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水中撈月2
荒郊野嶺裏,一隻黑皮棺/材躺在地上,棺/材裏的屍體非常完整。匡佑啟說,有人陸續發現了自己祖父的十一具屍體,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匡佑啟的大哥處理的,所以匡佑啟也不太了解,他隻知道現在已經遷到祖墳下葬,但是被他們刨出來的棺/材裏,應該放的是他們找到的第一具屍體。
屍體經曆了這麽多年,竟然非常完整,並沒有繼續腐爛的趨勢,皮肉都清晰可見,還有右手上那個傷疤,也清晰可見。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屍體沒有不翼而飛,也沒有起屍,而是褪色了。
褪色……
從頭到尾,頭發、皮膚全部都褪色了,變成了純白色,就好像一具石膏一樣,靜靜的躺在棺/材裏。
溫白羽看到照片的一霎那,都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心裏的感覺,當時匡佑啟並沒有提到他祖父的屍體褪色,而且匡佑啟打開棺/材的一霎那,也非常驚訝,說明當年下葬的時候,匡佑啟祖父的屍體還是好好的。
萬俟景侯突然說了一聲“明白了”,隨即說:“你還記得嗎,那個當鋪的老板讓咱們眼見為實,說當年用無價之寶鑄錢,出現了一個人人恐懼的弊端。”
溫白羽點點頭,說:“褪色?”
萬俟景侯說:“恐怕就是這樣,他們鑄造的是一批金子的銅錢,但是在後來的使用中,竟然發現金子褪色了,這的確是一個讓人恐懼的弊端。”
溫白羽吸了口氣,說:“我……我還想到一個問題。”
萬俟景侯看向溫白羽,溫白羽說:“那個當鋪老板,也是無色人,我剛開始以為他得了白化病,不會是因為玉盤吧?”
萬俟景侯說:“或許是,不然他也不會這麽清晰的了解玉盤了,今天晚上先睡覺吧,明天咱們再去那個當鋪走一圈。”
溫白羽剛想說,這他/媽怎麽睡得著啊,心裏跟裝了一隻小兔子似的,一直在跳啊跳的。
不過他們都忘了,溫白羽的手/機其實還沒有掛斷,隻是中途接了一個短信照片而已,現在還是接通的。
就在他們說話的途中,突然聽到手/機裏傳出一陣鬼夜哭似的陰風,風聲“嗖——嗖——”的響起來,刮著樹木發出“簌簌簌、簌簌簌”的聲音,緊跟著是好幾個人的驚叫/聲。
匡佑啟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說:“別呼吸!趴下!”
隨即是亂七八糟的聲音,一片嘈雜,溫白羽這才想起來手/機還沒有掛斷,立刻說:“喂?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你們還好嗎?”
溫白羽對著手/機喊了半天,但是手/機裏隻是傳出陰風的聲音,好像鬧鬼一樣,因為溫白羽看不到那邊的樣子,腦子裏就不由的根據聲音腦補了很多畫麵,而且越來越離奇。
就在溫白羽緊張的時候,那邊的陰風突然停止了,匡佑啟的聲音說:“桑林,沒事吧?”
那邊匡少義的聲音說:“你們看棺/材。”
溫白羽靜靜的等著,等到了一片沉默,隨即是匡佑啟撿起地上手/機的聲音,說:“喂?溫白羽,還在嗎?”
溫白羽說:“我在,發生了什麽事?”
匡佑啟的聲音歎了口氣,說:“大罪過了……剛才刮了一陣風,我祖父的屍體被風一吹,就跟粉末一樣全都散了,現在已經到處都是了……”
溫白羽聽匡佑啟這麽說,打了個寒顫,說:“還會散?”
匡佑啟說:“好像是灰土一樣輕,被風一吹就散了。”
溫白羽說:“你們先回去吧,小心點。”
匡佑啟“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這還真是大罪過了,隻是想挖墳看看到底發什麽了什麽離奇的事情,結果匡佑啟祖父的屍體竟然迎風飄揚了,現在棺/材裏什麽也沒有了……
溫白羽掛了電/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有些睡不著覺,一直盯著窗戶的位置,就想看到它立刻亮起來。
溫白羽沒忍住說:“你睡了嗎?”
萬俟景侯翻身過來,將人摟在懷裏,說:“還沒睡,怎麽,害怕了?”
萬俟景侯說的有些笑意,似乎是在調侃溫白羽,不過溫白羽不得不承認,眼睛看不到,隻有耳朵聽得到,再配合一張照片,這個效果真是太棒了,因為人們的思維實在太可怕了,而且自己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裏,腦補出來的永遠都是自己最害怕的東西。
溫白羽說:“害怕倒是還不至於,不過我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或許當鋪老板說的,讓人恐懼的弊端,除了褪色變白之外,最終還會變成粉末。那冰鑒是鏡像人啊,他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萬俟景侯拍了拍他的後背,說:“沒關係的,咱們明天早上就去找當鋪的老板問問。”
溫白羽點了點頭,心裏數著一隻綿羊跳柵欄,兩隻綿羊跳柵欄,一直數到了五百多隻,終於是睡著了,但是睡得很淺。
他剛睡著不久,就覺得外麵有聲音了,然後立刻就醒了。
萬俟景侯已經下了床,正在穿衣服,回頭說:“睡得不好?你眼睛下麵都是黑的。”
溫白羽揉了揉臉,他其實昨天晚上做了一個超可怕的夢,不知道是不是數綿羊數的太多了,睡著之後夢裏全是綿羊在跳。
一隻隻圓嘟嘟,渾身長著白絨毛的綿羊,邁著小短腿在地上跳來跳去的,然後綿羊一回頭,竟然頂著萬俟景侯的帥臉,彈跳著短短的羊蹄子,“當~當~當~”的跳來跳去。
溫白羽要瘋了……
現在感覺不太好直視萬俟景侯了,他一看到萬俟景侯就想笑。
溫白羽趕緊下了床,然後穿衣服洗臉,等他們收拾完的時候,就看到秦老板也已經醒了。
秦老板看他們要出門,說:“你們去哪裏?”
溫白羽說:“去那個當鋪走一圈。”
秦老板說:“叫上我啊,一起去。”
溫白羽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老板,秦老板看起來臉色不錯,身/體沒有以前那麽苗條,不過因為秦老板本身不胖,現在稍微有點顯,但是不知道的人是看不出來的,還和普通人無異。
可是不管看不看得出來,秦老板真的都是懷/孕了,還懷了好幾個月,跟著溫白羽他們上躥下跳,溫白羽真害怕他出事。
溫白羽說:“你還是在家裏休息吧。”
秦老板搖搖頭,說:“不行不行,我在家裏都要長蘑菇了,早晚有一條要發黴的,還是跟著你們出去遛彎吧。”
他正說著,就見冰鑒的房門推開了,冰鑒從裏麵蹦蹦跳跳的跑出來,想要撲過去挽住溫白羽的脖子,不過已經被萬俟景侯眼手疾眼快的攔住了。
冰鑒隻好盯著他們,大眼睛特別無害可愛,說:“好餓啊!”
