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轉頭，看向特意追出來的萬小姐並未說話。
被她看著，萬小姐似有些難堪，稍微別過臉去，她雖是那個旁個，但顯然，她是知曉了什麽，才會特意出現在此。
“萬小姐如此問，是真的不知道嗎？”時錦豈會瞧不出來？
今日在府中，萬小姐請時錦幫忙準備的，是調理的方子，她想要生個孩子。
當知曉萬小姐如今沒有子嗣時，時錦是詫異的，畢竟按照原書的劇情，萬小姐是有個女兒的。
但剛才說話中得知，當年萬小姐確實有了身孕，卻因為意外小產，至今沒能再懷上孩子。
“我……”萬小姐支吾著，好半天歎了口氣。“我知道，隻是……想聽你說。”
“罷了，還請時娘子告訴我，我是否還能懷上孩子？”雖然趙前程是上門女婿，可那是當年，如今的萬家，他已然是隻手遮天。
這些年萬小姐一直不能再有身孕，這讓她很惶恐，若是沒有孩子，或許不久後，自己的丈夫便可能納妾，到時候萬家的一切，就真的再也不是萬家的了。
“這個……不好說。”時錦也無法保證，從萬小姐的脈案上來看，她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若是方便，下次再見趙夫人，還請你將你丈夫的脈案一並帶來。”
趙前程應當是沒問題的，不然也不會有大丫跟二丫，還有那兩個被流掉的孩子。
可過去這些年，萬小姐卻沒能再懷孕，或許這其中是有什麽問題的。
時錦並不介意給他們看看，錢到位了一切都好說。
“既然趙夫人知曉一些事情，還請別將我的事兒外傳。”時錦可不希望被趙家的人找上門來，尤其是眼下，他們還沒有孩子。
大丫跟二丫都是趙前程的女兒，若他一直沒有子嗣，難保不會打女兒們的主意。
“我知道的。”萬小姐連忙點頭。
“那我便告辭了，也請夫人盡快。”她這幾日都會來這邊，早點解決萬小姐的事兒，才能更踏實。
——
“夫人，老爺回來了。”丫鬟從屋外進來，衝著萬小姐回稟道。
許是因著今兒個見到時錦，萬小姐有些走神。
趙前程從屋外進來，如今的他跟過去已是截然不同，從前萬家的下人們都管他叫姑爺，如今卻稱呼他為老爺。
“夫人這是怎麽了？今日可還順利？”萬小姐去看診的事兒，趙前程是知道的。
夫妻倆沒有孩子，趙前程自然在意。
當初萬小姐小產，流掉的是個女兒，他並不覺得有什麽惋惜，不過是個丫頭罷了。
可這些年，萬小姐的肚子再沒有動靜，他免不了有些著急。
別說是萬小姐，就連……也沒身孕。
“大夫讓我明兒個再過去。”回過神來，萬小姐看向坐在麵前的丈夫，這幾年，趙前程變化許多，已然不再有過去的俊秀模樣。
“可要我送你過去？”如今萬家的生意，都是趙前程在打理，曾經萬家的那些老人，大部分都被趙前程更換。
現下在萬家做工的那些個管事，都是趙前程的人。
“不用，你平時辛苦，明兒個若是無事，便好好歇歇。”時錦要趙前程的脈案，萬小姐不打算讓他知道，自然不會讓他送自己。
況且，若是讓他送，保不齊會見到時錦，這不是萬小姐想看到的。
“好。”她如此說，趙前程也不勉強，正好趁著萬小姐不在，他能做些事情。
想到這兒，趙前程轉頭，目光隱晦地看了小丫鬟一眼。
萬小姐低著頭，並未注意到。
——
回到家的時錦，少不了會想到萬小姐。
今日的再見，讓她忍不住要多想一想。
“娘，您怎麽了？”二丫給她繡了條手帕，拿過來給她，瞧見她低眉沉思，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時錦回過神來，從二丫手中接過手帕，“繡得真好。”
打從先生找過時錦，說明兩個孩子不能繼續在學堂讀書後，大丫跟二丫讀書的事兒，便落在時錦身上。
除卻教導孩子們讀書之外，時錦也會教些別的，當然，要看兩個孩子是否感興趣。
相較而言，大丫對於描樣繡花並不是很喜歡，縱然跟著學，也不過就是學一學如何將破掉的衣服修補好。
二丫很喜歡，所以請了人著重來教，大丫更喜歡學著做生意，時錦也給她找了人來教。
去年，時錦為大丫開了個鋪子，她自己打理得還不錯。
眼下來到京都，大丫也沒閑著，她自己出去找事情做，這會兒還沒回來。
母女倆正說著話的功夫，大丫回來了，她今兒個還真找到一家鋪子願意讓她去。
她來了京都，海城那邊的鋪子也還是有人管著的，小小一間鋪子，不需要花費很多心思。
留下來看著鋪子的，是當初跟雲娘等人一起從村子裏出來的。
前年在海城找了人家，因而留在海城。
時錦收到了帕子，又得了大丫的好消息，便暫且將心思放下，要帶著姐妹倆出門買菜，給她們做好吃的。
關於趙前程的事兒，她並未告訴兩個孩子。
——
第二天再見萬小姐時，時錦見到了趙前程的脈案，從萬小姐一樣，從脈案上看不出什麽異常。
今兒個來這兒，時錦不是自己來的，她帶了雲娘，並請雲娘幫忙，給萬小姐診脈。
雖說時錦來的這家是有大夫的，且醫術很好，可不同的大夫所精通的不一樣。
這家的大夫，並不擅長婦人之症。
雲娘不知萬小姐的身份，為她診脈時，眉頭緊皺，時錦坐在一旁，瞧著她的模樣，心知萬小姐的身體大概是真的有問題。
萬小姐也瞧出來了，因而等到雲娘鬆開手，趕忙追問道。
“不知夫人平時可有什麽特別的習慣，或是喜歡熏香之類？”雲娘的話，讓時錦挑了下眉，她想到了什麽。
仔細聞一聞，萬小姐的身上確實是有種淡淡的香氣，若不是雲娘提起來，時錦還未注意到。
“我平時不用熏香，日常起居都是我身邊的丫鬟打理，吃喝什麽的也都正常。”萬小姐不解，她仔細思量後，回應雲娘。
聽她說完，時錦跟雲娘對視一眼，雲娘再度開口，“夫人的身上有種淡淡的香氣，不仔細聞還真就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