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畫上句號

在營房最裏麵的電報房裏,擔任警衛的兩個****,聽到玻璃被砸碎的聲音,就猛然跳起來,打開槍機的保險,瘋狂地對著外麵開火,但在極度的驚慌之中,應該是一個人也沒有打中。

另一名在睡覺的守衛聽到槍聲,立即奔到電報房門口,也胡亂開槍,他打死了一名突擊隊隊員,這時隊員們已衝進房間,三個人見勢不妙,扔下槍支,一麵叫嚷:“我們投降!”一麵把頭巾扯了下來。

話音剛落,隊員的突擊步槍子彈就把他們打成了篩子。

特警和突擊隊的隊員們一邊進一步搜索殘餘的歹徒,一邊把所有的人集中起來,帶向集結地點,這時,不知誰在大聲叫喊:“這裏麵還有一個壞人!”他手裏還拿著一顆手榴彈。

突擊隊員迎上去一腳把他踹到了屋外,然後將這名歹徒擊斃。

在人質被全部帶出來後,隊員們發現他們中間竟然還藏著一名歹徒,他跑出了營區,但沒多久就被埋伏在附近的狙擊手擊斃。

17分鍾後,戰鬥結束了。87名人質中,有5人被殺,21人受傷,其餘人員全部被安全營救出來,勇敢的突擊隊員死亡兩人,特警死亡5人,營救人質行動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終於,燕鳴明和季思麗來到了目的地,所有的成員都在這了,陳向東也走了過去,這時,燕鳴明看見了吳誌寶,吳誌寶現在半躺在地上,看樣子似乎很痛苦,景明在他身邊,眼角還殘留著幾滴淚水,燕鳴明見狀便走了過去。

“誌保怎麽樣了?”燕鳴明對景明問到。

“她受傷了,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她。”景明低著頭說到。

“這不怪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燕鳴明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你有什麽辦法嗎?”景明焦急的說。

“我能有什麽辦法,你們這不是有醫生麽?”燕鳴明還沒說完,從他耳後傳來了季思麗的聲音。

將吳誌寶交給季思麗,燕鳴明站起來,“各位,我們現在傷亡慘重,現在能做的就是團結起來,一起回去,我已經連線了總部,總部命令我們要迅速撤退,總部會派直升機來幫助我們的。”他嚴肅的說道。

“燕大,吳誌寶似乎快不行了,你快想想辦法啊。”景明走過去對燕鳴明說。

“我也沒辦法啊,醫護人員已經盡力,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點回到基地,那裏有更好的設備,一定能治好她。”

“那還等什麽,快點準備行動吧。”景明有點焦急起來。

“我也知道,這三架直升機我們隻能撤退40人。”說罷,燕鳴明拿起放在一旁的兩支手槍,之後向前走了兩步,對著周圍的所有人嚴肅的吼道:“集合。“

所有隊員在聽到這一命令後,都豪不猶豫的在他麵前整齊的排列起來,將軍人的風範體現的淋漓盡致,季思麗安娜也向隊伍那邊走了過去,中途回過頭來看了看吳誌寶,眼裏滿是擔心的神色,燕鳴明微笑的對她說道:“放心吧,那個人就交給我了,我保證不會讓她有事的。”

他對著隊伍說道:“家裏有父母的向後一步。”

說罷,有幾十名隊員往後退去,接著,她又說:“有妻子,孩子的向後一步。”,又有不少人退了過去。

這時,他看了看留下的五十多人,對他們說道:“兄弟們,為了隊伍的安危,我要求你們完成斷後工作,如果有意見,可以提出來,不願意的人,也可以退出,我決不攔你們。”

“長官,我們堅決完成任務。”響亮而整齊的吼聲傳到了每個隊員的耳中。

“很好,你們放心,回到總部,我會向上級為你們請功的,隊友們不會忘記你們,現在開始混合編隊。景明,向東,組織剩下的人撤退。”說罷,他便向後退去。

”大夫。“景明叫住季思麗,“請您務必照顧好這個人,謝謝。”說完,指指吳誌寶。

“你和他們一起走吧,我在這裏就足夠了,幾個小時的事。”

“01,當我回到家後,大家問我,喂!景明,為什麽你要打仗?你以為你是誰?你戰爭打上癮了啊?我不會說任何話。為什麽?他們不會理解,他們不會理解我們為什麽要打仗,他們不會理解我們打仗是為了要解救那些身陷危險的弟兄,而就隻是這樣,這就是我們打仗的原因,這是我信仰的一部分。”

“我沒有什麽說的了,你帶一半人到500米外布置警戒陣地,向東先回去,路上有事他會處理。”

吳誌寶驚醒過來,月光像銀色的刀鋒,一瞬間她感到這個屋子裏沒有自己,隻有一片白堊色的冷光,也許對白天的藥物過敏,她感覺身體浮腫,幹枯的皮膚在月光下病態地光滑充盈水分,像一具泡脹的死屍顯出生命假象。

再次記起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祖母,她的棺槨,盯著死亡黑箱的那個年輕疑問、傷慟不解的靈魂,那是她第一次對周圍環境失去反應的時刻,像驟然當頭砸下的冰蓋,像死神的嘴唇。

這種感覺從那以後反複找上她,然而她總是若無其事地回到陽光下,像所有屋簷下的人們一樣繼續著日常事務,繼續微笑或者疲憊地把臉埋到手中。

但是現在,正像母親說的,她已經不可能回到那個世界,在最隱秘不可碰觸的部分被狠狠貫穿洞開、徹底窺視的時刻,在身體被策反完全背叛主人的時刻,她從沒有更加清醒真實地把握這個世界——過度繁殖的溫柔暴戾的母體,對子女們一邊撫摸一邊撕咬。

門無聲打開,並不是適當的時間,如果他是來看望我,無論用怎樣痛苦的方式都樂意,她的身體鬆弛下來,腫脹、斷骨、撕裂、被迫蜷曲成痛苦的姿勢,疼痛在她的身體裏彼此擼袖子吵架,靈魂漠然旁觀。

床欄上掛著輸液瓶,淺色床單上浸透著汗水和不明流質,景明來到她的床前,微溫的手拉住她的手,像熔岩一樣狠狠燙著她的手指,她仿佛聽見房間外圍遠處突然響起教堂的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