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對方不承認自己,或者說自己孩子早就死了,他又有什麽憑證?

種種跡象江流兒推測,這種也是最有可能的發生的,所以他不打算相認。

若是成為鬧劇,以後該如何再相見如何再想調查什麽?

他又退了回來,天酬始終未發一眼,隻是輕輕拍打他的肩膀。

“餓了吧,吃塊餅吧。”

此時此刻,州府內殷溫嬌也開始講述自己遇到小和尚的故事。

直到講完知州聽得激動異常。

“你是說那小和尚與我們孩子有幾分相似?”

“嗯你也聽出來了吧,隻是最好希望他不是,他就能遠離這些紛爭,所有的痛苦都讓我們承擔吧,我們不該生下他……”

二人相擁哭泣,良久才緩過神來。

“對了,陛下重病,你此次如何是能回來的,莫不是私自逃離?”

殷溫嬌緊張起來。

“夫人放心,為夫再也不會如此莽撞了,是皇帝陛下發下聖旨,讓我們各自尋找救治之法。”

殷溫嬌鬆了口氣點點頭。

“如今最好的辦法,也是在全天下尋找能替皇帝解憂之法,若是皇帝真的駕崩,不敢想象朝野如何震**,又要連綿戰火殃及百姓。”

“我能有什麽好辦法,就是找和尚道士問問,然後奉旨帶他們進京。”

知州想了想又認真道。

“我也四處打聽了一些驅魔人,但幾乎都沒用,都是神棍,這不是一般的邪祟作怪,後來聽說有不少和尚念經超度有些作用,甚至真的對皇帝起了作用,皇帝還特意參拜菩薩,建了不少廟宇呢。”

殷溫嬌歎了口氣道。

“咱江州一向是靠自己從不求神拜佛,隻是皇命難違。”

“我調查了一番,聽說偏遠角還真有個金山寺,號稱二郎神都去寺廟參拜,還劈廟宇來懷念母親。”

“我倒想去碰碰運氣。”

第二天一大早,知州準備好了一切,就要出門。

殷溫嬌不舍地相送。

“為夫這些日子又要奔波,倒是苦了夫人替我打理這州府一切了。”

“這是說的什麽話,咱家的事情我當然要管,外人說什麽內人不得幹預官府事宜,我偏偏都要管,我家的事情容不得他人說三道四。”

殷溫嬌眼神再次犀利起來。

知州寵溺的笑了笑。

“那是,夫人巾幗不讓須眉!”

就在此時一聲佛號響起。

“阿彌陀佛,小僧自金山寺一路趕來,路上都是有關知州和夫人的愛民愛親的事跡,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是你?!”

殷溫嬌看到江流兒一怔隨即眼神頗為複雜。

知州見到江流兒也是麵色愕然,這和尚怎麽跟自己有些神似。

他有些呆了,還是殷溫嬌扯了扯衣袖他回過神來。

趕忙抱拳還了一禮。

“小師傅是金山寺的?”

“正是,大人此話何意?”

江流兒明知故問。

知州麵色一喜。

“小師傅儀表堂堂麵目聰慧,一看就是金山寺的高僧,不如隨我去京城可好。”

“京城?做何事情?”

江流兒一副好奇的樣子。

知州沒有回答,殷溫嬌滿臉怒容地搶先開口了。

“不行,誰都行偏偏就不能是你!”

她怒斥江流兒仿若見到了仇人。

“見過夫人。”江流兒毫不在意,很有禮貌的問候。

“你又來作甚!”

殷溫嬌卻是急了。

這一聲吼知州也是愣住了,他沒想到夫人竟然發這麽大的火,且是莫名其妙的。

“我也不想去,這便告辭了。”

江流兒轉身就走。

“小師傅留步。”

知州趕緊出口挽留。

“正好去金山寺無人引薦,那就由小師傅引薦,與我一同去往金山寺。”

殷溫嬌還想多說什麽,但看到知州那近乎癡迷的眼神,她就知道已然無法阻止了。

待到知州遠去,她轉身回府。

“關門,老爺回來之前我要靜養打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打擾。”

數裏外。

知州領著兩個隨從快步追上了江流兒。

“不知為何一見到小師傅就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我麵善,大眾臉。”

“嗬嗬。”

知州神色微咪笑著道。

“對了小師傅來我府邸做何事情,總不會提前知道我要出門吧?”

“當然不是,我隻是餓了,化些齋飯而已。”

“倒是你,堂堂知州怎麽就帶兩個隨從不怕被歹人打劫嗎?”

知州爽朗地哈哈大笑。

“劫匪?我是他們祖宗,敢打劫我,莫說十個八個,就是幾十個,我也能全身而退。”

“那你挺會跑的。”

“那是,真正的勇敢可不是挑戰危險,而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知州說得還挺自豪。

“對了,我叫陳光蕊,小師傅法號是?”

“我還沒有法號,不過我叫江流兒。”

“江流兒?”

陳光蕊仔細念了一遍。

“怎麽著,本大爺取的名字不好聽嗎!”

突然地,天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陳光蕊身旁,嚇得他一個機靈,身邊的隨從更是直接拔刀。

“這位是小師傅的爺爺吧?在下陳光蕊見過前輩。”

陳光蕊喝退了仆從,倒是很有禮貌恭敬地抱拳一禮。

天酬一怔,本想給個下馬威,這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流兒噗嗤一笑。

“爺爺?哈哈!”

“我老人家看起來有這麽老嘛!”

天酬一臉不服氣。

“本大師的法號一聽就很年輕好吧,簡直就是少年郎。”

陳光蕊笑嗬嗬地詢問。

“敢問大師法號?”

“別人法號都是師父賜予的,我卻是自己給自己取了個法號叫做天道酬勤。”

“這……真的是法號嗎?”

陳光蕊一臉狐疑。

“你管我啊!我就是太懶了,懶得念經,懶得修道,懶得起床,懶得吃……當然吃飯必須積極,所以用天道酬勤來激勵我自己。”

“我也是金山寺的,你叫我天酬就好啦。”

“見過天酬大師。”

陳光蕊又是一禮。

天酬擺擺手,嘿嘿一笑又想起什麽來道。

“我還有個好朋友,她的法號叫做‘花開富貴’,也還是我幫著取的,怎麽樣顯得年輕吧。”

看他那一臉得意小傲嬌的模樣,江流兒想給天酬麵子,但實在是憋笑憋不住。

直接吐槽道。

“我再給你倆組個群,叫相親相愛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