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隻是吃味

聞言,楚宸關切的溫和笑意,瞬間凝在臉上,隨即,他又了然一笑,看來,他對自己這個被父皇都稱讚的聰明皇妹,還真是太不了解了,可這又如何能怪他,他當年去陳國做質子之時,這個皇妹還未出生,等他回過後,她才五歲,他已經十歲多,開始了忙碌的習文練武,哪裏還會有時間和精力去跟自家的兄妹相處。

他如今終於明白,父皇明知道蕭君軒野心勃勃,他晉國與燕國合作,亦是在與虎謀皮,卻為何還是要同意送他最喜愛的女兒來燕國和親,且還不讓他參與她在燕國之事。

之前,他或許會認為她隻是普通的愛慕蕭君軒才一意孤行罷了,如今看來,從去年她裝病在燕國逗留那麽長的時間後,到如今直接成為蕭君軒身旁之人,若是尋常女子,縱有如花美貌,又如何能得入得了那蕭君軒的眼?

何況,明知道她不隻是單純的來燕國入宮為妃,蕭君軒還能答應將她納入自己後宮不說,還允下皇後之位,許她六宮之權,同樣是別國公主,她與陳國的靜和公主相比,在這燕國可謂是天壤之別,自己的這個皇妹,果然是極不簡單,但其處境倒亦是極不容易的。

想到此處,楚宸不禁道,“是皇兄對你關心不夠,你到燕國來已將近一年,皇兄也隻從父皇哪裏得知你的消息,卻從來未曾真正的關心過你”

“皇兄做事一向是以自己為先,又如何會有精力關心旁人?”,楚瑾心聞言,卻是冷笑一聲,冰冷說道,“倒是瑾心我,時刻關注著皇兄的事,就怕皇兄一個不慎的自作聰明,最後連累我晉國。”

聞言,楚宸臉上神情再次凝住,他這個皇妹,當真是他小瞧了,她這樣說,難道竟是知道今夜刺殺蕭君軒之事?或者是已經猜到了什麽,否則,其他人都走了,她這位本就容易引人注意的瑾貴妃,怎會獨自留在這裏跟他說話?

“皇妹這話何意?”,略微沉吟了一下,楚宸便淡然笑道,既然這個皇妹頭腦如此聰明,目光如此犀利,他也無須與她拐彎抹角了,“身為帝王者,身邊女子無數,哪裏會有真情,皇妹縱然已是燕國瑾貴妃,甚至是未來的皇後,但也不要忘了日夜為你擔憂的父皇母後,身為皇家公主,向來是家國愛人無法顧及周全,皇妹既能看穿此事,自然明白皇兄欲意何為,何不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豈不更好?”

“你以為我願意看穿你的這些小手段麽?”,楚瑾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說道,“你低估他了,即使現在他尚未發現什麽,但很快,他定能看出其中蹊蹺,你最後隻會惹火燒身,反而連累了旁人。”

楚宸抬首望著一臉傲然的楚瑾心,心中再一次為這個皇妹的言行感到驚異,他甚至覺得,他並不能將她看得十分真切。

“皇兄還是早些回驛館歇息吧,這次我會處理,以後還是別背著父皇做這些小動作了,我也累了。”,說著,楚瑾心便冷冷的站起身來,伸手搭上走上前來扶她的瑪拉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台階,與楚宸擦身而過。

對於這個皇兄,她曾經想過與他聯手,可是,如今她才忽然發現,這位皇兄竟與她並非同道中人,他對那殷青悠,似乎不太一樣吧,那他會真心的對陳國出手嗎?或許,她該給父皇去封信了。

蕭君軒抱著靜和到了fèng儀宮的時候,安公公早已讓人找來了禦醫,經過三個禦醫的一番這騰,索性,她隻是受了些驚嚇,傷得並不嚴重,手臂上隻是劃了條口子,傷口不深,包紮好就可以了,而胸前的傷口,那劍隻刺入了一公分不到,而且傷口是向上,刺到了鎖骨一下的位置??,當時看著凶險,實則也隻算是嚴重點的皮外傷。

待禦醫說完之後,所有人這才鬆了口氣,但仍是不能馬虎,禦醫立即去煎藥了,而夢蘭他們也快速的收拾好一切,因著皇上一直在殿內坐著,所以,待整理妥當後,皆退了出去。

宮人退下後,蕭君軒便直接起身坐到了榻便,拿起她沒有受傷的右手握在掌心裏,靜和已經換了幹淨的衣衫,斜靠在榻上,臉色蒼白,卻眸光清澈,兩人都沒說話,她能聽到他輕輕起伏的呼吸,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突然,蕭君軒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左手輕輕避開她受傷的左手,摟住了她的蠻腰,右手卻幾乎蠻橫地從後握住她的腦袋,讓她的臉不得不湊近了他呼吸已漸變急促的唇邊。

