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一分逼死英雄漢

在花束子不可置信地眼神下,霍晟眼睜睜地看著她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啊!”

“束子!”

應琴原本就站在樓梯旁準備送花束子出門,一見女兒從樓梯上跌下來立馬驚叫起來,但很顯然她沒有看到霍晟那個微小的動作,隻是認為霍晟一時間沒回過神來,才沒有拉住花束子。

花束子從霍晟腳邊滾下去,他立馬腳步飛快地跑了下去,直到花束子已經趴在了地上他才迅速蹲下身。

一切細節時間動作都安排地毫無破綻。

“束子。”霍晟將花束子抱著起來,花束子猙獰著臉,看似很痛苦,她身下已經有殷紅的血流到了黃色的大理石地磚上。

“束子,束子你怎麽樣了?送醫院,快送醫院!”

應琴叫喊著,霍晟將花束子抱起來往車上走去,“忍著點,很快就會沒事了。”

霍晟抱著花束子坐在後座,應琴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個勁地回頭,看著花束子麵色慘白大汗淋漓的,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很大聲,哭得她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連連安慰,“束子,很快就到醫院了,一定會沒事的,你是好孩子,忍著點。”

霍晟緊緊抱著花束子的上半身,看著殷紅的血染透了花束子的粉裙,甚至連他自己的雙手上都沾滿了她的血,霍晟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雖然不是他害花束子摔下樓梯的,但如果他沒有縮回手,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而今,他的雙手竟然沾滿了他孩子的血,想想就覺得自己好殘忍,他怎麽能這麽做?

但是做都做了,由不得他後悔,花束子是親眼看著他縮回手的,他絕對不能讓她說出來。

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應琴立馬迎了上去,霍晟坐在長椅上邁不開步子,但他清清楚楚地聽到孩子流掉了。

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他竟然沒有絲毫的痛心,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重重地靠在牆麵上,直到花束子被推出了手術室他才站起來,跟著一行醫護人員走進了病房裏。

而身為母親的應琴則是第一個衝到了病床前,親疏遠離一眼就能看得清楚。

花束子被打了麻藥,暫時不會醒過來,霍晟走到病床旁安慰了應琴幾句,試圖將她支開,花束子方才沒有說不代表等了醒了之後也不會說,像她這種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女人指不定就把他給賣了。

“媽,你回去休息吧,束子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過來,我留在這裏陪她就行了。”霍晟已經跟學校請了假,他今天一定要先盯著花束子,給她做做思想工作,否則這女人瘋起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不行,你一個小夥子哪裏懂這些事情,還是我在這裏等束子醒過來吧,”應琴看著花束子躺在**麵色慘白的樣子仍不住酸了鼻子,“她昨天還一直拉著我問我寶寶幾個月才會動,沒想到今天就發生了這種事。”

“媽,你都還沒吃早餐,束子這麻醉藥起碼到下午才能醒過來,我想她醒過來肯定第一個想見到的就是我。”

應琴聞言微微一驚,雖說聽到霍晟這麽說心裏有些不痛快,畢竟這女兒可是她辛辛苦苦19年養大的,但仔細一想霍晟說得也有道理,花束子一心都貼在霍晟身上,孩子也是兩個人的孩子,或許等花束子醒來之後隻有霍晟能夠安慰安慰她。

抽出濕巾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去,我叫下人熬點雞湯送過來,束子要是喊我你就打我電話。”

“好,我送你下樓吧。”

應琴擺擺手,躺在病**的人又不是她,“不用了,你好好照顧束子吧,她一醒就給我來電話,不然雞湯送早了就冷了。”

霍晟點點頭,目送著應琴進了電梯。

今天一早花嘉彭就去參加一個重要會議了,方才應琴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是關機狀態,想必花束子流產的消息現在也沒有穿到霍權璽的耳朵裏。

這個消息是由他來告訴霍權璽還是讓霍權璽從別人那裏聽到?哪個來得更加真實一點?

