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我?
“阿黎, 喜歡喜歡我吧。”
這句話時不時在江黎耳畔回旋,雖已過去三日,但每每想起, 心跳總會莫名加速,她有些想不起她是怎麽回答謝雲舟的了。
江黎閉上眸, 那日的場景重現,她微頓住, 凝視著謝雲舟, 眼前簇簇梅花飄落下來, 有的落到她發誓上。
她沒料到他會如此直白的問出口, 心神恍惚到無法形容, 掩在袖子裏的白皙手指輕顫起來,心也一下一下跳快, 胸口像是有小鹿在飛撞。
每撞一下, 她便輕顫一下,卷翹細密的長睫連著眨了好幾下,心底有道聲音冒出來。
他這是問的什麽話,吃醉了不成。
江黎在少女時期都未曾有男子同她如此認真的求愛過, 眼下是第一次,她本能的反應是慌亂。
她想起了話本裏看到的那些橋段, 心跳不免更快起來, 有些不受控製。
下意思的便想逃離, 對,她要離開, 眼下的情景她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問題。
有了想法的同時, 她轉過身, 話也沒說, 徑直朝幾步外的馬車走去,她想,隻要坐上馬車,她應該便不慌了。
步子邁得急,險些摔倒,在即將靠近馬車時,她手指被人拉住,緩緩回眸去看,同昔日扣手腕不同。
謝雲舟拉住的是她纖細的手指,四根手指虛虛握在掌心,她感覺到了來自他指間的熱意。
她竟然不知,他那般灼熱,像是要把人融化。
戰栗感來得很猛,江黎沒忍住顫抖了一下,她手朝後縮了縮,想從他手中抽出來。
也不知道他是吃什麽長大的,力道竟然這麽大,隻是虛虛握著她的手指,她便不能動分毫。
江黎很少慌亂,這是第一次,她很慌,緊張的吞咽了下口水,聲音很輕,“放,手。”
她話說得極慢極輕,還帶著點輕顫,眼尾溢出淡淡的紅,紅暈上染著濕漉漉的霧氣,像是浸著朝露的梅花,嬌豔動人,“還不,鬆手。”
言罷,她又抽了抽。
謝雲舟沒鬆,他勾著她的手指緩步走過來,黑眸裏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影,被簇簇炙熱包圍著。
他柔聲問:“怕我?”
江黎也說不清此時什麽感受,抿抿唇,眼瞼垂著沒看他,“沒有。”
“不怕的話急什麽。”謝雲舟清冽的聲音混在風裏,柔得一塌糊塗,“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這人說話越發沒規矩了,江黎不想同他爭辯,忽閃著長睫說:“我要回去了,快鬆手。”
眼角餘光裏她瞥到金珠銀珠朝她看過來,她們唇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江黎有種羞死人的感覺。
“快放開我啊。”她開始撒嬌了。
謝雲舟心猿意馬,輕笑一聲,另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往懷裏帶了下,隨即取下落在她發髻上的幾片梅花和葉子,遞到江黎眼前,“諾,我就是想給你把這些拿了。”
江黎越發羞愧了,“那你不早說。”
“我的錯,”謝雲舟眉宇間笑意加重,身子前傾,臉貼著她貼,道,“下次我會提前告知你再牽你,可好?”
還牽?
她才不要。
江黎側眸一眼對視上他含笑的眸,越看越覺得他是故意的,噘著嘴推了他一把,在銀珠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謝雲舟站在馬車外,聽到裏麵傳來江黎急切的聲音,“劉叔,快走。”
馬車轉瞬消失在眼前,隻留下指尖淡淡的暖意,謝雲舟垂眸凝視著,隨後握緊成拳,他想留住這絲絲的暖意。
……
“小姐,小姐,想什麽呢。”銀珠的呼喚聲讓江黎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嗯?沒想什麽”
她低頭,“哦,在看書。”
“小姐,你書拿倒了。”銀珠努努嘴,眼神示意江黎去看。
江黎定睛一看,還真是的,她把書正過來,問道:“何時了?”