“該死的女人”,他輕輕咒罵一聲,隨便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櫻唇,任意,幾乎不給她呼吸換氣的機會,似乎在懲罰她犯下的不可饒恕之錯。

靜和本就無力,現在更是無從反抗,隻好一動不動,任由他強取豪奪,適才在殿上之時,她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殺氣四逸,冷漠殘酷,可此刻在他懷中,她卻再也感覺不到那份殺氣和冷漠。

她根本無從逃脫他鐵籠般牢固有力的懷抱,仿如一隻無助的小羊,任由他啃噬撕咬有那麽一陣,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吻也越來越凶狠,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活活吞食入腹中一般,她不知道他此刻為何竟像是在狠狠地懲罰她似的,可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啊,那應該亦無錯處才對?

今日在大廳裏,她或許是賭氣般的出了些風頭,但也是有其它的原因,萬萬沒想到後麵竟然會有刺客,當時,她或許連累了他,但是她亦為了不讓他受傷,而傷了自己,即使不對她心懷感激,也絕不會無端於責怪她的。

然而,此刻感受著他在她唇??上的肆虐,她甚至有點懷疑她之前的判斷,難道蕭君軒對她今夜的行為竟是不滿?然而細細一想,她心中便也了然,不覺兀自冷笑起來。

“嗯”,感受到手臂上的痛意,她忍不住輕呼一聲,然而唇被他含於嘴中,她隻能發出這模糊的聲音。

聞聲,蕭君軒這才驟然停下了那懲罰性的吻,有些緊張地輕聲問道,“怎麽,我碰疼你了?”,這一刻,他眼中的緊張和擔憂如此明顯,竟是直接在她麵前說了“我”。

“好像傷口又裂開了”,靜和咬了咬唇瓣,悶悶的低聲說道。

蕭君軒聽她這樣一說,連忙摟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抬起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拉開衣袖看了看,還好,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但當他扯開她的衣領處,看到那裏重新出現的一抹紅跡,眉頭再次緊蹙起來,不覺對著門外大聲命令道,“來人”

很快,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夢蘭和安德路兩人都小心翼翼的低著頭從外麵走了進來。

靜和正想從他懷中掙紮出來,他卻緊抱著她不鬆手,毫不理會進來這群人的那一臉緊張與驚訝,隻是冷冷道,“拿上好的金創藥與幹淨的布過來,再準備些熱水,清淡的吃食。”

很快,夢蘭和安德路便各自分頭安排下去了,夢蘭這邊帶著人尋來了金創藥,端來溫水,並拿來了幹布上前,在看見靜和的胸前的傷口竟然還在滲血,不禁一驚,正要開口說幫公主上藥時,蕭君軒已冷冷吩咐,“東西放下,都出去,皇後這裏,有朕便可”

“是”,縱然心中擔憂,但夢蘭還是應了一聲,指揮宮人將一應的東西放好,便默默退了出去,可其它的宮人,卻是心中一陣暗喜,她們是沒有資格去參加夜宴,但也知道自家主子在宮中的身份不甚尷尬,但是聽聞今晚主子是為了救皇上才受傷的,現在皇上又如此對待,那是不是意味著以後皇上對主子不會再是之前那樣不夠重視了。

蕭君軒這才抱著她,輕輕地將她放在靠背上坐好,扯開衣衫,細細的解開之前夢蘭他們在禦醫的囑咐下包紮的紗布,緊蹙著眉頭,仔細地用濕布擦去傷口周邊顯然是才浸出來,還混合著藥粉的血跡,又重新再在傷口處灑上金創藥,然後拿起幹淨的白布,摟著她,將她整個從後背到胸前一整圈整圈的纏繞起來。

靜和看他動作嫻熟,像是常常處理傷口,神情又極為專注,不禁又有一瞬間的恍惚,每次,當他極認真地做一件事之時,那專注的神情總為他的俊顏平添了幾分魅力,讓人不得不把目光淪陷在他身上,而不能自拔。

