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淵此時正在震驚容若的話,卻冷不防聽到自己兒子這麽說,他一愣,下意識的站在了周玉傑的麵前,朝著容若行了一禮:

“督主,稚子年幼,恐不能伺候好督主,還請督主三思。”

他將自己的態度放的極低,彎腰弓背表示對容若的敬重,其實他的眼裏全是不忿和屈辱。

他覺得容若欺人太甚!

他和元昭那個賤人勾勾搭搭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連自己的兒子他竟然都想毀掉。

總有一日,他要讓容若付出代價。

可是,即便再恨,如今的他也隻能生生的忍著。

和容若對上,他沒有半點的勝算。

容若動動手指,他們好不容易才重新掙回來的爵位怕是就要不保了!

“這是不願了?”

容若睨著眼看了他一眼。

容若這話一出,周世淵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聽聞過容若的手段,他不敢反抗他。

可是,若是今日自己同意,那傳出去,他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斷。

好歹,他也是侯府的世子,竟然將自己兒子送去伺候一個太監,他以後如何有臉麵建功立業?

想到這裏,他隻能咬牙道:

“望督主不要介懷。”

說完,他將自己的腰彎的更低了。

他根本就不敢看容若的表情,隻能心底裏期盼對方不要和自己計較。

容若那邊卻久久無聲,正當他有些撐不住想要抬頭看看時,卻聽到容若淡淡的聲音響起。

“罷了,本座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

一旁的元昭:“……”

明明昨夜,這煞星才說他最喜歡的便是強人所難,今日卻又說自己不喜歡強人所難。

這死太監!

似乎察覺到她的嘲諷,容若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她分明從他眼中看到:‘本座便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你又能奈我何?’

她下意識的抿了抿唇,移開了目光,手卻不自覺的放在了腰間的鞭子上,有些蠢蠢欲動的意思。

這死太監太討打了!

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容若忽然一勾嘴角發出了一聲輕笑,以隻有元昭才能聽到的聲量說道:

“罷了!看在你讓本座心情不錯的份兒上,本座送你一份禮物。”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一直在他肩上乖順無比的海東青突然發出了一聲梟聲,聲音高亢,刺破人的耳膜。

它忽然從容若肩頭飛下,如鐵鉤一樣的利爪如同銀勾一般直直朝著周世淵抓去。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一時間全都瞪大了眼睛。

周世淵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隻聽到一陣破空聲,然後隻感覺自己肩頭一痛,隻見自己湛藍的袍子被利爪生生抓破直刺裏麵的皮肉。

傷口深可見骨,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啊!”

周世淵發出一聲慘叫,瞬間單膝跪倒在地。

周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當即一愣,隨即連忙道:

“督主饒命!”

容若發出一聲哨聲,還要再對周世淵動手的海東青瞬間飛回容若的肩頭,乖順無比,全然沒有方才的凶悍。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隻餘下周世淵的痛呼聲。

“這該死的畜生竟然傷了世子,真是不該,畜生難馴,還請侯爺和世子不要介懷。”

周父一臉鐵青卻也隻能應道:

“督主說笑了,不過是皮外傷而已,督主不用介懷。”

“侯爺大義,本座亦不能不知禮數。”

“來人!”

他話音一落,青竹便立馬奉上了一百兩銀票。

“侯爺,這是世子的傷藥費,還請侯爺收下。”

周父一張臉僵硬無比,他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道:

“多謝督主!”

說完,他親自上前接過那張銀票,一雙手僵硬的厲害。

容若是拿這一百兩的銀票在打他的臉,打永寧侯府的臉。

今日這一出傳出去,永寧侯府會更加被人輕視,可是即便如此,他都不敢露出一點不滿。

以往的永寧侯府都不敢和容若對上,更別說現在。

見他收下,容若輕扯了一下唇角:

“那本督主便告辭了。”

容若說著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什麽又停住腳步轉頭道:

“瞧本座這記性,今日本座來是為了恭賀侯府重歸,來人,將本座的賀禮奉上。”

青竹聞言揮了揮手,將一麵銅鏡送上。

看到那麵銅鏡,周父的臉色愈發的不好看了,哪裏有送人銅鏡的?

這是在提醒他認清目前的形式嗎?

“禮已經送到,本座告辭了。”

說完,容若抬腳便走,臨走的時候,他朝元昭那邊看了一眼,眼帶深意。

本座送了你如此一份大禮,你要如何回報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