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水中撈月3

溫白羽將昏迷過去的萬俟景侯背在背上,說:“那些人回來了。”

秦老板說:“還不止呢,除了那些人好像還有粽子。”

秦老板說著,外麵已經傳來了交火和喊叫的聲音,雖然霧大看不清楚,但是聽得還是清清楚楚的。

左明休讓他們稍安勿躁,然後自己到洞/口去看情況,外麵霧實在太大了,站直身/體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尖,更別提往山下看了。

左明休鑽出山洞,走到斷壁邊上,仍然看不清楚下麵,不過已經聽到聲音,清晰的傳上來,喊著:“快!快往上爬!往上爬!”

很快的,雖然還是看不到人,但是能看到濃霧在波動著,而且越來越快,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濃霧中鑽出來。

左明休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鑽回山洞裏,但是他還沒進去,就覺得小/腿一緊,已經有人抓/住了他,那隻手緊緊/握著左明休的小/腿,隨著濃霧波動著,“呼——”的一下猛地從霧中紮出來。

竟然是一張慘白的臉,白的像石膏一下,充滿了死氣。

左明休深吸了一口氣,那像石膏一樣的幹屍一下衝過來,張/開嘴巴發出“咯咯咯咯咯”的聲音,衝著左明休就咬過來。

左明休一眯眼,右手猛的一張,同時多了一把白色的木鞭,幹屍咬過來的一刹那,左明休右手一抖,木鞭在空中打了一個花,一下落在幹屍的頭上。

就聽“啪!”的一聲,石膏一樣的幹屍一下變成了粉末,消失在濃重的霧氣中。

左明休猛地回頭,鑽進洞/口,揚聲說:“快走,那些人還有粽子全都上來了,石室是封閉的,在裏麵等於找死。”

溫白羽和秦老板對看了一眼,溫白羽趕緊背著萬俟景侯往外衝,秦老板剛要往外跑,回頭一看,冰鑒還蹲在地上吃巧克力豆,趕緊把他拉起來,說:“快跑啊,別吃了。”

眾人從洞/口鑽出去,左明休側過身來,以免擋住他們的出口,溫白羽背著萬俟景侯,萬俟景侯一直在昏迷中,一點兒意識也沒有,而且他身材高大,總要滑/下去。

溫白羽使勁把他往上背,嘴裏說著:“太沉了,他身上也沒什麽肉,怎麽這麽沉?媽/的,要是平時暈過去了,老/子還能上了他,這個時候暈過去,一點兒空閑時間都不給我。”

秦老板推著他往前跑,說:“你還有心情想這個!?”

秦老板剛說完,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脖子被拽住了,猛地往下一沉,發出“啊!”的一聲。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剛才還看到秦老板在自己身後,還有他的手推著自己胳膊,結果一下就消失了。

溫白羽往左右去看,根本看不見任何人影,霧氣實在太濃重了,周圍都是一團的白,他甚至回頭都看不到自己背上的萬俟景侯。

秦老板大喊了一聲,溫白羽回頭跑了兩步,喊著:“秦老板?!”

秦老板沒有回聲,但是溫白羽看見氣流波動了一下,猛地低頭去抓,結果萬俟景侯一下掉在了地上。

溫白羽趕緊把萬俟景侯抓起來,背在背上,又往回跑了幾步,當然在濃霧裏根本沒辦法辨別方向,溫白羽隻是朝著自己心裏的方向跑過去,希望沒有跑錯。

他跑了幾步,“嘭”的一下猛地撞到了什麽,立刻拔/出鳳骨匕/首,猛的一下削過去,動作非常狠,對方的反應也很快,“刷——”的一聲什麽打了過來。

溫白羽的鳳骨匕/首一下豎/起來格擋,發出“當——”的一聲巨響,溫白羽感覺手臂發/麻,虎口有些癢癢的,差點就給震裂了。

溫白羽還以為碰到了勁敵,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哢吧哢吧”的聲音,這聲音非常耳熟,是冰鑒嚼話梅核子的聲音!

溫白羽說:“冰鑒?”

冰鑒立刻回話了,說:“好餓。”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不叫好餓!”

左明休的聲音說:“是溫白羽?”

溫白羽首先看到的是一條白色的木鞭,他隻要看一眼,就知道這條木鞭長三尺六寸五分,一共二十一節,上麵鐫刻了八十四道符印,但是稍微不同的是,這個打神/鞭看起來是白色的,顏色和石膏一樣,有點像石頭,但是其實是木頭……

溫白羽心裏一抖,難道這個打神/鞭,也是鏡像出來的東西?

左明休握著打神/鞭,猛地一挽,將打神/鞭插回腰間,原來剛才和溫白羽交手的就是左明休。

左明休肩膀上架著秦老板,秦老板呼吸非常粗重,看起來是受傷了。

溫白羽說:“秦老板你受傷了?”

秦老板喘了兩口氣,說:“沒事……腿上被抓了一下,左明休也受傷了,我們兩個現在都瘸了。”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很好,萬俟景侯暈過去了,左明休和秦老板受傷了,現在就自己和冰鑒是完好的了。

溫白羽說:“走,快跑,先甩了那幫人和粽子再說。”

左明休說:“那些粽子是鏡像出來的幹屍,不知道還有多少。”

溫白羽說:“這邊跑!”

秦老板拉住他,說:“等等,應該是這邊。”

溫白羽說:“我覺得是這邊啊,等我拿指南針看一眼。”

秦老板頓時說:“還看什麽!有路就跑吧!草他大/爺,又來了!”

秦老板剛說完,就聽到“咯咯咯咯咯”的聲音,一個幹屍猛地從濃霧中紮出來,如果不是已經近身到臉對臉的距離,根本看不到東西,一旦看到了東西,那時間就來不及了。

溫白羽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鳳骨匕/首猛地一掃,幹屍發出“咯”的一聲大吼,臉頓時被削成了兩瓣。

秦老板和左明休都是腿受傷,兩個人正好當對方的拐棍,溫白羽背著萬俟景侯,冰鑒完全沒有危/機意識,隻好另外一隻手拽著冰鑒,說:“冰鑒,別吃了。”

冰鑒跟著一邊跑,一邊說:“好餓啊……”

眾人往前衝,於先生的“拆/遷隊”把粽子全都引過來了,而且是源源不斷,不知道他們碰到了什麽,這些粽子渾身都是石膏色,全是被鏡像出來的,簡直要多少有多少。

溫白羽聽到身後有不斷的慘叫/聲,是那幫人發出來的,還有不斷的開火聲,開火聲震耳欲聾。

溫白羽跑著,忽然一腳就要踩空,猛地往後退了幾步,秦老板說:“怎麽了!?”

溫白羽說:“沒路了,咱們要下去。”

山洞的位置峽穀底稍微靠上一點,他們一直順著這條路跑,現在這條路突然斷了,他們又要回到峽穀底去跑。

溫白羽讓其他人先下,自己握著鳳骨匕/首給他們斷後,左明休和秦老板都受傷了,而且是腿上受傷,往下爬就分外的艱難,尤其是秦老板,秦老板的呼吸非常沉重,除了腿部受傷,其實最嚴重的是他肚子很疼,疼的好像要攪在一起,裏麵有東西在擰。

秦老板猛的一腳踩空,身/體往下一斜,“嗬——”的吸了一口氣,左明休一把抓/住他,地上還多浮土,一下沒踩中,頓時也跟著往下滑,冰鑒猛的往前一撲,雙手抓/住左明休,但是下麵兩個人的體重加起來比冰鑒要重得多,冰鑒的身/體一下大頭朝下往下滑。

溫白羽想要伸手拽他們,但是背上還有萬俟景侯,他一伸手,萬俟景侯肯定就栽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冰鑒的腿一勾,猛的勾住了斷壁上的樹幹,整個人倒掛在樹上,嘴裏還“哢吧哢吧”的叫著巧克力豆。

溫白羽深吸一口氣,嚇得心髒差點跳出來,喊著:“抓緊!冰鑒,千萬別掉下去!”

