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修複關係

時間回溯到1975年10月21日，南華聯邦中蘇門答臘省巴東市，法國前總理雅克-沙邦-戴爾馬夫婦與時任南華聯邦外交部副部長的吳曉和外交部官員林錫昌揮手致意，南華聯邦和法國由是開啟了不久後震驚世界的外交修複之旅。

雅克-沙邦-戴爾馬，法國激進社會黨人，律師出身，能言善辯，熟悉國際法，曾兩度任法國總理，與現任法國總統喬治-蓬皮杜雖非一黨，但關係密切。

他曾經於1956年訪問過當時的南華共和國聯盟，與當時的領導人本拆那，即戴笠有過交往。

這次是作為法國總統喬治-蓬皮杜的代表來華，而且不是試探性使命，而是委托他前往南華聯邦與現在的南華聯邦領導人葉振邦談判，並期望談判能取得圓滿成果，時任法國總統府秘書長的羅齊埃後來回憶說。

雖是堂皇而來，雅克-沙邦-戴爾馬為保密花費的心思一點不差，除去公開對外宣布訪問純係私人性質，還特意在之前和之後加訪了柬埔寨和印度。

根據時任南華聯邦總理的段曉宇所著回憶錄《春華秋實》一書中披露，當事雙方的前哨戰更耐人尋味，對南華聯邦方麵來說，自稱是法國總統喬治-蓬皮杜特使的雅克-沙邦-戴爾馬到達後就一反境外表態，強調訪問是正式的、官方性質的，他本人攜有法國總統喬治-蓬皮杜的親筆信。

但信的形式頗令人玩味：法國總統喬治-蓬皮杜的信是寫給雅克-沙邦-戴爾馬的，不是正式授權書，甚至隻字未提委派雅克-沙邦-戴爾馬為特使和回複關係談判。

但信中強調，事先已經同雅克-沙邦-戴爾馬談過，並完全相信雅克-沙邦-戴爾馬對南華聯邦領導人所說的以及雅克-沙邦-戴爾馬聽到南華聯邦領導人所說的。

分析後，南華聯邦方麵確定在預定的高、低兩種接待方案中按高規格接待，對雅克-沙邦-戴爾馬夫婦來說，一路行來，從巴東到索龍的過程是高級遊艇，南華聯邦中蘇門答臘省省長親自宴請，在索龍下榻國賓館，接待規格不斷加碼，雅克-沙邦-戴爾馬心知肚明，南華聯邦方麵顯然聽懂了法國總統喬治-蓬皮杜發出的信息。

南華聯邦和法國兩個有自尊心的民族和奉行獨立政策的國家就這樣開啟了曆時三個多月艱辛、高效、相互理解、在原則問題上寸土必爭的外交修複關係談判。

談判在索龍進行了共六次，法國方麵主談的是雅克-沙邦-戴爾馬和他當過記者、精明能幹的夫人，南華聯邦方麵由段曉宇總理親自主持。

10月23日，段曉宇總理會見雅克-沙邦-戴爾馬，寒暄中，知曉段曉宇總理曾在巴黎逗留過的雅克-沙邦-戴爾馬一句--現在是再去巴黎的時候了，撥雲見日，點出他訪問的主題，但他心中很清楚地記得法國總統喬治-蓬皮杜的一道書麵指示：“嚴格說來，我們無求於人。”

這就不能不提前總統戴高樂將軍，他在結束了在科隆的閉關修行，又剛剛體麵地結束了曠日持久、耗物損人的阿爾及利亞戰爭，正在對外關係上追求法國的偉大，此時，南華聯邦給了法國當頭一擊，奪走了法國海外幾乎所有的殖民地而世界其他列強全部在作壁上觀，這使他成為過去式。

但現實的法國，南華聯邦拒絕法國企業進入南華聯邦的勢力範圍並拒絕購買任何法國產品和任何貿易。在國內企業界的壓力下，法國現總統喬治-蓬皮杜對這次修複之旅表現了超乎尋常的重視，一切與建交有關的活動都在他親自掌控之中。

但法國人的高傲個性又使他希望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在與南華聯邦修複關係的問題上取得完勝，特別是在領土問題上要不失麵子。

自始至終參與了談判的林錫昌回憶說，“法國既想同我國恢複正常外交關係，又想避開主動宣布失去的殖民地問題，實質上是回避公開承認南華聯邦共和國政府將原來這些法國殖民地變為自己的勢力範圍。一句話，不願在外交關係問題上給人以法國有求於南華聯邦的印象。”

但對南華聯邦政府來說，勢力範圍問題絕不是麵子問題，而是原則問題，針對法方提出的無條件承認、有條件承認、延期承認三個方案，段曉宇總理提出了相應的對案：全修複方式。

雅克-沙邦-戴爾馬體會到南華聯邦方麵在勢力範圍問題上絕不會做任何原則上的讓步，一向談笑風生的他變得沉默寡言，與法國烹飪齊名的華夏美食也讓他失去了胃口，談判一時陷入僵局。

這時，段曉宇總理特意安排戴爾馬夫婦去各地遊覽，回來後，雅克-沙邦-戴爾馬看到南華聯邦方麵的新方案，即不要求法國政府公開申明，而以南華聯邦方麵照會申明、法國默認的方式代替。

雖然法國方麵少有提及，南華聯邦方麵也隻在近年才有所披露，但雙方外交界人士在討論兩國關係時已經屢屢談到當年雙方存在的三項默契。

林錫昌回憶，是他本人按照段曉宇總理口授，交給雅克-沙邦-戴爾馬三項默契的法文譯文，內容如下：

一、法國政府承認南華聯邦共和國政府對現在擁有領土的統治權。

二、法國支持南華聯邦在聯合國的合法權利和地位，不在損害南華聯邦根本利益的法案上投否定票。

三、兩國恢複正常外交關係後，法國的外交代表及其機構，公司和個人將自由的在南華聯邦境內從事正常的外交和商業活動，南華聯邦也相應地為所有法國公司和個人提供盡可能的幫助。

雅克-沙邦-戴爾馬把第一項默契--法國政府承認南華聯邦共和國政府對現在擁有領土的統治權刪去，雙方協商，改為--雙方對現有兩國領土的互相尊重，載有這三項默契內容的雅克-沙邦-戴爾馬給法國總統喬治-蓬皮杜的報告至今仍保存在法國政府的檔案中。

11月22日，法國總統喬治-蓬皮杜在總統府接見了又在印度優遊多日後回到法國的雅克-沙邦-戴爾馬夫婦，表示同意他的訪華報告，準備兩國相互恢複正常的外交關係。

1976年1月27日格林威治時間11時，南華聯邦和法國聯合公報在索龍和巴黎同時發表，

南華聯邦共和國政府和法蘭西共和國政府一致商定恢複正常的外交關係，兩國政府為此商定三個月內任命新的大使和展開全方位合作。

這也許是世界外交史上措辭最為簡潔的公報，但卻被西方媒體評價為引發了--外交核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