溫白羽有些無奈,秦老板給他拿了一些蛋糕,他們急著出門,打算在路上吃。
田東還是殷勤的想要追秦老板,自然田東也不知道秦老板懷/孕了,殷勤的要給他們開車。
冰鑒在車上把蛋糕吃了,而且意猶未盡,秦老板早上不太想吃東西,就把蛋糕給了冰鑒,冰鑒兩口就給吃完了,嘴邊上掛著蛋糕渣子,還有奶油泡沫都不知道。
十分鍾眾人就到了地方,他們下了車,因為現在才七點多,不知道當鋪有沒有開門。
因為是深冬的緣故,七點鍾天才將將亮,還是一片灰蒙蒙的,當鋪的大門緊閉著,但是門已經變形了,被風吹著發出“嗚嗚——嗖——嗖——”的聲音。
溫白羽上前去敲了敲門,敲到第三次的時候,裏麵才有反應,胡蝶的聲音拉的很長,說:“誰啊——剛七點,窮瘋了七點就來典當啊!”
隨即門“吱呀”一聲開了,胡蝶一身睡衣,還抱著一個天線寶寶的毛絨玩具,頭上冒著狐狸耳朵,打著哈赤給他們開門。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這如果真是要來典當東西的村/民,估計會被胡蝶給嚇死。
胡蝶看見他們說:“哦……是你們啊,又來了,等著。”
她說著,“嘭”的一聲把門關上,隔著門,外麵的人也能聽得見,胡蝶大喊著:“老板,那些人又來了,還有那個吃貨!”
過了十分鍾之後,當鋪的門又打開了,胡蝶這回穿好了衣服,手裏也沒有天線寶寶的毛絨玩具了,恢複了一派高傲的樣子,說:“進來吧,你們來的真夠早的,老板在裏麵。”
他們也算是熟門熟路了,走進了當鋪的後宅,還是之前那個屋子,還是拉著窗簾,但是因為現在是早上,光線慢慢亮了起來,所以比之前看到的要清晰。
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一個柔/軟的沙發椅裏麵,他疊著雙/腿,手裏托著一隻茶杯,身前的茶桌上擺著各種點心,估計是在吃早點。
眾人一走進去,男人就把茶杯放在了桌上,胡蝶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然後就退了出去。
男人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說:“坐吧。”
溫白羽坐下來,不由得借著光線,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因為昨天看過照片的緣故,溫白羽真的很難不把男人和照片聯/係起來。
男人的皮膚並不是太白,沒有那種石膏的死灰,但是確實比別人要白得多,最重要是他的頭發和睫毛也是淡白色的,眼睛的顏色很淺,眼白的顏色很正,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座高大的冰雕,散發著森然的氣場。
溫白羽打量的目光正好被男人撞見了,溫白羽感覺太尷尬了,就托起茶杯來喝/茶。
冰鑒坐下來之後,立刻躍躍欲試,身/體往前一欠,伸手就去抓,溫白羽還以為他要喝/茶,結果就抓了一塊桌上的點心。
溫白羽:“……”
溫白羽小聲的說:“冰鑒,你不是吃過早飯了嗎?”
冰鑒側頭看向溫白羽,語氣萬分真誠的說:“好餓啊……”
溫白羽:“……”
溫白羽沒轍了,冰鑒這幅樣子太可憐了,好像經常被/虐/待吃不飽肚子一樣,溫白羽對天發誓,他絕對沒虐/待冰鑒,家裏都要被他吃窮了!
男人這個時候難得露/出一絲笑容,看著冰鑒的目光有些與眾不同,說:“他叫冰鑒?”
溫白羽點點頭,男人說:“隨便吃點。”
別看冰鑒隻會說一句好餓,但是他能聽得懂別人說話,尤其是別人說“吃”這個字,冰鑒立刻抓起點心就往嘴裏塞,說:“好餓好餓!”
男人看著他的吃相,又笑了一下,這個好像一座冰雕的男人,笑起來竟然莫名其妙的好看,好像春雪融化一般,但是笑容也是轉瞬即逝。
冰鑒狼吞虎咽的吃著點心,嘴邊全是貓胡子,男人看見冰鑒的樣子,突然伸出手來,蹭了蹭他下巴上的點心渣子。
溫白羽總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以前和冰鑒認識,不然為什麽對冰鑒的態度這麽與眾不同,陌生人絕對不會給別人擦嘴巴的吧?
男人很自然的蹭掉冰鑒嘴邊的點心渣子,然後就要拍手撣掉,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冰鑒竟然出手如電,猛地探手一抓,那一瞬間萬俟景侯的後背都繃緊了,畢竟冰鑒的動作太突然,而且速度非常快,他們還以為看到了明墓裏的粽子。
冰鑒伸手一抓,抓/住了男人的手,然後欠著身低下頭,將男人的手指含在自己嘴裏,舌/尖一卷,就把男人手指上的點心渣子卷進了嘴裏,還使勁的啜了一下。
溫白羽:“……”
溫白羽已經完全傻眼了,他覺得可能在場的所有人也完全傻眼了,幸好/性格比較潑辣的胡蝶沒在場,不然很可能會跳起來喊有人非禮他們老板……
冰鑒則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舔完男人手指上的點心渣子,就把男人的手“遺棄”了,然後又抓了一塊點心,往嘴裏塞,就在大家愣神的一瞬間,風卷殘雲一樣,冰鑒把桌上所有的糕點都吃掉了,然後還仔細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和手心。
因為冰鑒長得漂亮,而且眼睛裏總是有慵懶的水色,舔手指的動作看起來格外的惑人,還以為是在主動勾引別人。
溫白羽實在忍不住了,踹了一下冰鑒的凳子腿,冰鑒轉過頭來,把舔/了口水的手往溫白羽身上蹭,說:“好餓啊……”
溫白羽已經語塞了,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巾,塞在冰鑒手裏,冰鑒就自顧自的擦著手,吃了點心之後又開始坐不住,來回來去的在椅子上挪著屁/股。
在場所有人,估計除了冰鑒之外,都挺尷尬的。
對麵的男人很快就恢複了平常的神色,隻是說:“你們來找我,想必已經開棺看過了?”
溫白羽點頭,說:“我們已經開棺了。”
他說著,把手/機裏的照片翻出來,拿給男人看。
男人看了之後,淺色的眼神有些波動,說:“就是這樣。”
溫白羽補充說:“屍體褪色了,而且變成了粉末,被風一吹全都飄散了。”
男人點了點頭,說:“和我預想的一樣。”
他說著,站起身來,這是眾人第一次看到男人站起身來的樣子,男人非常高,肩膀很寬,標準身材,而且雙/腿很長,溫白羽第一次看到能和萬俟景侯媲美的大長/腿。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襯托著冰雕一樣的臉和皮膚,黑白分明,對比強烈,一雙大長/腿分外的惹眼。
男人站起來走到書櫃旁邊,從上麵取下來一個盒子。
他把盒子放在茶桌上,冰鑒立刻就坐起來了,男人看他眼睛放光的樣子,說:“這可不是吃的。”
冰鑒似乎聽懂了,一下全身懶散,就跟被人抽/了骨頭似的,倒在沙發椅裏麵,癱在椅子裏,好像餓暈了似的。
溫白羽:“……”
男人看著冰鑒耍活寶,突然揚聲說:“胡蝶。”
胡蝶很快從外麵進來了,說:“老板,送客嗎?”
男人搖了搖手,說:“給他再準備些點心。”
胡蝶瞬間瞪大了眼睛,掃了一眼桌上的空盤子,說:“還吃?!”
