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衛宣公墓1

莫陽顫/抖的走過去,跪在彭四爺麵前,彭四爺“恰好”很是時機的醒了過來,有些虛弱的看著莫陽。

莫陽覺得他的手都在顫,看見彭四爺胸口上的血,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顫/抖的手伸過去,幫彭四爺壓住傷口。

彭四爺心裏有些波瀾,看來莫陽對自己也不是無/動/於/衷的,立刻加把勁兒,一臉要死的感覺,說:“小莫……”

莫陽聽到他的聲音,心中像是被擰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彭四爺聲音很小,說:“小莫,別恨我,好嗎?”

莫陽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腦子裏很亂,其實莫陽不止恨彭四爺沒救孔珊珊,畢竟那種時候,彭四爺救了自己已經算是大恩大德了。

但是彭四爺也做過另外一件錯事,那就是不管不顧的強要了莫陽,而且莫陽的身/體特殊,這一直都是莫陽心裏的疙瘩,彭四爺脾氣不好,還總是覺得抓到了莫陽的把柄,來要挾莫陽,雖然彭四爺並沒什麽壞心眼,但是偏偏莫陽是個心思比較細的人。

這一路走過來,彭四爺對莫陽的照顧,大家全都看得出來,莫陽自然也看得出來,他眼前全都是彭四爺把自己推開,然後被巨石砸中的景象,嗓子滑/動了兩下,眼圈終於/紅了。

彭四爺有些吃驚,連忙說:“別哭,別哭……我最見不得你哭,莫陽,是我不對……你難道真的不能原諒我……”

彭四爺說著,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這倒不是他裝的,因為胸口有傷,一咳嗽就抻裂了正在愈合的傷口,熱血湧/出來,彭四爺這回的表情不是裝的了,疼的有些臉色發白。

莫陽立刻扶住他,彭四爺想到自己的內傷,苦笑了一下,說:“莫陽,你就不能原諒一個將死之人嗎?”

他一說話,莫陽頓時看向他,眼神裏全是複雜。

彭四爺這次說的並不是謊/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總有每天都在抽/獎的感覺,每天早上一睜眼,發現自己還能醒過來,總有一種中大獎的感覺。

彭四爺雙眼盯著莫陽,眼神裏也有一些複雜,說:“我喜歡你。”

莫陽這回更吃驚了,瞪著眼睛看他,眼神裏全是不可思議,畢竟莫陽一直活在陰影和自卑裏,雖然師父告訴他,他這種體/製適合做土夫子,比別人都要安全,這是福氣,但是他寧肯不要這種福氣,也不想被人看成是怪物,師/兄弟師/姐妹全都知道這件事,莫陽一直被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這讓莫陽打一開始就覺得,自己這輩子根本不可能找到一個好女孩了,而且他也不能找,不可能耽誤人家姑娘一輩子。

他從沒聽過別人像自己表白,覺得根本不可思議,當時彭四爺強/壓著他,看見他特殊的地方,滿眼都是驚訝和震/驚,莫陽就覺得天塌了,要把自己壓死了,那時候彭四爺也在生氣,還故意奚落他,這種陰影一直埋在莫陽心裏,他一直覺得彭四爺眼裏,自己也是個徹徹底底的怪物,他們發/生/關/係,是因為彭四爺覺得自己的身/體新鮮。

莫陽哪裏想到彭四爺竟然會說這樣一句話,把他驚得已經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彭四爺看著他的眼神,又苦笑了一下,剛剛還覺得自己有希望的,畢竟彭四爺一輩子都沒受過挫,他有錢有勢,多少人自薦枕席,彭四爺從沒追求過誰。

彭四爺歎了口氣,說:“莫陽……我知道自己脾氣不好,之前傷過你,孔珊珊的事情,我隻能說我無/能為力……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也求你別恨我,可以嗎?”

莫陽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了,他看著彭四爺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一直都沒有說話,就在彭四爺歎息了一聲的時候,莫陽突然低下頭來,嘴唇在彭四爺的嘴唇上輕壓了一下。

彭四爺頓時瞪大眼睛,也是一臉不可置信,隨即一下蹦起來,抓/住莫陽的胳膊,說:“莫陽?莫陽這是什麽意思?你也喜歡我嗎?”

彭四爺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就跟情竇初開的青/春/期似的,死死抓/住眼前的人,一臉的興/奮和躍躍欲試,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身受重傷的“將死之人”。

莫陽顯示驚訝,隨即一下就明白了,眯起眼睛來盯著彭四爺,終於說話了,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冷颼颼的,說:“彭四爺,騙人好玩嗎?”

彭四爺得意忘形,一下就露餡了,那邊溫白羽正被萬俟景侯吻得氣喘籲籲,一聽到彭四爺和莫陽的動靜,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萬俟景侯不滿的看著溫白羽,用大拇指輕輕蹭了蹭他的嘴唇,說:“要專心。”

溫白羽拍開他的手,感覺自己嘴唇都要被咬掉了,又疼又癢的,肯定破了,萬俟景侯一直啃他,好像把他的嘴唇當成了玩具,變著法的又吻又舔。

偏偏美色當前,溫白羽根本拒絕不了,溫白羽被啃得實在忍無可忍,覺得不製止萬俟景侯,自己嘴唇就掉了,剛拍開萬俟景侯的手,還沒賞給萬俟景侯一對白眼。

就見萬俟景侯突然抱住溫白羽的腰,然後把額頭抵在溫白羽的肩膀上,聲音發悶的說:“白羽,我難受的厲害,可能是那個針要發作了。”

溫白羽:“……”

溫白羽幾乎想要雙手抱頭,萬俟景侯也扮虛弱,而且還沒彭四爺敬業,雙手特別有力的摟著溫白羽,恨不得把他揉進懷裏。

溫白羽知道他在裝可憐,但是一聽到萬俟景侯難受,心裏就一擰一擰的,說:“那……那怎麽辦?”

萬俟景侯立刻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你親/親我。”

溫白羽心裏就想大嚎一聲,還親?!嘴唇都破了!

但是萬俟景侯裝可憐,偏偏溫白羽很吃這一套,隻好咬了咬牙,主動貼過去,壓住萬俟景侯的嘴唇,說:“嘶……不許咬,聽見沒有,不然我……”

那邊莫陽一下看穿了彭四爺的“詭/計”,莫陽心裏想著,怪不得這麽多人都在旁邊休息,隻有自己一個人擔心彭四爺,原來彭四爺根本沒事,隻是跟自己麵前裝呢。

莫陽立刻站起來,就要走到一邊去,彭四爺伸手抓/住他,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的確騙你了,但是莫陽,我說喜歡你,真的沒騙你。”

莫陽冷眼看著他,說:“彭四爺是個商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已經爐火純青了,我還真不敢信。”

彭四爺有著著急,他剛才咳嗽抻裂了傷口,現在是真疼,但是莫陽已經不信他了,畢竟之前彭四爺一直威脅莫陽,現在又騙了他,莫陽不信也是有理由的。

彭四爺趕緊追過去,說:“莫陽,你聽我說,我不該騙你,但是我也是沒辦法,我隻想看看你到底對我什麽意思……莫陽,你也是喜歡我的,咱們兩個人就別兜圈子了。”

莫陽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抬起頭來看著彭四爺,隨即低下頭平視前方,淡淡的說:“是,我也喜歡彭四爺。”

彭四爺立刻欣喜如狂,但是又感覺莫陽的口氣有點不對勁。

就聽莫陽繼續說:“但是那又怎麽樣?”

彭四爺麵色有些嚴肅,說:“什麽意思?”

