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間的城堡中,一群軍閥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坐在了一起。

由勢力目前最大的軍閥邀請,其他軍閥匯聚在了他的城堡中,一同討論馬裏羅的未來和出路。

讓人不知道應該嘲笑還是悲哀的是,馬裏羅政府的大總統並不在這裏,傀儡政府連“關心國家未來”的資格都已經不具備了。

這些彼此之間有著各種各樣矛盾的軍閥能坐在這裏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聯邦人的態度,以及他們帶來的壓力。

每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他們凶狠或者淡漠的目光不斷在彼此的身上來回打轉,房間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而城堡外也是如此,不同派係的人對彼此都不順眼,如果不是考慮到這裏是別人的地盤,也許他們早就打起來了。

隨著邀請者的出現,房間裏肅殺的氣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名馬洛裏人,走了進來。

他就是馬裏羅目前勢力最大的軍閥之一,據說他身上流淌著皇室的血脈,這也是他勢力最大,實力最強的原因。

他擁有了皇室留下來的財富,這讓其他軍閥還在想辦法尋找經濟收入的時候,他卻隻需要想辦法把錢花出去。

這導致他的勢力領先了其他人一大截,在馬裏羅內也有不少人認為如果有人能結束這動**的亂世,那麽很有可能就是這位大軍閥。

他五十多歲,穿著馬裏羅的軍裝,進來時大家都主動站起來以表示敬意——主要是他們都在人家的地盤上,你可以不尊敬這裏的主人,但你得為自己的生命負責。

“請坐……”他坐下後,其他人才紛紛坐下。

在所有人都坐下後,有那麽十來秒足有的停當,隨後他說道,“這次邀請大家前來,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連班個人。”

“春播不隻是春播,它還是我們的信仰和習俗,但聯邦人不尊重我們的信仰,不尊重我們的習俗,也不遵守我們的規則。”

“這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我相信他們從來都沒有想要尊重我們。”

“如果我們繼續退讓,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們會走到哪一步。”

大軍閥說完之後其他人紛紛點頭,之前桑切斯那邊也是這樣,聯邦人根本不講道理的擴張。

他們幾個軍閥聯合起來給了聯邦人一些壓力,雖然他們沒有給聯邦人造成重創,但卻讓聯邦人見識到了他們的決心。

在他們的決心之下,聯邦人選擇了放棄從東線擴張的想法,轉而從西線擴張。

並且現在擴張的速度極為迅速,勢頭也非常的凶猛。

這也讓大家都在考慮,是不是要重新給聯邦人一些壓力了,至少讓他們明白,如果他們繼續這麽沒有任何顧慮的擴張下去,他們將會引發全馬裏羅的針對!

馬裏羅,無論它以前是什麽樣子,現在是什麽樣子,以後是什麽樣子,它都是馬裏羅和馬洛裏人的馬裏羅。

他們可以在這裏做任何事情,但不代表著聯邦人也可以。

其實這些大軍閥都非常的清楚,如果讓聯邦人過度的插手這裏的事情,他們很快就不會再滿足於一些小小的“收益”,他們一定會想要得到更多!

軍閥們也很清楚,他們未必是聯邦人的對手,但是他們要拿出自己的態度來。

馬裏羅最不怕的就是全民戰爭,除非聯邦人能把這裏所有人都殺死,否則他們絕對不會接受聯邦人的統治!

“我們有什麽辦法對付那些飛機嗎?”

飛機這個詞也隨著第一次轟炸進入了軍閥們的視線中,他們通過各種方式了解到了“飛機”這個詞匯,以及它背後所代表著的毀滅力量。

大軍閥點了點頭,“我得到了一些朋友的幫助,他們送了一些東西給我……”

說著他讓人把一個人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武器推進了這間房間裏。

它看上去有點像是雙聯的加農炮,但要袖珍得多,軍閥們不知道如何形容它,隻是覺得它很特別。

也就在此時,一名外國人走了進來。

之所以說他是外國人,因為他的發色和瞳色都不屬於馬裏羅人或者馬洛裏人,人們看著他。

“先生們,晚上好,我是紫蘭花工業,也就是這架防空炮生產廠商的代表。”

軍閥們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大軍閥,他們本以為這就是大家集中起來對抗聯邦,給聯邦人施壓,他們沒想到居然還有外國勢力加入了進來。

一時間每個人都保持著沉默,他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說些什麽,或者作出怎樣的表態。

大軍閥似乎也清楚這些人的心理動態,他笑了笑,拿出一支柯樂芙,交給傭人剪開後咬在齒間,“紫蘭花工業是……國最先進的軍事裝備生產廠商。”

“我們要對付聯邦人,首先要對付的就是聯邦人的飛機,他們的飛機對我們造成的影響太大了。”

“如果我們能控製聯邦人的飛機至少不敢在戰區上空飛行,那麽我們就會把彼此雙方重新拉回到一個公平的水平線上。”

“我也相信,在沒有飛機幹擾的情況下,聯邦人不一定是我們的對手!”

