,三曹神表進丹 ;天鼓鳴時,諸帝齊至朝會殿。

複道回廊,處處玲瓏剔透;三簷四簇,層層龍鳳翱翔。沿途之上,有天妃懸掌扇,玉女捧仙巾。惡狠狠掌朝的天將,氣昂昂護駕的仙卿。正中間,琉璃盤內,放許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瑪瑙瓶中,插幾枝彎彎曲曲珊瑚樹。

天妃、仙女、天將、仙卿四立,中間是那金色禦道,禦道上金龍猙獰欲飛,天宮十三天帝,均至禦道之前,由紫微大帝在首,天皇大帝居二,真武大帝居三,東極青華大帝居四,後土皇居五,以後依數八帝,先後沿那禦道,踱步邁進朝會殿。

十三天帝邁步而入,除了腳步聲一片肅靜,再無一人敢發異聲,天帝帝君之會,本來就是三界莊嚴之事,三界重禮,均在於此,凝重的氣氛壓著全場,檀香的香味混在其中。

上麵有個紫巍巍的牌匾:“朝會殿”三個古篆金色大字,筆走龍 蛇,仿如金龍欲飛,牌匾之下有大鼎,大鼎乃是九鼎,以九鼎定三界。莊嚴無比,鼎上刻著金烏異獸,均多異獸,栩栩如生。

終至朝會殿正殿,那朝會殿正殿中,擺著一張偌大地長桌,那長桌有個別致的稱呼,稱為三界吞雲滑墨案。乃是以極為稀罕的材料吞雲、滑墨製成,珍貴無比,整個三界亦隻有這樣一張,而且嚴禁仿製。

正東位最尊,隻是玉皇隕落,連紫微大帝都未有資格坐於正東位。各帝均熟悉禮製,至自己的位置前,先由紫微大帝入坐,坐在正東位旁邊稍偏東的位置,其它天帝也依次入坐。

莊萬古亦是依席而坐,太真冥冥之冠端正,元旒之袍帝袖長長拖 曳,耳觀鼻,鼻觀心,肅穆無比。端坐下來,待端坐下來。才有些閑瑕看旁邊,卻見右手坐的是黃袍。左手坐的是暴猿。

這種場合紅孩兒未隨至,隨至的是兩大女弟子皇瞳、齊靈雲,兩個女弟子點燃香爐,爾後亦是端坐在師尊身後,麵色肅然,如此肅穆地環境當中,不敢多發一言。

好一片的穆靜,這時有鍾聲響起。金鍾撞動,一邊九聲。有三曹神表喧聲:“天界帝君之會,開始。”這道聲音由這朝會殿傳出,通過各方人馬傳向三界,三界最核心,最權威的天界帝君之會終於開始。

三界各方神、仙、佛、妖、魔,都在等待著這天界帝君之會,這關乎著未來天下大勢的動向,故而不得不關心,隻是身在局中,莊萬古卻有一種很恍惚的感覺。

這便是三界最中心的會議嗎?當然,基本算是,除了諸位聖人聚於一堂地封神之議。

在恍惚之中,紫微大帝終於開口,紫微大帝掌諸天星辰,這種正式場合沒有穿那七龍之袍,而是穿諸星之袍,紫色的帝袍上諸星點綴,頭戴的乃是元始太初星辰帝冠,無邊威儀。

濃須之下帝口輕開:“天界帝君之會本應當由玉皇帝君主持,奈何玉皇帝君隕落在龍門瀑布,本帝甚撼,隻是天帝之會不可無人主持。”

當下諸天帝均言道:“紫微大帝神職最高,聲望最足,自然由紫微大帝主持天帝之會。”

紫微大帝也不推托:“既然如此,此次天帝之會便由本帝主持。”爾後道:“在灌洲之時,玉隕隕落後,帝璽爭奪激烈,最後本帝定下由北方文昌宮文昌帝君暫時保管帝璽,至天帝之會,文昌帝君,諸天帝 至,把帝璽奉上。”