莫陽看著他,說:“你是個商人,心機比誰都重,我喜歡你是真的,但是我不敢跟你在一起。”

彭四爺立刻急了,抓著莫陽的胳膊說:“莫陽,我隻騙過你這一次,真的,我知道自己以前有錯……”

莫陽突然抬手製止住彭四爺的話,說:“你有兩件事瞞著我,如果這兩件事不說清楚,什麽都別提。”

彭四爺又些吃驚,沒想到最後被莫陽將了一軍。

莫陽說:“我想知道你在墓葬裏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一直咳血。還有孔珊珊的事情,你說自己無/能為力,到底隱瞞了什麽。”

彭四爺吸了口氣,莫陽又說:“雖然我年紀比彭四爺小,也沒彭四爺見多識廣,但是分辨真話假話,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彭四爺歎了口氣,坐在莫陽身邊,說:“你為什麽偏要聽,我不說也會為你好。”

莫陽說:“好不好,我聽了自然知道。”

彭四爺看著他,說:“這件事情,我答應了孔珊珊,也是為了你,我打算一輩子爛在肚子裏了,真沒想到有一天要翻舊賬。”

莫陽沒說話,等著彭四爺和盤托出,彭四爺似乎在回憶,說的很慢。

孔珊珊是大師/姐,很有表率作用,在莫陽心裏,師父和師/姐的分量都很重,就像親人一樣。

那時候莫陽和孔珊珊在墓葬的三層發現了長生不老的丹藥,孔珊珊把丹藥取下來,同時也偷偷的取了一顆其他的丹藥。

莫陽覺得自己在麵對欲/望的時候是醜陋的,當時孔珊珊把丹藥給他的時候,他竟然真的很想長生不老,畢竟這是自古以來多少帝王都在追求的事情,這件事情竟然被他們碰到了。

而且對於土夫子來說,長生不老不僅是耳濡目染的事情,也是一個現實的問題,土夫子常年倒鬥,身/體吸收了墓葬的極陰之氣,抵消身/體裏的陽氣,時間一長,比普通人死的要快。

莫陽麵對長生不老的丹藥,有一個正常人的渴望。

但是他也猶豫了,就算自己長生不老,那也是個怪物,這個丹藥隻能讓自己長久的活著,可是他活著根本沒有什麽意義,他一輩子不能有孩子,不能有家庭,連陪伴他的伴侶都不能有,一個人孤獨的活著根本沒有/意義。

莫陽想把丹藥給孔珊珊,孔珊珊卻說,莫陽是個好人,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自然值得這個丹藥。

莫陽記得當時孔珊珊說話的表情,這句話就像救贖一樣,他至今記得,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孔珊珊的表情神采飛揚的,眼睛裏露/出光芒。

不過莫陽聽過彭四爺的實話,突然覺得這一切的救贖都崩潰了,根本不堪一擊。

孔珊珊也同樣擁有貪欲,他偷偷拿了另外一個丹藥,然後把丹藥掉了包,裝做/好/人一樣,把掉包的假丹藥給莫陽吃,莫陽還十分感激她。

眾所周知的,古代的丹藥很多都是外用卻內服的,毒素和重金屬都超標,吃下去之後絕對就沒命了。

孔珊珊那時候估計有些猶豫的,但是還是止不住貪欲,把長生不老的丹藥偷偷留給了自己。

但是他沒想到,這座墓裏的長生不老,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子車氏根本沒有煉出這種丹藥,羅盤上的篆書也是為了防止盜墓賊和意圖不軌的工匠用的。

其實那枚長生不老的丹藥,就是控/製黑/毛僵屍的丹藥而已。而相反的,其他的丹藥並沒有劇毒,吃下去就像吃了一個糖豆一樣。

孔珊珊偷偷把那枚“長生不老”的丹藥吃了,後來三層的墓葬坍塌,正好撞到了莫陽的頭,莫陽一下暈過去了。

孔珊珊想要趁機逃跑,但是內髒忽然絞痛起來,好像有東西在裏麵少,但要是給僵屍用的,僵屍和活人怎麽能一樣,孔珊珊的內髒很快燒起來,從內開始,幾乎化成一灘膿水。

這個時候彭四爺發現了他們,他第一個看到的是孔珊珊,孔珊珊看起來很完好,彭四爺本身要救她,把他翻起來準備背著孔珊珊出去,沒想到這個時候,孔珊珊的嘴裏竟然噴/出一股綠色的煙霧來,但是極度的腐蝕性。

彭四爺當時被嗆了一下,感覺身上的傷口都在灼燒,他吸進了不少綠煙,這個時候才發現孔珊珊可能是中毒了。

當時孔珊珊指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說下麵有人,讓他救人。

彭四爺把石頭翻起來,就看到腦袋上全是血的莫陽,莫陽還在昏迷,有很多外傷。

孔珊珊知道自己沒救了,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陷阱,但是因為自己的貪欲,就這麽輕而易舉的中招了,在門派裏跟著師父學的所有的東西都不管用了。

孔珊珊覺得自己太傻了,彭四爺並不知道孔珊珊吃了什麽,背起莫陽,要帶孔珊珊一起走。

當時孔珊珊的表情很絕望,彭四爺也忘不了,她把事情告訴了彭四爺,告訴彭四爺自己沒救了,但是在莫陽心裏,自己卻是個好師/姐,她並不想讓莫陽恨她。

三層的墓葬坍塌的很厲害,彭四爺不敢再耽誤時間,想要背著莫陽出去,不過這個時候莫陽醒了,彭四爺也信守了諾言,一句多餘的都沒和莫陽說。

那時候彭四爺也有四十歲了,不過他是彭家的嫡係,也傳承了祖上的長壽,看不出來年紀,但是對於彭四爺這種活了四十年的人來說,莫陽就像一隻刺蝟,年紀不大,但是渾身帶刺,逮著彭四爺又咬又罵,精神很崩潰,把他當成了一個活的撒氣桶。

彭四爺看著莫陽出神,說:“我說完了,你信不信?”

莫陽沒說不信,也沒說相信,但是仔細的一回想,當時孔珊珊卻是有很多反常的舉動,把整件事情全都聯/係起來,竟然不得不信。

彭四爺又說:“你放心,你吃的那個丹藥應該沒事,孔珊珊托我在出去之後給你檢/查,我讓醫生給你查過了,並沒有毒。”

莫陽抬頭看他,說:“那你呢,你一直咳血就是因為那股毒氣?”

彭四爺沒想到莫陽竟然問自己,於是點點頭,說:“是,我出來之後也做了檢/查,但是很不幸的是,咱們逃出墓葬之後,一直沒遇到人,我背著你走到城區,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看起來一副瘦弱的樣子,骨架子到還挺沉……花費了不少時間,我找道上的醫生看過了,他說時間太長,屍毒已經到內髒裏去了,除非把內髒都換了,還要換血,不然沒有辦法。”

莫陽看著他,嘴唇顫/抖了一下,說:“應該是你恨我的。”

彭四爺笑著說:“這些都是我願意做的,為什麽恨你……莫陽,我說真的,我喜歡你,我想一輩子陪著你,不過我這一輩子或許不長了,不知道還有多久。”

溫白羽對彭四爺和莫陽的事情特別感興趣,因為他能隱隱聽出來,彭四爺和莫陽似乎有什麽狗血的往事,不然為什麽彭四爺總是說自己當年做錯了。

萬俟景侯有些無奈的看著溫白羽一臉八卦的樣子。

眾人從墓葬中/出來,就準備和莫陽的那批人匯合,然後早點回城區去。

然而白老虎是個問題……

白老虎這麽大,但是非常的黏萬俟景侯,一直跟著萬俟景侯,萬俟景侯走一步,白老虎就跟一步,還不停的甩著尾巴。

溫白羽思考了一下,這隻老虎是上古神明,一直跟著彭祖,靈性很強,如果帶回去肯定鎮邪,但是這可是老虎啊,北/京/城區都不讓養大型犬,更別說大老虎了,就算它長著翅膀,還會賣萌,但是他也是老虎!