“雖然傷口不深,用的也是上好的金創藥,但還是需要好生調理,這些日子,該喝的藥,一滴也不能少,不能下走動就不要下,一定不要沾水,數日後便可大好了。”,蕭君軒將她隔空輕摟於懷中,一邊幫她纏著白布,一邊低聲說道。

“謝皇上”,待他做完這一切,將她又放回去靠著時,靜和突然低聲說道,卻無任何回應,她下意識的抬起眼眸,卻見他正抬起頭看她。

“刀劍刺來,竟連躲都不懂得躲,一點武功都不懂,還敢直愣愣的衝上去擋,天底下沒見過這麽傻的。”,半晌後,他才帶著一絲責怪一絲溺般的低聲說道。

今日,她的大膽,倒是讓他有些意外,或許日後,他倒是可以親自教她些防身應變之術,否則,以後長期跟在他身旁,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又怎麽可能每次都那麽幸運地被他救到,或者是被對方刺偏了劍呢?

原本以為,她隻是個普通的柔弱女子,是做不得什麽大運動的,不然為何每次麵對他的強勢,她都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不過今夜從她的舞姿看來,她倒是個身姿靈活的,想他燕國女子,多是懂些防身術的,日後,他須親自教她急招逃命的功夫才行,就算不精,也不能像今晚這麽犯傻了不是。

想到此處,他不覺輕笑出聲,“今夜在殿上,為何突然那樣大膽,竟是不顧一切的樣子,竟也忘了,若是朕傷了,或者死了,你也不用擔心朕發兵攻打你的陳國了,豈不快哉?”

聞言,靜和長長的睫毛一眨,心中一驚,可麵上卻無絲毫波瀾,仍舊平靜認真地看著他,半晌後,才柔聲道,“臣妾當時可沒想那麽多,隻是想著不能讓那刺客傷了皇上就是,當時那種情形,誰還會想這麽多呢”

“嗬嗬,原來果然是個笨的”,蕭君軒搖頭好笑道,“如此說來,想來青悠心中已做出了決定,認為朕還比陳國重要,就算是朕即將發兵攻打陳國,也是不願意讓人傷害了朕,而不能去攻打陳國的,對麽?”

“當然不是”,靜和想都沒想的立即反駁道,可很快,又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撇了撇嘴角,嘀咕般的說道,“臣妾本就算個天姿愚笨的,可算計不了那麽多,哪怕是心中再擔心自己的母國,也不會因為這樣就希望皇上您出事的。”

“還知道自己笨,也不算太蠢,隻是為何卻如此膽大,竟沒想過自己會受傷,或者是被殺了嗎?”,說完,蕭君軒靜靜地盯著她,眸底深沉。

聞言,靜和垂下了眼眸,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說道,“臣妾。。。。。。”

“以後不許在朕麵前說臣妾了”,蕭君軒突然皺眉命令道,“跟以前一樣”

跟以前一樣麽?靜和愣了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她之前不能說話用唇語跟他交流的時候,心中有些訝然,又有些不知名的酸澀,但很快想起他剛剛提到的要攻打陳國一事,以及蕭君寅那日跟她所說,不免心中一冷,語氣幽怨而決絕的說道。

“我不想皇上受到任何傷害,也不想陳國遭遇戰爭,但卻會與陳國共存亡,這與我希不希望皇上出事,沒有任何關係。”

“為什麽?”,蕭君軒fèng眸深深的看著她。

靜和仍是沒有抬頭,隻是盯著他墨黑龍袍的一處紋理,輕聲道,“對於皇上來說,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可有可無罷了,但皇上對於我來說,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夫君,作為女子,自是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平安無虞,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比起自己的性命,自然是夫君要重要得多”

說完,她忽而抬起頭,自嘲般苦笑道,“這些或許對於皇上來說,並不以為然吧?可是,作為父皇的女兒,陳國的嫡公主,我若不能護得陳國百姓免於戰亂之苦,不能讓父皇不受國破之辱,那至少是要與他們共存亡的,否則,相比皇上也定然會對我不屑吧?世人更是會鄙夷與嘲笑,而我自已,也將會永生難安”

“所以,我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皇上傷,??寧願陪著陳國亡,也不會傷了皇上,而解陳國之危”,靜和說到最後一段話時,直接睜大了清眸,緊盯著他,更是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哪知道,她的一大段話說完之後,蕭君軒確實fèng眸幽深的緊緊盯著她,半晌後說了一句,“青悠是說,朕是你這一生唯一的夫君?”