“文昌尊紫微帝君之命。”文昌帝君行九拜之禮,迎來朱色之盒,朱色之盒被放到三界吞雲滑墨案的正中央,放於諸天帝的正中間,朱色之盒被打出,露出千古難見美玉製成的帝璽。

紫微大帝緩緩道:“三界至尊之帝璽已至,那麽諸帝便開始議事 吧。”微微給了個眼色給身旁手持羽扇,一臉軍師模樣的益算星君,爾後便不發一言,坐於一旁。

三界第二帝若是事事要張口,那未免太有失帝王尊嚴,所以這次是紫微大帝主持天帝之會,隻是發言的卻是益算星君,待到重要的事情,紫微大帝才會發言。

莊萬古也是一樣,發言之事基本交給皇瞳了,自己這個大弟子雖然仍是小女孩模樣,便做事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讓自己放心,不急著說話,而把諸位天帝都打量了一番。

原來見識過的自然不必多敘,先敘那東極青華大帝,即是那太乙真人,那東極青華大帝在這種天帝之會,自然不能做金仙地道人打扮,身著帝袍,他那帝袍,大多是白條,上麵亦隻繡一麵目模糊的道人踩在青龍之上,青龍溫馴無比。這樣簡簡單單地帝袍,更映得太乙真人本人頗有些瀟灑以及簡單的霸氣,以其它金仙皆不同。

那位十二金仙當中地恥辱黃龍真人並不在側,一旁是赤**,一旁是哪吒,身為太乙真人的弟子,哪吒追隨著太乙真人也正合理。

太乙真人對麵坐的乃是後土皇地祇,後土皇地祇是諸位天帝當中唯一的女子,她的神職是掌握陰陽生育,萬物之美與大地山河之秀。全稱為“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後土皇地祇”,俗稱後土娘娘,後土娘娘生得亦常美貌,自有股雍容華貴的氣度,其帝袍純白無比,無一絲雜色,也無竹一點景物,純白的帝袍,越發的顯出這位後土娘娘地綽約風姿。

她身前有一童子,一童女,均為道裝打扮,稱為陽童子,陰童子,都長得極是喜人,粉嫩可愛。

洞陰大帝身旁一為秦天君,一為火靈聖母,金靈聖母並未隨行,隻是有金靈聖母在天宮中,其它人都要高看洞陰大帝幾分

. I[也不做多敘。

莊萬古在打量著各位天帝的時候,其它天帝也都在行此事,隻是表麵上看去,仍是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端嚴無比,一點都看不出在打量其它天帝的樣子。

檀香陣陣,三界吞雲滑墨案前,一片肅穆,良久未有天帝發言。

終有天帝開言,這回開言的卻不是旁人,而是北方文昌宮的文昌帝君,文昌帝君沉聲道:“本帝第一個要議的便是北嶽帝君,北嶽帝君在為天界帝君之前,大鬧瑤池,凶棒直弑玉皇大帝,此乃大不敬之事,而後不顧天界禮法,在獅吼山上差點殺死洞陰天帝,在九十九眼泉中,狠手殺死同為天帝的洞陰大帝,誅殺同獠,此為罪也。”

文昌帝君此言一出,諸位天帝包括當事人莊萬古以及洞陰大帝,都臉皮未動,縱是心中再如何轉念,但臉皮絲毫未變色這功夫,在場的天帝哪幾個不會,哪幾個不精通。

紫微大帝神色一絲未動,心中卻是暗道益算星君這事做得漂亮,拿文昌帝君這個正直過頭的人來,上場第一個便打擊北嶽帝君,對於屢屢破壞自己事情的北嶽,紫微大帝確實沒有一絲好感。

益算星君向紫微大帝看看,雖然早就約好,但是仍然等紫微大帝點點頭。才開聲發言:“文昌帝君此言,均調查過,確實為真,為天帝之前地事情可以不論,隻是獅吼山差點殺死洞陰大帝,九十九眼泉弑清虛大帝之事,還請北嶽帝君解釋一下才好。”

莊萬古深深的吸了口氣,身旁兩個女弟子到不錯。坐在這兒,還可以聞得少女身上微微的清香,收女徒弟果然是完全正確之事,諸位天帝雖然麵色未動,但是隻怕都在看自己的好戲。

諸位天帝未說話,都在等。莊萬古也未說話,一片肅靜。

“第一點。”讓大家等了良久的莊萬古終於緩緩開口:“文昌帝君言本帝在獅吼山差點殺死洞陰大帝,可是隻是差點,就是沒死,換而言之,本帝和洞陰大帝隻是試一試招,結果誤傷了洞陰大帝,對不對,洞陰大帝?”

