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有損德行的人,自當是劃出太學學子的身份。”
“從今以後,張小公子便不再是太學學子了。”
他盯著張大人慘白的臉繼續道,“還請張大人進後多加看管孩子,早日將他品行歸正。”
“劃出?”
張大人滿臉震驚,“太傅是說,不要我兒子了?”
太傅沒有再說話,但是張大人卻已經知道了太傅的決定,他本想再求情什麽的,被魏鈞一個不耐煩的眼神掃過去。
“怎麽?”
“這個結果你不滿意?”
“滿,滿意。”張大人抖了一下,將所有的不甘心全部吞進了肚子裏。
之後魏鈞就帶著謝九娘要離開,而張大人早就派去太醫院請人的下屬,早就帶著一位太醫趕了過來。
魏鈞一把掐腰,將謝九娘扶上了馬車。
“哎?”
太醫在看到謝九娘的時候,滿眼疑惑,“張大人,這謝姑娘醫術如此高明,那你還叫我來為何啊?”
“什麽?”
張大人一陣冷意,他抬眼望去,身邊的太醫以為他沒聽見,再者前段時間,張大人不在太醫院,了解甚少。
便低聲在他麵前解釋起來,“這位謝姑娘的醫術是真的厲害,不止治好了太後的病,如今還進了禦藥署。”
“若不是太醫院她不願進,現如今她早就是太醫院的掌執了。”
張大人隻覺得轟的一聲,腦袋都懵了,眼前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什麽叫做謝姑娘的醫術高明!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心中一陣悔意和痛苦。
若是他一開始就沒有看不起人,不偏袒自家兒子,公平公正的話,謝姑娘也許會親自為他的兒子醫治。
太醫在張小公子身上診斷後,搖了搖頭,“可惜了,我醫術尚淺,沒看出什麽不同來。”
“若是張大人之前叫謝姑娘為公子診治,說不定還有一絲玄機。”
“哎。”
說罷,他十分可惜的走了。
留下張大人整個人呆滯在原地,太傅早就看不下去走了。
張小公子徹底暈死在床榻上,宋明昭看了一眼,沒說什麽就轉身離開了。
——宋大人
張大人在後麵喊著宋明昭,想要求他幫幫忙。
可惜宋明昭一向溫和有禮的人,此時此刻什麽話不說,像是沒聽見張大人的聲音,直接坐了馬車離開了。
隻留下了張大人一個人,他跌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孩子,大聲痛哭,滿心的悔恨充滿了腦袋。
魏鈞和謝九娘的馬車正好與宋明昭的馬車前後相遇,宋明昭掀開簾子對著魏鈞頷首。
一雙溫和眼神卻落在了謝九娘的身上。
“謝姑娘。”
“宋頌的事你不必擔心,我和老師會秉公處理的。”
“你們太學本應如此。”謝九娘還未開口,魏鈞卻悠然自得的開口,冰冷的眸子掃了一眼宋明昭。
嘴角的嘲諷之色並未放下,反而擴大。
“怎麽?”
“太學什麽時候還要看出身?”
魏鈞皺眉,冷光四射。
宋明昭臉色一僵,嘴唇動了動,“不是。”
“魏將軍誤會了。”
這個時候,宋明昭的後麵露出了一個人來,此人正是太傅,他的手放在了宋明昭的肩上拍了拍。
“魏將軍,太學一向承襲先祖遺訓,不敢有違。”
“謝姑娘可以放心。”太傅眯著眼,轉而看向謝九娘,給了一個承諾,“這件事老夫說出口,不管是誰,都不能改變老夫的決策。”
“宋頌是個好孩子。”
說罷,他摸了摸胡子,笑嘻嘻的又說了句。
魏鈞翻了白眼,“魏家教出來的豈會是孬種!”
說罷,直接攬住謝九娘的腰,黑眸輕輕掃過宋明昭的臉,放下了簾子阻擋了對麵的視線。
謝九娘抿了抿唇,深深的看了一眼魏鈞,對於他方才說的話不置可否。
宋明昭的馬車尚未動身,臨行前,魏鈞的那輛馬車裏麵,傳來了一道清淺的嗓音,“我替兩個孩子多謝宋大人和太傅。”
馬車慢慢行駛過去,宋明昭放在腿上的手不由得縮緊了一下。
“走吧!”
太傅倚在後麵,催促了一聲。
趙擎先把衛瑄送回了衛令德那裏,又回了魏府。
魏府之中,謝九娘帶著柳柳簡單得洗漱了一遍,又安撫了一下宋頌。
鍾叔前來喚他們去飯堂用膳。
謝九娘便帶著宋頌去了飯堂,一走進門就聽到了一陣怒罵,和筷子摔在桌上的聲響。
——砰
“混賬東西!”
“張家不過是個幾年得勢的門府,就如此狗仗人勢,看來小皇帝的後宮烏煙瘴氣,比東凜戰場還不如!”
“祖父!”
魏騫的怒聲被魏鈞一身喊聲,慢慢的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