不過很快就走出去了,沒有兩分鍾,托著幾個盤子又進來了,放在桌上,然後退了出去。
冰鑒美滋滋的吃著東西,很快安靜下來了,其他人則繼續說事情。
男人把拿出來的盒子打開,其實就是一個小盒子,好像裝戒指的小盒子一樣,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小袋子,袋子裏是白色的粉末。
溫白羽差點笑場,因為他們這個舉動,好像港劇裏交易毒/品的大佬一樣……
男人把小袋子拎出來,晃了晃,說:“我曾經收集過乾隆時期,那個鑄錢局鑄造的金銅錢,很可惜現在市麵上並沒有這種金銅錢流傳,當時為了保密,更加沒有文/字流傳,在發光的鎮庫錢鑄造成功的時候,就把所有的文/字檔/案全部銷毀了,所以現在根本無從考據。但是很幸/運的,我得到了兩枚金銅錢,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麽這種金銅錢現如今一枚都流傳不下來,其實並不是因為保密工作做的天衣無縫,而是……金銅錢全都變成了這樣。”
他說著,又晃了晃小袋子。
小袋子裏根本沒有什麽金銅錢,隻有一堆白色的粉末,像是石膏粉一樣的東西。
溫白羽一愣,真讓他們說對了,所有鏡像出來的東西,最後全都變成了白色的粉末。
溫白羽忍不住看向旁邊的冰鑒。
冰鑒火速的吃掉了所有的東西,然後開始睡覺了,已經歪在沙發椅裏麵,雙/唇開著,幾乎能看見嗓子,正大馬金刀的睡著。
冰鑒也是鏡像人,難道最後真的會變成粉末?
萬俟景侯說:“既然都已經無從考證了,你從哪裏得到的這些消息。”
男人淡淡的說:“不論從哪裏,如果你真的想找,總能找到蛛絲馬跡,對於我這種不得不去尋找的人,不論從哪裏,不都是要找到嗎,否則,就隻能安心等死。”
溫白羽看向男人,說:“你是……”
男人站起來,突然走到冰鑒麵前,說:“我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也是,而且我還是幸/運的一種,因為我有自己的思維,他則是不完整的,鏡像真是千奇百怪的一種存在,因為我們不能決定自己是什麽樣的人,我們的一切,都是有鏡子來決定的。”
男人說著,伸手輕輕/撫/摸/著冰鑒的臉頰,冰鑒的嘴巴上還掛著點心渣子,男人幫他輕輕的撣掉,說話的語氣非常感慨。
溫白羽終於明白了,原來男人對冰鑒的態度很特殊,並不是之前認識冰鑒,而是因為冰鑒和他一樣,都是鏡像人。冰鑒現在還好端端的,起碼皮膚沒有變白,頭發和睫毛也沒有變白,而男人看起來,雖然還沒有變成石膏的死灰,但是已經差不遠了。
所有人都凝視著男人和冰鑒,心裏有些感慨,就在這個時候,躺在沙發椅上的冰鑒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裏全是慵懶的水光,突然伸手一把挽住男人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睡醒,快速的說了一句“好餓啊”,然後抬起頭來,整個人纏在男人身上,嘴唇一張,含/住了男人的嘴唇,然後大力的啜了起來。
眾人甚至都能聽到津/液的聲音……
溫白羽還沉浸在剛才男人那段有些悲傷的話中,結果頓時頭皮發/麻,冰鑒簡直不能再好,天天都讓人瞠目結舌。
男人顯然也震/驚了一下,淺色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冰鑒的鼻子裏“呼——呼——”的喘著氣,整個人吊在男人身上,嘴唇不斷的張/合/著,舌/頭伸進去亂/頂,一邊卷著男人口/中的津/液,一邊用/力的舔/shi,好像在舔一個冰激淩甜筒一樣。
冰鑒的親/吻太熱情了,火/熱的都要爆裂了,鼻子裏還發出誘人的呻/吟聲,他站起來的一瞬間,激動的把沙發椅都撞了出去,發出“吱——”的一聲。
外麵的胡蝶聽到聲音,推門進來說:“老板,是要送客……”
嗎?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老板抱著那個長相很陰柔的吃貨,正在火/熱的親/吻,旁邊還有好多圍觀的人。
胡蝶“哎呀——”的叫了一聲,隨即捂著臉,“嘭!”一聲把門撞上,然後就跑了出去。
溫白羽:“……”
溫白羽感覺這一當鋪都沒有正常人,再加上他家冰鑒也不是正常人,難免有點不正常,應該見怪不怪了,要冷靜……
冰鑒熱情的啜/著男人的嘴唇,整整兩分鍾,直到冰鑒喘不過氣來,才頹然鬆開了男人,深深的喘著氣,一下癱/軟在沙發椅中,眼裏全是水光,長長的睫毛已經濕/潤了,嘴唇嬌紅的要滴血,伸出舌/頭來,意猶未盡的舔/著自己的嘴唇。
冰鑒笑嘻嘻的說:“好餓啊……”
男人臉色很平常,雖然沒聽到呼吸粗重的聲音,但是胸口起伏有點快,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的呼吸,轉過身去,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眾人一時間沉默了,總是有些尷尬的,結果就聽“呼——呼——呼——”的聲音,最酷禍首竟然又睡著了,真是沒心沒肺的典範!
男人咳嗽了一聲,說:“我想和你們做一筆交易。”
溫白羽說:“什麽……什麽交易?”
溫白羽發現自己的聲音打磕巴,也咳嗽了一下。
男人說:“用你們的隕石,換這枚發光的銅錢,但是還有一個條件,如果你們像打開銅錢,去找埋葬的月亮的墓葬,那麽我也需要通行。”
秦老板笑眯眯的說:“那怎麽看,都是你賺了啊,你並沒有什麽損失。”
男人說:“如果這枚隕石再放在你們手中,損失的就是你們。”
溫白羽有些緊張的看向萬俟景侯,萬俟景侯最近都沒什麽反常的現象,但是也不排除他有反常的現象但是並沒有說出來。
溫白羽思考了一下,說:“成交了。”
男人點了點頭,說:“爽/快。既然已經要合作了,我姓左,叫左明休。”
左明休說著,將書櫃上的盒子拿下來,溫白羽打開一看,裏麵果然是那枚發光的鎮庫錢,非常大,墊起來有點沉,但是裏麵是空心的,並沒有想象中的沉。
現在是白天,無力光線雖然暗淡,但是也有光線,那枚錢幣並沒有發光的跡象。
溫白羽說:“要怎麽打開?”
左明休說:“找個鋒利的東西,把銅錢橫向剖開,裏麵夾了東西,不過我之前找過一些鋒利的刀子,但是都剖不開這個銅錢,這枚鎮庫錢是特製的,為了防止被人發現端倪,所以非常堅/硬。你們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等剖開之後再來找我。”
萬俟景侯突然說:“不必了,現在就剖開。”
他說著,拍了拍溫白羽的手背,溫白羽把鳳骨匕/首拿出來,遞給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拔開匕/首,將鎮庫錢豎/起來,抵在桌子上,然後右手的匕/首一轉,一下紮下來,順著豎/起來的鎮庫錢,快速的話了一圈。
結果就聽到“哢!”的一聲響,鎮庫錢瞬間被剖成了兩瓣,一分為二,裏麵有一張皮子,散落了下來,掉在桌子上。
溫白羽挑了挑眉,左明休則是目光嚴肅的看著鳳骨匕/首,又看了看溫白羽和萬俟景侯,不過沒說話。
萬俟景侯把匕/首還給了溫白羽,然後將桌上的皮子撿起來,很薄很薄的一張皮子,在陽光下並不顯的發光。
皮子上掛了一張地圖,非常密集,眾人都是第一次見這張地圖,全都湊過看。
這張地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銅錢,不過銅錢也是遵循著天圓地方的理念做成的,所以與其說是像銅錢,不如說都是貫徹著這個理念。
地圖的整理樣貌就是一隻大銅錢,外麵是圓的,中心有一個方形,而方形看起來像是山,而且是四座山,四座山圍成了一個方形,方形中間則是水。
整張地圖上,沒有顯示墓葬的入口在哪裏,萬俟景侯看著地圖,說:“天圓地方,道在中/央。”
他說著,點了點方形的中間,說:“入口應該在這裏。”
溫白羽頓時皺眉,一臉的痛苦,說:“這是一個水墓?”
