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扉又扭頭對林岫煙道:“娘子,你願意過問我的事情了,我很開心。”
林岫煙看著他那雙亮晶晶的桃花眼,心情略有些複雜。
她是真沒想到,這件事情能讓他這麽開心。
他開心了,她的心情也莫名就跟著好了起來。
天藍,風輕,雲白,草綠,水碧,這個世界真的很美好。
她聽夜君扉仔細說了一下那支軍隊的情況,仔細想了想後道:“聽你這意思,他們平時都歸一個統領在管。”
“那個統領又是綠林出身,收服這麽一支隊伍,並不算難。”
夜君扉問道:“說來聽聽。”
林岫煙笑著道:“這種軍隊的優點很明顯,缺點也很明顯,隻要搞定那位統領就行。”
“這事以世子的心思,肯定早就想到了,之前應該也試過了,但是沒能成功。”
無戈立即拍馬屁:“世子妃真厲害,這都被你猜中了!”
無刀則跟著道:“世子前幾天就帶我們去找過那將領了,那貨簡直就是油鹽不進,極難說服。”
林岫煙掀眉道:“沒有油鹽不進的人,隻是你們暫時沒能找到他的弱點,抓住他的軟肋。”
夜君扉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知道他的弱點?”
林岫煙搖頭:“不知道,但是隻要給我一點時間,我肯定能找到。”
夜君扉笑著道:“我已經讓侍衛盯緊他,將他這些天所有的行事方式全部記錄下來。”
“等東西到了,你跟我一起看看。”
林岫煙點頭道:“好。”
她如此利落的答應,夜君扉的心情就更好了。
他一把將從林岫煙拉到他的馬背上,她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幹嘛?”
他摟著她的腰道:“你獨自一人騎馬太累了,我帶你。”
林岫煙一臉的無語,她什麽時候說她累了?
夜君扉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含笑道:“有一種累,叫做你相公覺得你累。”
林岫煙:“……”
什麽鬼?
夜君扉輕笑一聲,一夾馬肚,她一時不備,整個人都貼進他的懷裏。
他哈哈一笑,低頭在她的額前親了一口,縱馬跑得更快了。
林岫煙:“……”
她如今已經很難把他和前世嗜血成性的暴君聯係在一起了!
她輕聲道:“無刀和無戈就在後麵。”
無戈和無刀立即道:“我們什麽都沒有看見!”
林岫煙:“……”
她又羞又惱,張嘴在夜君扉的胸前咬了一口,換來了他的哈哈大笑。
他們今天是騎馬回來的,比大婚那日坐馬車要快上不少,到王府的時候剛過午時。
到王府門口時,夜君扉把馬韁扔給門房,立即就有小廝將馬牽去馬圈。
夜君扉拉著林岫煙的手往裏走,遇到了剛準備出門的夜景閑。
夜景閑看到兩人時表情微微一僵,看了夜君扉一眼喊了一聲:“大哥。”
夜君扉掃了夜景閑一眼,淡聲道:“過來給你大嫂見禮。”
夜君扉和林岫煙大婚那日,因為太過匆忙,平南王也沒有通知他,他還在渝城,沒有回平南王府。
夜景閑看了林岫煙一眼,眼裏的厭惡難以掩飾。
一則是他上次去渝城的時候,被林岫煙下了臉麵。
二則是他十分寶貝夜明珠這個妹妹,林岫煙打了夜明珠,那就是在打他的臉。
若可以,他現在都想打林岫煙一頓。
他淡聲道:“原本大哥娶妻之事,我這個做弟弟的不好多說什麽。”
“但是大哥將這麽一個低賤的商女娶回王府,往後讓我們如何娶妻?”
夜君扉的眸子微眯:“你要如何娶妻,關我什麽事?”
“你現在要做的是,跪下,給你嫂子道歉。”
夜景閑冷笑一聲:“讓我給她跪下道歉?我哪裏做錯呢?她配嗎?”
夜君扉的麵色溫和:“人說長兄如父,這些年我在京城,沒有好好管教你,才會讓你這麽沒有禮貌。”
他說完無刀道:“去請宗正過來。”
無刀應了一聲,立即就去請宗正。
平南王府除了嫡枝的長子任平南王外,從開國傳到如今,已經不少的分枝旁係。
平南王府的族譜得有一尺多高,除了平南王最為尊貴外,還有宗正專門維係禮法製度。
每一代的宗正都是王族裏最德高望重之人。
這一任的宗正是平南王的叔叔,他是個十分板正的老人,最講禮法。
夜景閑一聽要請宗正他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大哥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不過是兄弟間絆一下嘴,哪裏需要請宗正來評理?”
夜君扉看著他道:“你以前長歪了,我來教你做人。”
夜景閑冷聲道:“我看你是借題發揮!”
他說完拂袖欲走,夜君扉淡聲道:“我讓你走了嗎?”
夜景閑雖然在夜君扉的手裏吃過虧,但是事情不大,他還真沒把夜君扉放在眼裏。
他抬腳就走,夜君扉手指輕彈,他隻覺得整個身體都麻了,一個不穩,一頭就栽在地上。
夜君扉走到夜景閑的麵前斯斯文文地道:“你這心機也太深了。”
“我好好與你說話,你居然學後宅女子的手段,假摔在地。”
“如此行事,又哪裏有一分王府公子的模樣?”
夜景閑怒瞪著夜君扉:“你算計我!”
他想爬起來,卻發現半邊身子依舊是麻的,根本就爬不起來。
夜君扉歎氣:“我好好和你說話,你卻說我算計你,怎麽又是這種後宅女子宅鬥的手段?”
“二弟,我常對你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總拘泥於後宅之中,你得出去走走,開闊一下心胸。”
夜景閑氣的臉色發青,想要起來又起不來。
論整人,夜君扉的能力一直都很強。
夜景閑趴在地上起不來,夜君扉不時說上幾句話專挑他的肺管子捅。
等到無刀把宗正請過來的時候,夜景閑也扯著嗓子破口大罵:“夜君扉,你這個王八蛋!”
他說完就朝夜君扉衝了過去,直接把夜君扉撞倒在地。
宗正怒吼:“住手!”
夜景閑聽到這記聲音臉色十分難看。
他憤怒地瞪著夜君扉,夜君扉卻看都懶得看他,向宗正見禮:“見過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