正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發出“咯咯咯咯咯”的聲音,溫白羽猛地回頭,屈肘一撞,就聽“咚!”的一聲,一個要撲過來的粽子猛的一下被溫白羽撞飛出去。

溫白羽回過身來,攔在吊掛的三個人前麵,粽子又一下撲了上來,與此同時旁邊還有幾個粽子向他們撲過來。

冰鑒倒掛在樹上,說:“好餓!”

應該說的是小心……

溫白羽一手拽著背上的萬俟景侯,一手握著鳳骨匕/首,往後退了兩步,鳳骨匕/首慢慢發出火焰一樣的紅光。

粽子從四麵八方湧過來,溫白羽暗罵了一聲,明明是那些拆/遷隊引過來的,怎麽全都找他們來了,還是那些拆/遷隊的人都死/絕了?

溫白羽想著,突聽“咯!”一聲大吼,一個粽子竟然從頭頂上的懸崖直接掉下來,衝著他們撲過來。

溫白羽有些分/身乏術,然後又聽到冰鑒喊了一聲:“好餓啊!”

溫白羽還以為要被粽子撞得掉下去,結果就聽“嗤——”的一聲響,那粽子撲過來,卻在溫白羽麵前一步停了下來,溫白羽的背上突然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裏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一下紮透了粽子的額頭,然後猛地一拔。

溫白羽心髒騰騰的跳,竟然是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醒了?!

溫白羽欣喜的回頭,說:“你醒了?”

他剛說完,就對上了萬俟景侯的眼睛,萬俟景侯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眼睛正注視著溫白羽,一雙火紅的眼睛。

溫白羽心髒一跳,不知道萬俟景侯的眼睛是怎麽回事,一般都是受到了刺/激才會變成了紅色。

萬俟景侯的臉色如常,神色淡淡的,聽到溫白羽的話點了點頭,但是就在下一刻,突聽“喀拉”一聲,他的手一鬆,龍鱗匕/首突然脫手掉在了地上,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溫白羽:“……”

好像還沒醒……

溫白羽連忙背著萬俟景侯往下爬,到了底下,把萬俟景侯放在地上,然後去接秦老板,秦老板吊得胳膊充/血,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冰鑒和左明休也從斷壁上下來,眾人找了一個方向,猛地往前跑。

溫白羽把萬俟景侯背起來,將他的龍鱗匕/首也收起來,背著人跟著前麵跑。

他們在霧氣中穿梭,能聽到“咯咯咯”還有“簌簌簌”的聲音,好像有東西對他們緊追不舍。

正跑著,突然濃霧一陣流動,“唰——”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從後麵拋了過來,溫白羽還以為是子彈,不過子彈速度沒有這麽慢,那就是暗器了?

結果那東西“咚!”的一下掉在地上,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滾到了冰鑒腳邊。

溫白羽低頭一看,差點嚇了一跳,竟然是人腦袋!

是於先生那幫“拆/遷隊”的人,一顆人腦袋,隻剩下了腦袋,咕嚕嚕的滾過來,撞得冰鑒靴子上全是血。

秦老板“嘔——”的一聲,捂著嘴巴就要吐出來,畢竟他現在懷/孕了,而且這腦袋太猙獰了,血/腥味也很大。

他們稍微一停留,後麵的聲音就更大了,溫白羽說:“快走,別看了!冰鑒,那不是巧克力豆!”

冰鑒用食指摸/著自己嘴唇,一副流口水的樣子看著地上的腦袋,左明休架起秦老板,另外一隻手抓/住冰鑒,說:“冰鑒,快走。”

眾人往前衝,濃霧突然在眼前消失,腳下也不再打滑,但是眾人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絕望,溫白羽瞪著眼睛說:“剛才誰讓往這邊跑的,咱們跑回來了!”

眾人放眼望去,這個森林是他們之前進峽穀的森林,他們的車子還停在旁邊,他們竟然跑反了方向,已經跑出來了!

秦老板回頭看了一眼,說:“上車!快上車,後麵的粽子追來了。”

眾人打開車門,秦老板和左明休都會開車,但是他們的腿受傷了,而且秦老板現在肚子很疼,根本沒辦法開車。

左明休說:“我能開。”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來開,你們坐後麵!”

溫白羽說著,把萬俟景侯扔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然後自己跑上了駕駛位。

溫白羽抖著手係好了安全帶,然後啟動/車子,秦老板頻頻從後車窗往後看,說:“來了!”

似乎要證明他說的是正確的,就聽“咚!!”的一聲巨響,一個石膏色的粽子一下爬上了他們的車子,從後車窗往車頂上爬,不斷的抓著車子,發出“吱——吱——”的尖銳聲音。

溫白羽啟動/車子,這輛車子還是手動擋的,簡直不能再好,溫白羽掛檔抬離合踩油門,車子發出拉帶式的“噌————!!!”的聲音,猛地往前一躥,然後就不動了。

溫白羽緊張的說:“什麽破車,怎麽不往前走?”

秦老板揉了一下臉,說:“手刹手刹!你沒拉手刹!”

溫白羽緊張的手直抖,他從駕校畢業之後,就沒開車上過路,油門和刹車能分辨出來就不錯了。

溫白羽猛地將手刹放下去,就聽“嗡——!!”的一聲響,車子直接竄出去了。

秦老板隻覺得椅背猛地一推自己的後背,巨大的推力讓他的心髒差點跳出來。

冰鑒吃著巧克力豆,巧克力一下散了滿車都是,冰鑒憋著嘴,低頭要去撿,這個時候溫白羽喊了一聲:“坐穩了!”

車子猛的一下提速了,然後突然向一側拐去,就聽“咚!”的一聲,車頂的粽子一下掉了下來,摔在地上,就像球一樣向後滾去。

冰鑒剛要去撿巧克力豆,左明休一把抱住他,護住他的腦袋,這要低頭去撿,還不把腦袋給戳進脖子裏去?

左明休把冰鑒抱在懷裏,快速的從背包裏掏出一包新的巧克力豆塞給冰鑒,說:“別撿了,吃新的。”

秦老板顛的想吐,說:“溫白羽,你用幾擋起步?!”

溫白羽現在手忙腳亂,他最討厭手動擋,因為有離合器,明明隻有兩隻腳,為什麽手動擋要弄出三個踩/踏板!

溫白羽說:“我不知道啊,我一直用的這個檔,沒換過,我不喜歡換擋。”

秦老板低頭一看,說:“媽/的!五檔!你用五檔起步,幸虧我的車性能好!”

他們說著,車子開始趨於穩定的形勢,溫白羽發現他開車竟然不暈車,不像坐車那麽暈,而且看著樹木在自己兩邊往後倒退的樣子,還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左明休說:“還沒甩掉他們,竟然又來了?”

溫白羽抬頭往後視鏡一看,真的來了,好幾個石膏一樣的粽子,從遠處衝過來,他們穿梭在樹林之中,跑的跟車速一樣,從後麵快速的追上來。

溫白羽說:“這些粽子是打了雞血嗎?”

“咚!”

“咚咚!”

車子猛地向旁邊一歪,秦老板伸手抓/住門上的扶手,這回不是溫白羽猛打方向盤,而是被粽子頂的。

就聽“咚咚咚”的聲音,好幾個粽子從四周爬上了車子,然後開始用銳利的拽著撓著他們的車門和玻璃。

銳利的拽著從車門的縫隙紮進去,然後他們就聽到“呲啦——”的聲音,車門竟然開始扭曲了,那些粽子竟然要徒手卸掉他們的車門。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們坐好,後排有安全帶嗎?”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溫白羽一下將油門踩下,車子猛地竄出去,發出“嗡——!!”的一聲,秦老板已經預想到他的車子冒著煙一路狂奔的樣子。

秦老板大喊著:“溫白羽!看前麵,樹!有棵樹!”