白老虎雖然是上古神明,好幾千歲了,但是竟然不會化形,也不會開口說話,估計還沒有過劫,隻是停留在有靈性上麵。

這就更難辦了,白老虎不會化形,怎麽帶到北/京去。

這件事情難不倒彭四爺,誰讓彭四爺有錢又有權呢,彭四爺弄了一個大貨車,把白老虎放在裏麵,就給溫白羽快遞到北/京去了。

那天九命正好在小飯館裏,看到一個貨車停在門口,卸下來一個巨大的箱子,頓時特別好奇,他等了半天溫白羽都不來,就好奇的摸了摸那個箱子。

不過據說隨便拆別人的包裹不太好,九命就忍著沒拆開,結果那箱子竟然自己動起來,裏麵“咚咚”的響,還有低吼的聲音。

九命頓時納悶了,這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麽,九命是沒有拆開箱子,但是裏麵的白老虎已經不耐煩了,使勁撞著箱子,沒兩下,箱子不堪重負的撞開了。

九命就見到一隻巨大的大白貓,身上還長著花斑的條紋,後背有兩隻肉翅膀,甩著長長的尾巴。

白老虎一撞出來,就看到了九命,在他眼裏,九命就是一隻特別小的小黑貓,白老虎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嗷嗚——”一聲大吼,撲上去準備和小黑貓玩耍。

九命嚇得魂兒都沒了,這他/媽是什麽玩意,這麽大的體積,而且看起來他熱情了,被老虎一爪子拍上,還不立刻變成餡餅?還是露餡的爛餡餅!

九命“喵——”的大叫了一聲,白老虎卻以為九命在和他玩,“咚咚咚”的又跑又跳,追著九命上躥下跳的,別看白老虎的肉翅太小了,但是當它跳起來的時候,肉翅努力扇兩下,竟然跳得很高。

九命嚇得膽都要破了,而且他發現自己八條半尾巴的修為,好像沒有這個白老虎大,這白老虎怎麽也有四千年往上的修為。

在九命的慘叫/聲,和白老虎的歡快吼聲中,終於有人推開了小飯館的門。

溫白羽一見到白老虎送來了,先是高興,隨即就見到白老虎和九命玩的“歡快。”

九命立刻“喵喵”大叫著,一下錯過來,抱緊溫白羽,雙/腿夾/住溫白羽的腰,他的人形要比溫白羽高,溫白羽被他這樣一抱,頓時都要壓趴下了。

旁邊的萬俟景侯則是一臉不快,伸手一把抓/住九命的後脖領子,把九命甩給旁邊的東海。

九命甩在東海身上,立刻雙/腿一夾盤主東海的腰跨,大喊著說:“我的媽,怎麽會有一隻老虎精,還是好幾千年的,救我啊,太可怕了。”

白老虎一見到萬俟景侯,頓時拋棄了大叫大嚷的九命,跑到萬俟景侯麵前,趴下來,用腦袋蹭著他的手背,不斷的甩著自己尾巴,想賣萌一樣。

九命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說:“原來老虎精也會賣萌,這太奇葩了。”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這是我的新寵物,彭祖墓裏帶出來的白/虎,能鎮邪的。”

九命側眼看著他,說:“主人,你別什麽都撿好嗎,這隻老虎不會化形,體積這麽大,吃的肯定也多,你養得起嗎?”

溫白羽摸了摸白老虎的頭,手/感不錯,毛很厚,而且不紮人,身上還肉肉的,像一個大沙發一樣,說:“沒關係,景爺的搭夥費不是很多嗎,肯定能養老虎的。”

九命鄙夷的看著他,說:“主人,你要變成一個吃軟飯的人了嗎?”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誰說的,萬俟景侯負責養老虎,我負責養萬俟景侯嗎。”

九命:“……”

正這個時候,小飯館的門被推開了,白老虎第一個反應,立刻抬起頭來,然後“嗷——”的叫了一聲,頓時跳起來,抖著小翅膀,甩著長尾巴,歡快的跑過去,然後立刻伏低了頭,又開始蹭剛進來的人。

溫白羽回頭一看,剛進來的人竟然是鄒成一和噫風。

那隻白老虎竟然不認生,跑過去就蹭噫風的手背,一邊蹭一邊“嗷嗷”叫,叫的跟一隻乖貓似的。

溫白羽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白老虎雖然黏萬俟景侯,但是第一次見到萬俟景侯的時候,還對他又咬又抓的,白/虎雖然是神明,但是也是凶獸,野性難馴很正常。

沒想到噫風竟然這麽吸引“小動物”,白老虎一下就拋棄了萬俟景侯,圍著噫風又轉又叫的。

鄒成一倒嚇了一跳,他眼睛看不見,隻能聽見老虎的叫/聲,老虎圍著他們轉,還有“呼呼”的風聲,還以為是什麽東西要攻擊他們。

噫風笑著說:“少爺,不是野獸,看起來是溫先生新養的寵物。”

鄒成一額角有些跳,說:“寵物?老虎?”

溫白羽很得意的走過去,說:“對啊,我新養的,你覺得怎麽樣?”

鄒成一說:“你的興趣愛好還挺廣泛。”

那隻老虎對噫風非常親近,一直圍著他打轉,蹭噫風的手背,噫風抬起手來,輕輕的摸了摸老虎的頭,還順了順他的耳朵。

老虎頓時美得顛顛的,抖著耳朵,嗓子裏“咕嚕咕嚕”的叫。

溫白羽說:“你們怎麽過來了?身/體好了嗎?”

鄒成一說:“差不多了……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們,另外的建木碎片,似乎有點眉目了,但是我還不確定,你們有興趣去嗎?”

溫白羽挑了挑眉,說:“在哪裏?”

鄒成一說:“應該是濮陽附近。”

溫白羽說:“河南?那離得不遠啊。”

鄒成一笑著說:“濮陽附近的衛宣公墓,但是具體墓葬在哪裏,我也沒去過,還要再找找。”

溫白羽點點頭,說:“行,時間你們定。”

鄒成一說:“好,噫風會準備車,到時候我們來接你們。”

白老虎還在黏著噫風,鄒成一說完了就要走,還要去準備東西,不過白老虎竟然要跟著出門,噫風回身拍了拍它的頭,笑著說:“溫先生您的寵物還挺可愛。”

他說著,揮了一下手,白老虎立刻轉過頭去,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搖著自己的尾巴回頭咬啊咬的。

萬俟景侯看著白老虎的反應,皺了皺眉,似乎在想什麽,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竟然響了。

顯然有人給萬俟景侯打電/話,在萬俟景侯認識溫白羽之前,他甚至都沒有手/機,道上的人想找他搭夥都不知道怎麽聯/係萬俟景侯,隻有萬俟景侯感興趣的,才會主動聯/係別人。

溫白羽好奇的探頭看看,竟然是彭四爺的電/話。

萬俟景侯接起電/話,就聽彭四爺的聲音笑著說:“喂,景爺嗎,我這邊可有大買賣,你這些天有時間搭夥嗎?”

萬俟景侯看了一眼溫白羽,他們剛答應了鄒成一要去濮陽,自然最近沒時間。

彭四爺不等他說話,又繼續說:“道上的人有消息,說濮陽附近有龍窟古墓,小莫想去濮陽的龍窟看看。”

萬俟景侯似乎有點興趣了,說:“濮陽?去龍窟看什麽?”

彭四爺的聲音一下就有些得瑟,笑著說:“有人傳說龍窟裏葬著先秦的神龍,有龍膽,小莫也不知道哪裏聽說的,龍膽能克製我的屍毒,就想去濮陽看看,你有興趣嗎?”

萬俟景侯說:“我們之後會去濮陽。”

彭四爺一聽,萬俟景侯竟然有興趣,立刻笑著說:“那正好了,你什麽時間方便,再給我來消息,我們隨時方便。”

萬俟景侯“嗯”了一聲,彭四爺不再廢話,就掛了電/話。

溫白羽聽見“濮陽”、“龍窟”這些詞,不禁有些奇怪,說:“彭四爺打電/話說什麽?”

萬俟景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淡定的說:“來送養老虎的夥食費。”

溫白羽:“……”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補充說:“彭四爺他們也要去濮陽,莫陽要找龍膽給彭四爺壓/製屍毒。”

溫白羽奇怪的說:“龍膽?那玩意管用嗎?”

