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師爺,剛才你妹妹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話,突然跑出去了。”小武臉色著急的說道。
鄭宏文眉頭一皺,“麻煩你在這裏照顧我娘屍體,待會兒我就過來帶走。”
話音落下,鄭宏文跑著跟了上去。
一下子把這麽大的麻煩扔給他們,陸菀看著眼前的屍體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叫什麽事兒?
陸菀無奈的搖了搖頭,“小武,你先把人帶到停屍房,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的話,都等我回來再說,聽到了嗎?”
“師傅,你要去哪兒?”小武詫異道:“剛剛劉家有人傳來消息說請你過去一趟,好像是劉家的大少爺,而且我聽說他前段時間好像成親了,這個時候讓師傅過去會是因為什麽事?”
小武暫時還不知道陸菀給劉晨治腿的事,如實說道。
“好,我知道了。”陸菀其實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這件事,當時隻不過還覺得有些吃驚,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兜兜轉轉還真在一起了。
陸菀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要先去劉家一趟,畢竟鄭家的事情現在已經跟她徹底沒什麽關係,恐怕就算是去了的話,也幫不上什麽忙。
劉家。
劉晨眼神從上到下地打量著陸菀,確認她並沒有任何受傷的地方,原本高高懸著的這顆心才終於落地。
“菀菀你”
“咳咳……”李婉兒在旁忍不住地輕咳出聲,“菀菀,你現在沒事,真的是太好了,最近這段時間到底去哪兒了?可真是把我們兩個人給擔心壞了。”
“去了趟不該去的地方,我還真不能告訴你們。”陸菀似乎是有些為難的笑了笑。
李婉兒親昵的挽著陸菀手臂,“既然不能說就不說,這次讓你來,主要是阿晨的腿。”
聞言,陸菀心裏倒是免不了一驚。
李婉兒知道了?
沒想到劉晨竟然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給她。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兩個是夫妻,自然不應該有任何隱瞞。
“腿怎麽了?”陸菀立馬認真起來,毫不顧忌的半蹲在劉晨跟前,掀開褲腿。
李婉兒見狀正想阻止,可心裏想到什麽似的,硬生生忍了下來。
劉晨對於陸菀的動作,早就已經習以為常,“平常我用溫熱水泡腳,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昨天晚上,有了絲絲疼痛。”
“這是好事,說明雙腿在慢慢恢複,看樣子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行走。”陸菀說話間,從隨身攜帶的醫箱中拿出銀針,在桌上擺好,開始行針。
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看得李婉兒有些癡了。
沒想到……還能這樣看病。
半個時辰後,陸菀收針。
“給。”李婉兒遞上手帕,陸菀從容接過,擦拭著額間細汗,“看來泡藥浴還是挺管用的,繼續用吧。”
“好。”劉晨覺得腿腳麻酥感襲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有感覺?”陸菀看出他的不對勁,眸色認真的問道。
劉晨緊皺著眉頭點了下頭,“有,跟昨天晚上的感覺一樣。”
“菀菀,他的腿”李婉兒是不敢置信,劉晨要是能恢複的話自然好,可要是恢複不了,那也沒關係。
“恢複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繼續堅持。”陸菀嘴角勾著抹極為淺淡的笑意,又陪他們夫妻倆說了會兒話,看著外麵的天色,漸漸變得昏暗下來,她這才回去。
李婉兒擔心她獨自回去不安全,特地安排了輛馬車。
馬車剛停在陸家門口,隨著車夫的提醒,陸菀掀開車簾,正欲跳下,誰知腰間一緊,還沒能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人已經落地。
鼻翼間縈繞著熟悉的熏香味兒,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劉家的馬車。”低沉磁性的嗓音從頭頂響起,“去劉家了?”
“放開。”陸菀低頭掃了眼腰間,過於親昵的觸碰,讓她很不自在。
更何況,男女有別!
手臂一鬆,懷間頓時空落落的,鄭宏文垂眸,掩飾住眸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你怎麽在這兒?”鄭母出事,他這個做兒子的倒是有心思守她家門口,難不成懷疑是她做的?
還真不怪陸菀有被害妄想症,主要是她原來沒少被冤枉。
陸菀這般想著,忙為自己擺脫嫌疑,“這些日子我連你娘麵都沒見過,事情跟我沒關係。”
“我知道。”鄭宏文眉心微皺,他沒懷疑她,隻是……事情頗有疑點,俗話說得好,對於死者的尊重是入土為安,但現在事情還沒查清楚,他不想他娘死得不明不白。
“到底有什麽事?”陸菀怎麽不知道鄭宏文什麽時候這麽墨跡了。
“……”陸菀眼角的餘光掃了眼在門後偷偷瞧他們的侄兒,繼續催促,“你要是沒話說,那我進”
“阿袖說,我娘在死得時候,最後見的人是林母。”陸菀話還沒能來得及說完,鄭宏文搶先說道。
陸菀微微一怔,她是知道這位前小姑子跟她婆家那堆破事的。
聽鄭宏文這話裏的意思,難不成是懷疑林家?
可劉芬蘭的確是死於心悸,就算是真的跟林家有關係,那也隻能是被氣的。
氣死人不償命!
手頭沒有任何證據,是沒有辦法指認林家。
“其他的我沒辦法,我隻能證明她的死因。”陸菀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膀,她就算是想幫忙都幫不上。
鄭宏文眸色暗了幾分,“好,我知道了。”
“那……”陸菀沒說話,指了指門口,“我能進去了嗎?”
“我娘的屍體”
“還存放在濟世堂停屍間,盡快把她帶回去吧!”
說完,陸菀徑直進門,隨手將門關上,暗處的小黑影猛地撲過來,“小姑,爺爺讓我在這裏等你,咱們快點回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走!”陸菀牽起侄兒小手,抬腳正準備去正堂,誰知小家夥神秘的湊到跟前,很小聲的問了句,“那個是姑父嗎?”
“前姑父。”陸菀強調道,心裏忽然想到什麽似的,低頭看了眼他,“姑姑問你,他是從什麽時候守在這裏的?”
“一個時辰有了。”
“……”倒是挺有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