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

楊戩確認哮天犬並無大礙後,再次看向江流兒,滔天殺意依舊未減分毫。

場麵陷入一種奇怪的氛圍中。

楊戩殺得並不盡興,畢竟此前就要和天酬出手。

天酬楊戩二人都是眼中迸發出精芒,隨時要戰的樣子。

江流兒卻是哈哈大笑打破了寂靜。

他主動從天酬身後走出,衝著楊戩雙手鼓掌。

“我看二郎大聖果然是與眾不同英姿颯爽,一路上他可是沒少誇你呀,聞名不如見麵,二郎大聖果然是一表人才,我與你是一見如故,咱倆簡直就是一丘之貉……那個一心一意、一團和氣,好人一生平安!”

楊戩被江流兒說的一怔,甚至有點想笑,緊張氣氛被打破了,滔天凶焰也是瞬間收斂起來。

天酬也是適時收回了戰意。

“多謝二郎大聖替我趕走那賊禿。”

楊戩淡淡回應。

“什麽大聖小聖的,都是天庭封的稱謂罷了。”

高傲如他也是內心竊喜。

他轉過身去,嘴臉浮現小傲嬌的偷笑。

大聖?

他的師父輩都不敢叫做如此稱謂。

“師兄謙虛了不是,作為戰力天花板,你撐得起這個稱號!”

這句話說得楊戩更是心花怒放。

沒有什麽比讓人從厭惡自己到喜歡崇拜自己更爽的了。

楊戩咳嗽一聲,看了眼天酬那對江流兒寵溺的眼神,想了想道。

“既然你我同門,作為師兄,也該送些禮物。”

江流兒故作為難的表情。

“我不要!都哥們,硬要送的話那也不是不行!不過兩尖三刃刀我可拿不動,我也不愛騎狗啊。”

楊戩笑著搖搖頭。

“知道我是怎麽尋到你們的嗎?本來我根本不可能這麽快找到你們,是因為我有門神通。”

說著他天眼再次照射過來,這次除了刺眼以外渾身舒坦了不少。

緊接著腦海中響起楊戩的聲音。

一段段隱晦難明地法門出現在識海中。

這些法訣全都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記憶裏,江流兒驚奇地發現,這些記憶並不唐突,像是與生俱來。

江流兒明白,楊戩的傳法就像是動物的基因,可以傳承下去。

“此種法門你要細心修煉,修煉小有成就時,就可以和任何動物溝通,慢慢地可以模仿他們,最後便是肆意變化了。”

江流兒雙手抱拳深深鞠躬。

“感謝師兄!”

天酬握著江流兒的手,感應到了一些什麽,頓時麵色一驚。

“你倒是舍得。”

看向楊戩麵色複雜。

“有何不可。”

楊戩始終神色平靜。

天酬很是滿意衝江流兒笑道。

“你可是撿到寶了,這神通連我老人家都不會。”

“這是擁有七十三種變化的大神通。”

江流兒心中一動,書中記載小聖降大聖中,楊戩就是比孫悟空多了一種變化,才能在變化中略勝一籌,由此可見這絕對是大神通了。

不過他也想明白了什麽。

“所以你就是找到了動物……確切的說是找到了猴子,聽說了這花果山的情況,才找來的?”

楊戩嘴角浮現笑容。

“果然聰慧。”

楊戩傳授法門,其意思也就是不打算帶走江流兒了,便是騰雲而起打算告辭了。

“有了迦葉這次事件,我便可以交差了,我也去地府查過了,你的父母……算了要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是要自己去源頭尋找。”

言罷轉身離去,一人一狗瞬間消失在天際。

不知為何,看到江流兒,楊戩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身世。

年幼時,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普通凡人,直到那天,天兵天將包圍家裏,殺了父親囚了母親。

他才知道自己是玉皇大帝的親外甥,他不理解!

舅舅為何要如此!

後來大哥也為了保護他而死。

隻有他帶著妹妹逃走在三界流浪,那年他和江流兒差不多年齡。

最終曆盡千辛萬苦,被妖精吞吃,被神仙追殺,最終跟隨師叔薑子牙武王伐紂,曆經磨難,終成正果,還有那無法撼動的天條,劈山救母等等等等個中滋味……

他不希望眼前的大好少年也遭受自己曾經的痛苦。

這也是自己傳授他七十三變的原因之一,或許能讓他少吃些苦頭。

花果山,水簾洞裏。

江流兒啃著蘋果,故作漫不經心地詢問。

“拿出來吧。”

啃著香蕉的天酬一怔。

“什麽?”

“當年你撿我的時候,木桶裏的血書。”

這一下天酬徹底愣住了。

江流兒麵露感激的道。

“你不告訴我是不是怕我得知自己母親是宰相千金,父親是一州知州會變得驕傲。”

“或者當時你怕我離開你去找親身父母,所以一直沒說?”

江流兒一直都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事情,隻是感覺父母跟自己沒多大關係,他隻把天酬當家人,就算每天要飯也從沒想過去找他們。

聽江流兒這麽說,這一下天酬更摸不著頭腦了。

“什麽血書啊,這個,真沒有!我記得包裹你的繈褓是些好綢緞,啥也沒寫,後來我拿去換燒餅了。”

這一下換江流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書中記載,殷溫嬌陪著狀元郎陳光蕊趕到江州上任,中途被冒充船夫的水賊殺死,水賊冒名頂替上任知州。

而她也被水賊劉洪威脅,不得吐露出去,。

她當時有了身孕,為了孩子忍辱負重,生下孩子之後又害怕被劉洪所害,就將其放入木桶隨波逐流。

為了以後相認,還留下血書寫下了有關江流兒的身世和她所遭遇的一切。

甚至還咬下了金蟬子的一根腳趾方便相認。

天酬不至於騙自己,而且他依稀記得自己在水中蘇醒後,也一直沒有發現什麽血書。

不用低頭看自己壓根沒有少腳指頭,江流兒很確定自己不是‘六指腳魔’,他有的第一個記憶就是漂在江麵上,躺在木桶裏。

血書沒有,腳趾沒掉,現在想來很不對勁!

我到底是不是金蟬子?

可是,楊戩迦葉都來尋找自己,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猜得到其背後的人是誰。

若我真是金蟬子,那自己的身世與《西遊記》書中也太多太多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