萬俟景侯說:“要看是什麽龍,龍膽陽氣很足,壓/製屍毒應該不在話下,但是也是龍膽的陽氣太足了,一般人肯定都受不住。”

因為彭四爺和莫陽的加/盟,他們人太多了,鄒成一就不打算開車去濮陽,而是坐大巴先去濮陽,然後再匯合,到時候開車去找墓葬。

溫白羽準備了一下行李,他們要帶的東西不多,但是一定要帶衣服!溫白羽可不想讓萬俟景侯再抖騷了,他帶了好多衣服,而且多帶了幾件萬俟景侯的衣服,畢竟萬俟景侯的衣服大,自己也能穿,自己的衣服萬俟景侯可穿不了。

兩個人提著行李就準備出門了,九命扒著溫白羽不讓他走,說:“主人,你要走帶上我吧,我受/不/了/了,那隻大白貓太可怕了,你把它放寵物店寄養行不行,他在家裏我都不敢睡覺!”

溫白羽鄙夷的看著他,說:“你見過把老虎寄養在寵物店的嗎?再說了,你好歹也是神明,拿出點神明的氣魄來,它還不能化形,還是個孩子,你怕什麽。”

九命立刻說:“你見過四千多年的孩子嗎!”

正說著,白老虎就聽見了九命的聲音,立刻跑過來,“嗷嗷”的叫著,那意思讓九命和他玩,九命嚇得一下就竄出去了,竄到東海懷裏,變成一隻小黑貓的樣子,一直往他脖子裏紮。

溫白羽笑著說:“看起來你們玩的挺好,我先走了,你們看家吧。”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往大巴站趕,路上的時候萬俟景侯突然想起來什麽,說:“對了,我之前差了點事情,忘和你說了。”

溫白羽說:“什麽事情?”

萬俟景侯說:“我托道上的人打聽了一下,他們在方靖的家裏,發現了他的屍體。”

溫白羽詫異的說:“等等,方靖?他怎麽在家裏?難道他炸了墓之後跑回家去了?那他命真大。”

萬俟景侯搖頭說:“不是,方靖死了有一個月了。”

溫白羽頓時有些傻眼,方靖死了一個月,那和他們下墓的人是誰?那偷襲萬俟景侯,還有炸墓的人是誰?

溫白羽百思不得其解,似乎有人盯上了他們,而且想把他們幹掉,千方百計的想著辦法。

兩個人到了大巴站,萬俟景侯把行李放在大巴的行李庫裏,他剛放好箱子,就見一個小姑娘走過來,有些羞澀的看著他,說:“你是姓萬俟嗎?”

溫白羽一看,心想著萬俟景侯這爛泥鰍怎麽又招桃花,萬俟景侯的紅鸞星是不是一天到頭都在動啊,不然怎麽這麽大魅力,不管男的女的都喜歡他?!

萬俟景侯點了點頭,那小姑娘立刻拿出一個盒子來,遞給萬俟景侯,說:“剛才有個人托我把這個交給你。”

萬俟景侯立刻抬起頭來,旁邊坐大巴的人很多,他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但是手裏的盒子,就算不打開,也明顯撒發著一股讓萬俟景侯暴怒的氣息,就好像用熱火正灼燒著密閉空間裏的氣體,氣體再不斷的膨/脹,立刻就要打破容器發/泄/出來。

溫白羽見萬俟景侯的臉色變了,有些可怕,不知道盒子裏是什麽,說:“你怎麽了?”

萬俟景侯自從中了第二次針劑之後,一直在克製自己的本性,這些天他似乎已經找到了訣竅,可以讓自己不發狂,但是前提是在沒人沒有事物刺/激他的情況下。

萬俟景侯雙手一掰,就聽“啪”的一聲,盒子立刻打開了,竟然從裏麵噴/出一汪血來,然後有什麽東西一下滾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剛才送盒子過來的小姑娘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順手幫個忙,裏麵竟然是血,而且有東西掉在地上,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有半個拳頭大。

竟然是一顆巨大的眼珠子。

萬俟景侯雙手都是血,低頭看著地上的眼珠子,氣息越來越不平穩,好像要炸裂了。

溫白羽立刻攔住他,不讓他的目光停留在眼珠子上,四周的人很多,一下騷/亂起來。

溫白羽的手放在萬俟景侯的背上,能感受到萬俟景侯粗重的喘氣聲。

萬俟景侯的眼睛有些變色,使勁閉了閉,才穩定了一下氣息,慢慢睜開,聲音格外沙啞,似乎在克製著自己的暴怒,說:“龍眼。”

萬俟景侯所說的龍眼可不是葡萄的品種,而是真正的龍的眼珠子。

溫白羽有些吃驚,這個送東西的人意圖很明顯,他肯定知道萬俟景侯中了針劑,一直在克製暴怒,送這種東西來,龍的氣息本身就很暴怒,再加上又是血,又是眼珠子,肯定會引發萬俟景侯的本性,就是在刺/激萬俟景侯。

發生了意外事/件,大巴站一片騷/亂,彭四爺聽到了消息,隻好趕過來處理,然後又開車帶著他們往濮陽趕。

萬俟景侯坐在車上,一路都不說話,臉色很陰沉,呼吸的聲音有點大,一隻手緊緊/抓/住溫白羽的手,放在膝蓋上,手心裏全是熱汗。

彭四爺開車,莫陽坐在副駕駛上,說:“鄒成一他們已經先到了,說先去找找,到時候會給咱們發消息。”

因為都是在濮陽附近,所以彭四爺莫陽決定先去跟他們找衛宣公墓,然後再找龍窟。

龍窟其實一直是個傳說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不過隻要有一絲希望,莫陽都會去找。

因為他們已經錯過了匯合的時間,就沒有去城區,而是直接開車往野外去,彭四爺早就準備好了裝備,放在後備箱裏。

鄒成一聯絡了他們,地方還沒有找到,定了一個匯合點,兩邊匯合了之後,再一起去找墓葬。

莫陽看了一眼地圖,匯合點距離他們並不遠了,再開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越野車突然顛簸起來,然後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整個車子斜著打滑衝出去。

彭四爺立刻穩住車子,但是車子衝得太快,一時刹不住,“咚”的應聲,車子斜著撞到林子裏,撞斷了一顆大樹,這才停了下來。

溫白羽被慣性一甩,萬俟景侯立刻伸手抱住他,前麵的彭四爺和莫陽都係了安全帶,莫陽的手背有些擦傷,彭四爺因為掰方向盤,手腕有些擰到了,一點兒紅腫,其他沒有大礙。

溫白羽說:“怎麽回事?”

彭四爺打開車門,走下去一看,車頭撞下去一塊,不過因為車子好,隻是難看了一點兒,但是沒有大事,能照常開,有事的是車子的輪胎。

越野車的輪胎竟讓爆胎了。

這輛車可是彭四爺的愛車,出發之前也檢/查過了,不可能突然爆胎,不過幸好他們準備了備用的輪胎,可以換上去。

彭四爺看了看四周,天色黑下來了,一片的黑/暗,又是野外,雖然距離匯合點不遠了,但是肯定不能貿然徒步過去,沒準這裏有什麽野獸,要把車子的輪胎換上才行。

溫白羽聯/係了鄒成一,和他說了一下情況,估計他們要在這裏過夜,明天一早才能過去,鄒成一聽說他們爆胎了,不厚道的笑了笑,說:“我說溫白羽,你最近是不是犯太歲,大巴站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聽起來很精彩,現在輪胎又爆了,出門之前你該去廟裏拜拜的。”

溫白羽:“……”

溫白羽掛了電/話,莫陽已經搭起了帳篷,旁邊生了火,正在煮晚飯吃,彭四爺則是把西裝脫了,卷起襯衫袖子,正在換輪胎。

萬俟景侯因為是“傷患”,就坐在火堆邊歇著。

溫白羽走過去,說:“好點沒有?”

