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白蹙著眉頭,滿臉的不悅,然後直接按了護士鈴。
醫護人員趕來,不知道是誰走得匆匆,撞到了她。
她身子一個踉蹌,瞬間擠到了邊緣。
她怔怔地看著沈留白,他配合著醫生的檢查,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此時薛浩走了進來,也察覺出不對勁。
他等醫生離開後,指了指遲非晚,道:“先生,你還記得她嗎?”
“久聞大名,帝都第一舔狗。”
遲非晚的心瞬間揪起。
以前大家都這麽說,她也習慣了麻木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從沈留白嘴裏說出來,字字如刀,狠狠紮在了心頭。
“那你記不記得,你們結婚了?”
此話一出,沈留白眉頭都快擰成了麻花。
“我和她,開什麽玩笑,我是眼瞎了嗎?”
“醫生,快來,我家先生腦子出問題了。”
薛浩趕緊叫來了醫生,醫生給沈留白檢查了腦部,沒什麽問題。
但詢問起和遲非晚的過往,什麽都不記得。
就好像他的腦海裏有一個橡皮擦,把所有的一切都擦得幹幹淨淨。
“一個人悲傷過度,會引起大腦的自我保護行為,遺忘就是其中的一種。”
醫生隻能給出這樣的解釋。
總而言之,沈留白心灰意冷,吐血過後,就徹底忘記了遲非晚。
薛浩一時間都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遲非晚拿著醫生給的報告反反複複地看。
真是造化弄人。
她想通了,可是現實卻給了她狠狠一擊。
她鼓起勇氣,看向沈留白。
“沈留白,如果我現在找你離婚,你同意嗎?”
既然他已經把自己徹底忘了,那這婚姻更加名存實亡了。
“你會同意嗎?”
他極其平靜地看著自己,銳利的眸似乎要洞穿一切。
明明是自己問他,可他卻把皮球踢了過來,這是什麽道理。
“我是在問你。”
她站得筆直,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瀟灑無所謂。
她遲非晚就算輸,也是帝都的第一名媛,是遲家唯一的繼承人,有屬於自己的傲氣。
輸了,沒事,從頭再來!
“離。”
那菲薄的唇瓣,吐出一個字。
遲非晚心髒狠狠一痛。
明明是自己期盼已久的結果,可為什麽真的得到的時候,卻一點都不開心呢。
原來,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用這樣的方式作來作去,隻想驗證沈留白愛自己多一點,還是在乎那個前女友多一點。
自己還真是可笑啊。
在一個唐子楓身上吃的虧難道還不夠嗎?
“周一,民政局見。”
她說完,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薛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先生,這……這就離了?”
“不是好事嗎?”
薛浩不敢多言。
很快就到了周一,沈留白收拾出門。
從醫院回來後,他注重於休養身體,準時上下班,作息規律,飲食正常。
這幾天過去了,從未提起遲非晚一次。
他換上西裝,整個人幹練成熟,矜貴的氣息逼得人難以忽視。
沈依依一直看著他,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哥,你真的要和遲非晚離婚?”
她的目的,就這麽輕輕鬆鬆達到了?
“你不是不認可這個嫂子嗎?我覺得你說得對,雨墨和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性情溫順懂事。她對我也是真心一片,如果真的要選擇伴侶,她是個很好的選擇。”
沈留白平淡的說道。
“那我在遲耀集團的工作……”
“到哥的公司來,讓你做財務經理。”
“這麽看,還是de的職位有含金量,可是……”
可她那個主管是和她不對付的遲非晚,看中她的能力,破例讓她當的啊!
這是對她工作能力的認可!
哪怕沒有工錢,她也幹得不亦樂乎,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我覺得遲非晚這種人不可能這麽爽快地離婚,她肯定有後招!不行,我還要幫你盯一段時間。”
“隨便你。”
沈留白沒有管她,準時來到了民政局。
遲非晚也是掐著上班地點來的,看來兩個人都想在第一時間拿到離婚證。
她們是第一對離婚的夫妻。
沈留白拿出了離婚協議。
“之前我當著那麽多人麵承諾給你的東西,不會變。我不是那種失憶了,就把東西全部收回的人。”
“搞得我好像很喜歡那些東西一樣,用我的離婚協議,你的東西我一分不要。”
“你確定?”
“確定。”
“看來遲總是個爽快人,那南灣小區和合作,我全部終止了。”
“好!我又不是缺了你的訂單,就活不下去了。”
“遲總有魄力。”
兩人算是初步達成共識,簽字蓋章,拿到了離婚證。
“需要送送嗎?”
他客氣地說道。
“不必。”
“那,就此告別。”
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車子揚長而去。
遲非晚心裏堵得厲害。
自己遇人不淑啊,兩段感情遍體鱗傷。
她以後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她沒有開車,而是在街道慢悠悠地晃**著。
天是藍的,風是熱的,行人如流水般匆忙。
而她一個人像是行屍走肉。
遲非晚走累了,坐在路邊休息,什麽都沒幹,隻是靜靜地看著車水馬龍發呆。
心裏什麽都沒想,就好像空了一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遲非晚一個人枯坐到了傍晚,她終於回過神來。
她給徐青青打電話。
“幫我安排一下,什麽樣的美男我都要,最好是八塊腹肌,一米八的個頭,會甜言蜜語哄人開心的那種。”
“你來真的?”
“很真。”
“好,你等著,我搖人去。”
遲非晚到家後,就看到各式各樣的美男整齊劃一地坐在沙發上。
“姐姐好。”
“弟弟們好!”
今天晚上,她和徐青青瘋了一晚上,家裏搞得像是個夜總會一樣。..
燈紅酒綠,歌舞升平。
“你……你看中哪一個,包下來。”
“實在不行,都包了。”
遲非晚也不接話,就是傻嗬嗬的笑。
這一晚上,什麽都沒做,就喝酒玩骰子。
第二天她也沒去上班,第三天也沒去。
沈依依天天找不到人,直接殺過來了,看到了各色美男子,瞪大了眼睛。
哪怕她在國外長大,從小受西方開放的思想熏陶,也沒見過這樣的。
“你……你們怎麽可以這樣?”
“要不要加入?”
“我……我才不是那樣的人。”
後麵,沈依依表示……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