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振咬著牙,抽出了一把匕首反手就是衝著李章一刺,李章腰側劃過了一道血痕。
——聖上!
眾人看見驚呼一聲。
魏鈞見狀,直接拉起了弓箭,對著徐鴻振就是射了過去,這速度十分快,隻見一直弓箭穿過眾人直接刺進了徐鴻振的胳膊。
“啊!”
徐鴻振大吼一聲,他的身子一側,李章看見空隙,立馬退了出來,另一邊的孫將軍看見了徐鴻振這邊的情況,立馬大聲警告,“徐老!”
但是趙擎沒有給孫將軍解釋的機會,直接同其他人一起逼上前,合圍將他鉗製住。
而魏鈞一臉冷色,他眯了眯眼,直接拔出禦賜長劍,猛地上前幾步與徐鴻振交涉幾次之後,一個用力,長劍刺進了徐鴻振的肚子裏。
“噗呲。”
鮮血一下子噴了出來,灑在了魏鈞的身上,徐鴻振見此,他微微一愣,低頭看著肚子上的窟窿。
他咬著牙,渾身顫抖握住了劍刃,張了張嘴,“你,你竟敢……”
魏鈞聞言,手指用力一轉,他微眯著眼,“徐鴻振,你早該死了。”
說罷,腳步繼續向前逼近,徐鴻振因為魏鈞的力氣一直被迫往後退,肚子上的劍又狠狠的紮進了一寸。
徐鴻振低吼一聲,臉色煞白,連連後退,身子直接抵住了龍椅。
“啊啊啊啊!”
“魏鈞!”
徐鴻振頭冒冷汗,咬著牙渾身哆嗦,他恨極了魏鈞,隻差一步!隻查這一步他就可以殺了李章取得皇位。
這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沒了!
想到這裏,徐鴻振突然一陣悲涼,他滿手是血,咬著牙滿手哆嗦的往後摸著,一點一點的,最終摸到了龍椅。
他另一隻手握住長劍,噗的一聲硬生生的拔了出來,血灑滿了一地。
徐鴻振吐了一口血,他滿眼癡迷,摸著龍椅一點一點的爬了上去,坐在半截的時候,胳膊一抖,整個人晃了晃。
又一口血噴了出來,而後他睜著一雙眼,哈哈大笑了一聲,沒了氣息。
——徐老!
孫將軍大吼一聲,躲開了趙擎的襲擊,見此情況不對,便要逃走,但是下一刻就被一個黑影襲來。
“噗呲。”
這人直接將劍刺進了孫將軍的胸口,孫將軍轉頭,看見來人,瞬間睜大了雙眼,指著他,斷斷續續的道,“你,你怎麽會……”
“二叔,對不住了。”蓀毅直接手上的劍又刺進一分,靠近孫將軍低聲說道,“其實主子一早就知道我是你派來的。”
“可惜二叔交代我做的沒機會完成了。”
說罷,孫將軍大喘一口氣,直接倒在了地上。
趙擎走過來,冷眼看了下孫將軍,“孫家三代名門,卻葬送在他的手上,實在是可恨。”
蓀毅低頭看著早已死絕的孫將軍,眼底劃過一絲的恨意,他淡淡的收回眼。
待徐鴻振沒了氣息之後,魏鈞扔下了長劍,慢慢的走到了李章的麵前,跪了下來。
語氣淡然的說道,“臣魏鈞救駕來遲,還請聖上恕罪!”
李章終於回了神,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這才扶起了魏鈞,“魏將軍來的很及時。”
“孤有賞!重重有賞!”
話落,所有人全部跪了下來,大聲告謝。
這麽一段宮變之後,魏鈞和李章解決的輕輕鬆鬆,甚至都沒有驚動很多人,當然,隻要同徐鴻振有關的人,也在這一夜之內,全部下了牢獄。
李冷月和皇後被救下之後,謝九娘跟過去,先是為兩人把了脈,見身體沒什麽異樣便也放心多了。
“嫂嫂,我哥哥他們……”李冷月抓著謝九娘十分擔憂的問道。
一旁的皇後聽到,眼睛不由自主的瞥了過去。
謝九娘聞言,隻是拍了拍李冷月的手,讓她放心下來。
“不用擔心,有魏鈞在,不會出事的。”
“那就好。”
李冷月長歎一口氣,想起之前的經曆,還是有些瑟瑟發抖,突然她想到了什麽,急忙又對謝九娘道,“嫂嫂,我母後她怎麽樣了!”
“聽說徐鴻振將母後也抓起來了,現在會不會有危險?”
謝九娘聽到太後的事,一下子也有些微怔,她連忙說道,“你們不用急,待一會兒我見到魏鈞自然會問。”
“眼下你們受了驚嚇,身上又有大小不一的皮外傷,還是好生先歇息吧。”
說罷又開了藥方子給宮婢,再三囑咐她們守著李冷月和皇後的身體情況。
魏鈞將所有人清點之後,便和宋明昭等人親自對李章進行這段時間的複述。
而謝九娘因為要為聖上診脈,也連夜去了宮殿之內。
李章一看到謝九娘走進來,眼睛立即亮了一下,“表嫂你沒事吧?”
