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扯來扯去,竟讓馮曉雅忘了今天的目的,他的浩傑哥哥可是派她來說媒的,怎麽說著說著就跑題了呢?她還一副全然不覺的模樣,真是個不合格的信使,讓不遠處的楊浩傑和鄲昊雲急得直冒冷汗。

最後馮曉雅竟和李若浣揮揮手告別了,李若浣上了李叔的車長揚而去,馮曉雅一個轉身,正遇上兩張黑臉,她才恍然大悟,轉身朝著車尾的方向大呼:“等等等等……我還有話沒說呢。”

可是她的這些話也隻能在空氣中飄散了去,李若浣是不可能聽見了,再回過頭來馮曉雅低垂著頭,一副對不起的表情讓楊浩傑實在是無語。

“明天吧!明天我一定記得。”馮曉雅突然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一臉興奮的樣子說道,楊浩傑長吐一口氣,每天麵對馮曉雅,他的心髒承受力特別的強。

“嗯那就拜托你了。”一旁的鄲昊雲輕柔道,他的臉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一定圓滿完成任務。”馮曉雅倒是立正行了個禮,有模有樣的。

楊浩傑寵溺的撫上了她的腦袋,一行三人便走向了學校的停車場,也該準備回去了。

……

“小丸子,你就試著和他交往看看嘛。”

“不要。”

“求求你了,我答應過浩傑哥哥,一定要圓滿完成任務的。”

“那是你的事,我可沒答應,不然你自己去和那個鄲昊雲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吧。”李若浣無情的拒絕了她,心裏忍不住暗罵:這個沒心沒肺的鴨子,居然拿我的感情來做人情,到底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我完蛋了,沒法向浩傑哥哥交待了。”馮曉雅故作痛苦的抱頭狂叫。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就為了博取浩傑哥哥一笑,居然連最好的朋友都要賣了。”李若浣不客氣的道:“臭鴨子,算是我看錯你了,咱們絕交!”

“小丸子,別這樣嘛。”看著李若浣似乎是真的生氣了,馮曉雅忙上前安撫。

“那件事以後不準再提,咱們就依舊如初,否則免談。”李若浣強勢的道,現在她可是處於上風,她得保持優勢。

可能是擔心李若浣真的不理自己,馮曉雅確實再也沒有提鄲昊雲的事情,李若浣的耳根子倒也落了個清淨。

剛下了課,李若浣走出教室,看見鄲昊雲在不遠處背著手踱來踱去,嘴裏似乎還喃喃自語著什麽,雖然對他沒興趣,倒也不至於連普通朋友都不能做呀。

李若浣主動上前叫了他:“鄲昊雲。”

鄲昊雲轉過身來見到李若浣,一時間竟變得緊張起來,李若浣朝他的方向走去,鄲昊雲這才叫了聲:“李若浣我想請你看電影。看他那緊張的樣兒,這句話私下裏不知道演練了多少遍。”

李若浣驚奇的道:“看電影?我和你?她不是已經明確的拒絕他了嗎?為什麽他還那麽,倒是如直接和他說清楚的好,免得誤了人家小生的前程。

心裏這樣想,李若浣直白道:“鄲昊雲同學,你喜歡我是嗎?”

鄲昊雲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卻大聲的答道:“是。”

“嗬!還挺有勇氣的。”李若浣看著他的樣子笑出了聲來,接著又道:“但是你不是我喜歡的型,所以以後我們就做普通朋友吧。”

鄲昊雲愣了一愣,嘴角揚了揚,可能是想給出一個笑臉來可是那個笑臉去實在不怎麽樣,看上去比哭還要難看。

他鬱悶的轉過身去,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越走越遠,李若浣無奈的聳了聳肩,大學裏喜歡她的男生多不勝數,可是她卻沒有談過一次戀愛,隻因沒有感覺,她是屬於寧缺勿濫型的女孩,隻可惜她的白馬王子聽不到她的召喚,遲遲都未出現。

……

“小丸子,聽說你傷了男神那顆脆弱的心?”馮曉雅三八的問道,往往遇上這種事兒她的嘴比誰都要快。

“你倒是消息挺靈通的。”李若浣故作諷刺的打趣道。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給了她點顏色,馮曉雅還開起了染房。

看她那一臉得瑟的樣兒,讓李若浣忍不住還得寒磣她幾句:”你是誰?你頂多也就是隻鴨子。”

她的話剛落畢便引來了馮曉雅的追殺。

一陣瘋鬧過後,馮曉雅一本正經的道:”小丸子,你這次可真傷了人家鄲昊雲的心,聽說他一時鬱悶,竟還報名參加了登山社,聽說這個周未還有活動呢。”