秦老板突然說:“我看還不止呢,這四座山的造型我很熟悉,應該就在這附近。”
溫白羽說:“你認識路?”
秦老板搖頭,說:“不認識,隻是老話說在這附近,但是誰也沒見過,在很早以前,這附近都是亂墳崗,死了人拉過去,而且都是窮人,或者戰亂的死人,久而久之,就被傳的離奇起來,你們看著四座山的形狀,像什麽?”
溫白羽說:“呃……盒子?”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棺/材。”
秦老板點頭,說:“老話說,這附近有四座棺山,四座棺山又組合成一個大棺/材。但是這附近常年霧氣很濃重,再加上都是埋死人的地方,所以沒人敢瞎走動,所以棺山到底長什麽樣子,一直沒人知道。”
左明休也是一直住在這裏的人,他的當鋪開了很久,點頭說:“後麵霧很大,沒有補給和設備是進不去的。”
他說著,指了指地圖,食指放在“銅錢”的最外邊緣,說:“咱們現在應該在這附近,要往裏走還有很遠的距離。”
溫白羽突然說:“我想問問,從正常的狀態,變成粉末,有多長時間?”
左明休說:“這不確定,你們也在找那些月亮,也該知道十二個月亮,連形狀都不一樣,就等於是十二麵鏡子,鏡像出來的東西都各不相同。”
這倒是一個難題,他們甚至連所剩的時間都不知道。
溫白羽說:“既然這樣,那事不宜遲,咱們快點出發吧,我們先回去準備行李,到時候來找你。”
左明休點了點頭。
萬俟景侯說:“最近這村子來的那夥人,你知道來曆嗎?”
左明休說:“你說於先生的人。”
溫白羽點頭,說:“你知道於玥這個人是誰嗎?他也在找玉盤。”
左明休搖頭,說:“我知道這夥人,是因為他們來找我買地,但是於先生到底是什麽人,我還沒有查到。”
溫白羽有點失望,沒想到這個於先生藏得還挺深。
眾人不敢耽誤時間,叫醒了冰鑒,於是就出了當鋪,上了車。
冰鑒睡得迷迷糊糊,抱著溫白羽的腰撒嬌,然後被拖上了車,好像剛才強吻左明休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他們上了車,胡蝶就走出來了,“砰砰砰”的拍著他們的車窗玻璃,溫白羽降下玻璃,胡蝶把一樣東西扔進來,說:“喏,老板給你們的。”
溫白羽這回都不伸手去接了,因為他知道,裏麵是點心……
冰鑒高高興興的接了盒子,拆開來狼吞虎咽的吃。
溫白羽看他吃東西的樣子,忍不住太陽穴騰騰跳,說:“冰鑒,回去量量體重吧……”
他們回了秦家,讓人意外的是,現在才九點多,他們在當鋪逗留了兩個小時,還沒有到吃午飯的時間,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於先生的那些“拆/遷隊”,竟然已經來了。
打頭的還是那個女人,看起來非常彪悍的女人,三鞭/子打死一個人的,手裏還拿著她的那條鞭/子,後麵跟著好多人,正從外麵走過來。
那女人估計認識秦老板,畢竟之前他們也要買下秦家的地,看到秦老板之後,目光陰狠的瞪著他們。
溫白羽奇怪的說:“還沒到午夜,他們怎麽來了?”
萬俟景侯搖了搖頭,車子很快往裏開,就到了家門口。
大家下了車,於先生的那些人不知道要幹什麽,也不像是來“拆/遷”的,尤其是打頭的女人,一直盯著秦家的門,看著他們進了秦家。
溫白羽說:“那些人很反常啊?不是知道那枚鎮庫錢被當掉了吧?”
萬俟景侯說:“知道也沒關係,咱們準備動東西,今天晚上趁夜出發。”
溫白羽點了點頭。
回去之後,冰鑒又吃了一頓早茶,然後回屋子去睡大覺了。
這裏是秦家的地盤,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萬俟景侯在這地方沒有人脈,還是要看秦老板準備東西。
秦老板剛回來,又出去了,跑了一上午,中午都沒回來,再回來的時候帶了很多東西,溫白羽一看,果然全都準備好了。
秦老板跑了半天路,臉色有些不好看,溫白羽怕他累壞了,說:“晚上我們去吧,你還是別去了,留在家裏呆著。”
秦老板搖頭說:“最近在家裏呆的都要長毛了,而且這些設備都是我準備的,你沒道理不讓我去啊。”
溫白羽說:“可是……”
秦老板打斷他的話,說:“而且我覺得,我留在秦家,可能更危險,外麵那些人不知道在幹什麽,一整天都在蠢/蠢/欲/動。”
溫白羽一想,覺得確實是個問題,他們之所以過來這邊,就是因為於先生的人來了,他們怕秦老板一個人落單。
現在他們都要去找那個墓葬,秦老板豈不是又要落單了?
最後溫白羽還是妥協了。
他們決定晚上出發,下午就全去睡覺了,養足精神好晚上走。
大家吃過晚飯之後,就等著午夜,天慢慢的黑了,外麵那些人不知道在幹什麽,反正一天都蠢/蠢/欲/動的。
溫白羽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十一點了,過了一點,外麵那些人就要開始砸牆刨地了,那麽多人出動,他們想要混出去就難了。
十一點半的時候,大家全都出來,沒有從秦家的正門走,而是從側門出去。
田東當司機,也跟著他們,田東也算是當年秦老的門生,下鬥算是老本行,雖然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但是他們需要一個司機,就隻能把他帶上了。
大家出了秦家,很快就到了當鋪門口,當鋪裏黑漆漆的,不過他們的車子一停下來,當鋪的門就開了,左明休從裏麵走出來,手裏提著一個黑布包,除此之外什麽行李也沒帶。
他們這是一輛大車,後麵正好四個座位,左明休上了車,溫白羽看了一眼他的黑布包,裹得應該是武/器一類的東西,但是又不像槍,不知道是什麽。
左明休一上車,冰鑒就高興起來,興/奮的看著左明休,左明休愣了一下,隨即說:“不好意思,我沒帶吃的。”
冰鑒立刻撅起嘴巴,然後就不理左明休了,轉頭抱著溫白羽的腰。
溫白羽:“……”
冰鑒這反映也太直白了……
就在這個時候,當鋪的門開了,胡蝶從裏麵走出來,抱著幾個大盒子,從車窗裏塞/進來,說:“老板,你忘帶東西了。”
盒子一塞/進來,冰鑒立刻就興/奮了,幾乎是撲過去,立刻拆開盒子,裏麵果然是當鋪裏經常準備的那些小點心,各種酥皮的,奶油的,什麽都有。
左明休把點心給冰鑒,然後升起了車窗,胡蝶對於老板不帶她出門頗有微詞,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看著當鋪去了。
溫白羽說:“於先生那些人今天一天都在騷/動,你把胡蝶一個人留在當鋪,這樣安全嗎?”
