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主教練一臉便秘的模樣和沒有獎杯的冠軍,這可能是對星際俱樂部這一年多時間以來最好的肯定。
凱恩覺得在這一天,他灰暗了好幾年的人生又被點亮了。
曼森也笑的合不攏嘴,雖然三賤客說季前賽不是比賽,但終究這是官方舉辦的有比賽性質的比賽,這是他執教職業男子橄欖球俱樂部以來的第一個冠軍,雖然很遺憾,沒有獎杯。
林奇也很滿意,投資就是要見到回報,有些回報是物質和金錢方麵的,有些則是無形的資產方麵的,他給球隊投了錢,並且還答應一直做下去,球隊就必須展現出它的價值來。
球員們也很滿意,經過一年的拚搏終於拿到了一個冠軍,雖然含金量等同於沒有,可他們還是很興奮,這意味著他們在這一行裏的腳跟比以前更穩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聯運會的人聽說到林奇也在這邊,於是他們特意搞了一份證書給頒發給了星際俱樂部,這可能也是季前賽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實體獎品。
他們這麽做的原因倒是很容易讓人理解,畢竟林奇是聯運會的重要合作夥伴,也是運動促進會重要的副理事長,他們需要尊重林奇。
看著那些興奮的小夥子們,以及凱恩的示意,林奇決定要給這些年輕人們說點什麽。
“沒有支撐的理想永遠都隻是理想,隻有具備可實現的基礎的理想,才具備成為現實的可能。”
“很高興你們在眾多的選擇中選擇了一個最正確的新選擇,有點繞口,但我要恭喜你們,一段和過去完全不同的人生即將為你們徐徐展開。”
更衣室中,隊員們氣喘籲籲的站著或者坐著,他們的目光火熱,且注視著林奇,教練和凱恩就站在一邊,林奇作為俱樂部主席,他來到更衣室其實是很具有某種儀式性質的意義的,更是對球隊表現的肯定。
他說的話也很有意義,他又和這些球員是同齡人,他說的話,比凱恩和曼森管用的多。
“沒有任何成功是不需要努力的,每一次成功的背後都是一萬次的揮汗如雨,這對運動員們來說更是如此。”
“我這個人信奉一點,我也認為那就是真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上方,“隻要努力,就一定會有回報,是一定!”
“我之前聽凱恩和曼森教練說到了一些俱樂部的問題,我也感覺到我們需要作出一些變化,正好趁這次獲得勝利的機會,我把一些變動說出來。”
“首先,凱恩將獲得俱樂部百分之一的股份,不過你不能轉賣給其他人,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持有了,可以把股份按照市價賣給我。”
曼森頓時有限羨慕嫉妒的看向凱恩,持有股份最少也意味著“合夥人身份”,別看很多企業的“合夥人”其實就是企業找個理由在不提高他們工資的情況下剝削他們剩餘勞動力的借口,但這個身份真的好用(並不是所有合夥人都能分到錢)。
假如以後有一天凱恩要離開星際俱樂部了,僅僅是一個“職業俱樂部合夥人兼經理”的身份,就能夠讓他迅速找到一份令他滿意的工作,可普通的經理不行。
看著凱恩激動到失去意識的臉,大家就知道這對他造成了怎樣的衝擊。
羨慕歸羨慕,也隻能是羨慕,而不是嫉妒。
對於教練和球員們來說,長期的效忠一支球隊可能會讓他們獲得“忠誠”的標簽,可這和他們追求遠更高的目標不符。
有一句話說的很好,新的追求,新的挑戰,他們必然會離開,如果他們成為合夥人,反而會製約他們的發展。
有可能等他們年紀稍微大一點之後,為了安穩的生活主動從重要的位置上退居二線,這不是一個勇士該做的!
