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還在商場大肆購物,花錢如流水。

這種揮霍的感覺,令她沉醉不已。

就在這時,她手機響了,是老男人發來的短信,讓她立刻回來。

她一頭霧水,今天不是說好了忙,沒空見她的嗎?

薑顏現在學聰明了,學會了培養自己的勢力,宅子裏安插了一個傭人,雖然隻是負責打掃庭院的,但必要的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她每次都會提前問一下,看看老男人的心情怎麽樣,如果好的話,她就甜言蜜語多一點,多要點東西。

如果臉色看著很不好,她也會收斂一點,短時間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惹他不高興。

這次她也不例外。

“老爺發了好大的脾氣,我在外麵都聽到了。他還把三少爺叫回來了,似乎打了三少爺,三少爺喊得可慘了。”

薑顏聽到這話,心髒狠狠一沉。

難道……事情敗露了?

“你幫我看一眼,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不敢。”

“我給你一萬塊,你在門邊幫我看看。”

傭人架不住金錢的**,湊到了門邊探頭往裏看。

他嚇了一跳。

“血……好多的血,三少爺倒在地上,流了好多的血。老爺還在踹他,似乎要把他打死。”

“你在和誰打電話,把他抓住!”

就在這時,電話那端傳來一道聲音。

是老男人的聲音。

很快,那邊就沒有動靜了,電話被掛斷了,傭人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薑顏害怕極了,估計就是事情敗露了。

怎麽辦?

這個孩子是三少爺的,老爺子要是知道,能留下嗎?又不是他的孩子!

自己親生兒子都能打得半死不活,更何況她這個沒名分的女人。

薑顏也不敢回家,去了銀行,想把現金取出來然後逃走。

沒想到,銀行通知她賬號有問題,要核實錢款,需要時間。

薑顏哪裏等得起,她隻能匆匆離開。

可這樣身無分文的離開,這不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反正自己已經開罪人了,也不怕再得罪一個!

薑顏心裏有了惡毒的計劃。

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這段時間養了你那麽久,給了你那麽多錢,你也該給我辦事了。”

“說吧,什麽事。”

……

遲非晚正在家裏休息,突然接到了一個未知電話。

她本來沒有理會的,但對方打了好幾遍。

就在她遲疑的時候,對方不耐煩的發來一張照片短信。

她點開一看,瞳孔瞬間收縮,渾身血液倒流。

照片裏,爺爺被綁在沙發上,一向梳得一絲不苟的銀發,此刻有些淩亂。

他昏迷著,身上沒有明顯淤青和傷口。

遲非晚回過神來,顫抖的撥回去。

“你是誰,你想要什麽都可以,把人放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全家陪葬。”

最後一句話,她近乎是吼出來的。

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

那是血親遇到危險帶來的恐懼。

男人嗤笑發出聲音。

“我要錢,你看著給贖金。我不想驚動任何人,尤其是警察和沈留白。一個小時後,來這個地方找我,如果讓我發現你帶人來了,我立刻殺人撕票!”

“好,我會過去。”

遲非晚毫不猶豫的接聽。

她掛斷電話,立刻收拾自己的財務,所有的名貴珠寶全都裝在了一起,然後讓徐青青去銀行取錢,越多越好。

“怎麽需要這麽多錢?”

“爺爺被綁架了,我要帶錢去贖人。”

“什麽?你告訴沈留白了嗎?”

“沒有,對方特地要求,不能驚動沈留白,讓我一個人去。”

“那多危險,你還懷著孕。”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那是我爺爺!我爸媽死後,他把我養育長大,教我如何做人,那是我最後的親人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就算是死,也要我死在他前頭,我不能再讓人離開我了!除了正常的生老病死,其餘的我都不認!”

遲非晚近乎崩潰,聲音都在顫抖。

“沒時間了,我沒時間了,你快點幫我取錢,越多越好!”

徐青青知道勸阻無果,隻能照辦。

遲非晚湊到了錢,趕緊開車趕往目的地。

是一個廢棄的東郊工廠,那一帶基本上沒有人了。

她半路給葉舟打電話。

起初是沒人接聽,打了好幾次,終於有人接聽了。

葉舟的聲音很虛弱。

“晚晚……我……我被暗算了。”

“你沒事吧?”

“死不了,老爺子呢……”

“爺爺出事了,你和爺爺形影不離,我猜你可能中招了,確認你安全就好了。”

“老爺子在哪兒?晚晚,不論你現在要幹什麽,都給我冷靜……”

但,遲非晚掛斷電話了。

葉舟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他成為遲家私人醫生這麽多年,對遲家的事情可謂是了如指掌。

他更是把遲非晚當做自己的親妹妹。

他很清楚遲非晚的性格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強忍著劇烈的頭疼,想到了沈留白。

“沈留白……晚晚出事了。”

“我知道。”

沈留白的聲音帶著薄怒。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是嗎?”

“我正在趕過去,我保證會把兩個人都救出來。”

“那就謝謝了。”

葉舟的一顆心總算是回到了原位。

此刻,沈留白腳踩油門,車子飛快。

可即便這樣,還是被遲非晚甩開了一定的距離,可見遲非晚開得有多快。

一個情緒激動的孕婦,在空曠無人的公路上車速飆到了一百五十邁,想想都讓人心驚膽戰。

徐青青把事情告訴他的時候,遲非晚已經拿著錢過去了。

他恨不得把徐青青從電話那端拖過來,狠狠教訓一頓。

萬一遲非晚出了點事,徐青青就完了。

……

遲非晚終於到了目的地,下車的時候腿都是發軟的。

她深呼吸好幾下,爺爺還等著她去救,她再害怕也要撐住。

她堅定的朝著廠房走去,迎麵撲來一種窒息腐朽的氣息,這兒常年沒有人打掃,難聞的機油味,腐爛的枯木樹葉,讓人想要作嘔。

遲非晚走了進去,看到了爺爺被綁在空地上,身後站著一個吊兒郎當的大漢,戴著鴨舌帽,臉上有一道十厘米長的刀疤,看著極其嚇人。

“你是誰,我遲家和你有什麽過節?”

她開口詢問。

“你和我沒過節,但是你和我的恩人有過節。”

“恩人?”

“遲非晚,你的好日子今天就到頭了。”

就在這時,最深處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薑顏緩緩走了出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