他們穿梭在樹林之中,這片樹林並不密集,但是樹木也不少,有很多樹木已經慘白了,歪倒下來,他們前麵就有一顆大樹,已經歪到了,橫著攔住他們的去路。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說:“能鑽過去,能鑽過去!”

他說著,就聽“嗡——!!”隨即“咚咚!”的聲音,他們從那棵大樹下麵鑽了過去,與此同時車頂上的兩個幹屍一下被大樹兜了出去,發出“咚咚”的響聲,腦袋直接給撞癟了。

秦老板已經癱在後座上,雙手發/抖的抓著門上的扶手,說:“看不出來,溫白羽你開車真爺們……”

溫白羽把車上的粽子撞出去,頓時更有成就感了,說:“你車子真好開,一直用這個檔,都不需要換。”

秦老板:“……”

秦老板沒說話,因為他被甩的想吐,但是他其實很心疼自己的車子。

他們快速的往前開,後麵不斷的有粽子追上來,溫白羽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忘給萬俟景侯係安全帶了,萬俟景侯歪著躺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因為車速太猛,整個人出溜下去了。

溫白羽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去拽萬俟景侯的安全帶。

秦老板剛喘了一口氣,立刻嚇得魂都要飛了,說:“溫白羽,你在幹什麽?”

溫白羽說:“係安全帶,我忘給萬俟景侯係了。”

秦老板說:“一隻手開車是違反交規的知道嗎!”

溫白羽說:“馬上好,馬上好,別催我……”

他們正說著,突然看到一個白影從側麵猛地撞出來,迎著他們的車頭就撞了上來,“咚!!”一聲巨響,車子的前機器蓋子給撞癟了,一個粽子爬上了他們的車頭。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說:“我看不清楚前麵了。”

秦老板說:“別緊張,開車不要緊張,幹屍那麽瘦,不難看見的!”

左明休側著頭往外看,說:“溫白羽,前麵有樹!”

溫白羽側著腦袋往前看,但是扒著他們車窗的幹屍一直擋著他的視線。

秦老板猛的吸了一口氣,突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就等著他們的車子啃上樹的巨響。

結果這個時候,副駕駛的人猛地醒了過來,突然一把握住溫白羽的方向盤,往旁邊使勁一打輪。

方向盤打得很猛,車子猛地向旁邊飛出去,粽子刮著前麵的大樹,發出“蹭——”的一聲,直接給碾碎了,他們的車子堪堪躲過大樹。

溫白羽屏住呼吸,立刻一陣欣喜,側頭說:“萬俟景侯,你醒了?”

萬俟景侯深吸了兩口氣,眼睛還是紅的,不過神色已經如常了,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把安全帶係上。

溫白羽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說:“你怎麽了?還哪裏難受?”

萬俟景侯先是搖了搖頭,隨即臉色難看的說:“有點暈車。”

溫白羽:“……你是在嘲笑我的開車技術嗎?”

萬俟景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溫白羽“呿”了一聲,說:“早知道就該趁你暈倒的時候,上了你。”

萬俟景侯笑了一下,探身過去,幾乎貼著溫白羽的耳朵。

溫白羽耳朵一紅,說:“我開車呢。”

萬俟景侯伸手過去,放在溫白羽的大/腿上,然後慢慢往下摸,順著溫白羽的大/腿摸/到他的小/腿,溫白羽差點蹦起來,結果這個時候,萬俟景侯從他的靴子裏把龍鱗匕/首給拔了出來,然後插/進了自己靴子裏,說:“我隻是拿東西。”

溫白羽:“……”

萬俟景侯剛要靠回副駕駛,突然暼到後視鏡裏有東西,皺眉說:“後麵有一輛車。”

溫白羽立刻回頭去看,果然看到有一輛吉普車跟在他們後麵。

秦老板大喊著:“我沒見過司機回頭的,看前麵,不是有後視鏡嗎!”

溫白羽其實是下意識的反應,趕緊從後視鏡裏往後看,就見那吉普車裏坐著一個女人,是於先生那個隊裏的,還是個頭/目。

溫白羽說:“怎麽是她?就她一個人了?”

他正說著,後麵的女人已經加快了車速,吉普衝著他們開過來,眼看就要追尾了,吉普的車頭好幾次就要啃到他們的後保險杠。

溫白羽說:“怎麽辦?”

秦老板說:“換檔,踩油門!”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手有點發/抖,立刻踩了離合器,準備換檔,但是擰了半天,車子隻發出“嗡——嗡——”的聲音,檔沒掛上。

萬俟景侯根本不會開車,讓他轉轉方向盤還行,腳底下的油門離合器他就無/能為力了。

溫白羽說:“怎麽檔掛不上,好像卡住了?”

秦老板的車子是花大價錢買來的,之所以買手動擋,是因為會開車的人都比較享受手動擋,手動擋的機動性比自動擋要好得多。

秦老板覺得溫白羽在侮辱他的車,竟然說檔卡住了?

秦老板說:“踩離合了嗎?”

溫白羽確認了一下,說:“踩了,一直踩著呢!”

這個時候冰鑒“哈哈”笑了一聲,然後往嘴裏扔著巧克力豆,似乎在看溫白羽表演一樣。

冰鑒吃著巧克力豆,還塞了一顆給左明休。

左明休愣了一下,說:“謝謝。”

溫白羽踩了好幾下離合器,其實不是檔卡住了,而是他換檔不敢使勁,害怕給掰壞了,不使勁就掰不過去。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使勁一掰,就聽“咚!!!”一聲巨響,檔果然換上了,但是溫白羽換的是……

倒車檔!

這下好了,後麵的女人還沒有撞到他們,溫白羽已經先發製人,猛地向後撞去。

秦老板的車子性能非常好,車子急速後退,發出一聲巨響,所有人都震得懵了,他們的車屁/股一下砸中了後麵吉普的車頭,吉普車的車頭一下癟了下去,啃掉了好大一塊,女人一腳就踩了刹車。

溫白羽也懵了,半天沒動,萬俟景侯這個時候說:“幹得好,現在往前開。”

溫白羽“哦哦”了兩聲,側頭一看,原來是倒車檔,怪不得越踩油門越往後退……

溫白羽趕緊把檔換回來,那女人撞得直發暈,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車子已經飛奔了出去,向前飛速的行駛。

秦老板揉了揉臉,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兩輛車都是好車,女人的吉普前麵啃掉一塊,秦老板的車子,後保險杠掉了,一直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拖著地往前跑。

溫白羽繼續開著車穿梭在樹林裏,後麵還能隱隱聽見“咯咯咯”的聲音。

溫白羽說:“那些石膏一樣的粽子到底是怎麽出現的,數量也太多了,而且他們為什麽對咱們緊追不舍?”

左明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可能是因為我和冰鑒的緣故。”

溫白羽詫異的回頭看左明休,說:“什麽意思?”

秦老板插嘴說:“又回頭!看前麵!”

溫白羽態度良好的“哦哦”了兩聲,趕緊正過頭去,看前麵的路。

左明休說:“因為我們都是鏡像人。我之前也說過,鏡像在一定的時間之後,就會變成一堆粉末,你們也開棺看過了,確實證明了這一點。但是什麽時候會化作一堆粉末,這一點不能確定,因為每個人身/體裏的能力不一樣,在能力消失的時候,就是化成粉末的時候。其實之前你們也很奇怪,冰鑒和我才見麵,而且冰鑒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懂什麽感情的人,為什麽會無端的去親一個陌生人?因為這是一種本能,吸收能力的本能……”

溫白羽嚇了一跳,原來並不是冰鑒比較開放,而是冰鑒在吸收左明休的能力給自己?