洞陰大帝麵沉如水,也不言話。對於北嶽大帝,他現在也是極難動手。他受的是無當聖母一脈的支持,同時金靈聖母也在支持他。隻是三霄一係現在暗中支持北嶽大帝。

同為金鼇島中的,無當聖母一脈加金靈聖母這一脈,這兩脈聯手未必強得過三霄那一脈,而且三霄一脈有趙公明一脈引援,金鼇島中各脈牽製,隻怕他要動用無當聖母地力量殺死莊萬古,都難以調動。

“第二點。”這回莊萬古沒有沉默多久:“文昌帝君言是本帝殺死的清虛大帝,可有證據。昔時人道墨非在北玄武星陣中大開殺戒,本帝認為。清虛大帝極可能死在此人之下。”

一聲輕笑由奈落大帝身旁的鬥笠男的鬥笠下傳出,如此肅穆的場合居然有人笑出聲來,成何體統,正有人要怒斥,那鬥笠掀下,露出雪白的衣裳,白晰晶瑩地手指。

墨非,赫然正是墨非,墨非拍著巴掌:“精彩,精彩,北嶽帝君這番辯詞卻好生的精彩,不錯,那清虛大帝正是我的獵物。”他隻說是他的獵物,卻未言是不是死在他手下,他不想說,自然也無人可以逼他 說。

“墨非,此處乃是天宮重地,你敢擅闖此地?”紫微大帝濃須下帝口輕開,有著無窮的威嚴,絲毫不用懷疑,若是墨非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他就算拚著負傷,也要搏殺墨非。

墨非悠然的抱手於胸,一點也不被紫微大帝的威嚴嚇倒,隻是紫微大帝的提問他卻不得不回答:“哪個說我是擅闖此地,我乃是跟隨奈落大帝進入此地,哦,哪位帝君沒帶著幾個人。”

“妖人。”文昌帝君怒斥道。

墨非狹長的雙眼危險地眯著:“文昌,上次看你要保管帝璽才沒殺你,這回若是你再敢多言,說不定我會不會殺你。”除了紫微大帝,在場諸帝,多不及墨非,便縱是及墨非的,也不敢言穩勝墨非,所以哪個也不發話,均是典型地眼觀鼻,鼻觀心。隻是這肅穆無比的氣氛,先是被莊萬古那兩個回答,再加上墨非地出現,破壞得沒差多少了。

隻是墨非也認識到此處不比尋常,也不再說話,重新肅穆下來。

半晌,益算星君手中輕拂著羽扇問道:“剛才那兩點便是北嶽帝君你的答案嗎。”

莊萬古點頭:“算是吧。”爾後認真的看著益算星君言道:“今日本帝便在這裏重申一次,移山大聖是我的兄弟,日後哪個敢殺本帝的兄弟,本帝不管你是什麽天帝什麽的,必殺無赦。”

“益算,驅神大聖叫本帝帶話給你,他必會殺你,叫你記住。”氣氛一時很僵,莊萬古的眼光如同毒蛇一般的盯著益算星君,益算星君搖羽扇地動作都有些不自然,雖然還是努力作出瀟灑的模樣來。

“誰、若、要、動、本、帝、地、兄、弟、親、人,本、帝、就、殺、誰。”莊萬古一字一頓,肅穆無比的言道,這是莊萬古的誓言,擲地有聲。

“大膽!”紫微大帝勃然大怒,一拍那三界吞雲滑墨案,響聲震動整個朝會殿,連殿外的天妃、仙女、天將、仙卿都可以聽到紫微怒拍桌案的巨大聲響,紫微大帝一雙龍目怒視莊萬古:“你這是威脅本帝的手下?”

莊萬古毫不退讓的回視紫微大帝:“剛才的話,紫微大帝要如何 想,本帝也管不著。”

紫微大帝這個威望最重的天帝以莊萬古這個崛起的天帝,對視著,在朝會殿中,緊張的氣氛籠罩著朝會殿的頭頂,其它的天帝均是一臉端莊,似乎沒有看到這兩位帝君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