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巫術
遠征軍一路暢行無阻地回到城塞，順利得就像是從自家前院走到後院一般。對於烏丸如此被動消極的防守，吳凡很是不解，吃過早飯後，聚眾計議了一番，眾人議論許久，卻是想不出此間緣故。
令眾人散去，各自回去休息後，吳凡又獨自思索了一會兒，依然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裏。隻好把守備四個城牆的士兵增加一倍，以防敵襲。
隨後，吳凡就在帥府睡下了。
城塞雖然是簡單的屯兵設施，但一些基礎的建築還是有的，比如箭樓，崗樓，兵營，訓練場；甚至帥府，將軍府等府宅也都具備。當然，這些帥府也好，將軍府也罷，和城市中正式的府宅根本無法相比，吳凡所在的帥府，基本上就相當於一個寬敞的四合院罷了。
卻說吳凡，剛剛躺下沒多久，臥室門外就響起一陣敲門聲，吳凡從**坐起來，喊了一聲“進來”，敲門聲立即停止，等了一會兒，卻是並沒有人開門而入。
吳凡有些奇怪：誰會這麽大膽子敢來戲弄自己？
皺著眉頭，吳凡沒有當即發火，而是起身悄悄來到門邊，細聽了一陣，外麵沒有一點聲響，將門猛地推開，來到門外。
晴空萬裏，陽光明媚，環顧左右，卻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怎麽回事？難道自己會聽錯？
吳凡暗自搖了搖頭，又著意環顧了一遍，確定果真沒有人後，這才帶著疑惑回到屋中，將屋門關了，再一轉身……
吳凡立即大吃一驚
隻見原本幹淨清爽的臥室，突然間變得一片血紅，四周牆壁上，屋頂上，凸現無數血紅的頭顱，正伸出無數隻同樣血紅的手臂，張著嘴哀叫著看向自己，令整個臥室都充滿鬼哭狼嚎的聲音。
吳凡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卻發現雙腿被什麽東西抓住，低頭一看，地麵不知何時也已經變得和屋頂牆壁一樣，完全由血紅色頭顱和手臂堆積而成無數隻手臂向自己伸出，其中有數十隻手臂抓向自己的兩條腿，令自己動彈不得
“你這四處搗亂的無名之輩，看我取你首級”
就在這時，一個貌似曾經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吳心回身一看，竟是虎牢關之戰中被自己一戟挑成兩半的胡軫從麵前的頭顱牆中衝出，分成兩半的身子搖搖晃晃，腸子還留在頭顱堆裏，被無數隻手爭相抓扯著；而分成兩半的胡軫，卻是揮刀向自己砍來
眼見此景，吳凡驚愕非常，但此情此景已經沒有時間給他考慮，見刀身向自己頭頂砍下，吳凡連忙閃躲，但不知怎地，自己的動作竟是不及平時的一半，堪堪躲過刀鋒，竟是險些被這個已經分成兩半的胡軫砍掉腦袋
下一刻，接連躲過胡軫三刀的吳凡，又聽到左右兩側分別有人高聲道：
“主公莫慌，我來救你”
“不知死活的家夥，看我取你性命”
竟是曾經的徐州牧陶謙手下曹豹，和當年呂布手下部將郝萌，各擎手中槍叉直取自己。
混帳這些人不都是已經死過多時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由不得吳凡想清問題所在，曹豹與郝萌隻剩半截的身體，已經被地麵伸出的無數隻手臂傳遞到近前，與胡軫一起，三把武器齊向吳凡頭頂砸下，被吳凡雙手撐住，舉在頭頂。
這時，又一道聲音傳來，卻是來自腳下，聽在吳凡耳裏異常熟悉。
“吳凡，汝不過一虛名之輩，若非仗著人多勢眾，豈敢與我對陣乎？”
吳凡低頭一看，竟是關羽的頭顱，在腳下頭顱堆中浮起原本的長須已經分散開來，被無數隻手牽扯著，說完這句話後，就被扯回人頭堆下，再無蹤跡。
與此同時，身後冷風襲來，徑向吳凡腰間。吳凡暗道一聲不好，卻是無力脫力，但見白光一閃，青龍偃月刀自吳凡腰間一掃而過，刀身已是變得一片血紅
吳凡回頭望去，卻是關羽的無頭身軀，站在自己身後。
轉而，吳凡就覺自己的身體分為兩半，下身仍然站立，上身卻是栽到了人頭堆裏；被無數隻手拖著，扯著，一點點向人頭堆下麵沉去。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無數哈哈大笑的聲音，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就在吳凡驚愕不已之際，一個念頭突然自腦海中閃現：
不對，我為什麽沒有痛感？而且速度和力量全部減弱，明明死去的人又紛紛複活？
沒錯，這是夢，一定是夢
想到這裏，吳凡突發一聲吼，就在這道吼聲中，吳凡自**猛地坐起，一身虛汗。
