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魏鈞端坐在那裏,手裏把玩著酒杯,麵色陰沉,根本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衛令德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臣要狀告林遠銘!”
“告他意圖謀反,搶占壽邱城,私通賣國,濫殺無辜!”
衛令德一氣兒全部說了出來,這幾項大罪,每一項從他的口中說出,聖上的臉色就跟著黑了一層。
最終他拍了一下桌子,大聲怒斥,“放肆!”
緊接著,在場的人全部嚇了一個激靈,紛紛低下了頭。
“你說!”
聖上指著衛令德,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的殺意,“你既然要狀告林遠銘,那麽你就拿出證據來!”
“堂堂朝廷命官,不是你想告就能告的!”
帝王的怒火衝破皇宴,誰人都不敢輕易開口,更何況,眾人都非常忌諱這位年輕的帝王。
“臣臣……”衛令德臉上已經全部都是汗水。
徐老見狀,眯了眯眼,站了起來,“聖上,切不可輕易相信衛令德。”
“他與林遠銘同在壽邱,林大人兢兢業業,為壽邱做出許多政績,都上報了朝廷,聖上也是知情的。”
說罷,他轉頭撇了一眼衛令德,一臉不屑的道,“如今衛令德從壽邱城前來,指認林遠銘,實屬有待懷疑。”
“徐老你……”衛令德急得差些站了起來,但是想到了聖上在此,還是有些顧及,又重新跪了下來。
他重新望著聖上,一臉真切的大喊,“聖上明鑒!”
“臣狀告林遠銘是有證據的!並非徐老所說的其他心思。”
“你有證據?”聖上的眼睛閃了下,他手指抓著扶手,沉沉道,“既然你有證據,便呈上來。”
徐老也看向了衛令德,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的狠意。
“是!”
衛令德點頭,然後往後麵招了招手,身旁的人立馬退了下來。
不到一會兒,就有人抬著幾個箱子。
徐老看見這些箱子,瞥了一眼衛令德。
“這裏麵是什麽?”
衛令德命人打開,“這第一箱子麵全是金銀財寶。”
果然話落,箱子被打開,金燦燦的惹人眼,有些大臣甚至伸著脖子往前看。
“聖上請看。”衛令德拿了一些珍珠說道,“這些珍珠是東海的,還有其他,這麽多以林遠銘的俸祿,又怎會有如此多珠寶?”
“這些必定是他勾結他人,得到的報酬。”
“也許是林遠銘貪財,並不能保證他是從何人得來的。”徐老皺了皺眉,還在試圖為林遠銘開脫。
衛令德點了下頭,“徐老說的也不錯。”
“但是……”衛令德他詭異的笑了下,緊接著將另一個箱子打開,裏麵不僅是層層書籍,還有一些賬本,他拿到了其中一個。
“聖上,這些賬本也是從林遠銘的住處翻出來的,裏麵記錄著詳細的珠寶來源,上麵有很多特定的標號和特定的地址。”
“這個地址臣調查過,裏麵的人正是西邊的。”
“這點,臣有人證。”說著他看向鬱閣主,“鬱閣主,當初阿吉是否在此受難,被謝姑娘解救,店鋪裏的人不僅對你們痛下殺手,並且身著說話,都表明是西邊的無疑。”
鬱閣主沒想到衛令德竟然會拿他當做證人,他本不想卷入這些事裏麵,但是看在……
想到此,他的目光越過衛令德,看向了對麵的魏鈞。
於是他笑了笑,在眾人的目光下,站了起來,對聖上行了禮,並開口解釋,“回聖上,衛大人說的不錯,當初我確實在場,那些人也確實是西邊的。”
話落,聖上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冷哼一聲,“果然如此?”
鬱閣主握拳,“在下不敢在聖上麵前說謊。”
“除了這些,你可還有其他證據?”聖上的目光又落在了衛令德身上。
“有!”
然後,他繼續說道,“當時在壽邱城,林遠銘假借劉府婚事,調配壽邱府衙侍衛,算計魏將軍,並且將我們這些人全部軟禁了起來。”
“他霸占府衙,強占壽邱城門,甚至下令壽邱府兵斬殺魏將軍!”
這一番話說出口,全部的人紛紛深吸了一口氣,這撲天的罪孽,滅九族的大罪啊!
若是真的,那這位林遠銘該如何處置啊!
謝九娘坐在那裏,與魏鈞黑漆漆的眸子,撞在了一起,她勾唇一笑,低頭喝了一小口茶。
心裏麵卻已經知道了魏鈞的計劃,以衛令德當這個引子,實在是厲害。
“人證,物證,均在!”
衛令德口口聲聲說著,這讓徐老絲毫沒法再開脫了,但是他還是轉頭看向了魏鈞,不由得問道,“沒想到林遠銘竟然如此大膽,敢對魏將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