左明休笑了一下,說:“千萬別小看姑娘。”
他們半夜出發,於先生的“拆/遷隊”還是一點之後才開始行動,但是這次行動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並沒有仔細的翻找牆壁和地麵。
很快就有人過來,和拿著鞭/子的女人說了幾句話,那女人怒不可遏的說:“怎麽不早說?!”
過來傳話的人看起來有些害怕,說:“組長,田東說秦家的人看的緊,沒辦法傳話,也是剛剛才傳過來的。田東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那些人好像已經找到了那枚發光的乾隆通寶,而是不在村子裏,是在當鋪裏找到的,他們現在三更半夜的出發,很可能已經看明白了銅錢的秘密。”
女人怒不可遏,說:“別廢話了,還不快走,追上去!”
“是!是!”
“等等。”
女人又說:“別打草驚蛇,咱們可以偷偷尾隨著,等找到了地方,再把他們都殺了。”
冰鑒在車上坐了半個小時,兩個大點心盒子就都吃光了,吃光了之後,開始津津有味的吮/吸著自己的手指頭。
溫白羽聽見“滋溜……滋溜……”的聲音,感覺後背發/麻,腦袋發/麻。
坐在冰鑒旁邊的左明休倒是沒什麽反應,反而是坐在駕駛位的田東,總是色/眯/眯的從車子的鏡子裏往後看,看的眼睛發直,車子不停的硌在石頭路上顛簸。
村子周圍本身就被那幫“拆/遷隊”挖的亂七八糟了,路上本身就顛簸,田東開車根本不看路,就更是顛簸,這回不止溫白羽一個人想吐,秦老板也想吐,而且比溫白羽的臉色還難看。
兩個人的臉色都跟青菜似的。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溫白羽和秦老板就受/不/了/了,車子停下來,溫白羽立刻跳下車,衝到路邊,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吐得撕心裂肺的。
萬俟景侯也追下車,拿了一瓶水過來,給溫白羽拍著後背,溫白羽吐了好半天,最後吐的腿都軟/了,萬俟景侯把他攙扶起來,讓他先漱口,然後再喝點水。
萬俟景侯笑著說:“你這樣子,就跟懷/孕了一樣。”
溫白羽瞪了萬俟景侯一眼。
溫白羽吐得昏天黑地的,站起來的時候瞥了一眼遠處,說:“咦?那邊好像有光線?”
萬俟景侯看過去,皺起眉來,說:“是於先生那幫人。”
溫白羽說:“他們是跟著咱們過來的?最近幾天不是都在挖村子裏麵嗎?不會這麽湊巧在挖外麵吧?”
他們正說著,那些人應該是害怕被發現,燈光一下就滅了,萬俟景侯說:“不是湊巧,那是車燈。”
溫白羽心裏打鼓,說:“咱們的行蹤還是被發現了,我還以為咱們的行動狗隱秘了,這下怎麽辦?”
萬俟景侯想了想,說:“沒關係,有辦法甩掉他們。”
他說著,扶著溫白羽往回走,秦老板因為是懷/孕了,比溫白羽吐得還凶猛,田東為了表示殷勤,就給秦老板端水去了。
車子裏隻剩下冰鑒和左明休。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回來的時候,發現車子裏黑/洞/洞的,什麽也沒有,裏麵根本沒有人!
溫白羽心裏一慌,說:“不會被抓/走了吧?”
兩個人快走幾步,溫白羽探頭又往車裏看了一眼,這才看清楚,那兩個人根本不是被抓/走了,也不是消失了,而且還在車裏頭,但是因為兩個人做坐/姿變成了躺著,所以在外麵乍一看車子裏沒人。
而且那兩個人躺著的姿/勢也非常的……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就看到裏麵正在天雷勾地火,冰鑒騎在左明休身上,將人壓倒在後座上,自己低著頭,整個人纏在左明休的身上,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和後背,嘴唇熱情的在左明休的唇上、脖子上親/吻著,還伸出舌/頭來,輕/舔/著左明休的脖子。
溫白羽臉上發紅,已經不知道該不該過去了,他要是現在拉開車門,裏麵的人肯定尷尬,他也尷尬啊,但是他要是不拉開車門,裏麵的人不知道要做到哪一步。
而且冰鑒也太開放了,他一共就見了左明休三麵,第二麵他們就親了,第三麵已經要提/槍上陣了……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在風中站立著,很快秦老板也回來了,詫異的看著他們,說:“怎麽不上車?”
溫白羽磕巴的說:“呼……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溫白羽的聲音很大,為了避免尷尬,所以想讓裏麵的人聽見,果然裏麵的人聽見,左明休突然雙手一箍,壓住冰鑒不斷撩/撥自己的雙手,然後將人快速的扶起來,動作極快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冰鑒的領口開了一塊,左明休伸手幫他快速係上,冰鑒則是一臉慵懶的喘著氣,好像意猶未盡,喃喃的嗬著氣,說:“好餓……”
秦老板他們上車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異常,不過田東發現冰鑒的樣子更加撩人了,眼睛裏有水光,而且領口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很新鮮的紅痕。
他們的車子一直往前開,溫白羽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秦老板說:“你看什麽呢?”
溫白羽說:“我懷疑於先生的那些人追上來了。”
秦老板詫異的說:“怎麽可能?咱們出來的時候,根本沒人發現。”
溫白羽說:“後麵有車燈的光線,咱們的車子一停下來,後麵那些車燈的光就滅了。”
溫白羽這麽一說,秦老板也觀察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樣。
秦老板說:“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溫白羽看向萬俟景侯,萬俟景侯想了想,說:“既然這樣,先睡覺吧。”
萬俟景侯的話讓大家都愣住了,結果萬俟景侯就打開車門,下了車,把後備箱裏的帳篷拿出來,開始紮帳篷,真的要準備睡覺了!
溫白羽也下了車,跟在萬俟景侯後麵搭把手,說:“你這是什麽打算?咱們不是著急找那個墓嗎?”
萬俟景侯說:“反正已經被人盯上了,著急也沒用,咱們不甩掉那些人,找到了東西反而給別人便宜。”
萬俟景侯說著,突然親過來,貼著溫白羽的耳朵說:“先把內鬼拎出來。”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
內鬼?
他們這裏竟然有內鬼?!
溫白羽把目光轉了一圈,他們這裏不認識的人,也就是田東和左明休了,最後可能成為內鬼的人是誰?
溫白羽想了一下,第一個想到的是左明休,因為他很特殊,而且給人的感覺很神秘,但是如果他是於先生的人,為什麽要費盡心思的讓他們拿走鎮庫錢?
溫白羽又看向田東,看起來賊眉鼠眼,有點唯唯諾諾,一看就是好色沒膽的人,這樣的人也能做內鬼?
不過溫白羽轉念一想,田東雖然表麵看起來唯唯諾諾,但是他可是秦老的徒/弟,怎麽也要有幾手絕活,應該不會像看起來這麽軟弱。
眾人把火堆支起來,萬俟景侯說:“還差幾個小時天亮,大家還能睡一會兒,今天後半夜就由田東來守夜吧。”
田東眼睛轉了轉,點頭說:“好好好,我來守夜,你們就放心睡吧。”
帳篷是小帳篷,最多睡兩個人,溫白羽和萬俟景侯睡在一起,秦老板就和冰鑒睡在一起。
因為田東守夜,所以左明休自己睡了一個帳篷。
大晚上的,本身就隻有幾個小時睡了,秦老板自從懷/孕之後就特別嗜睡,已經累得不行了,鑽進睡袋裏,很快就要睡著了。
冰鑒卻翻來翻去的,把睡袋弄得“嘩嘩”響,秦老板隻好睜開眼睛,說:“怎麽了?”