銀珠道:“酉時三刻了。小姐是現在用膳,還是再等等?”
“等?”江黎眼睛輕顫著問道,“等什麽?”
燕京城的冬日天黑的早,金珠端著燃起的燭燈進來,“等人啊。”
這會兒江黎反倒糊塗上了,詫異問:“等什麽人?”
“小姐方才一直朝外看,難道不是在等將軍嗎?”銀珠笑著說道。
“亂講,”江黎偏轉過身子,佯裝生氣地說,“誰等他了,你們休要亂言。”
“好好好,沒等,沒等。”金珠和銀珠相視一眼,“既然小姐說沒等,那關於將軍的消息,是不是也不用告知給小姐了?”
金珠近日被銀珠帶壞了,也會說些玩笑話了,“那奴婢們先告退了。”
“等等,”江黎放下手裏的書,理了理肩上的發絲,起身坐直,“說吧,何事?”
“小姐又想知道了?”金珠在同江黎眼神對視上後,含笑說,“謝護衛方才送來了口信,將軍此時還在宮裏,幾時出宮不知,讓小姐先用膳,將軍要晚點才能過來。”
“誰等他了。”江黎嘀咕了一聲,隨後從榻上下來,“餓了,去用膳。”
今夜晚膳依然有魚,魚刺是金珠剔除的,江黎似乎沒什麽胃口,一點都沒吃,其他的菜也沒吃多少,隻是喝了幾口粥。
金珠問道:“小姐身子不適?”
“沒有,”江黎道,“隻是不太餓。”
銀珠給她盛了些湯,她慢悠悠喝著,眼睫輕顫落下半彎弧,像是清澈湖麵上漾起的漣漪,那些不易察覺的心思掩在了湖麵下。
遮擋得不嚴,偶爾還會有些冒出頭來,惹得她心發顫。
後來,江黎沒吃多少便讓金珠銀珠給撤了,再次回到書房,不經意間她看到了靠牆的那張琴,想起了那夜她和謝雲舟琴簫合奏的情景。
紛揚的雪,飄動的影,悠揚的曲聲,還有他那炙熱的眼神,江黎手指無意識縮了下,隨後坐在琴前,慢慢彈起來。
一曲結束,抬眸時她看到了斜倚著門矗立的頎長影,心莫名顫了下,穩穩心神,問道:“何時來的?”
“方才。”謝雲舟解下沁著雪的氅衣交給謝七,把暖在懷裏的烤雞拿出來,“來,一起吃。”
江黎站起,緩步走過來,“我用膳了,你自己吃吧。”
“金珠都說了,你沒吃多少,”謝雲舟打開包著烤雞的紙張,擰下雞腿遞給她,“乖,吃了。”
江黎注意力還放在他前麵那句話上,“金珠何時告知你的?”
謝雲舟變戲法似的又從袖子裏變出幾個包子,邊遞上邊回答她的問題,“半個時辰前。”
“你半個時辰前來過?”江黎一臉詫異問。
“是。”聽說她晚膳沒吃多少,他剛進門又轉身走出,在大街上轉了許久總算找到些吃食。
其實今日謝雲舟挺累的,宮裏出了棘手的事,有個太監死了,正巧被路過的梅嬪撞見,梅嬪哪見過飄在湖麵上的死人,嚇得昏了過去。
謝雲舟帶人把小太監撈出來,後來才發現,屍體不隻這一個,湖底也有,被草藤纏著壓在了湖底深處。
這具屍體更不成樣子,麵目全非,看著比鬼還可怕。
謝雲舟今日便是一直在查這件事,宮裏死了人,天子震怒,揚言一定要找出行凶之人。
謝雲舟根本沒空閑用膳,餓了一整天,水都沒喝幾口,更不湊巧的是,下午又下起雪,衣衫從外到裏都是濕的。
用力一擰,還能擰出水。
此時進了屋,冷熱交替,身子莫名有些發顫,他想,大抵是染了風寒。
怕把病氣過給江黎,他這次規矩的沒對江黎做什麽,而是隔著桌子,看她吃東西。
有的人吃東西也是極賞心悅目的,江黎便是這樣的人,她慢慢吃著,偶爾抬眸時會發現謝雲舟正在盯著她看。
她抿抿唇,又忙低下,無人注意時,唇角輕扯了下,弧度很小,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她在笑。
江黎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見不到他時會想,見到了會局促,恍惚的,她想起了那日何玉卿問她的話。
“欸,你到底是作何想的?”