萬俟景侯說:“放心,現在沒事了。”

他說著,嗓音還有點沙啞,溫白羽聽得出來,鼻息還是很粗,應該還在克製,但是比在大巴站的時候好多了。

彭四爺弄了一身的土,有些狼狽,說:“溫白羽,來搭把手。”

萬俟景侯立刻站起來,說:“我去吧。”

溫白羽將他按下來,讓他坐著,說:“我去,你休息吧。”

溫白羽走過去,蹲下來,看著彭四爺換輪胎,有點無從下手,說:“怎麽幫忙?”

他說著,“嗯?”了一聲,指著爆了的輪胎,說:“這個輪胎爆的也太誇張了吧?”

彭四爺看了看,皺眉說:“我也覺得是,出發前我特意開到店裏給車做了保養,怎麽也不應該爆胎。”

彭四爺換輪胎用了好幾個小時,換完之後都要十二點了,眾人草草的吃了飯,就鑽進帳篷裏睡覺,準備明天一大早起床和鄒成一匯合。

溫白羽剛才幫忙換輪胎,胳膊都酸了,鑽進睡袋裏就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身/體一股燥熱,鼻息間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那種香氣實在說不出是什麽味道,雖然很淡,但是聞了讓人渾身發/熱……

溫白羽猛地睜開眼睛,他呼吸很粗重,眼神一瞬間有些迷茫,慌亂的在黑/暗中尋找了一下。

萬俟景侯的睡袋竟然是空的,已經打開了,人不知道去向。

溫白羽立刻坐起身來,他一動,身上一下就出了不少熱汗,感覺稍微一動就喘得厲害,有點渾身無力。

溫白羽掃視了一下帳篷裏,彭四爺和莫陽都睡著,唯獨不見萬俟景侯。

溫白羽用手扇了扇,那味道淡淡的,而且正在消失,溫白羽擔心萬俟景侯,連忙爬起來,鑽出帳篷。

外麵的夜風很涼,猛地一吹讓溫白羽打了一個激靈,他站在外麵看了看四周,火堆還照著,四周除了火堆燃/燒的劈裏啪啦聲,悄無聲息的。

溫白羽眼睛掃了一圈,就聽到林子深處有“沙沙”的聲音,立刻快步跑過去,就看到一個白影一閃而過,動作非常迅速,應該是小型的動物,一竄就沒了。

溫白羽眼看著那白色的東西一下消失,並沒有跟上去,因為他又聞到了那股香味,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香味,但是尾香非常濃,深吸一口氣,頓時有股頭暈的感覺。

溫白羽身/體晃了一下,踉蹌了兩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突然伸手托住了他的後腰。

溫白羽嚇了一跳,立刻回頭,就看見是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說:“你在這幹什麽?”

溫白羽說:“我還想說呢,你半夜跑出去幹什麽?”

萬俟景侯說:“剛才有不幹淨的東西,我出來看一眼。”

溫白羽說:“是不是一個白色的?”

萬俟景侯說:“是狐狸。”

溫白羽有些吃驚,沒想到竟然是狐狸,不過一想到那隻白色的狐狸身上的味道,也就不那麽大驚小怪了。

這深山裏竟然有一隻白狐狸。

萬俟景侯說:“先回去,別留他們兩個人。”

溫白羽也覺得有道理,但是那隻白色的狐狸香氣很濃鬱,尤其是尾香,似乎一直纏繞在溫白羽的鼻息間,溫白羽一走路,頓時有些腿軟,小/腿肚子竟然打哆嗦,差點跪在地上。

萬俟景侯驚了一下,伸手撈起他,說:“受傷了?”

溫白羽趕緊搖頭,他是腿軟,肯定是受那香氣的影響,但是說出來實在太丟人了,溫白羽說:“等……等一下,我腿有點麻。”

萬俟景侯說:“那我抱你走。”

溫白羽使勁搖手,扶著旁邊的樹坐下來,說:“別,稍微等一兩分鍾。”

溫白羽可不敢讓他抱著自己,那種香氣讓他有些躁動起來,萬俟景侯的手掌一碰他,溫白羽就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之前萬俟景侯隻是托了一下他的腰,又扶了他一把,溫白羽下麵竟然有些衝動,隻好坐下來,夾/著腿,幸虧天色已經很黑了,萬俟景侯應該發現不了他現在的窘態。

溫白羽休息了一分鍾,一睜眼就看見萬俟景侯正盯著自己看,滿眼都是探究,似乎在探究自己到底有沒有受傷,黑色的眸子在黑夜裏竟然散發著淡淡的紅寶石光芒。

溫白羽頓時要被吸進去一樣,竟然看得呆了,萬俟景侯完美無儔的臉被月光一打,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芒,微微蹙著眉。

“嗬……”

溫白羽偷偷的吸了一口涼氣,不由自主的把腿並好,簡直太丟人了,隻是看了一眼,剛才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溫白羽覺得下麵有些發脹,難受的厲害,熱汗一下從腦門上滾下來。

萬俟景侯見他流了很多汗,有些擔心,這裏夜風很涼,怕溫白羽生病,伸手把他額頭上的汗擦掉。

“呃!”

萬俟景侯隻是輕輕擦了一下,溫白羽頓時瞪大眼睛,嗓子裏發出一個很奇怪的聲音,帶著化不開的鼻音,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萬俟景侯看著他,突然臉上有些了然,壓低了聲音,湊在溫白羽耳邊,笑著說:“身/體不舒服?”

溫白羽知道自己的窘態一定被他發現了,萬俟景侯故意把自己的嗓音壓低,蹭著溫白羽的耳朵,讓溫白羽哆嗦了一下。

溫白羽瞪了萬俟景侯一眼,說:“隻有一點,你別理我,一會兒就好了。”

萬俟景侯笑著伸手過去,用手背探了探溫白羽的脖頸,一片燒燙的感覺,有些濕/潤,顯然是出了很多汗。

溫白羽第一次覺得萬俟景侯的體溫低,手背涼絲絲的,一碰他頓時一個激靈,嗓子狠狠滑了兩下。

萬俟景侯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熱汗,眼眸的顏色不禁有些發沉,溫白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眼睛竟然又開始發紅了。

萬俟景侯的呼吸開始變/粗,突然伸手摟住溫白羽的腰,湊過去用嘴唇蹭著溫白羽的耳朵和脖子。

溫白羽頓時提了一口氣,“轟隆——”一股衝動襲上來,腦袋裏一陣一陣的炸煙花,吐出來的氣滾/燙的,幾乎要帶出白色的哈氣。

萬俟景侯伸手鑽進溫白羽的衣服裏,皮膚也是一片熱汗,幾乎把衣服濕/透了,被萬俟景侯一碰,不斷的顫/抖著。

溫白羽渾身的肌肉頓時繃得死緊,瞪著眼睛看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被他稍顯驚嚇,又充滿衝動的眼神一看,頓時胸腔裏就像有火再燒,蒸騰著他的本能。

萬俟景侯的手慢慢的滑/動,借著熱汗的潤/滑,一點一點的往下探索著,說:“身上難受?我幫你。”

溫白羽“嗬……”的吸了口氣,雙手使勁抓/住萬俟景侯後背的衣服,不等他反應,萬俟景侯已經探頭過來,找到他的嘴唇,將溫白羽的嘴唇含/住,瘋狂的磨蹭著他的嘴唇,滾/燙的舌/頭鑽進去,勾住溫白羽的舌/頭,狠狠的吸了好幾下。

溫白羽嘴裏唔的一聲,雙手亂抓,最後隻能緊緊抱住萬俟景侯的腰,用鼻子狠狠的喘氣,下麵已經難受的厲害,不由得用鼻子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哼聲。

溫白羽腦子裏一陣陣發/麻,舌/尖被蹭的麻了,舌根一陣陣的發酸,嘴唇上涼絲絲的,萬俟景侯還不斷的親/吻著他的嘴角和耳朵。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突然“哎”了一聲,立刻並攏雙/腿,萬俟景侯的手被他死死夾/住,低下頭來,用下巴蹭著溫白羽的肩膀,說:“白羽,我幫你,我有分寸……”

他說著,不斷親著溫白羽的嘴唇,呼吸粗重,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似乎在極力的壓抑自己,不等溫白羽說話,已經說:“噓——別動,我隻是幫你,別害怕,你身上太燙了。”

溫白羽被他低沉的嗓音弄得渾身燥熱,腦袋裏咚咚的跳,就像受到了蠱惑,真的慢慢放鬆/下來,雙手緊緊/抓/住萬俟景侯的後背,嗓子顫/抖的看著他。

溫白羽感受到萬俟景侯的動作很急切,帶著一股瘋狂的暴躁,但是始終小心翼翼,握住他幫他紓解,不知道是不是香氣的關係,溫白羽身/體太敏/感了,把額頭死死抵在萬俟景侯的肩膀上,很快身/體痙/攣一樣的快速抖起來,雙手一緊,嗓子裏發出一聲悠長的喟歎,一下癱在萬俟景侯懷裏。

萬俟景侯把手抽回來,安撫一般拍著溫白羽的後背,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說:“好了嗎?”

