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煙說完,操起旁邊的一根木棍,劈頭蓋臉地就朝侍衛一通亂打。
那侍衛自知理虧,不敢還手,隻得往一旁躲避:“世子妃息怒!”
“我不是故意的!”
林岫煙怒道:“什麽叫你不是故意的?怎麽?你還想故意過來看嗎?”
“你們這是完全沒把我這個世子放在眼裏,我要去請父王為我做主!”
賀深在旁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這番操作。
她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換好衣衫,他已經很吃驚了。
她剛才開門的樣子,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見她剛進房,怕是都會以為她是睡覺被吵醒的。
她這副樣子凶悍又潑辣,反倒讓賀深覺得親切,他娘也是這副潑辣的性子。
被林岫煙這麽一鬧,幾個侍衛哪裏還敢往她的房間裏闖,被她拿棍子敲出了院子。
賀深也在旁幫忙:“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世子妃動粗!”
他林岫煙的侍衛,此時幫忙,合情合理。
闖進院子裏的侍衛被林岫煙轟出去之後,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能多拖一會,夜君扉能回來的幾率就會大一些。
隻是她這口氣還沒有完全鬆下來,王府的侍衛長雷鬆黑著一張臉過來了。
他冷聲道:“既然有侍衛看見黑衣人闖進了世子和世子妃的住處,那麽為了你們的安全,就得搜查。”
“還請世子妃不要胡攪蠻纏,否則你們若是遇到刺客,我們無法向王爺交代。”
他是平南王的心腹,負責整個王府的防守。
說是侍衛長,其實手裏還領著王府的一支衛隊。
據說他曾救過平南王的性命,極得平南王的信任。
正常來講,他把話說到這一步,林岫煙就應該讓開了。
隻是林岫煙行事從來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林岫煙半倚在院門口,身體微微有些斜,眉眼裏透著邪氣:“聽你這話,似乎還挺負責的。”
“那行,你把剛才打了我的還偷看我胸的那個侍衛殺了,我就讓你進去。”
雷鬆的眉頭微擰:“他不是過是執行公務誤傷到世子妃罷了,世子妃不必如此上綱上線。”
林岫煙輕笑道:“我上綱上線?那我問你,你們執行公務的時候,傷到王妃也能當做什麽事情沒發生嗎?”
雷鬆的眉頭擰得更加厲害了。
因為在他的心裏,夜君扉和林岫煙雖然頂著平南王府世子和世子妃的身份,但是雷鬆真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畢竟他知道平南王一直想廢了夜君扉。
但是林岫煙又確實頂著世子妃的身份,明麵上發生這種事情,鬧大之後,他確實會被罰。
林岫煙邪邪一笑看著雷鬆道:“還有,你們這一隊侍衛今天找各種借口往我的屋裏衝。”
“你們這樣的行為,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你們是在覬覦我的美色,想趁機占我便宜?”
她說完伸手拉了拉衣衫的領口。
她原本就隻穿了件薄薄的寢衣,此時被她這麽一拉,便隱約露出了裏麵的肚兜。
雷鬆就算是再沒把她放在眼裏,她也是正兒八經的世子妃,他也不敢看她。
他當即低下頭道:“世子妃,請自重!”
林岫煙冷笑:“你們深更半夜跑到我的房裏,不待我穿好衣衫就往我屋裏闖。”
“打我一頓不說,還一直往我的胸口瞟,到這個時候你跟我說讓我自重?”
“雷統領,到底是我需要自重,還是你們需要自重?”
雷鬆:“……”
男女有別,這種事情,說出去他們原本就是理虧的。
但是他下麵的人看到有黑影跳進了林岫煙的住處,他們就不能不管。
他咬著牙道:“今日有失禮之處,日後但憑世子妃處罰!”
“但是今夜刺客潛進王府,捉拿刺客是我的職責。”
“世子妃若不讓開,就休怪我不客氣!”
林岫煙的眼睛微斜,抬起一條腿踩在對麵的門框上,似笑非笑地問:“你怎麽個不客氣法?”
雷鬆臉上的肌肉抖了抖,他冷聲道:“世子妃執意不讓我等進去,該不是窩藏了刺客吧?”
林岫煙才不怕他扣這頂帽子。
她拍著手道:“王府的侍衛對世子妃不敬也就算了,還要扣一頂窩藏刺客的罪名,真讓人長見識!佩服!佩服!”
她說到這裏看向雷鬆道:“這種帽子你盡管往我身上扣,你有本事現在就弄死我啊!”
雷鬆:“……”
他做王府侍衛統領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像她這麽難纏的人。
賀深今夜徹底見識了什麽是睜眼說瞎話!
他怕跟著廢物主子,卻不怕主子有本事。
在這一刻,他想了很多的事情,原本有些糾結的內心,在見識到林岫煙的睜眼說瞎話後,那些糾結盡皆散去。
他拉了雷鬆一把道:“她畢竟是世子妃。”
“就算剛才有人看見黑衣人來了,鬧了這麽一出,隻怕早走了。”
雷鬆和賀深之前就認識,之前賀深是平南王妃的人,兩人也算有點交情。
正常情況下,賀深打圓場,雷鬆也該揭過此事了。
隻是雷鬆此時心裏極不舒服,林岫煙越不讓他進去,他就越想進去。
他覺得這個院子裏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雷鬆沉聲道:“有沒有刺客,進去查看之後便知,世子妃若是再攔的話,便等同於刺客!”
他說完就欲拔劍,眼裏滿是凶悍之氣。
他手裏有不少人命,這一眼帶出來的殺氣,尋常女子承受不住。
可是林岫煙見過殺意更重的夜君扉,雷鬆這副樣子,看在她的眼裏真不算什麽。
林岫煙正欲說話,忽然“轟”的一聲,巨大的火焰從平南王妃那邊的住處升騰起來。
隻是眨眼的功夫,那裏便成了一片火海。
林岫煙微微有些意外,因為那一聲實在是太像她造出來的那個球發出來的聲音。
雷鬆的麵色大變,此時哪裏顧得上林岫煙,立即帶著一眾侍衛匆匆朝平南王妃的住處奔去。
林岫煙雙手半抱在胸前,微眯著眼睛看向那邊的火海,咽了咽口水。
這該不會是夜君扉幹的吧?這樣炸自己家真是牛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