他說的那個國家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國,不具備幹涉馬裏羅內政的能力和實力,這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就害怕大軍閥和某個大勢力搞在了一起,比如說蓋弗拉。

那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但一個不起眼的小國家,誰在乎?

他們能不能拿出幾千人送到這邊來都是未知數,就更別說幹涉他們之間的那些問題了。

有了這樣的心理打底,大家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有人忍不住提問,“它真的能對付飛機嗎?”

那名軍工代表笑著坐在了一個簡單的椅子上,隨著他坐下的動作,和地麵幾乎平行的機關炮炮口突然抬起,對著天空。

他通過搖動一些把手快速的完成視線方向和角度的調整,“左手邊的是搖杆能讓我們快速的轉動防空炮底座,也可以快速的調整炮管垂直角度。”

“右手搖動一圈調整的角度和距離,大概是左側的五分之一,這是為了更加細節化的調整。”

“我們采用了最新的雙聯二十二毫米機關炮,一次供彈一百六十發……”

他詳細的說著這家防空機關炮的參數,為了證明它對飛機能夠起到有效的對抗作用,這位軍工代表還特意的把聯邦目前的轟炸機參數列舉了出來。

總之隻要用了他們的防空機關炮,聯邦的飛機就無法像現在那樣大搖大擺的飛進來又飛出去。

大軍閥或許是看到了軍閥們眼中的意動,他邀請大家到他城堡的院子裏,在院子裏還有兩座防空炮。

隨後有相應的工作人員坐上去,並且在軍工代表的示意下,他們釋放了兩個靶機。

靶機在升空沒多久就被打下來了,人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它,每個人的眼裏都閃爍著精光!

其實他們不害怕聯邦的陸軍,或者說那些黑石安全的員工,他們真正害怕的是那些飛機。

他們沒有任何預防飛機的方法,這就處處都處於被動之中。

如果他們能對抗聯邦人的飛機……那麽他們為什麽還要害怕聯邦人?

隨後這些軍閥不僅自己坐在了防空炮上進行了操作,他們也讓自己隨行的軍官去試了試。

盡管他們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但是對於操作還是很快就適應了。

紫蘭花工業的設計非常人性化,它不是用扳機來控製開火的,而是腳踏板。

這樣的射擊讓人們不需要瞄準好後去射擊,而是一邊瞄準,一邊射擊。

加上代表的講解,人們對這種防空炮都非常的感興趣。

“那麽……它值多少錢?”其中一名軍閥忍不住問道,其他人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東西好是好,但要是太貴,他們也未必願意買。

大軍閥看向了紫蘭花工業的代表,後者報出了一個有些出人意料的數字。

“它隻要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夫拉……”代表說著頓了頓,他突然意識到這裏就在聯邦的旁邊,這裏的人們也習慣性的用聯邦索爾結算。

他在心裏快速的計算了一下,重新報了一個價,“大約三萬一千到三萬兩千聯邦索爾。”

這個價格非常的低,軍閥們都鬆了一口氣,最先詢價的那名軍閥大手一揮,“給我來二十……不,三十架,它的子彈呢?”

“三十塊錢一顆!”

“有些貴了。”軍閥皺了皺眉頭,他以為頂多就隻要幾塊錢(聯邦索爾)一顆。

軍工代表解釋了一下機關炮的炮彈看起來比子彈大不了多少,但這不意味著它們的技術含量和製造難度是相同的。

飛機帶來的隱患最終還是壓下了軍閥對於它價格的不滿,很快每個軍閥少的訂購了十架,多的訂購了五十架,可以說這是一次成功的推銷。

其實沒有人知道,這個紫蘭花工業的背後,就是蓋弗拉人。

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拿到轟炸機的準確參數,更沒有拿到實機,這讓他們在某些方麵很被動。

那麽率先出擊,就成為了最恰當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