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我看你最好跟我回去一趟,好好治治你的病,若是下次再犯的話,嚇著謝姑娘就不好了,我看那謝姑娘柔柔弱弱的,又不會武……”

說到此,鬱樓月見魏鈞沒有反應,奇怪的看了一眼魏鈞,突然心裏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他張了張嘴,指著魏鈞,“不會吧。”

“不會你之前已經犯過病,正好被謝姑娘撞見了吧?”

魏鈞聽聞,他垂下眼,輕輕的嗯了一聲,這下,徹底將鬱樓月嚇著了。

他眼皮子猛跳,恨不得捶魏鈞一拳,忍不住指責他,“魏鈞你是不是在東凜呆時間久了,呆的傻了,那謝九娘不過一個孤女,什麽都沒見過,你發病竟然被她撞見,你若是傷了她,害了她,這是要出人命的!”

“到時候你就是後悔也沒有用了!”

“我知道。”魏鈞淡淡道。

“你知道?”鬱樓月氣笑了,“我看你是不知道!難道你忘記將軍府的那件事了麽?”

“當年你瘋病發作是怎麽對付二夫人的?”

“要不是老將軍護住你,你還能活到現在?”

“弑母殺弟啊!這是何等的駭人聽聞的事啊,直到現在京裏說起你還嚇得不輕。”

“這樣的事,你告訴過謝姑娘麽?”

這下,魏鈞終於沉默了,他站在原地,手指貼緊兩側,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手心微微發汗。

告訴九娘?魏鈞從未想過向謝九娘隱瞞自己的往事,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些事,那些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提及過了,隻要提到,他真怕控製不住殺人。

就像在東凜那次,上百人血流滿地,枯崖絕望,烏雲密布,擦不忍睹。

魏鈞閉上了眼睛,臉色陰沉的一句不吭。

鬱樓月見狀,也不再說了,心裏還是為魏鈞感到了可惜和不甘。

他可是魏鈞啊,當年三戰三勝,破城為王的小將軍啊!可是如今,卻落到了壽邱,與這些醃臢小人暗箭對峙的日子。

真是可笑至極啊!

“罷了。”

鬱樓月拍了拍魏鈞的肩膀,“這件事莫要再提了。”

“既然你說謝姑娘看見你那個樣子,想必她已經知曉並且不在意是麽?”

“九娘從未嫌棄過我。”魏鈞眨了下眼睛,很是平淡的說道。

鬱樓月有些牙酸,但還是忍住了,他翻了翻白眼,“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謝姑娘確實與眾不同,是個好姑娘。”

“而且她醫術如此高明,怕是以後進京會遭人惦記。”

“有我在,她必無事。”魏鈞目光從容,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很是自信。

鬱樓月倒也不是不信,他明白魏鈞的能力,隻是有些時候,一條路走的太久,太累了。

“刺殺你的人是不是京裏那些人?”鬱樓月又問起。

魏鈞點了點頭,沉聲道,“不出所料,應該是。”

“那……”鬱樓月剛想開口,魏鈞卻問了一個其他的問題,“太後的身體如何?”

“太後年紀大了,除了每日服用養生的藥膳,其餘看著還行。”

“怎麽了?”鬱樓月不知魏鈞突然問太後的身體是出自什麽目的,便又繼續道,“對了,我臨走時,好像聽到了太後與貴妃的談話,說是要與你說一門親事。”

“對方好像是徐老的獨女。”

鬱樓月話音剛落,魏鈞冷笑一聲,“癡心妄想!”

“這句話我認同。”鬱樓月點了點頭,“雖然你脾氣不好,但也不至於去當徐老的女婿,徐家向來與魏家對立。”

“說起來,前來藥市的徐韶玉就是徐老的女兒,你說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消息了,特來試探你的口風了?”

魏鈞瞥了他一眼,語氣稍顯冷淡,“鬱閣主果然在宮裏呆過些日子,想事情總算多個心眼了。”

“好你個魏鈞!”鬱樓月無語,他咬牙,“我幫你,還被你嘲笑。”

“我不就是打不過你麽!”

“你確實打不過。”魏鈞冷冷道,他抱著雙臂,“好了,說正經的。”

“京裏的人等不及了,可能這幾日就要動手。”

“這麽快?”鬱樓月心猛地一跳,臉色變了,“那你準備什麽時候……”

“盡快。”

魏鈞扭過臉看著鬱樓月,兩人沉默了下來,屋子裏靜悄悄的,屋外烏雲密布,好似即將迎來一場血雨腥風。

謝九娘在離開屋子後,找到了阿吉,簡單的為阿吉把了脈,見他身體還好,心裏也放了心。

“阿吉,鬱閣主是你的親大哥麽?”謝九娘突然問道。

阿吉沒什麽心眼,他把玩著手裏的東西,想也沒想的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