心虛的人總是要把事情往複雜的地方想,明明真的是意外流產,可霍晟仍然覺得是他騙了霍權璽。

等到花束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傭人送了熱雞湯過來,半個小時花束子都沒有講過一句話,霍晟隻當她是身體虛弱不想講話,他把雞湯喂到她嘴裏她也都喝了下去。

“束子,我知道你都看到了,你想罵我就罵吧,我保證不還嘴。”

照著花束子平時那厲害的嘴皮,沒力氣衝過來打他也把他罵個半死了,可是這半天一個字也不說,反倒讓霍晟心裏發了慌。

果然男人都是犯賤的!

“阿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花束子眼裏泛著淚花,抬頭盯著霍晟。

“你問吧。”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認為孩子不是你的?”

讀到了大學,虎毒不食子這幾個字的意思花束子還是能夠理解的,雖然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下去,但霍晟明明可以拉住她,可他沒有這麽做,反而將手縮了回去。

“沒有,我當然知道孩子是我的。”

“阿晟……”花束子吸了吸鼻子,眼眶紅了一圈,“我跟大二的那個林宏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你聽到的那些都是別人胡說的,那個林宏是在追我,可是我已經跟他說過我訂婚了,我真的沒有跟他怎麽樣,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那些別人瞎起哄的話我當然不會去聽,我……”花束子對他的心思他自己感覺的到,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行為。

“束子,我們還小,我們真的不能要這個孩子,你知道一個孩子出生之後我們要承擔多少嗎?你看連我大哥,你表哥表姐,他們都快三十的人了也沒有考慮要孩子,連他們都沒有做好準備,你讓我一時之間怎麽去欣然接受?”

霍晟自認為這個解釋還算圓滿,畢竟這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從你眼前摔下去,這樣一來孩子就順理成章地沒有了。”花束子沒有任何責怪霍晟的意思,語氣平靜地仿佛就像在陳述一件事情一樣。

這樣的花束子真的是霍晟所不熟悉的。

“束子……你別這樣,你想發火想罵我都可以,醫生說了要讓你開心一點。”

花束子擦掉了臉頰的淚,仿佛幾個小時間長大了十歲,她伸手抱著霍晟,腦袋輕輕貼在他的肩上,“孩子是你的,你想怎麽處理他我都不會怪你,如果我早聽你的話去醫院把孩子拿掉,也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

花束子在摔下樓梯的那一瞬間似乎看到了霍晟身上陰狠的一麵,是她從前從未見過的,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愛他啊,那有什麽辦法?隻能這樣繼續愛他。

霍晟心裏微微**了一下之後竟還是有些莫名地恐慌起來,這還是花束子嗎?她不會當麵說不怪他,然後在背後捅他一刀吧?

“束子,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好不好?”

“我不會說的。”

得到花束子確切的肯定,霍晟才鬆了一口氣。

霍權璽跟花嘉彭一起在市裏開完會後就收到了這個消息,倆人一起趕到了醫院,到了病房門口就看見了這一幕——

霍晟跟花束子抱在一起,倆人的表情都十分地悲痛,甚至連霍晟都哭了。

霍權璽有多少年沒有見到過霍晟流眼淚了?最近的一次應該是靳惠去世後,得知真相的霍權璽一連十幾天都沒有理過霍晟,那是的霍晟還傻呼呼地跑過來要跟他擠在一張**睡覺,然後被霍權璽毫不留情地扔了下去。

自那以後霍晟便知道他跟霍權璽永遠也回不去之前,哭完以後就再也沒有哭過。

看來這次他是真傷心,霍權璽來之前還想過自己是不是被霍晟那小子給騙了,懷疑他們就是那孩子當擋箭牌。

聽到推門聲,花束子跟霍晟齊刷刷地往門口看去,霍晟一見到霍權璽,心裏就緊了一分。

“爸,大哥……”

“哥,爸……”

花嘉彭沉著臉走了進來,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女兒未婚先孕的事實,好不容易開始小小地期待了下自己抱著大外孫當外公的畫麵,現在倒好,突然間告訴他,大外孫摔沒了!