回憶方才夢中情景，吳凡的眉毛擰在一起：為什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自己並沒有想過這些東西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由於方才在夢中折騰許久，精神緊張，致使吳凡此時十分疲累。本來夢境這種事物就是很難解釋得清的，吳凡在想了一小會兒後，實在抵不住倦意，索性也就不在想它，倒下來繼續睡覺。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吳凡輾轉反側，途中又醒來數次。好在，他心中已經清楚那些恐怖血腥的場麵隻是夢境，因此精神上也就不再像剛才那樣緊張，隻是睡眠質量實在是差得很。
入夜之際，吳凡從**起來，由於睡眠質量不佳，導致雙眼有些發紅，帶有明顯血絲。
穿衣，出門，走出帥府。吳凡像往常一樣，巡視一遍軍營情況，結果卻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所有士兵都是一副懨懨的樣子，臉上掛著倦容，而且很多士兵都聚成一堆一堆的，不知在談論什麽。
看到吳凡後，聚在一起的士兵們連忙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吳凡叫過一名正在生火做飯的士兵，問他道：
“剛才你們在談論什麽？”
士兵的雙眼通紅，蹲在灶邊添火的時候都直打盹，顯然是困極了。被吳凡叫起後，揉了揉眼睛如實道：
“在談夢。”
夢？
吳凡聽到這個字心頭就是一動：難道不隻是我做到怪夢嗎？
沒等吳凡再問，華雄等幾名武將已經尋他而來，眾人邊走邊說著什麽，華雄走在最前，邊走邊對吳凡道：
“四弟，你今天入睡時可是做到怪夢？”
吳凡看了眼華雄和眾人，在眾人征詢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道：
“沒錯，是有做到一些奇怪的夢，你們也都如此嗎？”
“是啊，連我這好幾年都沒做過夢的人，今天都做到怪夢了啊”
文醜當先道。
顏良接著道：
“我竟然夢到自己被肢解後，投到石磨的入料口中，被石磨磨成了碎渣”
其餘眾人也都紛紛道：
“我夢到被砍掉了腦袋”
“我夢到自己掉入血池裏，血水中全是各種髒器”
“我夢到被死去的人追殺，卻又跑不動，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亂刀砍死。”
“我夢到老婆孩子被人開膛破肚，慘不忍睹。”
……
就在眾人紛紛向吳凡講述怪夢的時候，周圍士兵們也都陸續圍了上來。吳凡一邊聽著眾人的講述，一邊掃眼看向圍攏過來的士兵，見士兵們都在悄聲議論，並連連點頭。
吳凡問士兵們道：
“你們夢到的也是這樣的場麵？”
士兵們齊聲稱是。
吳凡的眉心緊皺在一起，心中暗道：這必和烏丸城消極防守有關
荀彧這時掐著眉心，一邊為自己提神醒腦，一邊對吳凡道：
“都督，在下以為，此必是烏丸巫術所為。”
巫術？
吳凡驚訝地看向荀彧，問道：
“文若對此巫術可是了解？”
荀彧搖頭，轉身將手伸向袁紹，道：
“在下也是最近常聽本初說起烏丸情況，得知烏丸有巫術，因而據此推測。詳細情況，還得請本初來說。”
袁紹隨後上前幾步，來到吳凡近前道：
“對於巫術，紹也不是十分了解。隻知道此術出於烏丸巫師之手，平時隻能麵對麵施展些幻化之法，如此大規模的巫術，必是有專設的法場在為其增持效力。”
吳凡急問道：
“不知此巫術如何破解？”
袁紹努力睜了下眼睛，又甩了甩頭，驅走困倦，道：
“隻有擊殺巫師一途可行。法場一經布置完成，並成功發動巫術後，即使遭到破壞，巫術效力仍然為增強狀態，直到預定天數為止。預定天數之長短，與法場之階級緊密相關。”
呂布聽到這裏，哼聲道：
“既如此，今夜我等就潛入城中，直接取了那卑鄙狡猾的巫師性命”
華雄、顏良、文醜、張遼、周泰等人皆自告奮勇，擔當此次重任。
袁紹這時卻是搖了搖頭道：
“據說，普通刀槍、勁氣，並不能殺得了巫師。”
眾人一聽，頓時怔住。呂布仍然哼聲道：
“這有何妨？布之武器為戟，並非刀槍，今夜就由我一人入城斬殺此巫師好了”
此話一出，包括吳凡在內的眾人都很糾結地看了呂布一眼。呂玲綺這時拉了下呂布的胳膊，踮起腳附在側斜過身來的呂布耳邊提醒了一句，呂布恍然，不好意思地嘿嘿幹笑了幾聲。
吳凡繼續問袁紹道：
“難道，就沒有可擊殺巫師的方法了嗎？”
袁紹沉吟了一會兒，方道：
“據說，中土仙法中，有一名為‘降魔’之技能，可將巫師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