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沒有好好照顧衛瑄!”
“老爺,我沒有啊!”
蘭夫人跪在了地上,連忙搖頭,“衛瑄是我拚死生下的兒子啊!我怎麽會害他!”
說著她的目光閃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忙扯著衛令德的袖子,“一定是,一定是那個藥……”
幾人紛紛看向了蘭夫人。
蘭夫人急忙說道,“衛瑄吃的藥,一直是在壽邱包好的,隻是前段時間沒有了,我才拜托老爺去太醫院抓的。”
“老爺,你還記得麽?”
聽到這裏,衛令德的臉色稍微平和了一點兒,也立馬想到了蘭夫人說的話。
“難道是……”他不敢下決定。
謝九娘聽聞,她看向蘭夫人,“蘭夫人身上還帶著衛瑄吃的藥麽?”
“帶著呢!”
蘭夫人連連點頭,摸了摸身上的衣裙,最終在袖中拿出了一個包好的藥,遞給了謝九娘。
謝九娘接過來,仔細聞了聞,又捏起來,細看了一會兒。
“怎麽樣?”魏鈞看了她一眼。
謝九娘臉色沉重,她拿著藥包放在了桌子上,將一旁的燭光在上麵輕輕一掃,藥粉隨著燭光,黑了一片。
眾人不明所以。
但是謝九娘卻因此,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這藥……”她深吸一口氣,“有問題。”
“什麽有問題?”
衛令德差些站不住,他往前看了一眼。
蘭夫人更是身子一軟,差點昏倒。
“怎麽回事?”
魏鈞看了一眼,淡淡問道。
謝九娘拿著包著藥的紙張,展開讓幾人看,“衛瑄的心疾曾經在壽邱的時候,我就同蘭夫人說過,這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一定要用壽邱專門出產的藥材溫補。”
“是這樣的。”蘭夫人一斬慘白的臉點了點頭。
謝九娘又道,“這味藥性溫和,用量十分謹慎,若是次品或者調和分量不對,就會遇火燃燒成發灰發黑。”
“顯而易見,這個藥中最重要的一環出了問題,那麽衛瑄也會跟著出問題的。”
“輕則會像今日昏迷,連續幾次,身體越來越差,重則,就會直接失去性命。”
“怎,怎麽會這樣……”
蘭夫人聽聞,直接整個人倒在了後麵,被衛令德一把扶住。
“夫人。”
“老爺……”
蘭夫人捂麵痛哭,整個人顫抖不停。
“到底是誰!”衛令德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如此狠心害我兒!”
魏鈞皺眉,看了眼藥,緩緩道,“最有可能的是接觸這個藥的人,或者……”
他頓了頓,對上衛令德說,“壽邱之中,接觸蘭夫人的人。”
衛令德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是蘭夫人哭著哭著,突然停了下來。
她不知想到了什麽,抓著衛令德的袖子,艱難的開口,“老爺,您還記得當年的事麽?”
這件事,衛令德聽到,整個人僵住了,他的眉眼一跳。
魏鈞立即察覺出了一抹不同之處。
蘭夫人咬了咬唇,淚眼汪汪的望著謝九娘輕聲說道,“魏夫人方才說這病是從娘胎裏帶的是麽?”
“是。”謝九娘堅定的點頭。
“竟是如此。”蘭夫人悵然一聲,她苦笑一聲,滿眼的恨意迸發出,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當年我懷有身孕養在壽邱府,長公主借由老爺妻子的身份,對我滿是關懷,我院中的所有吃食都是由她派人送來的。”
“起初我一直沒有懷疑,直到聽到魏夫人這般說,我才驚覺發現這件事。”
“夫人,你是說李氏害的你?”衛令德急忙問道,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李氏。
蘭夫人擦了擦眼淚,繼續說,“後來我生衛瑄時大出血,差些保不住孩子。”
“還是長公主找的大夫來救的我,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對她避而遠之,就是還念著她的這份情。”
“但是,事到如今,我才發現我們都被她騙了。”
蘭夫人說著抓著衛令德的袖子,盯著他說,“老爺,你知道這藥是誰給我的麽?”
“誰?”衛令德呼吸一窒,心中怕是已經有了猜測。
果然,蘭夫人冷笑一聲,慢慢說出了一個人來,“正是李氏。”
“當年她手握壽邱的金銀庫,還藏了一個藥庫,又因從京城來的,自然得了許多寶貝。”
“而衛瑄所要用的藥李氏手中正好有,她幫了我,自然要我不準同你說。”
“李氏她……”
衛令德此時此刻,已經要瘋了,他當然明白李氏為何要這麽做,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衛瑄前些日子在太醫院的拿的藥……”衛令德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轉而看向了蘭夫人。
蘭夫人苦笑一聲,“太醫院門第高,那種藥我根本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