冰鑒爬過來,看著秦老板,說:“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冰鑒就跟複讀機一樣,秦老板真是頭疼不已,他路上剛吃了兩盒點心,他們走著一路沒多長時間,冰鑒現在又開始餓了。
秦老板無奈的說:“後備箱裏有吃的,你想吃什麽自己拿,鑰匙給你,會開後備箱嗎?”
冰鑒接過鑰匙,立刻點頭說:“好餓!”
然後歡快的跑了出去。
秦老板有一種提前養孩子的感覺,冰鑒出去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秦老板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醒了,看了看旁邊,睡袋竟然還是空的,又看了一眼腕表,馬上要天亮了,現在已經五點,冰鑒竟然出去吃了這麽長時間?不會真的把所有的補給都吃了吧?
秦老板想著,終於睡不著了,爬起來準備出去瞧瞧。
秦老板一出去,就看到外麵的篝火竟然滅了,田東不見了,冰鑒也不見了,地上都是散落的補給食物,車子的後備箱打開著,就跟被打劫了一樣。
秦老板愣了一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衝到溫白羽的帳子門口,說:“溫白羽!快醒醒,冰鑒不見了!”
溫白羽其實早就醒了,他撩/開帳篷,秦老板往裏看了一眼,說:“萬俟景侯呢?也不見了?”
左明休聽見秦老板的聲音,要從帳篷裏出來,說:“冰鑒怎麽了?”
秦老板說:“冰鑒說肚子餓,我給他車子的鑰匙,讓他自己去後備箱找東西吃,但是他一晚上都沒回來。”
左明休的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
溫白羽說:“稍安勿躁,萬俟景侯已經去追了。”
秦老板說:“去追了?還有田東,也不見了。”
溫白羽說:“已經去了半個小時了。”
其是萬俟景侯早就看出他們有內鬼,突然放慢腳步,其實就是為了抓內鬼,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冰鑒出了帳篷,去外麵翻找吃的了。
田東本身就色迷迷的,早就垂涎冰鑒了,而且田東隱隱約約有些感覺,自己好像被發現了,為了不被抓起來,其實田東想要趁這個機會逃跑的。
哪知道這個時候冰鑒出來了,田東一時色心大起,所以也把冰鑒抓/走了。
冰鑒正在翻找食物,田東從後麵過來,手裏拿了一個電槍,直接把冰鑒弄暈過去,然後抬著就跑了。
萬俟景侯讓溫白羽別著急,他先去看看情況再說,沒準趁這個機會,還能看到於先生到底是什麽人物。
溫白羽看了看腕表,覺得有點坐不住了,說:“咱們也過去看看。”
其他人也擔心,就趕緊跟著溫白羽往前走,他們拿了手電和應急的武/器,田東跑的時候溫白羽看見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就順著這個方向往前走。
田東逃跑的方向是斜後方,一片濃/密的樹林,他們過來的時候因為樹林太茂/密,所以就繞路走的,於先生的那幫人可能為了隱秘行蹤,所以就在樹林裏紮營了。
眾人快速的穿梭在樹林裏,突然看到前麵一個黑影橫在路中間,溫白羽慢慢走過去一看,心髒差點蹦出來,竟然是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臉色有些白,倒在林子裏。
溫白羽立刻衝過去,將人扶起來,快速的檢/查了一下萬俟景侯,說:“沒有外傷?”
沒有外傷,但是萬俟景侯卻在追蹤的路上暈倒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說給道上的誰聽都會笑出來,畢竟萬俟景侯可是赫赫有名的景爺,道上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左明休蹲下來探了探萬俟景侯的鼻息,說:“是那塊隕石的效果,他多少受點影響。”
他們說話的時候,萬俟景侯就醒了,動了一下,猛地翻身坐起來,嚇了溫白羽一跳。
萬俟景侯皺了皺眉,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說:“白羽?”
溫白羽看見他鬆了口氣,說:“你嚇死我了!”
萬俟景侯突然說:“糟了。”
他們把人跟丟/了,這片樹林這麽大,不知道去哪裏找冰鑒。
眾人用手電照了照四周,萬俟景侯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樣子,不再是剛才那樣蒼白,但是神情有些暴戾和焦躁,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栽跟頭,還是在陰/溝裏翻船。
溫白羽聽到萬俟景侯粗重的喘氣聲,說:“別太著急,放鬆/下來。”
萬俟景侯深吸了兩口氣,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在即將黎明的樹林裏,顯得異常明亮。
萬俟景侯的眼睛快速的掃了一下四周,說:“草叢有被壓塌的痕跡。”
他說著,拽著溫白羽快速的往前跑,其他人跟在他們後麵。
往前跑了幾步,萬俟景侯突然說:“有聲音,是田東的聲音。”
他們立刻放慢了腳步,其他人都沒有聽到聲音,或許是離得遠,也或許是太微弱了,萬俟景侯的眼睛非常銳利,順著黑/暗一掃,說:“這邊。”
大家趕緊跟著走,再走了幾步,就聽到“啊啊啊啊啊!!魔鬼!!魔鬼!!不要!”的聲音。
眾人還以為叫的是冰鑒,畢竟被綁走的是冰鑒,但是這個聲音怎麽也不像是冰鑒。
秦老板說:“田東?”
大家趕緊快步往前跑,幾乎是衝出去,立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田東喊叫的聲音戛然而止了,突然就消失了,回聲還回**在森林裏,伴隨著濃鬱的血/腥味,飄散過來。
眾人衝過去,就看到田東仰躺在地上,眼睛睜大,整個人麵色非常猙獰,露/出懼怕的神情,他的下巴被扳斷了,這也是為了田東的聲音戛然而止的原因,肚子被剖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白生生的腸子從裏麵流/出來,流了一地。
他們衝過來的這一瞬間,田東已經沒氣了……
眾人都被這一幕震/驚了,而在田東不遠的地方,還躺著一個人。
左明休立刻大喊了一聲:“冰鑒!”
他衝過去,將人抱起來。冰鑒躺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碎了,有點衣/衫/不/整,後背露/出一大塊,靜靜的躺在地上,手腕的地方一片紅腫,還搓掉了皮。
左明休看著冰鑒的樣子怒不可遏,將人抱起來,冰鑒的臉本身朝著地麵,突然抬起來,眼神陰霾銳利,眼睛裏全是暴/虐和殺意,他的呼吸很平穩,嘴上貼著膠布,雙手手腕下麵全是血,但是冰鑒本身沒有受傷,他雙手血粼粼的,指甲裏還有肉屑和白花花的腸子……
眾人更是嚇了一跳,田東這幅樣子,還有冰鑒這個樣子,並不難想象田東到底是怎麽死的。
冰鑒被翻起來,陰霾的眼睛晃了一下,一把將左明休推開,他力氣非常大,然後快速遮住自己的下/身,冰鑒的下/身很奇怪,畢竟他是個鏡像人,也鏡像出了缺陷。
左明休看到的一霎那,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抬起頭來的時候,正撞見冰鑒眼睛裏的陰霾。
左明休看著冰鑒用血粼粼的雙手穿褲子,輕聲說:“冰鑒,有沒有受傷?”
冰鑒看著他,眼神還有些陰霾冰涼,那種銳利的眼神,完全不見了平時的慵懶和無害,顯得非常犀利。
冰鑒看向他,舉了舉自己的手腕。
左明休說:“其他地方?”