冰鑒還吃著巧克力豆,似乎沒聽懂他們說什麽,還塞了一個給左明休。

左明休笑了笑,說:“謝謝。”

溫白羽還沉浸在左明休的話中,突聽“嗡——”的一聲,萬俟景侯說:“後麵的車又來了。”

吉普車突然從後麵又追了上來,有一種鍥而不舍的感覺。

溫白羽盡量加快速度,但是他們在樹林裏,樹木越來越茂/盛了,他要躲避樹木,怎麽可能開的太多。

而且溫白羽還是新手,這是他拿到車本之後,時隔多年第一次上路駕駛……

後麵的吉普車追上來,並沒有撞他們,而是突然將下車窗,女人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出來,手裏竟然握著槍!

溫白羽說:“她單手握方向盤!她單手握方向盤!”

秦老板說:“你該說她手裏有槍!”

“嘭!”的一聲,萬俟景侯喊著:“打輪!”

溫白羽猛地一打方向盤,子彈從他們的車子邊瞬間擦了過去。

萬俟景侯說:“聽我喊。”

溫白羽趕緊點了點頭。

萬俟景侯突然說:“向左。”

溫白羽腦子裏一片空白,就聽著萬俟景侯的話,然後下意識的快速反應。

萬俟景侯眯著眼睛往後看,女人伸出手來瞄準,但是每次開/槍,全都能被前麵的車子避開,竟然一發都打不住。

女人的子彈都打完了,一發都沒有打中,氣的把手/槍使勁扔出來。

溫白羽“哈哈”笑著,說:“開車還挺有/意思。”

萬俟景侯說:“回去給你買一輛。”

溫白羽說:“我要自動擋,換檔太費勁了。”

萬俟景侯笑著說:“好。”

秦老板說:“別秀恩愛了,我怎麽覺得後麵的車不對勁啊?”

後麵的吉普車突然加快了速度,衝著他們飛馳而來,已經頂到了他們的車屁/股。

溫白羽說:“她又要撞咱們?”

溫白羽還沒說完,突然“嗬——!”的抽/了口氣,說:“你們看前麵!”

車子從樹林裏飛馳而去,突然衝出了樹林,陽光猛地瀉下來,照的溫白羽的眼睛一瞬間睜不開,但是很快的,他們就看到了前麵的景象。

前麵一條羊腸小道,然後就是藍色的海洋,羊腸小道就跟一條樓梯一樣,直接通向海洋。

溫白羽吸了一口氣的時間,他們的車子已經衝向了小道,兩邊是斜坡,雖然車子性能很好,但是溫白羽的車技一般,根本爬不上去。

但是如果他們一直往前走,最後的結果就是紮進水裏,而且看起來這水還挺深,一片汪/洋。

“嘭!”

“咚咚!”

後麵的吉普猛烈的撞著他們,溫白羽說:“那女人瘋了嗎?她要把咱們撞進水裏?”

“咚!”

車子被使勁一撞,立刻向前推了一下,巨大的推力讓眾人眾人往前一竄。

車子發出打輪的聲音,“噌——”的一下,溫白羽把車子往旁邊使勁一轉,但是小道太小了,後麵的吉普車一下竄出去,刮著他們的車子,兩個車子都橫著往前竄,“嘭!!!”的一聲水響,兩輛車全都紮進了水裏。

一下紮進水裏,水非常深,車子紮進水中之後,一直往下沉,他們的車子本身就重,再加上車裏全都是器材那就更加沉重。

車子冒著水泡,咕嘟嘟的往下沉沒,不同於其他時候的落水,車子裏類似於幽閉空間,旁邊還都是黑漆一片,溫白羽快速的摩挲了兩下,從車子的小櫃裏摸出了一把手電,猛地打亮。

萬俟景侯已經解/開了安全帶,拔/出龍鱗匕/首,猛地紮在玻璃上,玻璃發出“喀啦啦”的聲音,裂開了口子,萬俟景侯猛砸了一拳,一下將整塊玻璃砸掉,鹹澀的冷水湧進來,衝的溫白羽向後一仰。

萬俟景侯撥掉溫白羽身上的安全帶,拖住人快速的往上遊,他們沉得非常靠下,水裏一片漆黑,溫白羽屏住呼吸,巨大的水中壓力讓他頭暈腦脹。

隨著萬俟景侯將人快速的往上拖,溫白羽似乎看到了水底下有一群黑漆漆的牆壁,那種感覺好像萬裏長城一樣,石磚搭成了牆壁,圍出一個空間來……

溫白羽的意識在消弭,就在這一霎那,“噗嚓——”一聲,溫白羽立刻嗅到了空氣的味道,帶著一股水汽,猛烈的咳嗽起來。

萬俟景侯拖著人,紮出/水麵,勾住溫白羽的脖子,將人往岸邊拖去。

溫白羽全身濕/漉/漉的,靴子裏也全是水,身/體很重,艱難地爬上岸去,使勁咳嗽了好幾下,差點癱在地上。

他雙手撐著地,一邊咳嗽,一邊感覺鼻子裏有東西往外/流,伸手一抹竟然是血。

萬俟景侯給他擦著臉,說:“沒關係,致使毛細血管爆了,水太深了。”

溫白羽使勁吸著氣,擦了擦臉上的血,說:“其他人呢?”

萬俟景侯說:“我下去找/人,你在這呆著。”

萬俟景侯說著,就紮下了水去,溫白羽的雙眼緊緊盯著水麵,鼻血時不時流/出來,就伸手抹一把,很快水麵上出現了水泡和漣漪,然後慢慢擴大,溫白羽猛地站起來,跑過去。

“嘩啦——”

一聲水響,水麵裂開了,冰鑒和左明休從裏麵鑽出來,兩個人臉上也都是血,畢竟下麵太深了,壓強太大,快速的湧上來,血管難免不適應。

兩個人爬上岸來,溫白羽伸手去拽他們,把他們都拖上來。

萬俟景侯和秦老板還沒有上來。

水麵又開始湧動,隨著“噗——”的一聲,溫白羽還以為是萬俟景侯和秦老板上來了,結果發現竟然是一個女人。

是那個隊裏的頭/目!

女人紮出/水麵,估計沒看見他們,快速的向岸邊遊來。

女人上了岸,溫白羽立刻衝過去,一把將人抓起來,女人瞪眼一看,竟然是溫白羽,立刻雙手也抓/住溫白羽的脖子,猛地蹬腿,溫白羽側身躲過去,將人一把扔在地上。

那女人爬起來想跑,溫白羽已經追上去,將人按在地上,這個時候水麵“嘩啦”一聲巨響,萬俟景侯一下從裏麵鑽出來,但是仍然不見秦老板的影子。

萬俟景侯手上隻是抓了幾個背包,將背包拖上岸。

溫白羽按住那個女人,說:“秦老板呢?”

萬俟景侯要搖頭,說:“我找了一遍,沒發現秦老板。”

溫白羽氣的胸口起伏,萬俟景侯從背包裏把繩子拿出來,扔給溫白羽。

溫白羽快速的將女人綁起來。

眾人焦急的看著水麵,萬俟景侯剛才去找了,又找到了他們的車,但是並沒有發現秦老板的影子。

左明休突然指著遠處,說:“在那邊,還有其他人?”

眾人順著左明休指的看過去,就看到果然是秦老板,但是秦老板好像沒有/意識,被人拽著上了岸,那另外一個人身影很陌生,因為離得遠,根本看不清楚。

他們在眾人的對麵。

眾人提上行李,溫白羽把那個女人從地上拽起來,推著她往前走去。

女人冷笑了一聲,說:“你們休想從我的嘴裏問出任何信息。趁早把我放了,否則……”

眾人跑過去,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發出“啊——”的一聲驚叫,驚恐的看著秦老板旁邊的人。

隻見秦老板已經暈過去了,水底下那麽冰涼,秦老板又懷/孕了,肯定受不了,完全沒有知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救了秦老板的人,竟然是田東!

