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翻看著視頻,終於提到了這朵玫瑰花。

“晚晚像玫瑰花,可那些花兒都太嬌氣了,沒過幾天就敗了,我的晚晚應該永不凋謝,開的越來越美!”

“我問了很多人,什麽樣的花兒才不會敗,她們說假花。我去買了,可假花太醜了,一點都不襯晚晚。我路過一個店鋪,裏麵很多亮晶晶的東西,其中就有一朵亮晶晶的玫瑰花。”

“老板說是水晶,很貴很貴,我要趕緊賺錢買下來。”

“晚晚懷孕了,肚子裏有個小寶寶,會很辛苦。她和小寶寶都需要照顧,我要快點把水晶花買下來,就算我走了,也有著開不敗的水晶花陪伴著她。”

“小熊小熊,我把禮物放在你肚子裏,你幫我把禮物送給晚晚啊。我……不敢和她說再見……”

“小熊,我真的很舍不得晚晚。嗚嗚……不能哭,晚晚不喜歡我哭,因為那個人從來都不哭。”

“我保護不了她,就要把她交給能保護她的人。我知道……我永遠做不到,因為我是個傻子。”

遲非晚看完後,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怎麽都止不住。

她死死攥著那玻璃花。

眼淚滾燙的落在花心處。

就在這時,沈留白過來了,看到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十分擔心。

“怎麽了?晚晚?”

“傻子……傻子走了,我都沒有想過他。我就是個沒良心的,嘴上說著要照顧他一輩子,可是我內心深處,還是在期待他離開,把你還回來。”

“他……他的木屋還沒有搭好,可是他已經把院子裏種滿了玫瑰花。他還去打工,幹各種雜活,就為了給我買一朵永不會凋謝的鮮花。可是……可是他都不知道,他被騙了,這是玻璃做的……不值錢……”

“你說他怎麽就那麽傻,明明知道我不愛他,我對他那麽敷衍,可他卻回我十二分的認真。我就是個壞女人,我承受不起那樣的感情……沈留白,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麽讓我收拾這樣的爛攤子。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嗎?你把我當什麽!你又把他當什麽……”

遲非晚的情緒爆發了。

這段時間的壓抑,此刻無處遁形。

她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一直被風浪打的左右搖擺。

而現在,沈留白化身最溫暖的港灣,緊緊的抱住她。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滾啊,你滾開,我不想見你。”

遲非晚情緒上來,隻想一個人靜靜。.

可沈留白就是不肯鬆手。

她氣上心頭,一口重重咬在了他的肩頭。

口腔很快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她像是遇到肉的狼,就是不鬆口,喘著粗氣,雙目赤紅。

她全身都在顫抖,鼻腔裏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

這一口,用盡全力。

沈留白強忍著痛,沒有責備,隻是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都是我的錯……你發泄出來就好了,我要是早點出來就好了。晚晚,你怨我打我都可以,千萬別和自己過不去。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了孩子。”

遲非晚身上那股勁終於宣泄出來了。

很快,她身子疲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沈留白趕緊穩穩拖著她。

“我叫了醫生,讓她好好給你看看。”

“傻子走了……我都沒有和他好好告別,我真是不負責任。沈留白,你別耍我了好不好?別一下子換一個人好不好?我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你知道我現在有多討厭自己嗎?傻子沒有錯,可我又做錯了什麽?”

她死死捂著胸口,感覺有一把刀在剜心。

真的……痛啊!

沈留白聽到這話,心髒鈍痛。

他真是混賬,讓她處於這樣兩難的境地。

“以後,不會了。”

遲非晚這才安分下來,呆坐著,等待醫生給自己檢查。

“孕晚期供血不足,造成貧血暈眩,肢體麻木是正常的。不過你的情況比較嚴重,建議臥床休養。還有,孕婦一定注意自己的情緒,會直接影響到寶寶的。孕婦很多藥不能吃,所以建議食物調理,靠一些天然香薰調理睡眠。”

“謝謝醫生。”

沈留白聽到遲非晚沒什麽大礙,也鬆了一口氣。

醫生走了,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遲非晚失魂落魄。

“再睡一覺吧,時間還早。”

外麵不過剛剛天亮而已。

遲非晚不做聲。

沈留白上了床,緊緊摟著她。

“晚晚,到底怎樣做,你才肯原諒……”

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就被堵上了。

遲非晚吻得十分著急。

都帶上牙齒啃上了。

她呼吸都是亂的。

沈留白很快反應過來。

“晚晚,你……”

話剛出口,又被淹沒了。

她胡亂啃了一會兒後,埋在他的懷裏肩膀抖動,還伴隨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沈留白……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和好行不行?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都別提了。重新開始,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抬起烏蒙蒙的眼睛,整個人像是個精致易碎的搪瓷娃娃。

沈留白呼吸都是小心的。

他緊緊擁著她,不敢置信。

“真的嗎?”

“是真的。”

“別騙我,遲非晚,你別騙我。”

這次,是沈留白主動吻了過去,不斷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緊緊相擁,似乎稍稍鬆開,對方就會消失一般。

這個回籠覺格外的溫暖,兩人一直睡到了午後才醒來。

遲非晚正準備去醫院,沒想到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什麽?醒了?我……我馬上去。”

遲非晚高興地都語無倫次了。

她著急趕了過去,看到沈依依蘇醒的那一刻,眼淚又不爭氣的落下。

“哭、哭什麽,我又沒死……”

沈依依艱難的吐出話語,聽著硬邦邦的,但是那眼睛裏卻彌漫著水霧。

遲非晚緊緊的抱著她。

“蠢貨,我要你拿命去賭嗎?沈家沒有停手,還把你搭進去了,你這個蠢貨,你氣死我算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內疚一輩子,這是你報複我的新手段對不對……”

遲非晚一邊罵,一邊跟著哭。

心裏既高興又難過。

沈依依撇撇嘴,要不是身體虛弱,她肯定能和她大戰三百回合。

“勒……勒死我了……”

她幹咳著。

遲非晚趕緊鬆開。

“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她緊張壞了。

沈依依看著她這樣子,鼻頭微酸。

兩人對視著,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麽。

沈依依蘇醒,但還不能動彈,吃飯都需要人喂。

不過人醒來,下床隻是時間問題。

沈依依觀察了兩天,已經徹底脫離危險了。四肢已經可以活動,還可以下床走路,隻是每次走動,傷口都會牽扯著疼。

她恢複了一點,也鼓起勇氣問一些事情。

“哥……我爸媽呢?還有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