其實左明休想直白的問出來,但是又怕傷冰鑒的自尊心,冰鑒陰霾的看了一眼已經死了的田東,然後搖了搖頭。
左明休鬆了一口氣,說:“我幫你把臉上的膠布摘下來。”
冰鑒坐在地上沒有動,左明休試探的靠過去,冰鑒還是沒有動,左明休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另外一手輕輕給他撕掉臉上的膠布。
冰鑒的眼神這才慢慢平靜下來,褪去了眼睛裏的陰霾。
有點委屈的說:“好餓啊……”
左明休擦掉他手上的血,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他披在身上,將冰鑒抱起來,說:“咱們先回去。”
萬俟景侯說:“噓……有人來了,這邊。”
眾人立刻躲在了旁邊的草叢裏,果然就有人來了,腳步聲“沙沙”的,很快走了過來,看那些人的衣著,果然就是於先生搞來的那幫“拆/遷隊”,而且打頭的還是那個女人。
他們似乎也是聽到了慘叫的聲音,才循著聲音過來的,走過來一瞧,都嚇了一跳。
畢竟田東的死相實在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冰鑒指甲裏的肉屑,溫白羽也不會相信,平時隻會吃東西喊著好餓的冰鑒,竟然這麽暴戾。
其實溫白羽早就該知道,畢竟冰鑒是個鏡像人,明墓裏那個粽子那麽厲害,而且非常陰霾暴戾,冰鑒雖然看起來很無害,估計是因為沒有受到刺/激。
而他的心理底線,估計就是自己身/體的缺憾。
冰鑒披著左明休的衣服,縮在他懷裏,眾人躲在草叢旁邊,屏住呼吸看著那些人走過來。
這個時候隻有冰鑒完全不緊張,喃喃的說:“好餓。”
眾人有些為難,他們出來的匆忙,誰會帶著吃的,身上一點吃的也沒有。
而且那幫人已經走過來了。
冰鑒在左明休懷裏扭/動著,看起來是真的餓了,而且有些焦躁,不知道是不是田東的屍體在旁邊的緣故,冰鑒沒有平時看起來乖/巧。
左明休將人箍在懷裏,輕聲說:“噓——忍一下,他們來了。”
冰鑒咬著嘴唇,靠在左明休懷裏,嗚咽的說:“好餓……”
眼見那些人走過來了,然後被田東的屍體就嚇到了,趕緊去查看屍體,女人突然側耳說:“有人?”
左明休捂住冰鑒的嘴巴,秦老板伸手摸了摸口袋,從裏麵掏出一包話梅,趕緊塞給冰鑒。
冰鑒眼睛頓時就亮了,開心的倒出話梅,塞在嘴裏。
溫白羽有些擔心,萬一冰鑒咬的“嘎巴”響,那他們不是被發現了嗎?
冰鑒把話梅扔進嘴裏,使勁一咬,還沒咬下去,左明休有些無奈的說:“噓……”
他們這邊聲音小了,那邊其他人說:“組……組長,是風聲吧?這……這怎麽回事?難道是鬧鬼?田東怎麽突然死了?”
另外一個人說:“田東是不是被發現了,所以被殺/人滅/口了?”
“這不太可能吧?這死法也太可怕了,開膛破肚啊,腸子都流/出來了!”
女人鞭/子一甩,發出“啪!”的一聲,說:“吵什麽吵?!現在最主要的是,田東死了,誰給咱們做內應,這樣跟著下去,恐怕要跟丟/了。”
溫白羽看了一眼萬俟景侯,心想田東果然是內鬼,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跟於先生的人走在一起了。
如果田東沒死的話,還能問一問情況,不過現在好了,田東已經死的透透的了,連腸子都給拽出來了,實在太可怕了。
冰鑒吃著話梅,又恢複了平靜,看起來非常無害,身材也很纖瘦,臉上還有膠布貼的紅印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一把就能把人家下巴個撤斷的樣子。
那些人研究了一下田東的死狀,女人看著有些心悸,說:“是被手撕/裂的?這是什麽人幹的。”
一個人說:“組長,這地方會不會有粽子?畢竟前麵就是棺山了。”
另外一個人說:“組長,要不要聯/係一下於先生。”
女人瞪向那人,說:“不需要,於先生讓我來負責這件事,說明我能搞定,不需要多此一舉。”
溫白羽聽他說於先生,立刻眼睛一亮,但是女人好像不想再說下去,就沒有再說了。
那些人很快就返回去了,田東的屍體放在地上,也沒有管。
等他們都走了,秦老板皺眉說:“田東竟然是於先生的人?”
溫白羽說:“那些人之所以跟著咱們,肯定是田東出賣了咱們的行蹤。”
萬俟景侯說:“先回去吧。”
眾人點了點頭,因為冰鑒“受驚”了,左明休抱著他往回走,冰鑒則是把他當真皮沙發,似乎覺得很舒服,還往嘴裏塞著話梅,終於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把話梅的核子給嚼了。
左明休說:“話梅核是不能吃的,要吐出來。”
冰鑒好像沒聽懂,繼續嚼話梅核子。
眾人回了營地,把散落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天已經要亮了。
這回左明休開車,眾人上了車,很快往前開去。
溫白羽說:“聽那幫人這麽說,於先生好像這次並沒有自己出馬,還是藏在幕後了,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左明休說:“這個人並不好查。”
秦老板說:“那些人說前麵就是棺山了?他們沒有地圖,肯定不知道棺山裏有什麽,但是聽他們的口氣,對棺山很忌憚,咱們還是小心點。”
眾人點點頭,他們的車子一直往前開,開了很長一段路,溫白羽把地圖拿出來看,地圖上畫的其實並不詳細,隻是一個大體地貌,而且這地圖是乾隆年間的東西,和現在肯定有出入。
他們順著地圖畫的把車子往前開,到了中午的時候,旁邊的霧氣變得非常濃鬱,太陽反而被遮住了。
再走了半個小時,車子已經不能再前行了。
眾人看著前麵狹窄的峽穀,都覺得有些苦惱,他們要帶很多東西,畢竟已經知道那是一個水底墓,必須要帶潛水的設備,設備非常沉,遺棄車子就要自己背。
而且他們這裏還有一個大胃王,冰鑒吃東西很多,他們要帶著補充的補給,不然全都給冰鑒吃了。
前麵的峽穀非常窄,底下還有淺淺的水流,因為這地方很潮/濕,所以霧氣也很大,能見度應該不超過五十米,一片白茫茫的。
眾人沒有辦法,隻好把車子停在旁邊,然後開始往下卸東西,大家都背了東西,為了讓秦老板別累著,就沒有讓他背東西,溫白羽還發給他一個登山棍,說:“千萬小心,霧氣這麽大,空氣也潮/濕,地一定很滑,千萬別摔了。”
秦老板說:“我知道了,你別再絮叨了。”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可能是當慣爹的緣故,所以難免擔心。
事實證明,地真的很滑。
他們走進了峽穀裏,峽穀非常窄,兩邊是高/聳的斷壁,怪石嶙峋的,在濃霧之下顯得陰森恐怖,腳底下是濕的,有一層淺淺的水,估計再往前走會有溪流一類的,但是這裏的水很淺,剛剛濕/了鞋底。
淺水下麵是石頭,因為常年潮/濕,石頭上有一層苔蘚,而且非常光滑,踩在上麵很容易打滑。
秦老板倒是沒摔著,不過冰鑒摔了一個大馬趴。
冰鑒捏著一包巧克力豆在吃,他吃的時候總是眉飛色舞的,甚至吃高興了要跳起來。
結果石頭太滑,“啪嘰”一聲,直接摔在了是地上,全身都濕/了,屁/股生疼,手裏的巧克力豆飛出去,灑了一地,都掉進水溝裏了……
左明休趕緊把冰鑒拽起來,冰鑒撅著屁/股在地上抓巧克力豆,巧克力遇到水,雖然天氣挺涼,但是已經全都化了,就算不化也不能再吃了,他們的鞋子都趟了這水,肯定不幹淨。
左明休從背包裏又拿了一盒巧克力,冰鑒這才放棄撿地上的巧克力了。
眾人一路艱難的往前走,霧氣越來越濃,幾乎看不到自己的腳麵,眾人怕走丟/了,就全都手拉手的往前走。
萬俟景侯突然往後看了一眼,溫白羽說:“怎麽了?”
