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玉聞言,身體僵硬了起來,她滿眼不可置信的盯著謝九娘手裏的瓶子,說不出一句話。

“徐姑娘既然在太醫院,難道不曾讀過西南蠱蟲這一章麽?”

“我,我……”徐韶玉果然臉色變得紅了起來。

“玉兒隻是剛進入太醫院,哪裏有機會熟讀那麽多醫書。”李氏站了出來,護著徐韶玉,眼神帶著一絲的威脅,這個謝九娘怎得如此的不知趣。

先前她覺得謝九娘是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她的醫術到底如何誰又知道呢,更何況,徐韶玉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憑什麽被謝九娘這般質問?

“看來徐姑娘在太醫院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鬱閣主在旁邊開口,看似玩笑的話解了這一關。

謝九娘嗤笑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麽。

阿吉整個人都昏了過去,謝九娘伸出手,柳柳趕緊拿了一塊幹淨的手怕遞給她,謝九娘站在原地,拿著潔白的手怕一點一點的擦拭著細白的手指。

這邊鬱閣主說道,“那依謝姑娘所言,阿吉他算是好了麽?”

“還未。”謝九娘拿著手怕的手指頓了下,轉而柳柳接了過來。

“那接下來該如何?”鬱閣主又問。

這下,徐韶玉和劉孟學等人都注視著謝九娘,等待謝九娘的話。

“阿吉的身體已經適應了蠱蟲,若是強行去除,怕是會有後遺症,眼下的辦法就是吃一種具有迷惑的藥。”

“這個藥隻是為了讓阿吉的身體誤以為蠱蟲還存在,但其實隻是假的,內在還可以慢慢的調理。”

“什麽藥能這麽神奇?”劉孟學不由好奇,開口問了句。

謝九娘輕笑一聲,“醫經中曾對西南記載,有一個地方陰冷潮濕,長出一種特有的藥材,它的表麵劇毒,但是內在卻是幹淨潔白。”

“曾有人誤摘後,服下表現中毒的模樣昏迷,但是後來卻莫名的活了下來。”

“你所說的這個藥材,難道就是治療阿吉的藥?”鬱閣主不愧是聰慧的人,一聽到謝九娘的介紹,立馬就想到了。

聞言,謝九娘轉了轉眼眸,盯著鬱閣主,“鬱閣主猜測的不錯。”

“正是它。”

“可是它在西南,我們這裏哪裏會有啊?”劉孟學想了想,實在是不知道哪裏有這個藥材。

這時,謝九娘唇角輕勾,她轉眼看向了阿吉的方向,靜靜不語。

而她這樣的模樣落在徐韶玉的眼裏,又嫉妒又憎惡,她忍不住開口道,“謝姑娘莫要在賣關子了,若是你不知道哪裏有這樣的藥材,我們可以拜托鬱閣主,上報給太醫院。”

“想必院判大人也會及時幫助的。”

“哦?”謝九娘挑眉,她一臉驚喜,“你說的是真的嗎?”

“若是有鬱閣主和徐姑娘幫忙,那阿吉定是會康複的。”

徐韶玉沒想到謝九娘會這麽輕易的答應了,她本是隨便說說,可是如今這話說出口,又被謝九娘應下,她想反悔也不行了。

“當,當然是真的。”徐韶玉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

鬱閣主在一旁笑了聲,“若是我拿了藥材,這功勞是否有我一份?”

“當然。”謝九娘挑眉,很是隨意的說道,“前提是你們能夠拿得到。”

“可是這樣的話……”

鬱閣主想了想,許久才抬頭說,“謝姑娘就不完全算是贏得比試的第一人了,你不覺得可惜麽?”

徐韶玉聞言,眼裏閃過了一絲的僥幸。

“挺可惜的。”謝九娘點頭,又搖頭。臉上露出了真誠說道,“但是與治病救人相比,明顯後者更讓我舒心。”

謝九娘的這番話倒是沒作假,雖然她有一絲的目的,但是更多的還是謹記師父的教誨,一個人的生命何其珍貴,若能活著,不比世上任何都要重要麽?

“謝姑娘真是與眾不同。”鬱閣主嗬嗬一笑,對謝九娘有了更多的興趣。

待阿吉被人帶走後,閣中就留下了幾個人,鬱閣主走到了前麵坐了下來。

“鬱閣主,阿吉的情況要不然我現在就給上報給太醫院吧?”徐韶玉有些著急,自從她聽到這個比試的結果不再是謝九娘一人的時候,她本來失望的心又開始焦急了。

“不著急。”鬱閣主擺了擺手,下人還未他上了熱茶,鬱閣主也不喝,隻是看了她們一眼,“大家坐下來喝茶啊。”

謝九娘幾人並未坐下。

“鬱閣主,你難道就不著急麽!”徐韶玉終於忍不了,她咬著牙問道。

這時,謝九娘低下頭,輕輕的笑了出來。

這聲細小的聲音很快就傳到了徐韶玉的耳朵裏,她徹底惱怒了,指著謝九娘道,“謝九娘,你竟然還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