“哦?化悲憤為力量?倒也是件好事兒,登山的男人倒是挺像條漢子。“李若浣依舊是打趣的說著。

她對那鄲昊雲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雖說他那五官長得倒也俊俏,卻始終少了些男人的霸氣,看上去看稚嫩了些。

“你真是看戲不怕台高,人家都那樣悲傷了,你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讓我扒開了來看看。“馮曉雅的又一輪攻勢上來了,兩個天真的女孩瘋鬧開來。

鄲氏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裏,鄲昊雲手中的電話摔落到地上,他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一向溫和敦厚的弟弟如今躺在醫院的太平間裏,一向堅毅的他竟打了個踉蹌,扶住辦公桌才勉強站穩了腳步。

不可能!他依舊不能相信電話裏聽到的消息,周未他背著旅行包出門的時候,還望著自己笑得如此燦爛,兩人還約好下個月去加拿大探望爹地和媽咪,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讓他無法相信,拿起真皮椅背上的西裝,他準備趕去醫院。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鄲昊天徑自直接去將門打開了,門口站著秘書郭莎兒,她看來一臉小心翼翼的神態,輕聲問道:“總裁您沒事兒吧?她應該是被辦公室裏的聲響驚動了過來探探情況的。”

鄲昊天隻冷冷的道了一句:“下午的安排全部取消。”

便頭也不回的朝著總裁專用電梯方向走去。

望著總裁的背影,郭莎兒瀟灑的聳了聳肩喃喃道:“取消?”

她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在她擔任總裁秘書這份工作以來,總裁從來不會沒有緣由的取消工作安排,今天他是怎麽了?讓郭莎兒忍不住一陣猜疑。

回到秘書工作桌前剛坐下來,桌上的電話便鈴鈴鈴的響個不停,郭莎兒禮貌的接起電話職業口吻道:“這裏是總裁辦公室,請問您哪位?”。

電話那一頭的鶯鶯聲傳來,郭莎兒麵上顯露出一副活受罪的模樣來,原來是鄲總最近勾搭上的小一個三流演員而已,這個女人一天的電話最起碼三四通,說起話來嗲聲嗲氣的,讓郭莎兒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對不起,總裁現在不在辦公室,稍後我請他回電給您。”郭莎兒依舊忍著想掛掉電話的衝動態度溫和的說著。

那女人可能是不相信郭莎兒的話,讓郭莎兒十分火大她正色道:“小姐,總裁確實不在辦公室,若是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就要去忙了。”

說罷她便掛斷了電話嘴裏喃喃道:“什麽人嘛?”

郭莎兒就不明白了,鄲總裁為什麽就不準那些女人打他的手機,每次都將電話打到公司裏來,她這個秘書除了處理公事,還得好耐心的做他的約會顧問,那些女人哪天和他一起吃飯,哪天和他一起睡覺都得經過她的安排。

可不是嘛!訂飯店、訂酒店的事情都是她這位做秘書的職責。

……

鄲昊天來到醫院的太平間,那白單裏躺著的人是誰?

他不敢去揭開,怕看見的人真的是昊雲,他親愛的弟弟。

露在外麵的手上那隻手表,正是昊雲二十歲生日的時候,昊天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此時此刻那隻手表的外殼已經裂開了,裏麵鑲著的鑽石也閃落了幾顆。

鄲昊天痛苦的輕閉上眼睛,不願意麵對的事實卻擺在了他的眼前,一旁的工作人員道:“是他的幾個同學將他送來的,現在人還在外麵。”

鄲昊天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他隻能重重的點了點頭,失去親人的心是如此的痛。

終究他鼓足了勇氣揭開了那塊白布,鄲昊雲已經變得血肉模糊,是因為高山墜下的原因。

鄲昊天感覺胃裏一陣翻滾,排山倒海的湧上喉嚨,他慌忙的跑到了一邊的角落,吐得一塌糊塗。

麵對著眼前的幾個大男孩,他們看上去也被嚇壞了,鄲昊天有眼睛紅紅的,他麵露悲痛之色問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其中一個怯怯的道:“這一次的活動本來就有些危險,他是新加入的,我們都勸他了,可是他不聽,堅持要嚐試。”

“聽說他是被李若浣給甩了,所以一時衝動才加入了登山社。”另一個男孩怯怯的道。

他們都隻是一群未出校門的大男孩,遇到鄲昊天這種狠角色,個個都緊張的要命。

他的話讓鄲昊天的心頭一驚,昊雲有女朋友?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自己不知道?看來自己平日裏隻顧著忙工作,對昊雲的關心遠遠不夠,想到這兒更讓他的心情悲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