溫白羽渾身疲/軟,根本不想說話,靠在萬俟景侯肩頭,吸了一口氣,聞到萬俟景侯身上熟悉的氣息,頓時感覺到一股安心,與此同時臉上一陣燒紅。

萬俟景侯的呼吸仍然很粗重,壓抑著自己的氣息,溫白羽因為出汗,長發已經散下來貼在脖子上,萬俟景侯伸手把他的頭發捋順,輕輕的撫/摸/著,感覺溫白羽的頭發很軟,蹭在手心裏,有點癢癢的。

溫白羽的體溫降下來了,反而顯得萬俟景侯的手心很燙,萬俟景侯又拍了拍他,說:“能走嗎,我抱你回去?”

他的聲音還異常的沙啞。

溫白羽聽得耳朵有些發/麻,萬俟景侯伸手過來,要把他抱起來,溫白羽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抬起頭來看著萬俟景侯血紅的眼睛,說:“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燭龍的本能除了暴戾,還有一個?”

萬俟景侯聽他這句話,呼吸立刻加重了,嗓子裏發出“咳”的一聲,臉色有些發沉,並沒有說話。

溫白羽說:“你難受嗎?”

萬俟景侯抱著溫白羽的腰,手勁兒一下加大了,幾乎把溫白羽勒進懷裏。

萬俟景侯還沒有說話,溫白羽突然雙手掛住萬俟景侯的脖子,探頭過去,貼著萬俟景侯的耳朵,小聲說:“萬俟景侯,我喜歡你。”

萬俟景侯呼吸猛地一窒,嗓子裏幾乎發出可怕的的吼聲,“咚!”的一聲,猛地將溫白羽推/倒在地上,瘋狂的壓下親/吻,眼睛死死盯住他,一邊吻下來,一邊急促的低吼著:“白羽……白羽……”

溫白羽突然有一點兒害怕,萬俟景侯的動作實在太粗/暴了,充斥著一股要吃/人的暴戾,別看他平時一副麵癱臉的說流氓話,關鍵時刻卻什麽也不說,隻是喘著粗氣,一聲一聲的叫著溫白羽的名字,聲音既低沉又沙啞,讓溫白羽的耳朵一陣陣發/麻。

溫白羽倒在地上,渾身無力,萬俟景侯快速的扯下他的衣服,溫白羽腦子裏“嗡嗡”作響,似乎聽到了扣子崩掉的聲音,有點後悔竟然惹了萬俟景侯。

溫白羽清晰的感受到萬俟景侯的指頭,一點點鑽進來,指節帶著繭子,稍顯粗粒的摩擦著,溫白羽呼吸一抽一抽的,感覺自己就快要斷氣了。

萬俟景侯低頭親他的嘴角,熱汗滴下來,滴在他的額頭上,伸手頂/住溫白羽的腿,猛地將指頭一抽,全部退出來,溫白羽頓時發出“嗬——”的一聲,睜大了眼睛,雙/腿打顫,無力的敞開。

萬俟景侯低下頭來,抱住他,用下麵壓在溫白羽身上,不斷的往上頂,差一點兒就要擠進去,沙啞的說:“可以嗎,白羽?可以嗎,嗯?”

溫白羽實在受/不/了/了,萬俟景侯就像一個巨大的火爐,燙的他要昏死過去,還在不斷的問他,隻是聽著萬俟景侯的粗喘聲和低沉的嗓音,溫白羽覺得自己就又要發/泄/了,實在太丟人了。

溫白羽死死閉著眼睛,猛地抓/住萬俟景侯的胳膊,身/體往下沉,引得萬俟景侯狠狠的喘了一口氣,發狠的掐著他的腿和腰,猛地頂了進去。

溫白羽隻記得萬俟景侯剛進來,自己就發/泄/了第二次,已經沒臉見人了,而之後的事情,讓溫白羽更加沒臉見人。

萬俟景侯的體力太過驚人,而且他一直壓抑著身/體裏的躁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就好像不知饜足的野獸,不斷的索求著。

溫白羽昏昏沉沉的就暈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天色竟然已經變成了灰色,蒙蒙亮的,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來了,而萬俟景侯竟然還在他身/體裏。

溫白羽嗓子疼的厲害,好像要著火一樣,嘶啞的根本發不出聲音,隨著萬俟景侯每一下發狠的頂撞,溫白羽隻能渾身癱/軟的發出一下一下濃重的鼻音,眼圈都紅了,無助的樓主萬俟景侯脖子。

溫白羽實在受/不/了/了,不斷的酸麻感隨著撞擊不斷的席卷上來,讓他幾乎哭出來,指甲頓時在萬俟景侯的後背和脖子上劃出了血道子,這反而讓萬俟景侯更加興/奮了。

溫白羽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帶著鼻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求你了……別再來了,我受/不/了/了……”

萬俟景侯眯了眯眼睛,低下頭去吻他的嘴唇,說:“乖,親我,親/親我就放了你。”

溫白羽腦子裏一團漿糊,隻要萬俟景侯肯停下來,讓他幹什麽都願意,當下立刻粗喘著氣欠起身/體,含/住萬俟景侯的嘴唇,輕輕的舔/著。

萬俟景侯“呼——”的呼出一口氣,對於溫白羽的聽話,萬俟景侯眸色更深沉了,說:“真乖……白羽,說喜歡我。”

溫白羽見他不停下來,反而又提了要求,但是根本沒有辦法,隻能帶著哭腔,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裏,說:“我喜歡你……快別來了,退出去,我……我真的不行了,好麻……”

萬俟景侯輕笑一聲,聲音很溫柔,說:“多說幾次,我喜歡聽,白羽,多說幾次。”

溫白羽已經有氣無力,萬俟景侯分明說話不算數,而且得寸進尺,咬住牙不說話,但很快又堅持不住,很慫的抱著萬俟景侯的脖子,聲音嘶啞,帶著鼻音和哭腔,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萬俟景侯你大/爺的,我真受/不/了/了,求你了。”

萬俟景侯立刻安撫的親著他的臉頰,說:“噓——別哭,讓他們聽見了,一會兒就好,馬上好了……白羽,舒服嗎?你也喜歡的。”

溫白羽眼看著天都亮了,根本沒有力氣,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直衝大腦,頓時又昏睡了過去,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體一激靈,感覺有什麽熱/乎/乎的東西一下打進自己的身/體裏。

溫白羽哪裏都疼,渾身發緊,肌肉都在酸疼,尤其是腰、腿,還有那個他實在不想提起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

溫白羽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

他一時間有些發懵,不是應該看到的是天空,就算不是白天,也該是夜晚,然後有一片森林,或者彭四爺的越野車……

他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眼睛掃了一下四周,發現竟然是一間屋子,看起來像酒店,東西一應俱全,而且看起來很高檔。

他的眼睛一掃,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穿著一身浴袍,帶子鬆鬆散散的係著,正坐在床邊看著他,說:“你醒了?要喝水嗎?”