田東已經死了,被冰鑒開膛破肚,腸子都流/出來了,怎麽可能還活著,怪不得女人驚叫出來,畢竟他們也看到了田東的屍體,死的不能再透了。

而此時田東站在他們麵前,還把秦老板給救了。

田東一身都濕/了,也是濕/漉/漉的,把秦老板放平在地上,緊張的伸手去摸秦老板的臉,入手一片冰涼,嘴唇直哆嗦,說:“秦夏,你別嚇唬我,醒醒啊秦夏!”

秦老板懷/孕了,不能按他的身/體,但是秦老板這個樣子,顯然是嗆水了,必須要讓她吐出來。

萬俟景侯說:“把他側過來。”

田東立刻將秦老板側過身,讓他側躺在地上,伸手搓/著秦老板的雙手,他的雙手冰涼無比,一點兒熱乎氣都沒有。

秦老板側過來之後,沒過多久,“哇——”一聲,嘔出一大口水來,然後猛烈的咳嗽幹嘔起來。

秦老板很快就有些意識了,田東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站起來,稍微站在靠後的地方。

秦老板睜開眼睛,伸手抓了一下,嘴裏喃喃的說了什麽。

溫白羽低下頭去,說:“秦老板,你說什麽?”

秦老板還沒有完全醒過來,又喃喃的說了一句,溫白羽的目光有些複雜,看著秦老板疲憊的沉沉睡去,抬頭說:“他在叫羅開。”

萬俟景侯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冰鑒和左明休不知道誰是羅開,躲在後麵的田東目光倒是顫/動了一下。

秦老板說了兩句,很快就睡著了。

溫白羽說:“秦老板身上很冷,咱們要找個地方先把火搭起來。”

他說著,回頭看了看那個女人和田東,說:“還有兩個人要審問。”

田東立刻露/出唯唯諾諾的樣子,說:“溫先生,我是田東啊,死的那個是假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女人找了一個跟我相似的人,來秦家做臥底,我一直都被抓起來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女人立刻吼著:“田東?!你胡說什麽?你竟然敢背叛於先生,你知道自己的下場嗎?!”

溫白羽沒空聽他們吵架,說:“先走,哦對了,把田東也先綁起來。”

田東趕緊搖手說:“別綁我別綁我,我幫你們扶著秦老板。”

他說著,主動走過去,然後把秦老板從地上抱起來。

旁邊的水已經有漲潮的趨勢,為了避免淹過來,眾人往後退,一直退到小路裏麵,然後在路口的地方支了火堆。

他們要把衣服烤一烤,但是這裏麵有女人,萬俟景侯幹脆一伸手,就把那女人給打暈了。

溫白羽看著萬俟景侯簡單粗/暴的動作,趕緊脫/下自己的衣服,用樹枝撐起來,放在火堆旁邊烤。

萬俟景侯也把衣服脫/下來,他們的衣服都在背包裏,背包也泡了水,所以所有的衣服都是濕的,隻能烤幹了穿。

田東要去脫秦老板的衣服,被溫白羽給轟開了,然後幫秦老板把上衣脫掉,給他蓋了一個不是太潮/濕的毯子。

因為火堆很暖和,秦老板很快就醒了,醒了之後目光有些迷糊,在眾人之中掃了兩圈,找了兩遍,似乎在找什麽人,但是很失望的沒有找到。

秦老板這才收回目光,他在昏迷的時候,好像看到了羅開,羅開還在自己耳邊說話,讓自己快點醒過來。

但是睜開眼睛的時候,誰也沒有,秦老板吸了口氣,覺得自己這是在白日做夢,正想著,秦老板突然看到了死而複生的田東,嚇得吸了一口氣,說:“這是怎麽回事?!”

田東又把剛才的話解釋了一遍,秦老板狐疑的看著他,因為田東解釋的實在太簡單了。

可是大家也注意了一下冰鑒的反應,冰鑒當時情緒特別失控,露/出那種陰霾暴/虐的眼神,田東的死狀也非常可怕,如果田東還活著,那麽冰鑒見到他之後,肯定會有反常的表現。

不過現在冰鑒的反應很正常,一身濕/漉/漉的坐在地上,還在吃背包裏的巧克力豆,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就好像不認識田東一樣。

溫白羽心想,難道田東之前真的被掉包了,兩個田東不是一個人,所以冰鑒隻攻擊了另外一個,對這個人視而不見。

眾人把火生旺,衣服很快就烤幹了,天色昏暗下來,秦老板身/體一直非常虛弱,這個時候不可能趕路,眾人就把帳篷也拿出來烤幹,然後支起來,讓秦老板躺在裏麵休息。

田東說要去照顧秦老板,就進了帳篷,其他人圍著篝火研究地圖。

夜幕降臨之後,地圖就開始散發淺綠色的熒光,而且非常亮,完全不需要手電來照明,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地圖上的路線。

溫白羽拿著地圖,對比著看了半天,說:“這地方有水,難道咱們已經到了中間的地方,可是咱們還沒翻棺/材山。”

萬俟景侯指了指側麵的高山,說:“應該是那裏吧。”

眾人抬頭去看,果然看到他們旁邊就是一片高山,而他們所在的位置,類似於一線天的地方,隻有一條很狹窄的縫隙。

萬俟景侯指著旁邊,說:“咱們應該翻這座山。”

溫白羽摸/著下巴,說:“我剛才在水底下,好像看到了石磚搭建的東西,非常長,難道是墓道嗎?如果是從那邊蔓延過來的墓道,咱們可不可以打個盜洞直接進去?”

萬俟景侯說:“咱們現在的工具有限,一會兒我再下水去撈幾次看看,如果實在撈不出來的話,那就不可能從水底的墓道打盜洞進去,萬一一打盜洞,水湧進去,整個墓葬就全都泡水了。”

溫白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們研究完了地圖,留著左明休和冰鑒在帳篷旁邊守著,溫白羽就跟萬俟景侯去水邊打撈東西去了。

溫白羽坐在水邊,等著萬俟景侯去撈東西,為了不把衣服再弄/濕,萬俟景侯把衣服脫了給溫白羽保管,然後就穿了一個褲衩,進水裏麵打撈。

溫白羽看見萬俟景侯一身精幹的肌肉,入水的動作簡直帥氣到了極點,大冬天的脫得這麽精光,也不怕冷。

溫白羽抱著萬俟景侯的衣服,盯著水麵好一會兒,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等了一會兒,果然就聽“嘩啦——”一聲,萬俟景侯從水裏紮出來,手中提著兩個背包,快速的躍上岸來。

萬俟景侯渾身都濕/淋/淋的,身上都是水光,被月光一照,顯得皮膚亮晶晶的,水珠從他身上滾下來,一路下滑,順著萬俟景侯性/感的人魚線,一直滾進了內/褲了……

“咕嘟……”

溫白羽咽了一口唾沫,趕緊拿著毛巾迎上來,扔給萬俟景侯,讓他擦掉身上的水,這大冬天的,風一吹還不結冰了。

萬俟景侯一邊用毛巾抹著身上的水,說:“一邊說,車沉得太深了,能打撈上的東西太少,咱們還是要走地圖上的入口。我剛才下水的時候看見你說的東西了,看起來的確是個墓道,但是墓牆很厚,這種厚度沒有炸/藥,估計要開一兩個月。”

