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戰鬥的記憶十三
當阿尼根據自己的記憶按原話重述下麵一係列通話時，便開始激動起來。
他接著講到，當我們前麵的一架f-21將加油探嘴插進錐套時，加油機駕駛員說道：“這位客戶加完油後，鯖鯊12號飛機油量到達返航基數，重複一遍，鯖鯊12號蛤這位客戶加完油後立即返航。”
我查看了一下我的膝板卡，沒錯，鯖鯊12號就是這架在我們的高度上飛行的加油機，給那架f-21飛機加完油後，加油機收起了加油錐套，轉彎向東南方向飛去，返回它位於馬達加斯加島境內的基地，我們必須另找一架加油機，這時能見度很好，因此我們仍不怎麽擔心。
雖然為我們這次任務派出的加油機都已經返航，但我們清楚還有其它的空襲飛機出航，還有其它加油機升空，我們隻要找到出航的編隊，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這時我們還有大約2.75噸燃油，我查對了一下我們的主備降機場，發現我們飛抵那裏需要2.3噸燃油，這樣我們仍有點餘地。
爾後的通話大致如下：“自由，我是鐵爪302，為我們這次任務指派的加油機已經返航，請通知我們前往加油機的航向。”
“鐵爪302，我是自由，我們的雷達沒有發現你，檢查一下你的敵我識別器。”
我按規定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但“徘徊者”飛機的敵我識別器檢測並不可靠。
“鐵爪302，自由的雷達仍發現不了你，核對一下你與導航台之間的相對位置。”
於是我將我們飛機與馬達加斯加西海岸上最近的塔康導航台之間的相對位置轉報給了自由。
“收到了，鐵爪302，從那一位置前往加油機的正確航向是145度，距離120公裏。”
“鐵爪302收到，145度，120公裏。”
於是中校操縱飛機轉向新航向，這樣一來就使我們離最近的備降機場更遠了，因此增加了我們回頭飛往該機場所需的油量，我們此時還剩2.5噸燃油，我開始擔心起來，如果我們從這架加油機處仍加不到油，那麽我們的油量便要接近去備降機場著陸所需的最低油量了。
但中校看來信心十足，這次一定能加到油，因為以往總是能加到油的。
幾分鍾後，中校發現我們飛機的正前方有飛機飛過，於是我們大家都鬆了口氣：我們可找到加油機了。道格加了加油門向加油機靠攏，以便迅速與加油機會合，但我們離那架飛機越來越近時，發現我們搞錯了，那實際上是架飛離加油區的飛機。
“自由，我是鐵爪302，正前方發現飛機，請證實是否是加油機。”
“不是加油機，鐵爪302，加油機現位於你們目前位置的120度方位，20公裏處。”
“明白，你的雷達現已經發現了我們。”
“是的，已發現你們。”
於是中校又轉向了新的航向，離我們的備降機場也更遠了，我們當中誰也沒有想到提出這樣一個疑問：即自由的雷達是如何突然間發現我們的？我們隻是以為他們發現我們罷了。
此時我們僅剩2.25噸油，因此我緊張起來，不過沒有說什麽，我們大家都情願相信這次定能加到油。
幾分鍾過去了，而我們轟隆裹隆地向南越飛越遠，掃視著地平線，尋找著加油機，我們油量表的讀數一個勁地往下掉。
“發現加油機。”中校邊說邊迅速操縱飛機向右一轉，機頭正前方不遠處就是一架帶有翼尖加油錐套的c-100型客機改造的加油機。
我們頭天夜裏曾從這種少見的飛機上加過油，因此我知道中校定會覺得很寬慰。
當我們進入到加油機的右機冀處時，大家都舒了一口氣，我將無線電台調到頭天夜裏曾使用過的加油頻率，中校則將飛機機動到錐套的後方，我進行了標準的話音呼叫，然後我們等著加油機批準對接，當沒有人理睬我們時，我們估計可能是用錯了頻率，因此決定先對接上再說。
我們的油量已經很低，事關飛行安全問題，中校將加油探嘴插進了加油機的錐套，但這時隻見紅燈亮了卻沒有油流。
第二次試過以後，我們知道碰上麻顧了：我們的油量現已低於到備降機場降落所需的最低油量，而我們此時正與那個機場背道而馳。
“鐵爪302，我是鱒魚10號，報告你的位置。”加油頻率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我們現已與你對接上了。”通話線路上一片沉寂，然後……
“不對，沒有飛機與我們對接。”加油機駕駛員說道。
這下好了！我們現在明白我們是與另一架加油機對接上了，而它看來無法為我們提供迫切需要的燃油。
“自由，我是鐵爪302，我們需要前往加油機的準確航向，現在就要。”中校說道，無線電裏滿是他那焦急的聲音，自由的雷達很可能根本就未發現我們，就通知了我們前一個航向。
這次又判斷錯了，整條鏈子中又出現了一個錯誤，我們開始在無線電裏互相提醒要冷靜，並設法不要讓外人聽見，我們從這架改造的加油機的翼尖式錐套中拔出探嘴，轉彎向西飛去。
“鐵爪302，我是自由，請等。”雷達操縱員的聲音有些猶豫。
我們這時認識到，除非我們自己引起足夠的重視並讓其雷達確實發現我們，否則預譬指揮機將愛莫能助。
我在我們飛機的2點鍾方位發現了一批兩架飛機，並指給中校看。
“鱒魚10號，我是鐵爪302，我們發現一批兩架飛機。”
“不對，鐵爪，我們是單機飛行。”這下可得采取措施了。
於是我伸下手去，將我們的敵我識別器調到緊急狀態，我知道此舉會使預警指揮飛機的雷達顯示器發亮，而且很可能會使中校對我暴跳如雷，但我可不想在莫桑比克海峽這個鯊魚神出鬼沒的水域上空耗盡了燃油。
“鐵爪302，自由接收到你的緊急敵我識別訊號，雷達確實發現了你，現正與鱒魚10號協調，請等候新的航向。”
我猜這就是所謂的誰叫餓叫得響就喂誰了，令人驚愕不已的是，怎麽我們一發出緊急識別訊號待遇就提高了，與我們通話的雷達操作員的聲音也變了，我知道現在與我們通話的是預警指揮飛機上一位軍銜較高的人，這真讓人有點不好意思，但我還是很高興把他給叫出來了。
“鐵爪302，我是自由，你們現在前往鱒魚10號的新航向為200度，距離25公裏，他正迎著你們飛來。”
我們還剩一噸油，離到備降機場所需的油量差遠了，我們飛了這麽長時間，現處境十分危險，而我們脫離危險的唯一希望就寄托在鱒魚10號身上。
我們現在隻有去找這架加油機，假如我們從它那裏再加不上油，就隻剩下跳傘一條路了，因為我們已別無選擇。
“鐵爪302明白，航向200。”
我們所能希望的是，這一新航向能夠使這場沒完沒了的追尋告一段落。
“鐵爪302發現鱒魚10號。”我說道。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正與加油機頭對頭地飛行，因此與它進行會合將十分困難，不過中校幹得相當出色，迅速與加油機編好了隊，但劇烈的機動飛行又消耗掉大量燃油。
當我們最終就位準備加油時，我們燃油僅剩0.5噸，我們大家都知道，當油量低於0.5噸時，e-20的油量表指示不大可靠，但我們認為這不成其為問題，因為誰也不會讓飛機的油量隻剩那麽一點。
簡單一算我們就知道了，按目前的耗油量，約6分鍾後我們的發動機就要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