她問:“什麽作何想的?”
“你同謝雲舟啊。”何玉卿擠擠眼,“有沒有考慮重新在一起?”
江黎指尖微縮,抿抿唇,向何玉卿吐露了真心話,“我也不知道如何做?我見不到他時確實會想他,可是同他在一起,心裏也會不安。”
“阿卿,我的那些過往你是知曉的,我……害怕。”
這話不是江黎第一次講,何玉卿聽過幾次,她明白江黎的心思,喜歡是真,不敢靠近也是真。
就好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膽量。
“一會兒還要回宮裏?”
“不去宮裏,去衙門。”
“穿著這身衣衫去?”
江黎睥睨著他問。
謝雲舟垂眸看向自己,“這件衣衫怎麽了?”
江黎道:“都濕了,最好換件幹爽的,不然生病便不好了。”
謝雲舟唇角扯著輕笑了兩聲,緩緩傾身湊近,紅色燭光在他眸中跳躍,像是鋪就的火紅花海,“擔心我啊?”
這個認知讓謝雲舟心裏大喜。
“沒,”江黎急忙否認,“我就是看下雪了,提醒你一下,沒擔心。”
何為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便是眼下的狀況,謝雲舟也不強行要江黎承認,道:“馬車裏有幹淨的,到了衙門後我會換,別擔心。”
“換就好。”江黎含笑輕點頭,須臾,又愣住,再次解釋說,“我沒擔心,我為何要擔心。”
“是,你沒擔心,”謝雲舟噙笑安撫,“是我妄言了。”
江黎抿抿唇還想說什麽,不過最終也沒說出來,因為她看到謝雲舟睡著了。
謝雲舟大抵是太累了,同她講著話時,單手支頭睡了過去。
睡著的他,少了一抹淩冽感,多了幾分溫和,許是事情太棘手,饒是睡著,他眉梢還是蹙著的。
江黎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情不自禁伸手撫上了他的劍眉,直到舒展開,她抬手離開。
隻是剛移開一點,手腕被人攥住,謝雲舟眼睛沒睜就那樣閉著,唇角揚起,“隻想抹那裏嗎,要不要摸摸別處。”
沒等江黎回答,他握著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眼眸,鼻梁,臉頰,下頜,最後停在了他的唇上。
細膩的觸感襲來,江黎心裏像是響起了紛揚的曲聲,震耳湍急,每次響起,都讓她狠狠戰栗。
她從未以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距離,觸碰過他,那種難以言說的曖昧充斥在四周。
她想退,可腳似生了根,根本動彈不得,隱約的,影子都是發顫的。
須臾,原本閉著眼的謝雲舟緩緩掀開了眸,如墨染的眸子像是把山川都融化了般,眼底蓄著重重的漣漪。
他慢慢抬起下頜,挺立的喉結拉出一道柔和的弧線,就那麽直勾勾凝視著江黎。
她的慌亂,他盡收眸底。
似乎覺得還不夠,對視間他輕輕一扯,把她拉坐到腿上,雙手順勢圈上她纖細的腰肢,臉微微朝她靠近。
江黎被這一幕嚇住,許久未曾反應過來,等她意識到什麽時,謝雲舟已經鬆開了她,圈著她腰肢的手,改為拉扯她的手指。
她白皙的手指在他指間變成了紅色,連她的眼眸也成了紅色,像是沁著濃鬱的火,眼睫一顫一顫的。
太過慌亂,她甚至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貝齒咬唇沒有言語。
謝雲舟仰視著她,眼神裏都是膜拜,“對不起,情不自禁。”
他解釋了下他方才的行為,但他確實做錯了,他道:“給你罰好不好?”