心裏落差太大,花嘉彭差點沒緩過來。

“束子,你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這麽不當心,走個樓梯都走不穩。”

“我……”花束子把頭埋進了霍晟的胸前。

看著女兒一副傷心的樣子,花嘉彭也不好再說什麽。

“醫生怎麽說?有沒有大礙?”

“醫生說要好好休息,最好能在家裏靜養一個月。”

“靜養靜養,不用回家,我們就在醫院裏養一個月。”

花嘉彭交代了一些就回去了,霍權璽至始至終也沒有說過什麽話,他沒有孩子,他體會不到那種感覺,如果掉的不是他霍家的孩子,他真想送花束子幾個字:罪有應得。

當容夏姑娘放學回來後聽到了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她打從心底裏想跳起來慶祝一番,不過一想到花束子肚子裏的好歹也是霍權璽的大侄子,她也不敢把興奮之情表露地太過明顯,隻是探了探霍權璽的話鋒,“你怎麽想的?煮熟的大侄子飛了。”

“我能想什麽,又不是我的孩子。”

容夏勾著霍權璽的脖子搖了搖,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賊兮兮地問道,“那你想不想要孩子啊?”

“不想。”

大概是沒想到霍權璽拒絕地如此果斷,容夏微微一驚,下意識脫口問出,“為什麽啊?”

“你想生孩子?”霍權璽眯著眼打量著容夏,接著撫上她的身體,“你要是現在生了孩子,就提早十年列入黃臉婆的行列,然後這腰就會擴大兩圈,這屁股怕是連我的褲子都塞不下。”

聞言,容夏果斷地開始搖頭,一想到那副慘絕人寰的畫麵,容夏剛剛萌芽的小苗苗被霍權璽無情地扼殺在搖籃裏。

容夏原本還想,花束子都能生小孩,她怎麽就不能?

霍權璽噙著嘴角嗤了一聲,他就知道容夏一聽這話就會把腦袋縮回龜殼裏麵去,效果是起到了,不過貌似不是特別明顯——

某女兩條手臂又纏上了男人的脖子,並且展開了壓倒性進攻,嗲著聲音問著,“老公,我今晚心情特別好,你不會怪我滅絕人性吧?”

“不會。”霍權璽的心情也不見得很差。

一對赤果果的禽獸!

“那看在你心情也不差的份上,晚上我就不複習了,我們做點高興的事怎麽樣?”

還沒等霍權璽開口,容夏就堵上了他的嘴,展開火熱地進攻。

丫丫的!為了逼她複習這點破事,他們都快半個月沒有愛愛了,之前容夏是來了大姨媽,可是現在她大姨媽都揮揮手走了一星期了,再不開葷,容夏都覺得霍權璽這個老公沒有存在感了。

久違的滿足感。

……

容夏迎來了本學期的第二次月考,本著不成功便自殘的決心,容夏辛辛苦苦,不分晝夜,懸梁刺股地刻苦複習了整整一個多月。

終於到了一展雄風的時刻!

去去去!小夥伴們!都別當著本姑娘揭皇榜!

容夏一聽到成績貼到公告欄上了,立馬以一百米衝刺的速度飛了過去,直到……直到……直到她睜大雙眼瞪著某一處久久不能回神。

遲來的楊瀟懷著一顆孺子可教的心拍了拍容夏的肩膀,“夏,突飛猛進啊,上次還三十五名,這才一個多月竟然就跳到二十一名了。”

容夏惡狠狠地瞪了楊瀟一眼,請把最後一個一字拿掉,謝謝!

尼瑪!

她到底造了什麽孽啊!竟然是二十一名!

還是三十名開外也就算了,起碼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是因為天資不夠,是因為爸爸媽媽愛愛的時候沒有用到好的姿勢,是因為爸爸媽媽把腦袋裏不好的基因遺傳給了她,所以怪她沒用啊!想讓她考出考成績光折磨她送她去補習班也沒用,要怪就怪她爸媽啊!