等凱恩激動的嘴唇都開始哆嗦的時候,林奇笑著對他抬起手做了一個手勢,大概的意思是讓他先閉著嘴。
“第二件事,從下個賽季開始,俱樂部將會成立一家基金會,專門從事照顧因傷病問題必須離開職業賽場的運動員,基金會會給你們安排工作,工資可能不如你們現在當運動員時高,但是……”
林奇的笑容如陽光一樣燦爛且溫暖著人們的心窩,“……足夠養活一家人,讓這個家庭不需要為吃飽穿暖而發愁。”
曼森和激動中的凱恩再次目瞪狗呆,今天一天時間裏發生狗呆次數可能比過去一年發生的還要多。
“主席先生,無意冒犯,你說的基金會……”,有一名看上去二十一二歲的年輕小夥子有些不安的撓著頭,他有些膽怯,不是每個人在林奇這樣的富豪麵前都能保持鎮定的。
林奇點著頭,“體育事業促進保障基金,它屬於黑石基金下的一個分支機構,私募基金,簡單一點來說屬於我個人。”
“所有在我的職業體育俱樂部中服役年數超過六年的運動員,都會被納入到保障的人群中,我始終相信付出的人一定會有回報,也堅持我們這樣的比普通人稍微富有一些的人,應該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資本不一定是冷血的,至少我不會那麽做,你們中的人為我貢獻了青春和健康,那麽我就應該確保你們以後的生活是沒有憂慮的。”
“你們有可能會被安排到一些學校中當體育老師,如果分配到高中和大學……”,他挑著眉梢吹了一個很輕佻的口哨,小夥子們頓時都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就像是正在**的牲口。
“也有可能你們會留在俱樂部做助教,或者到二級,三級,更多階梯級別的俱樂部中擔任一些職業工作。”
“你們為我付出,我給予你們回報!”
雖然很感動,可是凱恩還有曼森還是覺得這裏麵有點他們不確定的東西,直到新賽季開始後他們才發現,小夥子們比以前更不要命的衝撞,才不得不感歎,林奇先生真是一個仁慈的資本家。
錯過這些對很多人來說很重要的事情之後,林奇謝絕了一些人的邀請,他來到下榻的酒店,並且在會客室裏見到了他要見的三個人——解說三賤客。
在林奇到來之前,這三人還非常的忐忑不安,畢竟他們麵對的可是林奇這樣的有錢人,他們就在不久之前的比賽解說中,還有可能冒犯了對方。
這就是政客和資本家最顯著的差別了,政客要照顧臉麵,就算他們要報複誰,也隻會偷偷摸摸的報複,資本家會把一切都放在明麵上,這麽做的目的是警告那些有打算挑釁自己的人,告訴他們這麽做的後果有可能是他們承受不了的。
所以當林奇進入會客廳的時候,三個歲數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男人頓時紛紛站起來,手足無措的站在沙發邊看著林奇先生。
林奇脫掉了外套給酒店配套的管家,並且任由女傭把他似乎並不髒的皮鞋重新擦亮。
“不用緊張,坐……”,他抬手虛按,笑著走到了沙發對麵的一個獨立的沙發邊坐了下去,“我很喜歡你們的解說風格,對於你們可能覺得的那些冒犯也不在意,誰還能開不起玩笑呢,對吧?”
解說二很習慣性的反問了一句,“我們應該讚同您的觀點嗎?”
另外兩人瞪了他一眼,然後麵對著林奇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林奇笑著,看不出他到底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假裝不在意,“不開玩笑,你們的風格很討喜,我有一份工作打算給你們,不知道你們是否有時間。”
三個人這次似乎統一了意見,都點了點頭。
在二月份之前,他們幾乎本上沒有什麽事情做,這段時間隻能窩在家裏,或者解說一些重播的比賽,如果能有一份額外的工作,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很好,我要你們繼續保持你們的風格,刻薄,幽默,婊裏婊氣(像一個高傲的女表子那樣說話),不過我要你們解說的不是比賽,而是一些人,還有一些事。”
解說一有隱隱的有些了一些察覺,他略微伸著脖子低著頭問道,“林奇先生,您是說……”
林奇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馬上就是州選,我和州長的關係不錯,最近電視上也都是這些新聞,我需要一些不一樣的人來貢獻一點不一樣的內容,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解說二可能是感覺林奇沒有太多威脅了,他連連點頭,“我們懂,收該收的錢,說該說的話。”
“說的很好!”林奇指了指他,“二月之前州選就能結束,兩個月的時間,我給你們三萬塊,並且安排好所有的節目,你們隻需要……”,他臉上這次露出的是真摯的笑容,“像以前那樣去諷刺我們的對手就行了!”
“人們會喜歡你們的!”
這些人低俗庸俗媚俗的風格比歌劇更接地氣,民眾們會因為喜歡看他們的節目,從而在政治立場上站在現任州長這邊——隻要那些刻薄的話不是說自己,每個人都會覺得很有趣。
既然是有趣的事情,那麽犧牲一個人,造福一州人,州長候選人應該不會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