“啪。”清醒後的江黎給了謝雲舟一巴掌,隨後讓金珠把人請了出去。
謝七在外麵看的一清二楚,回走時,他忍不住說道:“主子這次有些太急了,二小姐性子溫吞,主子應該慢慢來的,這下好了,把人嚇到了,不知道二小姐以後還允不允咱們進門,我猜是不會允的。”
“是啊,我的錯。”謝雲舟倚著榻子,眸光定格在一處,淡聲道,“我應該更快一點把她哄回來。”
謝七這才察覺他們說的“錯誤”根本不是一回事。
“主子就一點都不擔心嗎?”謝七問道。
“擔心什麽?”謝雲舟已經沒什麽好失去的了,擔心的事情也少了很多。
“二小姐啊。”謝七道,“萬一二小姐以後不讓主子進門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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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成讖。
謝雲舟還真上了別苑的拒客名單,數次去數次不得入門,謝七也是,銀珠隻能隔著門同他講話。
今日謝雲舟給他下了死令,一定要哄得銀珠把這門打開。
謝七這人不會油嘴滑舌,說話做事也都是一板一眼的,屬於那種耿直的老實人,這樣的人辦起事來有優點也有缺點。
優點是,他說什麽,銀珠都不會懷疑,老實人麽,不會騙人。
“銀珠咱們都幾日不見了,我好想你。”謝七老實歸老實,該說的話還是會說的。
銀珠瞬間紅了臉,羞答答地提醒他不要說這麽大聲,會被人笑話的。
謝七道:“那要不你讓人把門打開,我進去講。”
“不行。”銀珠道,“小姐說了,姓謝的都不能進來,進來會打斷我的腿。”
謝七這下不敢難為銀珠了,隔著門和她說了幾句心裏話轉身離開了。
事實上也沒銀珠說的那麽恐怖,江黎那日確實被嚇到了,打謝雲舟巴掌也隻是無意識行為,她沒用太大的力道,也就是象征性的打了下。
至於說不讓他進門這事,他抱了她,她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真那樣的話更說不過去。
佯裝生氣把他拒之在門外,是對他最輕的處罰了,最起碼比起挨鞭子來說,輕多了。
那夜,她真怕謝雲舟同上次那樣,不管不顧跪地上,讓謝七抽他鞭子,他這人執拗起來可是什麽都能敢做的。
是以,她才會那般迅速的讓人把他們趕出去,趕出去後,至少鞭子不用再挨了。
用何玉卿的話說就是,這哪裏是懲罰,這分明就是心疼。
江黎不想承認的,但心裏有道聲音時不時冒出來,你要學會正視自己的內心,不要逃避。
江黎每次偷偷正視,都會嚇一跳,她似乎似乎對謝雲舟真的不一樣了。
謝雲舟太過聰慧,為了不被他看出什麽,她才避而不見的,隻要不碰麵,便誰也窺視不到她的內心,謝雲舟也不行。
江黎避了五日,這五日裏她找好了新的商鋪,並簽了字按了手印,隻待修葺好後,把售賣的物品放進去即可。
新的掌櫃和夥計也找好了,隻待年後的開張便可大幹一場。
現在的江黎越發覺得同那些情情愛愛比起來,好好經營生意也未嚐不可,給自己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誰又能說這不是最好的路。
何玉卿也挺讚成江黎的看法,對著她豎起大拇指,“阿黎,若是你身為男子,單憑你這氣魄便可入朝為官。”
江黎知曉何玉卿是在拍她馬屁,笑著問道:“別說我了,說說你同我兄長吧,你有幾日避著不見他了?”