可是現在……

一抹心塞湧上心頭……

容夏抬起頭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悲痛欲絕!生無可戀!有沒有?!

說好的絕版簽名海報呢?說好的合影呢?

……

告訴你們一個更加沉重的消息,容姑娘以一分隻差敗給了第二十名的那位該死一萬遍的童鞋。

童鞋,生命誠可貴,且行且珍惜,請不要幹這種以一分把別人逼到黃浦江邊的事好嗎?

而這位倒黴催的同學,恰巧是……

“楊瀟!我殺了你!”

“啊!容夏你幹嘛?!”

容夏撩起袖子就衝了上次,殺了楊瀟一個措手不及,“你還我男神!”

“我靠!我什麽時候搶你男人了?!”

……“是男神好嗎?”

……

放學後,容夏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青藤,什麽破複習班她再也不去了,尼瑪!勞資辛辛苦苦一個多月,竟然還上不了前二十!

本來容夏想著,憑借著她的聰明才智,外加上如此刻苦地複習,前十穩穩的有沒有?!

等到霍權璽回來的時候,容夏同誌正在化悲憤為食欲——掃**了霍權璽珍藏在冰箱的所有頂級雪花肉眼牛排,並且還是自己胡亂在鍋上煎的,她竟然覺得味道也還不錯。

霍權璽早就猜到了她這幅頹廢樣,所以今天複習班負責人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也沒有逼著容夏去上課,這丫頭估計現在正在傷心太平洋呢。

“考了第幾名啊?”

容夏瞪了霍權璽一眼,這丫絕對地明知故問,憑他現在跟李魔頭的深刻友誼,他能不知道她考了第幾名?

霍晟那貨又是第一名,按照常理,李魔頭會給前三名的家長報喜!

但對於霍權璽這種令人尷尬的身份,李魔頭表示,她總是喜報喪報一起報了,但是這一次她真是懷著一個赤誠的報喜之心來通知霍權璽這個雙喜臨門的好消息。

一呢,當然是霍晟請了一星期的假還是考了第一名,並且是全年級段第一,艾瑪!她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學生了!

二呢,就是容夏從全班墊底的那一波曆盡千辛萬苦終於爬出了地下室,到了地麵上來,當然,李魔頭還不懷好意地提醒了霍權璽一句:我不排除她有作弊的可能。

尼瑪!有種當著她的麵說她作弊,勞資一疊試卷拍你臉上!

當然……霍權璽是絕對沒有把李魔頭那話傳達到容夏的耳朵裏。

老婆這一個多月的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他是有目共睹的,為此,他還忍痛禁欲了這麽久,再怎麽說容夏此番的巨……小進步,他也是在背後默默地做著貢獻好嗎?

所以當霍權璽聽到李魔頭的那句話時,霍總裁表示非常不淡定地回了一句:小心我告你誹謗!

然後,電話那段的李魔頭風中淩亂了!

有這樣的家長嗎?!

目無尊長!

你確定你能教好你家那位嗎?!霍總裁!

容夏長長地歎了口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如你所願,二十一,腫麽樣?有麽有覺得今晚的天空特別美麗,月亮特別明亮?”

霍權璽對淩越來自骨子裏的惡意,容夏又豈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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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驚蟄看著自己暗戀了十年的竹馬牽手別人而黯然心碎,轉身卻遇到一個腹黑無賴男,被逼身穿婚紗去參加別人的婚禮,最後還把新娘給踹了,取而代之。

司南絕出任務歸來卻發現父親已經為他準備好婚禮的一切包括新娘,而他寧願在街上隨手拉個女人,也不願意接受安排。

哇哇,她好歹也是出生商業世家,居然做了一個小時換一生的虧本生意。

還有何麵目見列祖列宗?

好吧,以後見得是別人的列祖列宗。

她嬌媚而溫和,嫻靜而溫暖,皎皎如月。

他冷漠而正直,內斂而隱藏鋒銳,平穩充滿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