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輕“嗯”出聲,又簡單叮囑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婦人這才離開。
此時的劉家,氣氛低沉。
“嘭——”劉豐年生氣的抬手打落桌上茶杯,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磨著牙,“陸家的那個死丫頭還真是夠有本事的,又被她給算計了。”
“爹,我看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咱們想的這麽簡單。”站在身側的年輕男人扯著沙啞的嗓音說道:“不一定人家是把注意力放在咱們身上,從根本上考慮原因,或許是咱們家真的是存在其他問題,不如趁著眼下的這個機會,把家裏的這些下人全都整肅一遍。”
“大哥,我怎麽有些聽不明白你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是覺得咱們劉家連自家下人都管不住嗎?”流裏流氣的男人滿臉不屑的輕哼出聲,撇著嘴,“我還真是從來都沒見過像大哥這樣的人,出現問題最先考慮自身原因,真搞不明白你是對自己不滿,還是對咱爹不滿。”
“老二!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的說話,我說的這些話全部都是出於對家裏的考慮。”劉晨一記犀利的眼光掃了過去,後者絲毫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反倒是噌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身,“怎麽?你說這些話是對家裏著想,難道我說的這些話全都是廢話了?”
“夠了!真夠沒出息的,就知道在自己家裏吵!”劉豐年低吼出聲,閉上眼睛,緩緩地喘了口氣,狠狠的錘了下桌子,“晨兒,自從你腿傷之後,我已經開始把家裏的這些生意全部都交給西兒做,現在家裏的情況跟你當初的認知完全不同,你還是好好在家裏養傷吧,至於外麵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弟弟去做!”
“爹。”劉晨張了張嘴還沒能來得及把話說完,劉豐年抬手打斷劉晨說話,“來人,把大少爺送下去!”
劉西得意的瞧著劉晨,就算是當初再怎麽天賦異稟又能怎樣,現如今隻不過就是個渣不起來的廢物,爹又怎麽可能會把這麽大的家業交給一個廢人!
“關於這件事情你是怎麽想的?”在劉晨離開後,劉豐年看了眼坐在旁邊的小兒子,問道。
劉西滿不在乎的說著,“爹,我看這個陸菀就是欠教訓,等好好教訓一頓,不就什麽事情都沒了?”
“這件事情你去安排。”劉豐年對於兒子說的這番話,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表示讚同的點了下頭,“記得做事的時候一定要幹淨利索些,千萬別讓人抓住把柄,陸家同樣不是好欺負的!”
“明白!”劉西痛快的點了下頭,直接離開。
殊不知,劉晨其實在門口並沒有走遠,而是將弟弟跟父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大少,咱們”身後的小廝還沒能來得及說完,劉晨便突然抬手示意他繼續推。
“小泉,你過來,我有件事情吩咐你去做。”
“大少,您說。”
“你先這樣……”劉晨壓低了聲音在小泉耳旁說了些什麽,小泉臉上立馬露出些許為難神色,“大少,這件事情如果讓老爺還有二少知道,肯定不會輕易的饒了您的。”
“就算他們再怎麽饒不了我,反正不會殺了我,我跟你說的這件事情,你趕緊去給我辦好。”劉晨沉了沉臉色,催促道。
小泉幾乎是下定決心般點了下頭,“是。”
劉晨看著小泉離開的背影,無奈的鬆了口氣,希望自己的提醒能夠起到作用。
從前院出來的劉西並沒有最先安排人去教訓陸菀,反正這件事情還不著急,可以慢慢來。
“兒子來了。”女人身上穿著淺藍色的衣裙,頭發高高挽起,臉上的精致妝容絲毫不像是四十歲的女人。
“娘。”劉西喊了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著糕點嚐了嚐,“娘,你說當初怎麽就沒要了那個廢物的命!”
女人聽著兒子說的這話,眼神有些害怕的看向四周,故作生氣的錘了下他手臂,“胡說八道些什麽呢!你也不怕你剛才說的這些話,被他們有心人聽進去,萬一傳到你父親的耳朵裏怎麽辦?不要命了!”
“沒事,反正在這個院裏都是娘的人,他們要是真敢嚼舌根,看我不是拔了他們的舌頭!”劉西說話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輕哼出聲。
“你呀你,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收一收你這個性子,不管在什麽地方說話都應該要小心些,畢竟有一句老俗話說的好,隔牆有耳!”
“哎呀我知道了。”劉西不耐煩的點了下頭,“就算是爹知道又能怎樣,難不成還把我這個唯一的兒子趕出家門?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又有什麽辦法?”
“唉,我看你這個樣子,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娶妻?”女人在把話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放柔了幾分,“阿西,我看李員外家的那個女兒就挺好的,為人知書達理,而且長得還漂亮。”
“不行。”劉西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搖頭拒絕,“人家怎麽可能會看得上咱們家!而且我可不想一輩子都被一個女人壓著起不了頭。”
“我說你這些幼稚的想法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有一句話說的好,女子出嫁從夫,以後要是真的嫁到咱們家,肯定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