溫白羽聽著萬俟景侯的聲音,頓時臉上不可抑製的發燙,想要坐起來,可是他一動,連手指頭都發酸,根本沒辦法動,更別說坐起來了,頓時就放棄了。

溫白羽臉色不好的盯著萬俟景侯,恨不得扒皮抽筋一樣。

萬俟景侯看見溫白羽的臉色變了好幾下,頓時就明白了,從旁邊的桌上端了一杯熱水來,說:“喝點水,你的嗓子啞了。”

溫白羽:“……”

溫白羽很想罵他,但是嗓子很疼,明智的沒張口,而且他不能想象自己現在的聲音是什麽樣子的,太丟人了。

萬俟景侯扶著他,托住他的腰,把他托起來,溫白羽頓時“嘶——”的吸了口冷氣,然後狠狠的瞪了萬俟景侯一眼。

萬俟景侯把水杯喂到溫白羽的嘴唇邊,稍稍傾斜,給他小心翼翼的喂水。

溫水喝下去竟然意外的舒服,溫白羽第一次覺得水這麽好喝。

因為喝的太急,溫水順著溫白羽的嘴角淌下來,萬俟景侯很自然的低下頭,伸舌/尖在溫白羽的唇角上下一滑。

溫白羽頓時瞪大了眼睛,猛吸了一口氣,萬俟景侯的體溫很高,口腔裏的溫度就更高了,燙的溫白羽有點不知所措,猛地記起兩個人在林子裏的所作所為,頓時腦子裏炸開了煙花。

萬俟景侯將他輕輕放下來,然後把杯子放回桌上,給他蓋上被子,說:“你再睡一下,他們就住在隔壁,鄒成一和噫風也來了,你現在身/體受不了,兩天之後再出發。”

溫白羽腦袋裏又開始炸煙花,他們明明定了匯合點在野外,結果一睜眼就變成了酒店,連鄒成一和噫風都來了,那自己這丟人的事情肯定被大家都聽說了,沒準還看見了!

溫白羽哀嚎了一聲,頓時震得嗓子疼,伸手一扯被子,把腦袋也蒙上,其實這沒什麽大不了的,畢竟他們這些人都知道自己和萬俟景侯的關係。

但是又是野/戰,又被做暈過去,還因為這種事情耽誤行程,這就太丟人了,溫白羽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要給燒沒了……

萬俟景侯見他把腦袋蒙起來了,立刻走過去,把被子扯下來,說:“怎麽了?不舒服?”

說著摸了摸/他的額頭,說:“沒發燒,就是你那個地方有點腫。”

溫白羽頓時翻個白眼,心想著那是有點腫嗎,疼成這樣竟然有點腫!他們竟然做了半夜!從半夜一直到天亮,好幾個小時!溫白羽覺得萬俟景侯肯定把自己當一次性的了!

萬俟景侯見溫白羽瞪自己,放輕了聲音,說:“我下次輕點,行不行?”

溫白羽立刻說:“不行,萬俟景侯你大/爺,你一個月之內別跟我說話了,我要死了。”

萬俟景侯低笑了一聲,連人帶被子抱著,壓在溫白羽身上,親他的嘴唇,說:“怎麽死了?被我弄得舒服死了,嗯?”

溫白羽胳膊被他壓著,就想伸腿踹他,但是抬到一半扯到了那個地方,疼的不行,想要罵他,但是嗓子也疼,心說萬俟景侯你臉皮怎麽這麽厚,總是一臉正經說那麽流氓的話,外人一看是個高冷的麵癱,結果內在其實是個高冷的悶騷。

溫白羽不想理他,萬俟景侯把他的被子整理了一下,說:“好了,你休息吧,我去給你買點晚飯,一會兒吃了晚飯給你抹藥。”

抹藥……

往哪裏抹?!

溫白羽頓時就想鑽進地縫裏去,不吭一聲,閉著眼睛裝死,打算消極抵/抗,打死他也不會抹藥的。

萬俟景侯很快就出去了,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溫白羽昏昏沉沉的又睡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外麵都黑透了,屋子裏沒開燈,萬俟景侯摟著他的腰,睡在他旁邊。

溫白羽一動,萬俟景侯立刻醒了,說:“怎麽了?肚子餓了?還是渴了?”

溫白羽側頭按亮手/機,一看竟然夜裏兩點了,自己又睡了好久,肚子已經餓得不行,身上的酸痛感倒是好了不少。

溫白羽要吃飯,萬俟景侯立刻就下了床,把燈打開,然後端著他準備的菜去熱了熱,很快又回來了,那態度和服/務絕對是五星級的。

溫白羽坐起來,萬俟景侯都不讓他下床,把小餐桌擺在床/上,就差喂溫白羽吃了。

溫白羽實在太餓了,吃的狼吞虎咽的,睡了一覺之後,感覺身/體不那麽疼了,尤其是下麵,不再火/辣辣的了,感覺還稍微有點腫,但是已經不那麽難熬,頓時心情也好了。

萬俟景侯見他心情好了不少,又給他端了溫水過來,坐在他旁邊,說:“身/體還行嗎?”

溫白羽難得的賞了他一個白眼,說:“嗯。”

萬俟景侯說:“看來彭四爺的藥還挺管用。”

溫白羽:“……”

溫白羽狐疑的看著萬俟景侯,說:“什麽藥?”

萬俟景侯指了指床頭櫃,說:“彭四爺送過來的藥,說是清涼消腫,我給你抹了兩次,看起來效果不錯。”

清……涼……消……腫……

溫白羽頓時有些食不下咽,還抹了兩次?還是彭四爺送過來的?!

溫白羽吃完了飯,有點撐著了,肚子都鼓/起來了,胃裏頂的難受,躺著都覺得撐,也是睡多了,有點睡不著。

萬俟景侯說:“正好,再給你抹一次藥,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就要出發了。”

溫白羽打死不讓抹藥,伸腿去踹萬俟景侯,但是被萬俟景侯抓/住了腳腕。

萬俟景侯一手抓/住他的腳腕,一手捏住溫白羽的後脖子,輕輕一按,溫白羽頓時就被麵朝下按在了床/上,一副砧板上的美味的樣子……

萬俟景侯伸手去拉他的褲子,溫白羽立刻翻身要起來,萬俟景侯說:“聽話,不然後天沒法走路。”

溫白羽要跑,萬俟景侯伸手一撈,把他壓在自己腿上,立刻扒掉溫白羽褲子,動作幹淨利索,擰開盒蓋子就給他抹藥。

溫白羽一張老臉通紅,涼絲絲的感覺確實挺舒服的,但是那地方一碰又有點刺痛,外帶一股食髓知味的酸麻,溫白羽鼻息一下就快了,嗓子裏咕嚕了一聲。

萬俟景侯動作一頓,溫白羽已經放鬆/下來,把臉埋在枕頭裏裝鴕鳥。

溫白羽感覺萬俟景侯動作很規矩,就沒再掙紮,不過規矩沒多久,溫白羽頓時身/體一繃,立刻就要彈起來,卻被萬俟景侯壓住後背。

就聽萬俟景侯笑著說:“白羽,喜歡我嗎?說喜歡我,我想聽了。”

萬俟景侯的話帶著一股危險的味道,好像溫白羽不就範,他就要趁著抹藥做點別的事情。

溫白羽心裏一緊,抓/住萬俟景侯的一條胳膊就咬下去,說:“我喜歡你大/爺!”

說著掙紮起來,抱住萬俟景侯的脖子,在上麵狠狠咬了好幾口,聽見萬俟景侯“嘶——”的抽氣,才鬆了嘴,還伸手使勁抹了抹嘴巴。

後半夜除了萬俟景侯光榮負傷,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溫白羽終於能下床了,準備下樓去餐廳吃早點,他一出門就看到了對麵的門打開,莫陽第一個從裏麵走出來,然後跟著彭四爺。

彭四爺看見他,笑著打招呼,說:“能下床了?”

