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南宮眉仔細吸了下,或許是聞習慣了,她並沒有聞出什麽不對勁。
楚楚倒是反應極快,“是奚姨娘身上的香味兒,可能狐媚子都一個味兒。”
“跟今天在馬車上的那個香味一樣。”陸菀眉宇間的褶皺又深了幾分,仔細說道。
楚楚想了想,從梳妝台盒中掏出個繡著金線的香囊,“陸姑娘,你聞聞看是不是這個味道。”
陸菀接過聞了下,“沒錯。”
“這是奚姨娘給的。”楚楚擔憂的看向陸菀,“這香囊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裏麵的香料成分不對。”陸菀不確定的又聞了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麵應該是有蘆花。”
蘆花是誘發咳疾最主要的原因,但是由於蘆花的香味很淡很淡,跟別的香料加在一起,更是很難讓人聞出來。
楚楚聽陸菀說香囊有問題,更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把香囊扔了出去。
陸菀隻在電視中見到過宮鬥宅鬥,她這是初次經曆,要是沒猜錯的話,楚楚口中的奚姨娘是想要南宮眉的命。
女人真可怕!
“可惡,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稟告給將軍,讓他替夫人做主。”楚楚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女人前前後後送了我們夫人好幾個香囊。”
“夫人,你經常帶著這個香囊,難道就沒覺得身體不舒服?”陸菀隻是詫異南宮眉的反應,按照道理說,她隻要一碰到這個香囊,咳疾就會複發才對,可這麽長時間以來,她始終沒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南宮眉搖頭,楚楚在旁說道:“夫人不光有咳疾,還有非常嚴重的失眠,就算是點上好幾根安神香都不能入睡,自從奚姨娘送來這香囊,夫人的睡眠才好些。”
“這香囊的確有安神作用。”陸菀點著頭,怪不得會這般,“是在無形中加重夫人咳疾。”
“楚楚,去外麵守著。”南宮眉半支撐著手肘起身,示意楚楚出去,想是有什麽事不願讓她聽到。
楚楚輕把門關上,陸菀從旁拉過凳子坐下,“夫人有什麽話可以直說。”
“陸姑娘,我這個病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少?”南宮眉啞著嗓音,杏眸微彎,“那些大夫說,我這身子要是好好將養著,還能活個三年五載的。”
“他們說的沒錯。”陸菀倒是沒任何隱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不敢給你用藥,你這身子原本就虛弱,如果藥力太強,恐怕會直接傷身體。”
南宮眉現在的身體更像是個藥罐子,各種好藥滋補著,實則體虛。
“我這身子,能要孩子嗎?”
“短時間內不行,等病治好或許可以。”
南宮眉不能停藥,否則會直接關係到咳疾複發,可要是不停藥,身體激素會造成影響,始終沒法懷孕。
就算是能夠懷得上,那這個孩子也沒法要。
“夫人,我不懂這些宅鬥事,但我知道現在有人要害你,你身邊不知道盯著多少雙眼睛,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豈不是遂了他們的意?”
人活這一輩子不容易,更何況有時候不該為自己活,還要為生養的爹娘。
總不能眼睜睜的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南宮眉輕歎了口氣,“我這咳疾從小就有,爹娘不知道為此費了多少神,成婚後,將軍又為我費心費力,以至於到現在連個嫡子都沒有,我愧為人女,人妻。”
“夫人要是這麽想的話,我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陸菀看得出南宮眉很悲觀,換句話說,絲毫沒有任何求生意識。
“站在將軍跟您父母的角度上,他們隻不過是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夫人要是在這裏自怨自艾,那誰都幫不了夫人。”
南宮眉靜靜的看著陸菀,一個沒怎麽見識過世麵的姑娘都知道的道理,她飽讀這些年的詩書卻不知道。
“夫人,我還是原來的那句話,這個病我能治,就看您怎麽想。”
說罷,陸菀知道南宮眉需要時間好好考慮,她是無所謂,醫者仁心。
不管什麽時候,隻要病人想活,那她們這些做大夫的,肯定會窮盡全力救人。
“夫人,將軍來了。”
楚楚話音剛落,房門猛地被人推開,男人大步上前,瞧著南宮眉這副虛弱模樣,五官緊緊皺起。
“眉兒,誰讓你亂跑的?”
“將軍。”南宮眉正欲起身行禮,被男人按著肩膀,“別動,大夫有沒有來過?什麽情況? ”
陸菀:“……”原來當電燈泡就是這種感覺。
“這是陸姑娘。”南宮眉安慰性的拍了拍他手背,“今天要不是她,可能你就見不到妾身了。”
“不許胡說!”男人厲聲嗬斥道。
南宮眉淺笑著,“開玩笑的。”
“眉兒,你”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以後不許跟我開這種玩笑。”他不驚嚇的。
說完,男人這才將視線看向一旁的陸菀,“你救了夫人有功,想要什麽賞賜盡管說。”
“將軍,陸姑娘不是那種人。”南宮眉連忙打斷,“她跟別的大夫不一樣,我讓她在西廂房住下。”
“這種事情你安排就好。”男人沒在搭理陸菀,又關切的問了幾句,確認南宮眉沒事,這才準備回書房辦公。
“將軍,你先別走,妾身有話要說。”
陸菀倒是挺識趣的,悄摸離開房間。
楚楚見她出來,迫不及待的湊到跟前詢問,“陸姑娘,夫人有沒有跟將軍提起香囊的事?”
“沒有。”陸菀回答的幹脆。
“我就知道夫人不會說!”楚楚著急的說著。
南宮眉不像是那種心機深的人,要不然怎麽可能還會被奚姨娘算計。
陸菀聽著身後房內沒聲音傳來,她吩咐楚楚先去把南宮眉這幾年的藥方拿給她。
盡快製出一個合理的治療方案。
隻要是關於南宮眉病情的,楚楚二話不說會照辦。
與此同時,城外客棧。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鄭宏文蹙了眉。
“人呢?”梁恒徑自把鬥篷摘下,責怪性的看向鄭宏文,“你怎麽能把菀菀自己扔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