溫白羽有點失望,還以為能走捷徑。

兩個人提著濕/乎/乎的行李往回走,快走到營地的時候,就聽到“嗬——嗬——嗬——”的聲音,還以為是那個女人醒了,有誰受傷了。

溫白羽快跑兩步,結果就被萬俟景侯拉住了。

萬俟景侯搖搖頭,說:“你這麽跑過去,我怕你尷尬。”

溫白羽:“……”

溫白羽也突然意識到了,好像不是受傷的聲音,冰鑒和左明休坐在火堆旁邊,冰鑒吃著濕/漉/漉的巧克力豆,一邊吃一邊分給左明休吃。

因為分的很豪爽,自己的吃完了,左明休手裏還有一把。

左明休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麽好吃,但是看冰鑒吃的津津有味,也有點被感染了,就拿了一顆放在嘴裏含/著。

冰鑒吃完了,眼巴巴的看著左明休,起初隻是看他手心裏的,後來發現他嘴裏的好像更加美味。

濃鬱的可可香氣好像從左明休的唇齒之間滲透出來,冰鑒覺得自己要流口水了,津/液在不停的分/泌,張/開嘴來,舔/了舔自己幹裂的嘴唇,隨即慢慢爬過去。

左明休見他發饞,笑著說:“吃完了?我這還有幾顆。”

他說著,攤開手,把巧克力豆攤在冰鑒麵前。

冰鑒卻對那些巧克力都視若無睹,嘴裏喃喃的說:“好餓啊……”

他說著,突然抱住左明休的脖子,整個人壓在左明休身上,一雙黑亮的眼睛盯住左明休的嘴唇,然後張/開嘴巴,將嘴唇壓下來,立刻伸出舌/頭,卷進左明休的嘴裏,勾住他舌/頭上的巧克力豆。

巧克力豆已經要全部融化了,甜絲絲的味道蔓延在兩個人的口腔中,津/液都變得甘甜起來,裏麵的堅果有點尖銳,兩個人的舌/頭互相磨蹭著,堅果在他們的舌/頭間滾動著,刺著舌/頭有股麻嗖嗖的感覺。

冰鑒緊緊抱著左明休,不停的啜/著他的舌/頭,巧克力的味道已經變淡了,冰鑒卻沒有鬆開的趨勢,勾住左明休脖子的手,變得急躁起來,鬆開一點,順著左明休的脖子摩挲,然後來到了他的胸口,隔著衣服,不斷摸/著左明休的胸口。

左明休的呼吸也變快了,明知道是冰鑒的一種本能,他隻是想要吸收自己的能力,延長他的壽命,但是左明休的呼吸已經變得糟亂起來,伸手死死箍/住冰鑒,咬住他的嘴唇,用舌/頭將堅果推進他的嘴裏。

冰鑒呼吸淩/亂的嚼著堅果,趴在左明休懷裏,感覺到下麵有什麽東西頂著自己的腿,冰鑒好奇的低頭去看。

左明休看著他探索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說:“老實點。”

冰鑒似乎覺得頂著自己的東西挺新鮮,晃了晃腰,左明休的呼吸“嗬——”了一聲,冰鑒擺腰的動作像水蛇一樣,透露著一股惑人的陰柔,或許是因為他身/體的缺憾,冰鑒看起來既漂亮又陰柔,身/體還透露著一股柔韌柔/軟的感覺。

冰鑒通/過親/吻,隻感受到了一種激動,但是並沒有衝動,這讓左明休的臉都憋得黑了,將人扶起來,快速的呼吸了幾下,壓下自己的情緒。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躲在一邊,等那兩個人終於親夠了,溫白羽這才咳嗽著走回來,生怕兩個人剛分開,又開始親。

溫白羽把拿回來的背包放在地上,然後掏出來裏麵的東西放在火堆邊晾幹。

冰鑒立刻跑過來,抻頭看著背包裏有沒有吃的。

背包裏倒是有吃的,但是已經不多了,而且沒有冰鑒喜歡的巧克力,都是壓縮餅幹一類的東西。

冰鑒很失落的跑開了,坐在左明休旁邊,吃左明休手裏的巧克力,左明休已經/學乖了,再也不吃巧克力了,免得虎口奪食,最後難忍的還是自己。

他們隻有一個帳篷,這麽多人擠在一起,雖然不是太小的帳篷,但是也非常擠。

而且沒有被子,唯一的毯子給秦老板了,他現在身/體虛弱,不蓋毯子肯定不行。

眾人吃了東西,就準備先去睡覺了,溫白羽躺下來之後,萬俟景侯就把他抱在懷裏。

溫白羽抬頭看著萬俟景侯,說:“你的眼睛怎麽還是紅的?”

萬俟景侯說:“已經沒什麽奇怪的感覺了。”

溫白羽說:“你之前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嗎?”

萬俟景侯想了想,說:“眩暈,無力。”

溫白羽笑著說:“那有沒有想吐,乏力,嗜睡的感覺?”

萬俟景侯愣了一下,說:“沒有。”

溫白羽戳了戳萬俟景侯的胸口,說:“原來沒懷/孕啊。”

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摟住溫白羽的手更緊了,將人緊緊/貼在自己身前,說:“誰懷/孕,嗯?”

溫白羽笑眯眯的抬手勾了勾萬俟景侯的下巴,說:“剛才你暈倒的時機不太對,粽子太多,我沒來得及辦事,等你下次暈倒的時候,我肯定上了你!”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說:“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你想太多了。”

溫白羽哼哼了一聲,又說:“你真的沒事吧?你這一天昏倒了兩次了。”

萬俟景侯說:“沒事,沒什麽感覺,要不然,你驗收一下?”

溫白羽奇怪的說:“怎麽驗收?”

萬俟景侯笑著將他背過身去,一把拽下他的褲子,溫白羽嚇得“嗬——”了一聲,努力回頭瞪著人,說:“你……你幹什麽……我剛才都沒趁人之危,早知道老/子上你一百遍!還要當著粽子的麵!”

萬俟景侯親了親他的脖子,笑著說:“噓——大家都睡了。”

萬俟景侯壓低了聲音,貼著溫白羽的耳朵,說:“白羽,乖,噓……別出聲,我不進去,你把腿夾/緊,我忍的很難受。”

萬俟景侯說話特別沙啞,動作也變得急躁起來,將溫白羽的後背緊緊箍在懷裏,溫白羽感覺到了萬俟景侯的焦躁,不知道這和那塊隕石有沒有關係。

萬俟景侯的眼睛隻有在失控的時候才會變成紅色,或許他還沒有恢複完全。

溫白羽胡亂的想著,萬俟景侯一點也不含糊,弄得溫白羽腿都疼了,而且罪惡恨得是,萬俟景侯一直咬著他的耳朵,舔/吻他的耳朵,溫白羽捂著嘴巴,但是呼吸越來越急促,也有些忍不住了。

眾人全都睡了,帳篷裏是平穩的呼吸聲,溫白羽心髒騰騰的跳,實在忍不住了,回身抱住萬俟景侯,壓低了聲音,發狠的說:“快進來,我……我難受……”

萬俟景侯眼中露/出一種瘋狂的欣喜,隨即猛地抓/住溫白羽,整個人變得瘋狂起來……

溫白羽忍耐著聲音,最後終於暈過去了,腦子裏一陣陣的白光劃過,感覺有熱/乎/乎的東西打進來,暈過去的一瞬間,嗓子裏還發出輕微的“嗬……”一聲。

萬俟景侯呼吸粗重,緊緊抱住溫白羽,使勁親/吻著他的臉頰,火紅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帳篷裏顯得非常明亮。

溫白羽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天/亮了,帳篷裏隻有自己和秦老板,其他人全都在外麵。

溫白羽稍微動了一下,身/體有些酸疼,不過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應該是清理過了。

溫白羽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想要捂臉,萬俟景侯瘋了,他也跟著瘋了,溫白羽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最重要是這荒郊野嶺的,他們的行李還都沉在了水裏,哪裏找套子去,溫白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夢,反正隱約覺得萬俟景侯那個該死的爛泥鰍,應該是把那東西留在他身/體裏了……

溫白羽正在揉臉,萬俟景侯已經掀開帳篷走了進來,溫白羽抬頭一看,萬俟景侯的眼睛已經恢複正常了,變成了漆黑的顏色,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萬俟景侯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笑著說:“醒了?”

