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你有事瞞我?
江黎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一踹從他手中掙脫開,急忙朝前爬過去。
喝醉酒的男人少了平日的矜
麗嘉
貴高冷,反而多了一抹柔和,唇角勾起的弧度越發大了些。
他彎腰坐在床沿,眉眼輕挑,伸手作勢去抓她,指尖還未碰觸上,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
“誰?”謝雲舟斂了笑意沉聲問道。
“主子,是我。”謝七回道。
謝七不會無緣無故敲門,謝雲舟的醉意瞬間退了七八分,聲音比方才更低沉了些,“何事?”
謝七回道:“月國使者遇襲,聖上命主子即刻進宮。”
謝雲舟睨了眼靠在床角的江黎,什麽也未說,站起身走出了房間。就像他來時一樣,匆匆來,匆匆走。
金珠銀珠跑進來,見江黎躲在床角,說道:“夫人您沒事吧?”
怎麽能沒事,江黎被謝雲舟方才的舉動嚇得心狂跳,顫抖著聲音說道:“備水,我要沐浴。”
直到泡進水裏,她身體還是抖的,臉色慘白,忍不住吞咽了幾下口水。
金珠見狀越發心疼,問道:“夫人水溫可以嗎?要不要加些熱水。”
“好。”江黎身子朝下移了移,水到了下巴處,好像還是抖,她道,“要燙的,越燙越好。”
金珠沒敢加太燙的,怕傷到她的皮膚。
一桶熱水加進去後,江黎瞬間感覺到暖和了不少,緊繃的臂膀微微放下,狂跳的心也漸漸恢複平靜。
她在水裏泡了兩個時辰才徹底緩和下來,回到**時,皺皺的褥子已經換了,身下的這條是新的,她前年親手做的。
眼睛剛閉上,謝雲舟那張醉意朦朧的臉再次浮現在腦海中,她以為像他那樣的人永遠不會有喝醉的時候,原來,也有。
這晚,江黎睡得不好,醒醒睡睡,一直在做夢,具體夢到了什麽她也不不記得。
僅有的印象是最後一幕,謝雲舟把她壓在身下,用力掐著她的腰肢,咬著她的下唇瓣,對她說:“躲什麽,這是你身為妻子該做的事。”
江黎嚇出一身冷汗,倏然從夢中驚醒,耳邊傳來的是金珠和銀珠的說話聲,聲音不大,聽不太清,隱約的她聽到了皇宮兩個字。
“金珠,銀珠。”江黎邊喚邊掀開被子坐起。
金珠銀珠拿著衣衫走過來,“夫人您醒了。”
江黎站起,伸直胳膊讓她們伺候著,淡聲問道:“你們方才說什麽?”
金珠銀珠相視一眼,銀珠回道:“說月國使者遇襲的事,聽說傷了不少人,貢品也被搶了,聖上大怒,命將軍徹查此事。”
金珠又道:“天亮時,將軍帶人出城去迎了。”
事情的始末遠比流傳的這些要嚴重,月國使者這次投降帶來了很多稀有貢品,還有月國的公主,月國陛下本意是想通過和親讓兩國重修舊好,誰知竟有人不要命刺殺月國使者,還搶走了貢品和月國公主。
貢品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事情發生了大燕國境內,燕國勢必要給月國一個交代。
派誰去查天子都不放心,唯有謝雲舟,是以,謝雲舟一早出了城,一是迎接月國使者,二是找尋月國公主。
江黎聽到謝雲舟出了燕京城,眉梢淡挑了下,沒有他來找麻煩,她的日子還可以過得舒暢些。
第一日第二日確實過得還不錯,她一直在東院忙碌,上午看書,下午繪圖,繡品的樣式要不斷出新,這樣才能保證供給。
既然她不能在錢財上幫助何玉卿,那她便在拿手的事情上多做些。
她最拿手的便是刺繡了,一下午畫了好幾張,不滿意的那些她命金珠收了起來,滿意的縫在一起裝成了冊子,下次要交給何玉卿。
她出圖速度很快,銀珠見狀說道:“夫人,你比正經的繡娘還厲害。”
繡娘多是刺繡,她家夫人啊,又會畫圖還會刺繡。
江黎聽著她誇獎,說了聲:“就你貧嘴。”
銀珠抿了下唇,隨後笑出聲。
金珠端著藥碗進來,見她們在笑,也情不自禁笑起來,似乎,她們這裏好久沒有笑聲了。
可惜,歡快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第三日還好,第四日早膳後有人來了東院。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放出來的謝馨蘭,謝馨蘭被關了半月有餘,心情極度不好,加上在王素菊那坐了片刻,聽她講了些真真假假的事,窩了一肚子火急需發泄。
步子邁得很快,金珠攔都沒攔住。
“江黎,江黎,你給我出來,出來。”
江黎正在裏間看書,聽到聲音放下書,整理好衣裙慢緩緩走出,見是謝馨蘭,淡聲道:“何事?”