萬俟景侯說:“這個峽穀隻有一條路……”
溫白羽說:“確實這樣,然後呢?”
萬俟景侯說:“而且現在能見度太低了,我想到了一個把他們甩掉的辦法。”
他說著,看了看頭頂的方向,說:“爬上去,動作快。”
這個辦法很簡單粗/暴,那就是大家從怪石嶙峋的斷壁爬上去,但是因為能見度很低,後麵追著他們的人肯定以為他們就在前麵,再加上峽穀沒有岔路,所以就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把那些人甩掉。
能見度很低,眾人順著斷壁快速的往上爬,冰鑒的動作也非常利索,要說艱難的,就是秦老板了,秦老板的身手本身也很好,但是他懷/孕了,而且最近身/體非常困乏,爬起來就非常艱難,額頭上全是汗珠。
眾人伸手拽住秦老板,將他王上拉,好不容易爬上去,就聽到後麵的人來了,而且跟著他們竟然這麽近。
一個人的聲音小聲說:“組長,霧太大了,咱們要看不見了,跟緊一點吧?”
那個女人的聲音說:“再跟緊就要被發現了,這條峽穀這麽窄,他們還能飛了不成?咱們在後麵不會丟的。”
眾人就在他們頭頂不遠的地方,因為秦老板爬不動了,所以大家沒有上的太高,雖然往下看都是濃霧,但是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很清晰。
那些人的腳步聲很快往前走去,眾人都屏住呼吸,蹲在石頭上,聽著他們的腳步聲遠去。
溫白羽笑了笑,這下好了,跟/蹤的成了被跟/蹤的。
霧氣實在太大了,溫白羽伸手揮了揮,霧氣就跟雲彩一樣,隨著手動的氣流來回流動著。
溫白羽說:“他們過去了,咱們不如歇一會兒,好拉開距離,正好坐下來吃點東西。”
眾人都覺得這主意挺好,讓前麵的人自己跑去,他們先休息一會兒,幹了這麽長時間路,還沒吃午飯呢。
最同意的肯定是冰鑒了,他早就想吃午飯了。
萬俟景侯在旁邊摩挲了一下,說:“這邊有個洞/穴。”
眾人雖然看不見萬俟景侯,不過循著聲音過去,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洞/穴,大家矮身鑽進去,洞/口雖然小,但是裏麵很寬闊,而且看起來並不是個洞/穴。
因為並不是天然形成的,隻有洞/口是天然的,裏麵竟然是石磚砌成的,一個圓頂方地的石室。
眾人走進去,驚訝的看著這個石室。
洞/口裏麵也有霧氣,但是很淡,並不怎麽濃鬱,眾人都能看清楚東西了。
溫白羽打著手電,在石室裏轉一圈,說:“嗯?這是個倉庫嗎?這裏麵有好多東西。”
他說著,招呼眾人過來,大家走過去,就發現石室裏堆放著很多箱子,箱子上麵歪歪斜斜的蓋著一張破舊的黑布。
黑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非常的破舊。
溫白羽說:“這下麵是什麽東西?”
他說著,伸手去拽那黑布,不過黑布發出“呲啦——”一聲,好像被卡主了,溫白羽探頭一看,突然發出“嗬——”的一聲,後退了一步。
秦老板說:“怎麽了?”
眾人走過去,就看到那些箱子的後麵,有東西壓著黑布,眾人探頭一看,竟然是一具屍體。
但是普通的屍體並不能讓溫白羽嚇成這樣,這具屍體非常詭異,其實他們不久前才見過一具有相同特點的屍體。
這具的衣服已經腐爛了,但是身/體完全沒有腐爛,除了幹瘦,這裏潮/濕異常,但是屍體也沒有被蟲子啃/咬的痕跡,保存的非常完整。
屍體的頭發,眼睫都根根分明。
這是一具蒼白的,褪色的像石膏一樣的屍體……
眾人都緊緊盯著那具屍體,溫白羽之前隻看到了照片,沒有親眼看到這樣的屍體,這種蒼白的顏色,乍一呈現在眼前,讓人心髒騰騰的猛跳。
黑布剛才拽動了一下,屍體的胳膊隨著黑布一拽,已經化為了一灘粉末,散落在地上。
左明休第一個反應過來,說:“清朝的兵服。”
他說著,走過去,伸手輕輕一拽黑布,隨著黑布的拽動,那具石膏一樣的屍體,終於化為了一堆粉末,癱在地上。
黑布下麵是一堆古老的箱子,箱子堆疊的很整齊,上麵捆著繩子,用紅色的朱砂筆畫了一個圈,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萬俟景侯用龍鱗匕/首將繩子隔斷,插/進箱子裏,撬開一個口,猛地往下一壓匕/首,箱子頓時被撬開了,一股濃重的硫磺味道直衝了出來。
溫白羽驚訝的說:“炸/藥?!”
萬俟景侯探頭看了看,點點頭,說:“應該都是炸/藥。”
溫白羽說:“這裏囤積這麽多炸/藥幹什麽?”
萬俟景侯說:“或許是開墓用的,普通的盜墓賊開墓的方法一般比較柔和,因為怕驚動官服,在什麽朝代盜墓都是一項大罪,但是官盜則不同,官盜可以明目張膽,曆來的官盜都喜歡小墓掀頂,大墓直接炸開。”
他說著,看了看地上的一灘粉末,說:“這樣看來,這裏的東西,就是用來找玉盤的。補給在這裏,大本營應該離這裏不遠了。”
溫白羽趕緊把箱子的蓋子蓋好,說:“雖然已經二三百年了,但是不知道這些炸/藥還能不能用,還是小心為妙,別都給炸了。”
他們正說話,萬俟景侯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了洞/口,溫白羽說:“怎麽了?”
萬俟景侯這個時候呼吸卻沉重了起來,猛地吸了兩口氣,溫白羽覺得他的舉動有些反常,轉過身來扶住他,說:“你怎麽了?”
溫白羽說著,突然就愣住了,萬俟景侯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呼吸很糟亂,眼神有些暴/虐,緊緊/抓/住溫白羽的胳膊,說:“白羽……”
他說到這裏,聲音一下就斷了,溫白羽就看到一片黑影猛地砸下來,萬俟景侯的身材很高,突然倒下來,溫白羽趕緊伸手接住,兩個人往後一陣踉蹌。
溫白羽喊了一聲萬俟景侯,萬俟景侯已經沒了知覺。
與此同時,左明休突然說:“不好,有聲音來了。”
就聽到“咯咯咯咯咯”的聲音隱隱傳來,竟然是粽子的聲音,隨即還聽到了有人叫喊的聲音,應該是那些已經走過去的人,現在竟然返回來了,不斷的嘶喊著:“開/槍!!開/槍!!有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