溫白羽狐疑的說:“你好了?”

萬俟景侯“嗯”了一聲,走過來,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說:“爽了,就好了。”

溫白羽:“……”

溫白羽對於萬俟景侯的流氓行徑非常無語,本身想要踹他,但是身/體有點酸疼,就不和自己較勁了,咬牙切齒的說:“你怎麽不去死。”

萬俟景侯笑眯眯的說:“因為你舍不得。”

溫白羽一陣語塞,萬俟景侯親/吻著他的耳朵,小聲說:“昨天晚上白羽你忍耐的表情真性/感,眼睛都哭紅了。”

溫白羽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剛要發作,萬俟景侯突然說:“秦老板醒了。”

溫白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秦老板的表情朦朦朧朧的,應該是剛醒,肯定沒聽見他們剛才說什麽。

萬俟景侯掀開簾子走出去,說:“那個於先生的人也醒了,你們穿了衣服就出來吃東西吧。”

溫白羽用“火/熱”的目光目送萬俟景侯出去,秦老板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醒了,說:“咦?溫白羽你眼睛怎麽了?怎麽好像腫了?”

溫白羽雙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說:“沒什麽,生火的時候被煙嗆了。”

秦老板肚子餓得要死了,他昨天晚上直接睡過去了,也沒糾結溫白羽的眼睛到底怎麽了,艱難的坐起身來。

溫白羽想要扶他,但是發現自己的腰也挺艱難的……

兩人整理好了就從帳篷裏出來了,田東一見秦老板起來了,立刻迎過去,說:“秦老板,你感覺好點了嗎?”

秦老板發現田東對自己的態度好像變得更加殷勤了,總是怪怪的,但是到底哪裏怪他也說不出來。

萬俟景侯走過去,扶著溫白羽坐下來,大家圍坐在火堆邊。

溫白羽看向那個於先生手下的小頭/目,那個女人靠著帳篷,還是被綁住的樣子,昨天睡覺的時候,萬俟景侯把那個女人綁在了旁邊的樹上,肯定跑不掉。

溫白羽說:“你不是說她醒了嗎?”

萬俟景侯聳了聳肩,說:“確實醒了,不過昨天晚上可能太冷了。”

他們把火堆生的旺了一點,然後開始吃早飯,香味一出來,那個女人就醒了,立刻坐起身來,但是她被綁著,也跑不掉,瞪著溫白羽這些人,說:“你們快點把我放了,否則於先生不會放過你們的!”

溫白羽托著碗,好奇的說:“你和於先生是什麽關係?”

女人冷笑了一聲,說:“告訴你們也無妨,我是他義女。”

“哦——”溫白羽故意拉長了聲音,說:“原來是這樣。”

女人冷笑著說:“害怕了?”

溫白羽點頭說:“的確害怕了,因為我突然想到於先生的一個義子的死相,挺可怕的,叫於舒來著。”

女人聽到於舒的名字,眼睛裏閃過一絲憤/恨,隨即說:“於舒算什麽!?”

萬俟景侯淡淡的掃了一眼女人的表情,很平淡的用樹枝撥著火堆,說:“從你的表情來看,於舒在於先生心裏的地位,應該比你要高?”

女人立刻“呸”了一聲,說:“你放/屁!於舒就是靠賣屁/股,他有什麽能耐,還比我高,我呸!”

萬俟景侯又說:“而且你嫉妒於舒和於先生的關係。”

萬俟景侯每說一句話,女人的表情就陰狠一分,氣的女人喘氣都粗重了,最後吼著:“你放/屁!於先生根本不喜歡於舒!於舒這個惡心的人,死有餘辜!我和他不一樣!”

溫白羽嘖舌說:“看起來這個於先生的魅力還挺大?不然怎麽這麽多人替他賣命?”

女人哼了一聲。

溫白羽說:“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冷笑說:“就你們也配知道?!”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那好吧,反正我們不著急,估計你也不著急,咱們就在這荒郊野地再住上十天八天,我覺得你睡帳篷外麵挺好的,因為你凶啊,這麽凶神惡煞的,粽子都不敢過來,不需要有人守夜。”

女人的臉色立刻變了,她昨天睡了一晚上外麵,嘴唇都凍紫了,而且現在非常餓。

女人嘴唇哆嗦了好幾下,說:“於雅。”

溫白羽說:“果然也姓於。”

女人抬著下巴,高傲的說:“於先生的人很快就來了,你們不放我就是等死,我勸你們還是放了我逃命吧!”

溫白羽說:“我更好奇於先生本人會不會來。”

女人冷笑說:“就你們也配於先生親自出馬?”

溫白羽聳了聳肩,萬俟景侯說:“不是我們不配,是你不配他親自出馬營救。”

萬俟景侯的語氣淡淡的,似乎在闡述一個三歲孩子都知道的公/理。

於雅立刻氣的大喘氣,直翻白眼,說:“你!你!你……”

但是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來,看來萬俟景侯說對了,對於於先生來說,於雅應該也是一個卒子。

溫白羽說:“於先生為什麽要讓你買下這附近的地?”

於雅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好像要采取消極抵/抗的策略。

溫白羽說:“那我換種說法,於先生為什麽要找月亮玉盤?”

於雅這回倒是正視了溫白羽一眼,說:“於先生自然有於先生的道理,你這種人不需要知道,也不配知道。”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原來她這種人也不知道。”

於雅立刻睜大了眼睛,瞪向萬俟景侯,說:“你!”

溫白羽點點頭,說:“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於雅氣的不再說話。

溫白羽說:“那麻煩你形容一下於先生長什麽樣子,或者平時有什麽喜好。”

於雅不回答,萬俟景侯說:“她這反應是不知道。”

於雅立刻瞪起眼睛,看來萬俟景侯又觀察對了。

溫白羽詫異的說:“你不知道?你連於先生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你竟然這麽死心塌地?”

溫白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我對這個於先生越來越感興趣了,他的人格魅力竟然這麽大?”

溫白羽說這,萬俟景侯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將溫白羽的臉掰過來,一片陰影投下來,萬俟景侯立刻含/住了溫白羽的嘴唇,狠狠一啜。

溫白羽“唔”了一下,嘴唇上一陣刺痛,立刻捂住了嘴巴。

哪知道萬俟景侯總裁模式突然開啟了,聲音沙啞低沉的說:“不許對別人感興趣。”

溫白羽:“……”

於雅輕蔑的看著溫白羽和萬俟景侯,說:“原來也是賣屁/股的。”

溫白羽說:“不好意思不賣。”

溫白羽又盤/問了於雅一會兒,發現於雅知道的事情也少之又少,他甚至都不知道於先生長什麽樣子。

也不知道於先生到底有什麽魔力,竟然能讓人這麽死心塌地。

他們吃了東西,秦老板的體力也恢複了不少,起碼肚子不再疼了,大家就準備啟程。

溫白羽把研究出來的路線跟秦老板說了一聲,眾人順著旁邊的山頭往上爬,準備翻過去,尋找那個錢眼的位置。

為了安全起見,眾人還是捆著於雅,不過為了不讓他拖後腿,給了她一點吃的。

這個女人看起來特別瘋狂,不知道於先生給她慣了什麽迷/魂湯,從昨天她撞車,把溫白羽他們的車撞進水裏就能看得出來。

溫白羽一邊走,一邊繼續盤/問於雅。

於雅本身什麽都不說,但是他們走了一天的山路,已經到了黃昏,於雅不說就沒有飯吃,最後於雅撐不住了,把她知道的說了一些。

原來於雅一行人是於先生派過來的,後來偷偷跟著他們,在峽穀裏的時候,於雅一行人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東西,突然就有一堆的粽子從四麵八方湧/出來,而且就跟石膏做的似的,開/槍打中之後,粽子就變成了粉末。