謝馨蘭打量著她,看她穿著很新做的夾襖,麵色紅潤,聯想起這幾日自己的遭遇,氣便不打一處來,上前用力推了江黎一把。
“打你。”謝馨蘭推完,揚起胳膊欲打人。
上次被她打了江黎一直還記在心裏,左右她不會在謝家呆太久,也沒什麽忍氣吞聲的必要,一把攥住她落下來的手腕。
謝馨蘭瞪眼,“你敢攔我?”
“你都要打我了,我為何不能攔?”江黎反問道。
“那是你該打。”謝馨蘭道,“你欺負大嫂不說,還欺負母親,你膽子倒是挺大。”
“你從哪聽來的?”江黎問道,“從大嫂那?”
“你管我從哪聽來的。”謝馨蘭橫眉冷對道,“你別以為哄好了我哥哥就萬事大吉,我哥哥不處罰你,但我會。”
右手被她攥著,謝馨蘭揚起了左手,落下時再次被江黎攥住,謝馨蘭沉聲道:“你給我鬆手!鬆手!”
“鬆手作何?”江黎輕嗤道,“讓你繼續打我?”
謝馨蘭被堵得啞口無言,除了瞪眼外也不知道做什麽了,手腕被江黎攥的生疼,她紅了眼睛,“你連我都敢欺負,等哥哥回來,我一定告你的狀。”
“這裏是東院,你來東院鬧事,難道我還不能自保了?”江黎道。
“你——”謝馨蘭臉紅一陣白一陣,嬌滴滴的小姐到底比不上從小便開始出力氣的江黎。
但江黎沒什麽心情理會她,再她又開口說鬆手時,她鬆開了手。
謝馨蘭唇角輕勾,趁江黎不備時,再次朝她打去,今日她若是不打了她,她憋在心裏的這口悶氣是沒辦法出來的。
金珠銀珠急呼:“夫人。”
江黎早一步做了準備,一把揮掉了謝馨蘭的手。
謝馨蘭踉蹌幾下後,穩住了後退的身子,剛要發怒,輕斥聲傳來,“這是做什麽?”
是謝雲舟。
話音未落,他已經走了進來,不似往日的容光煥發,身上難掩疲憊的氣息,他眼下有烏青,胡茬冒出少許,黑色氅衣上染了土,細聞下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謝馨蘭見到他來,先發製人,“哥哥,嫂嫂欺負我,她、她打我。”
謝馨蘭從小到大哭功都是最好的,眼淚說來便來,梨花帶雨,儼然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謝雲舟看著她紅腫的眼睛眸光落在了幾步外的江黎身上,她神色淡淡,看不出絲毫異樣。
“你打她?”他問道,聲音很冷,看樣子信了謝馨蘭的話。
江黎已然對他不抱幻想,所有的傲氣似乎頃刻間折斷了似的,她現在還離不開謝府,那麽便沒有同他爭論的必要,隻是淡淡說了聲:“沒有。”
不解釋,不辯解,就輕輕的說了聲:沒有。
那副樣子好像在說,你信便信,不信也無所謂。
不知為何,這幕落在謝雲舟眸中,讓他越發的不快,他眉梢蹙起,問道:“你不好好在你的莊雅閣呆著,來東院做什麽?”
謝馨蘭道:“我——”
謝雲舟道:“回去!”
謝馨蘭冷哼一聲,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東院。
金珠銀珠蹲在地上撿起被謝馨蘭碰掉的茶盞,也躬身退了出去。
房間歸於平靜,江黎再次想起了那夜的事,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她不想離謝雲舟太近。
謝雲舟注意到了江黎的動作,平舒的劍眉倏然皺到一起,眼神犀利刺目。
他背脊挺得筆直,雙手負在身後,冷冷道:“過來。”
江黎當然不可能過去,她側眸朝外看了眼,拘謹的又向後退了兩步,“夫君要作何?”
說話間,她又退了兩步,已經快要退至裏間了。
謝雲舟奔波數日,身心俱疲,沒心情同她打啞謎,見她不過來,他大步迎了上來,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扯懷裏,另一手攬住她的腰肢,冷聲道:“江黎,你有事瞞我?”
江黎心一驚,莫不是他知曉了她同何玉卿做的事?
還是…她要和離的事?
作者有話說:
先解釋下,和離的事不是不能給狗兒子知道,隻是眼下時機不行,女鵝要把後路鋪好才可以。
老婆們別急,火葬場馬上會來的。
謝謝老婆們的營養液,嗚嗚,感動。
感謝在2023-04-12 17:12:09~2023-04-13 18:19: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粒子 36瓶;cr、leepei7755、早就不酥了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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