何玉卿這幾日是避著沒見江昭,何玉卿是人間清醒,她便是再喜歡江昭,也做不來同趙雲嫣共侍一夫,他若是處理不好同趙雲嫣的事,她是不會再見他的。
這點上何玉卿很堅持,沒有商量餘地,她隻求一世一雙人,沒有的話,那她便孤獨終老。
“阿黎,別勸我。”何玉卿道。
“好,我不勸你,隻要你知曉自己在做什麽便可。”江黎支持何玉卿的任何決定,像何玉卿這種至純至真性情的女子,當著要極好的男子來配。
……
江昭近日真的很窩火,無奈之下他去找了趙昌,言明了趙雲嫣近日的所作所為,告知趙昌,若是趙雲嫣還如此,他便不客氣了。
都是在場為官的同僚,趙昌也不好怠慢,沉聲道:“江侍郎放心,我一定會嚴加管束小女的。”
後來江昭聽聞,趙昌連夜把趙雲嫣送走了,至於送去哪裏不知,反正是離開了燕京城。
這事與江昭來說是好事,他坐上轎子去尋何玉卿了,一路上都在想見到何玉卿後要說些什麽。
可等真見到何玉卿時反而說不出了,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阿卿,還生氣嗎?”
何玉卿回答他的是疏離的淺笑,“沒有。”
之後又什麽也沒了。
江昭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心也跟著哇涼哇涼的,“阿卿我——”
他想道歉,說他錯了,他不應該同趙雲嫣糾纏不清,應該在趙雲嫣第一次來江府時便把人趕出去,而不是由著她作威作福。
“我很忙。”何玉卿打斷江昭的話,“沒空同你說什麽。”
“我不急,我可以等。”江昭說道。
“但你在這會妨礙我做生意。”何玉卿沉聲說道。
“那我出去等,”江昭提袍走出去,站在門外等了一個上午,侍從勸他去避風的地方等,他搖搖頭,“我便在這等。”
那日,他午膳都未用,徑直等到了下午,後來耐不住去店鋪裏找尋何玉卿,才知曉,她上午便從後門走了。
江昭被何玉卿戲耍了,但不知為何,他竟然一點都不生氣,甚至覺得開心,這樣是不是說明,他同她之前還有轉圜的餘地。
不然,她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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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謝雲舟終是耐不住,親自敲開了別苑的門,金珠把他迎了進去。
謝雲舟一臉吃驚,他本以為這次還是不得入門呢,不免想,阿黎怎麽了?
江黎未曾發生什麽,晾了他這般久,也是該同他說說話了,她要警告他,以後切不可那般沒規矩。
他們現在沒關係了,豈能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還有,他日後不要隔三差五來別苑,被人看到不好。
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要再說些讓人臉紅心跳加速的情話,她對那些不感興趣。
她規劃的很好,但錯便錯在謝雲舟不按她說的去做。
偏廳裏隻有他們二人,連丫鬟都退下去了,江黎這般做是想給他留點麵子,可惜,有些人天生不愛要麵子,就喜歡鋌而走險。
謝雲舟見到江黎第一眼,便用他那炙熱難耐的眼神凝視著她,待金珠銀珠離開後,大步走到她麵前,拉起她的手,把她抵在了身側的牆上。
喘息著問她:“阿黎,有沒有想我?”
江黎戰栗著說不出話,水漾的眸子裏傾瀉著漣漪,似浪潮,她聲音發顫,“別、別這樣。”
許久以萊,謝雲舟都恪守著規矩,時不時提醒自己不可亂來,但他察覺,他每近一步,江黎必會後退一步。
他們之間的距離
麗嘉
始終沒有變,謝雲舟慌了,他怕永遠是這般不遠不近的距離。
是以,今日才大著膽子問她,“嗯?有沒有?”
作者有話說:
不破不立,兩人的關係不能一直僵著,那沒法繼續了。
所以狗子的最後強勢,是為了感情的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