“不,青悠與皇上的新婚之夜,皇上對青悠說過的話,青悠永不敢忘”,靜和平靜卻堅定的說道。

聞言,蕭君軒漸漸眯起了fèng眸,他記得,他在新婚這夜對她說過,“記住,從今夜起,你便是我蕭君軒的女人,而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他還說,“從此之後,這天下間再也沒有男人,能比朕對你更重要。”

直到如今,他都有些想不明白,作為一國之君,他的女人何其之多,女人於他而言,更是猶如過江之鯉,可他當時為何會對她說出那樣霸道可笑的話語出來。

以往的他,隻是覺得那些女人不是他平衡朝堂勢力的砝碼,就是物品,隨時可以拱手送給別的男人。

然而,唯有這個女人,好似從第一次見她開始,他便將她納入了自己的私有,從未想過要送與他人,尤其是今夜的宴席之上,想到她竟然精心打扮後出現在眾人眼前,吸引了那麽多人的目光,還跳了那樣驚豔絕倫的舞與眾人,他就憤怒氣悶到幾乎失控,就好似自己珍藏被人窺探了一般。

所以,當那該死的楚宸說她會跳什麽勞什子鼓舞,她還同意的時候,他惱怒不已,後來在看到突然闖入的刺客打斷了她要做的事之時,他的心底竟然還湧起了一股他怎麽都不願意承認,亦無法形容的驚喜。

那時候,他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想那些刺客會是誰派來的,而是,她可以不用當眾跳舞給其他人看了,而她的舞蹈,隻會是屬於他一個人的,那種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喜悅與興奮,直到此刻,都還在他心頭起伏潮湧,久久不息。

“此生,朕是青悠唯一的夫君麽?”,蕭君軒眯著眼眸,漸漸湊近了她的耳旁,低沉著嗓音啞聲問道。

“是的”,靜和毫無猶豫,說得沉靜而堅決。

這一刻,他的鼻尖已幾乎碰著她的在等待著她的答案,而當她的那短短的兩個字“是的”一落音,他便猛地吻住她的唇,雙手捧住她的臉,盡情在吻著,那吻,滿是**,滿是霸道,又滿是溫柔,而靜和,竟是不知不覺間,兒乎深深迷醉於他如此動??情而火熱的親吻中。

忽然,他卻突然放開了她的唇,右手兩栺一下捏起她的下巴,語音冰寒道,“青悠是在騙朕玩兒麽?”

靜和茫然地睜開一雙清眸,一臉驚詫地望著他,繼而淒然苦笑,“皇上覺得呢?”

蕭君軒微眯著眼眸,定定的迎上她的視線,冷聲問道,“今夜宴席之上,靜和突然一改往日安靜不爭的性子,如此精心裝扮示於人前,還如此乖巧聽話的配合著楚宸的話,真的舞上一曲,就在眾人癡迷於青悠的舞姿,久久無法回神時,就又大批的刺客剛闖入皇宮行刺,且那些刺客多為死士,這實在讓朕驚訝,還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聞言,靜和先是一驚,繼而平靜說道,“是今夜,的確是青悠讓夢蘭她們特意為自己精心裝扮了一番,原本是沒想過要跳舞的,之前更沒和那宸太子有聯係,隻是後來到了宴會場上時,才發現皇上對青悠可真好啊,好歹皇上也還為將青悠廢除,卻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坐到了皇後的位置,讓我一國皇後居於嬪妃之下,都是和親公主,就算我殷青悠再不爭,也不能讓自己的母國丟臉,所以,才順應了那晉國太子的話,賭氣跳舞的,可沒皇上說的這麽複雜,當然,皇上如果覺得是你想的那樣,我也無法可說”

一口氣吧啦吧啦的說完,靜和最後甚至還冷哼的一聲,以顯示出自己的無辜,但心裏卻不禁暗歎著蕭君寅的先見之明,雖然她今晚所做之事卻又刻意之嫌,但還真與那些刺客無關,這是事實。

無論楚宸是巧合,還是早已猜想到她所做之事,才故意那樣推了她出來,但這很明顯,楚宸代替了原本該魏慶來做的事,但也讓蕭君軒懷疑她和楚宸有勾??結,兩人是在殿上唱雙簧,幸好,之前蕭君寅預想到了蕭君軒會懷疑她到時候會和魏慶唱雙簧,給她想好了借口,現在用在楚宸身上更合適,反而還避免了讓他懷疑到魏慶身上。

題外話:

今日六千字更新完畢,親們看文愉快哈onno~明天早上老時間,會有一章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