溫白羽:“……”

莫陽比彭四爺臉皮薄多了,眼看著溫白羽的脖子上,手腕上,都是曖昧的痕跡,衣服都掩藏不住,另外嘴角也有一個小傷疤,絕對是咬的,頓時目光都不知道往哪放,磕磕巴巴得和溫白羽打招呼。

萬俟景侯也從房間走出來,伸手搭在溫白羽的腰上,替溫白羽按了電梯,說:“身/體還好嗎?”

溫白羽不想搭理他,現在“假惺惺”的噓寒問暖,當時都求他了,結果萬俟景侯反而像瘋/子一樣。

電梯快來的時候,噫風推著鄒成一也過來了,噫風還是老樣子,一張麵癱臉,很溫和紳士的樣子。

鄒成一則是笑眯眯的,說:“溫白羽?我以為你明天才能出門呢。”

溫白羽:“……”

他們住的樓層比較高,電梯下行的時候,彭四爺就對萬俟景侯說:“藥用了嗎?效果還行吧。”

萬俟景侯淡淡的點點頭,說:“嗯。”

莫陽奇怪的說:“什麽藥?誰受傷了?”

彭四爺笑著說:“就是上次給你用的藥。”

莫陽頓時臉上一紅,“嘭”的屈肘,狠狠頂在彭四爺的腹部上,彭四爺差點被打的岔氣,立刻捂住胸口,裝模作樣的咳嗽。

莫陽有點慌,彭四爺顯然又抓/住莫陽新的軟肋了,隻要自己一咳嗽,莫陽就算再生氣,立刻就軟化了。

溫白羽瞥了一眼彭四爺,心想著彭四爺簡直就是心機婊的典範,也虧的莫陽心腸好。

眾人在餐廳裏吃早飯,萬俟景侯給溫白羽點了粥,味道還不錯。

大家坐在一起討論了一下明天出發的時間和事情,鄒成一之前已經去找過一次了,並沒有什麽發現,也沒有找到彭四爺所說的龍窟。

溫白羽說:“這附近真的有龍窟嗎?別是杜/撰出來的。”

鄒成一說:“這也不一定,濮陽一直被人稱作龍鄉,之前還在濮陽發現了一個仰韶時期的墓葬,年代差不多有六千多年,墓葬裏用蚌殼擺塑出龍的造型。而且你還記得我們要找的衛宣公墓嗎?其實除了葉公好龍,這個衛宣公,也非常喜歡龍。”

溫白羽一邊喝粥,一邊搖搖頭,說:“我還真沒聽過。”

鄒成一笑著說:“衛宣公身為春秋時期第十五任衛國國君,不但有很多醜/聞,而且傳說非常喜歡龍,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而且經常組/織軍/隊去獵捕龍。”

溫白羽說:“他肯定沒獵捕到。”

鄒成一說:“這個不得而知,曆/史裏記載衛宣公的醜/聞比較多,對他好龍這一說,記載的非常少。”

溫白羽說:“他有什麽醜/聞?”

春秋和戰國時期,國君的醜/聞多不甚數,尤其是晚期,充斥著奢靡和頹廢,衛宣公也算是比較典型的醜/聞專/家了。

萬俟景侯給他夾了一些小菜,放在溫白羽的碟子裏,慢慢的說:“衛宣公在做公子的時候,和父親衛莊公的一個叫夷薑的姬妾私通,還生下了一個男孩,因為寵愛夷薑,繼位之後立了這個男孩為太子,是為太子伋。”

溫白羽撇撇嘴,斜眼盯著萬俟景侯,說:“當國君都這麽沒節操嗎?”

萬俟景侯見他喜歡吃那種小菜,又給他夾了一點,在溫白羽耳邊輕聲說:“我可不是。”

溫白羽揉了揉耳朵,當沒聽見。

鄒成一說:“這還不止,衛宣公著名的醜/聞還有兩條。太子伋長大之後,衛宣公準備用他的婚事拉攏齊國,安排太子伋和齊僖公之女宣薑成婚。結果這個衛宣公在兒子成婚之前看到了兒/媳/婦,發現宣薑是個美/人,就把太子伋調出去辦事,自己娶了齊僖公的女兒。”

溫白羽說:“貴圈真亂,這宣薑也挺可憐的。”

鄒成一搖頭說:“後來宣薑給衛宣公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叫公子壽,另外一個叫公子朔,宣薑為了自己和兒子的地位,想要除掉太子伋,一直在背地裏說太子伋要霸占她,太子伋的母親因為被誣/告教子不嚴被/逼投緣自/殺。”

溫白羽嘖了一聲,說:“真夠亂的,衛宣公這一家子,沒有好人吧?”

鄒成一說:“好人是有的,但是在衛宣公這裏,好人沒有好報……衛宣公聽信宣薑的枕邊風,想要廢掉太子伋,但是太子伋為人溫和醇厚,而且在廟堂上的建樹也非常得道,有自己的穩固勢力,衛宣公找不到辦法廢他。公子朔就給衛宣公出主意,讓太子伋出使齊國,在船頭立一把白色的旄節,再派強盜暗/殺,看到白色旄節就把人殺掉。”

溫白羽心裏想著,自己雖然和兩個叔叔沒有血緣,但是大叔叔和小叔叔對自己都挺好的,這太子伋可是親生的,老爹竟然要殺他。

溫白羽說:“然後呢?”

萬俟景侯繼續說:“公子朔的兄長公子壽聽說了這件事情,特意趕去給太子伋通信,讓他逃走,不過太子伋沒有逃走,隻是說不能違背衛宣公的命令,太子伋臨行之前,公子壽為他踐行,把他灌醉,自己偷走了太子伋的白色旄節插在船頭,出使齊國去了。強盜見到白色旄節,就錯把公子壽殺了。後來太子伋酒醒趕到,看到了公子壽的屍體,強盜為了給衛宣公複命,把太子伋爺一起殺了。”

溫白羽說:“這爹也太狠了。”

鄒成一說:“太子伋為人溫和醇厚,公子壽為人/大方灑脫,這兩個人在衛國都有一定的人心和擁護,兩個人一死,衛宣公隻能立公子朔為太子。但是問題來了……”

鄒成一頓了頓,手指輕輕叩著桌子的邊沿,笑著說:“正史到這裏就結束了,但是我查到了一部分民間流傳的野史,在衛宣公厭惡太子伋之後,心裏的繼承人其實是公子壽,衛宣公痛失愛子,當時就昏迷了,後來衛宣公做了一個夢……”

衛宣公夢見自己死了,被人抬著下葬,他的墳頭忽然長出一棵巨大的白色大樹,但是仔細一看,卻不是白色的大樹,而是一個巨大的旄節,太子伋的魂魄纏住了他,讓他為自己無辜死去的弟/弟賠命。

鄒成一說:“古人都非常迷/信,衛宣公怕太子伋的鬼魂報仇,命人挖掉了太子伋的墳墓,但是墓葬裏卻空空如也,屍骨不翼而飛,衛宣公心裏有鬼,被嚇得大病/不/起,命人給自己修造墓葬,獵捕正陽之氣的龍來鎮墓,同時讓人用不死樹打造棺槨,把所有真貴的寶物都收羅進墓葬裏做陪/葬品……巧的是,我看到了一個陪/葬品的描述,和咱們要找的建木碎片一模一樣。”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說:“如果衛宣公的墓裏真有建木碎片做陪/葬,那麽衛宣公現在就是個幾千年的大粽子了。”

鄒成一補充說:“不好對付,可能還會有/意識。”

噫風說:“如果真有龍陪/葬,那麽一條吸收了建木靈氣幾千年的龍。”

溫白羽喝完了粥,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說:“沒關係,咱們也有一條龍,雖然是個爛泥鰍。”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伏/在溫白羽耳邊,說:“衛宣公墓裏的龍吸了幾千年的靈氣了,我才吸了一次,你要讓我/幹活兒,總得多讓我多吸幾回靈氣。”

溫白羽起初沒聽懂,隨即臉上一陣燒紅,真想把桌上的空碗扣在萬俟景侯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