謝九娘一頭霧水,帶著藥箱走過來,“我沒事啊。”
李章鬆了一口氣,坐下來對謝九娘道,“我方才聽到宋大人說你們一路上的艱辛,又見你受傷,實在是擔心不已。”
“畢竟是孤在京中沒有照料好你,才讓徐鴻振鑽了空子將你趕出這麽遠,若你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孤實在是有愧於天,有愧於你和表哥了!”
謝九娘聽著李章的一番話,心中也不免難忍,她為李章簡單的包紮之後,輕聲回道,“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即便我知道你和魏鈞早有計劃,但是事在人為,很多事情都會出現紕漏。”
“聖上也是人,不必如此愧疚。”
謝九娘包紮好後,用手帕將血點擦幹淨,並輕柔的繼續道,“九娘明白你們的心思,也知你們是為朝廷為百姓而謀,這就夠了。”
“表嫂實在是玲瓏心啊!”李章聽著謝九娘的話,不由身心舒適,感動非凡。
魏鈞見此,上前拉了一把謝九娘,看著她手裏的帕子說,“他手又沒斷,讓他自己來。”
說著就將手帕揪出來,直接扔給了李章。
李章氣的腦門疼,他咬著牙憤憤的瞪了一眼魏鈞,真小氣!
魏鈞這才對顧翎使了個眼色,“將人帶上來。”
“是。”
顧翎和趙擎一同將蓀毅帶了上來,蓀毅看見魏鈞和李章,直接跪了下來。
李章將手帕攥在手裏,靠在椅子上打量了一番蓀毅,不由驚訝的問道,“孤實在是沒想到,你竟然是孫將軍派到魏鈞身邊的奸細!”
蓀毅難以麵聖,他低下頭,“臣有罪。”
“魏鈞,你是怎麽發現他的?”李章又問起了魏鈞。
謝九娘也在旁邊看著。
這時,魏鈞淡淡說道,“在壽邱的時候。”
“壽邱?”
謝九娘眼皮一跳,原來這麽早魏鈞就已經察覺出了?連一旁的宋明昭也感到了震撼。
魏鈞繼續說,“壽邱的幾件事發生之後,我明顯察覺出有什麽怪異之處,便在那時,讓顧翎通知魏字營的人留意。”
“蓀毅在壽邱的時候就已經為李氏暴露出東凜的情報,時而他又是孫將軍的侄子,孫將軍與徐鴻振早有勾結,這一環節一環,早就在幾年之前被他們提前設計好了。”
“而我,也是在之後查清楚的。”
“所以我將計就計,待壽邱的事一結束,就立即將蓀毅趕回東凜,魏字營提前坐好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你提前知道了東凜的魏字營會遭受叛變?”宋明昭抬頭問。
魏鈞點頭,“雖然我同聖上和宋大人早有計劃,但我們是對於朝廷和徐鴻振的,東凜的事情太複雜,後麵的這些事聖上也是不知情的。”
“聖上也不知道你假死嗎?”謝九娘驚訝的看向魏鈞和李章。
這時,李章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錯開了眼神,“表嫂,這不怪孤啊,表哥當初給我保證的好好的,怎知一去東凜之後,連人都沒影了,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徐鴻振禁足在了宮中。”
“若不是孤提前與宋大人知會好,魏府怕也早就不複存在了。”
宋明昭點頭,“我出宮之後就再也見不到聖上了,想必是徐鴻振那時已經控製了整個皇宮,他暫時沒對我下手,可能是想以我的身份陪著九娘出宮之後再下殺手。”
謝九娘聽到宋明昭的解釋之後,果然想到了他們自出宮之後,就遭遇了幾波追殺,想必是徐鴻振的主意。
“那你在東凜到底怎麽回事?”李章想到這裏,不由問起了魏鈞。
魏鈞還未回答,就聽到了鬱閣主前來的聲音,“聖上問魏鈞,不如問在下啊!”
話落,眾人便看見,鬱閣主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你怎麽才來?”魏鈞皺眉,有些嫌棄的看向鬱閣主。
鬱閣主摸了摸扇子骨,有些心虛的解釋道,“我這不是得看著點那昭陽司殿的大公主嘛!”
“這裏有你魏鈞,想必出不了什麽問題。”
“鬱閣主這話的意思難道你早就知道魏鈞他……”李章看見鬱閣主,急忙問道。
鬱閣主擺了擺手,“也不算早吧,就比你們……”他舉起手,比了一個指頭,笑嘻嘻的說道,“早知道這麽一個月吧。”
“一個月?”宋明昭深吸一口氣,難以置信。
謝九娘則在旁邊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鬱閣主,“鬱閣主倒是藏的可真深啊,明知道魏鈞活著,卻隨我去東凜,一路上竟然也不同我說一句。”
魏鈞一見謝九娘的臉色,立馬臉一沉,唰的一下子盯住了鬱閣主,滿眼的警告。
鬱閣主連連擺手,好生苦啊!他臉一拉,有點委屈,“哎!”
“你們夫妻倆怎麽回事!”
“怎麽如今都埋怨起我來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好吧!”
他瞪了一眼魏鈞,“你真是有了媳婦忘了我!”
“可想我當時怎麽幫你的!真是沒良心啊!”
李章看見鬱閣主又開始不著調了無奈的無助額頭,大聲道,“好了!”
“鬱閣主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