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要冰淇淋……”
小男孩在地上滾來滾去。
“看你幹的好事!你這麽大人了,竟然還和孩子計較,你要不要臉啊!”
母親憤怒地看著遲非晚。
“我不要臉?”她被氣笑了:“那好啊,我不和孩子計較,我找你算賬。你把我男人衣服弄髒了,衣服幹洗的錢,總是要給的吧。”
“不就一件破衣服嗎?我老公是主管,一個月兩三萬呢!我稀罕你這點小錢?”
她雙手環胸,滿不在乎地說道。
一個月兩三萬,對於普通家庭來說,的確不少了。
“你認就行,等會直接去幹洗店。”
“那你們欺負我家小孩怎麽算?”
“是你嗎胡攪蠻纏,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關係,我家孩子哭傷了怎麽辦?你要負責,趕緊給他一個冰淇淋,快點!”
“不可能!”
遲非晚斬釘截鐵地說道。
小男孩聽到這話,直接從地上爬起來,就像是瘋狗一樣咬了過來。
他都已經抓住遲非晚的胳膊了,就在這時沈留白出手,一把提起小男孩的衣領,把他拉到了一邊。
小男孩趁勢低頭,一口重重咬在了沈留白的虎口上。
這一口很重,咬得鮮血淋漓。
她都不敢想象,要是咬在自己胳膊上,是不是要留下一個醜陋的疤痕。
沈留白感受到痛意,立刻甩開了男孩,男孩再一次摔在了地上,摔疼了哭得更厲害了。
那母親仿佛看不到沈留白流著血的手,反而是抱著孩子,大聲喊道:“打小孩了,打小孩了!你們都看到了,他打我家小孩了!”
“沒事吧?”
遲非晚氣得麵色漲紅,緊張地抓著他的手,還在汩汩往外冒血呢。
牙齦上有細菌,這麽深的傷口,肯定是要打破傷風的。
“別怕,我給你撐腰!”
遲非晚也不慣著熊孩子,直接報警處理。
很快警察來了,大晚上幾個人去了警局。
到了地方,孩子母親就嚎啕大哭,控訴她們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可是很快,警察調來了監控,從頭到尾都是母子兩蠻橫無理。
母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他隻是個孩子,那麽小,懂什麽啊。她們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和孩子計較嗎?”
“我不會和孩子計較的。”
遲非晚聲音清冷。
“這才對嘛……”
母親話音未落,遲非晚就補充了下一句:“我和你計較!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都得給我賠!”
“這能有多少錢?”對方不屑說道。
遲非晚直接叫了律師,然後把人送去醫院驗傷。
她請最好的專家,用最好的藥,還住院觀察。
還有傻子的精神損失,衣服幹洗需要兩萬,綜合下來要賠償十五萬。
這還是往少了說的。
母親拿到賠償賬單,立刻瞪圓了眼珠子。
“你們怎麽不去搶錢啊!警察叔叔,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她們這是詐騙!”
遲非晚一句話也沒有,讓律師全權處理。
畢竟每年遲耀集團給那麽多法律顧問費,不是用來養閑人的。
這些賠償有理有據,沒有多要一點。
“我的當事人是個心智不健全的人,我們是有殘疾證的,你們的行為上升到欺辱殘疾人。我們的索賠都是合理的!”
“殘疾人?傻子?那……那衣服呢?什麽衣服需要兩萬的幹洗費?”
律師給她看衣服的小票,一條褲子百來萬!
一般幹洗店根本洗不了,要專門的店,全部手工,要兩萬左右。
母親傻眼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得罪了真正有錢人家,自己丈夫那點工資真的不算什麽了。
這麽多錢,那她家一年不就白幹了?
“這不合理,打官司吧……我……我也是不怕的。”
“這邊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方官司輸了,訴訟費什麽的要全部負責。”
“訴訟費?”
“對,不低呢。”
母親麵色蒼白,如喪考妣。
她把最後的希望看向警察,警察聳聳肩,母親完全是過錯方,不能仗著孩子小就為所欲為,這可是法治社會!
“這是你們私人賠償,自己解決。但是有一點,需要我們幹涉,你們需要給遲小姐和沈先生道歉!”
在警察的注視下,她們隻能道歉。
小孩子還不肯,傲氣得很,覺得自己沒有錯。
母親這會兒也不護著自己孩子了,反而把他抓起來,脫掉了褲子,啪啪啪打了起來。
打到最後,屁股都紅腫了,孩子嗷嗷哭。..
遲非晚是看都不想看這對母子,讓她們離得遠遠的,讓律師處理。
十幾萬,一分不少,就是要她們記住這個教訓。
她大晚上,本來要帶沈留白玩水上樂園的,結果好心情全沒了,還弄了一手的傷。
“疼不疼啊?”
她心疼地看著他。
傻子可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呢。
“不疼。”
她怎麽那麽難過,眼圈都是紅紅的。
他是真的沒什麽事,這點痛算得了什麽呢?以前多少次徘徊生死一線,子彈差點穿過胸膛都有過。
他以前從不覺得什麽,可是這次在她濕漉漉的目光中,他突然覺得自己哪怕是破了一點皮,也是非常痛的。
“還說不疼,傷口那麽深。早知道我就不激那個熊孩子了,害得你……我給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她捧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吹著,動作虔誠認真。
他都忘記了呼吸,似乎一吐氣,就會打破這樣的美好。
……
其實他的傷勢不需要住院,所以待了一天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特地繞了個遠路,去買了很多小煙花。
大的不能放,買點小的總可以吧。
還有窗花,兔子燈,各式各樣的紅包造型。
“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包一個大大的紅包。爺爺要是情況好的話,說不定可以接回來過年。”
她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他在一旁安靜地看著,覺得她特別——可愛。
沈留白一路上都是好心情,但……很快破滅了。
因為到了家門口,有人等在了那兒。
遲非晚嘴角的笑也凝固了。
唐子楓怎麽來家裏了,真是晦氣,這房子她都不想要了!
“你來幹什麽?”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不想,有什麽快說。”
唐子楓肯定是有事,不然不可能登門,她估摸著是因為和薑顏打賭的事情。
騙薑顏就已經很費腦子了,還要再騙唐子楓,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