雖然這種粽子武力值不是太高,但是粽子實在太多了,源源不斷,就跟不要錢似的。

他們一路撤退,加上霧氣很大,根本看不見路,死傷很多,最後於雅和隊伍走散了,誤打誤撞的出了峽穀,就看到溫白羽他們上了車,準備開車走。

所以於雅就跟上來了。

眾人爬了一天的山路,這座山果然就是棺山,爬上去之後就能看清楚,山頂長得跟棺/材似的,岩石黑漆漆的一片。

大家中午都沒有停下來,現在已經累的不行,天色也要黑了,就準備找個地方紮帳篷。

萬俟景侯拿著望遠鏡往下看,他們已經爬到了山頂的位置,明天肯定能到地圖上的“錢眼”附近,到時候就能從那裏進墓葬了。

大家把帳篷支起來,弄了火堆,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十二點的方向,突然發出“嘭!”的一聲,一片煙火從地上竄上來,在天上炸開一朵明亮的花。

溫白羽說:“這是什麽?”

萬俟景侯說:“信號,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行話。”

於雅看見那朵煙花突然笑了起來。

溫白羽立刻就明白了,應該是和於雅走散的隊伍,看起來就在他們不遠的位置了。

溫白羽說:“咱們現在怎麽辦,那些人馬上就能趕上來了,咱們不能在這裏紮營了。”

溫白羽剛說著,就聽“嗖——嘭!”的一聲,他們十二點的地方響完了煙花,六點的位置又開始響煙花。

而那個位置,竟然是在“錢眼”附近,雖然還沒有到錢眼,但是已經在那附近了。

這回的煙火是紅色的,一下竄上天去,比剛才的煙火講究很多,竄上去之後突然改變了形狀,並不是炸開一朵花那麽簡單,而是聚攏成了兩個月牙,月牙慢慢的聚合在一起。

是那個地質公/司的圖標!

於雅看到這個煙火,表情立刻震/驚起來,突然高喊著:“是於先生!是於先生!天呢,是於先生!”

溫白羽詫異的看著於雅興/奮到扭曲的臉,然後又看向他們身後的那片煙花,煙花已經慢慢的減淡了。

冰鑒看著那朵煙花,睜大了眼睛,仰著頭說:“好餓啊……”

左明休說:“冰鑒?”

冰鑒立刻跑過去,緊緊抱住左明休,身/體在顫/抖,好像有點害怕,紮在他懷裏,悶悶的說:“好餓……好餓啊……”

左明休感覺到冰鑒一直在發/抖,將人摟在懷裏,把自己的外衣給他披上,輕/撫著冰鑒的頭發,說:“冰鑒,沒事的。”

萬俟景侯跑過去把帳篷拆了,然後熄滅火堆,說:“這兩撥人放了煙火,肯定會在中間聚合,到時候正好是咱們這個地方,走,找地方隱蔽起來,我倒要看看於先生到底是什麽人。”

溫白羽到沒想到會這樣,兩撥人聚攏起來,差不多就是他們這個位置。

於雅大喊著,不斷掙紮著,就跟瘋狂的邪/教信/徒一樣,說:“於先生來了!於先生是來救我的!於先生是來救我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於先生是關心我的……”

她還沒有喊完,萬俟景侯已經不耐煩的在她脖子上一掐,於雅立刻就軟倒在地上。

溫白羽看了看周圍,說:“這地方沒什麽可以隱蔽的。”

萬俟景侯抬頭說:“上樹。”

溫白羽擔心的看向秦老板,說:“秦老板,你爬得了嗎?”

秦老板剛要說沒事,田東已經說:“我背你上去。”

他說著快速的彎下腰來,讓秦老板爬上來。

萬俟景侯帶著溫白羽快速的往樹上爬,左明休先讓冰鑒爬上去,然後又抓起地上的於雅,也快速的爬上去,把於雅架在樹枝上。

眾人都上了樹,樹木的枝椏差不多都枯萎了,這棵樹木還有些零星的樹葉,樹木比較高,再加上天色很昏暗,又有點起霧,如果不是刻意往天上看,肯定發現不了他們。

眾人在樹上等了一會兒,那兩撥人離這裏還有點距離,又是山路,不可能走的很快。

冰鑒起初有點害怕的神色,這是冰鑒從沒露/出過的神色,不過很快那種神色就隨著時間的消磨消失了,冰鑒又變的百無聊賴,玩著自己披散的頭發,把頭發往嘴裏塞,“嘎吱嘎吱”的嚼著。

左明休伸手把他的頭發拽出來,冰鑒嘟著鍍了一層水光的嘴唇,冰鑒的嘴唇漂亮極了,而且非常柔/軟,左明休突然感覺嗓子有點幹癢。

冰鑒無聊的看來看去,突然拉過左明休的手,把他手掌攤開。

左明休無奈的說:“我這裏已經沒有巧克力了。”

冰鑒不停,把他兩個手掌都攤開,反複的找了半天,果然沒有巧克力了。

冰鑒嘟囔了一聲“好餓”,然後突然抓起左明休的手,雙手抓/住左明休的食指,將他的手指,慢慢的含進了自己嘴裏,就像舔/著巧克力一樣,軟/軟的舌/頭包裹/著左明休的手指,舌/尖在他的指節和關節上不停的舔/著頂著。

左明休深吸了一口氣,食指隻感覺到火/熱濕/潤,還有滑溜溜的小/舌/頭,左明休再也忍不住,將冰鑒緊緊抱在懷裏,食指突然往下壓,壓住了冰鑒柔/軟的舌/頭。

冰鑒嘴裏“唔”了一聲,像是抗/議,用牙齒輕輕/咬左明休的手指頭,左明休笑了一下,用淺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冰鑒半開的嘴唇,說:“壞孩子。”

“沙沙……”

“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

腳步聲由遠而近,撥/開雜草向這邊走過來,而且人群數量還挺大,溫白羽看到那邊吻得火/熱的兩個人,太陽穴跳得都疼,立刻說:“噓!小點聲。”

冰鑒氣喘籲籲的,歪在左明休懷裏,慵懶的閉著眼睛,嗓子裏發出小貓咪一樣的咕嚕聲,那樣子好像要睡著了。

兩撥人群,幾乎是同時走了過來,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匯合了,那些人打著火把,提著營地燈,一下把周圍照的亮起來。

好幾個人喊著:“是於先生!於先生竟然來了!”

然後就看到一陣騷/動,人群簇擁著一個穿著銀灰色大衣的男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的旁邊站了很多托著槍的保/鏢。

於先生的銀灰色大衣竟然還有兜帽,兜帽翻起來,遮住了他的頭,還有半張臉,隻能看到嘴唇和下巴的位置。

於先生的嘴唇在黑夜裏顯得很紅,有一種紅的要滴血的錯覺,好像鬼魅一樣,他的下巴有些尖,身材勻稱瘦高,腿很長,但是不難看出大衣下麵絕對包裹/著肌肉。

於先生走過來,稍微側了一下頭,溫白羽使勁眯眼去看,一瞬間瞥到了看到了於先生的鼻梁和雙眼。

他的雙眼不是黑色的,也不是藍色的,而是金黃/色的……

溫白羽壓低了聲音,趴在萬俟景侯耳邊,奇怪的說:“這於先生和證/件照上長得不一樣?這是他的真臉?”

萬俟景侯搖頭,說:“戴了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