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我們一起睡?”她很麻利地上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她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像電視劇裏演的清樓女子一樣,搔首弄姿,招呼純情小哥上床。
沈留白算對了老爺子的心思,但是卻沒想好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他似乎在給自己找罪受。
他對那種事情的確不熱衷,但……他到底是個正常男人,天天和一個女人朝夕相處,現在還要躺在一張**。
這個女人還過分美麗,分外妖嬈。
要是沒那方麵想法,他都覺得自己壞掉了,要去看看男科。
他以前還很抵觸和遲非晚發生點什麽。
現在……他倒是有些期待的。
可是……
她懷著孕!
這個時候亂來,萬一傷到了她的身子怎麽辦?
“要洗澡才能睡覺。”
“對對對,我們傻子是愛幹淨的!你先去洗吧。”
她很大方地將衛生間讓出來,他先洗。
她洗了頭,吹幹頭發,還自己卷了一下。
身上有沐浴露帶著的香氛,再換一個酒紅色性感的絲綢睡衣。
她精致到了每一根頭發絲指甲蓋!
她興衝衝的出來,結果傻子已經睡著了。
她愣了足足三秒。
造人怎麽就那麽難!
她上了床,心裏有點不平衡,開始亂動。
沈留白被她弄醒了,直接抓住她的手。
“不睡覺嗎?我很困,明天還要早起拜年呢。”
“那個……男人和女人在一張**睡覺,總是要幹點什麽的。”
“幹點什麽?”
黑暗中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傻氣。
她一個女孩子,怎麽能說得出口呢?
就是造人啊!
“怎麽不說話?”他繼續追問。
她剛剛好不容易冒出來的勇氣,此刻煙消雲散。
算了算了,孩子的事情順其自然吧,她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縮了縮腦袋,聲音從被子裏悶悶地傳來。
“睡吧睡吧。”
遲非晚心裏哀嚎,以後她再主動,她就是狗。
這孩子誰愛生誰生!
她想開了後,也不管旁邊多了一個人,直接翻身睡了過去。
她的睡相實在不敢恭維。
她動來動去,腿翹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像是個八爪魚一樣,扒拉著他。
小臉埋在他的頸窩,呼出來的熱氣像是輕飄飄的羽毛,撓在了他的心頭,癢癢的。
她好香啊!
不是香水濃鬱的香味,而是沐浴露、洗發水自帶的香味,還有她身上的若有似無的體香。
她瘦胳膊瘦腿,但是卻很有料,前凸後翹。
此刻,她抱著他的胳膊,那軟綿綿的觸感擠著他,讓他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的。
一晚上,也不知道念了多久“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壓住亂竄的欲念。
再這麽下去,自己都有點憋瘋了!
他以前明明很排斥遲非晚的,現在怎麽滿腦子都想和她親近?
一定是因為自己是正常男人,有那方麵的需求,其實換一個人也可以,不是非遲非晚不可的!
看來,要讓薛浩給自己安排一個女人了。
這一晚沈留白胡思亂想,終於熬過去了。
遲非晚睡的那叫一個香甜,都沒做夢,一覺到天亮。
醒來的時候,沈留白還在睡,她也沒打擾,躡手躡腳的起床,開始包紅包。
等他醒來,她也包的差不多了。
她們一起出屋門,先給爺爺發紅包。
“爺爺,新年快樂,祝您老人家長命百歲,福如東海。”
“晚晚也有紅包!爺爺希望晚晚健健康康,快快樂樂!”
“小唐也有,小唐也要健康。”
“爺爺,還有個禮物要給你,這是你女婿送你的紫砂壺,你最愛的大師做的!”
“呦,小唐有心了,我沒有別的愛好,就愛喝茶,對茶具特別熱愛。”
沈留白心裏有些不舒服,感覺有種給唐子楓做嫁衣的感覺。
真憋屈。
“李嫂,你的紅包!新年快樂啊!你把剩下的,都給他們發了吧。”
“還剩下最後一個了,喏,大朋友,你的。”
她拿出一個最厚的紅包,鄭重地放在他的手裏。
“這麽多嗎?”
竟然比爺爺的還多?
“你以後出門兜裏就放幾張這個,可以買東西的。這個錢你可以用來買玩具、吃好吃的。還有,這是我的副卡,你隨便刷,密碼是你的生日。不可以告訴別人啊,隻能自己知道。”
“我還給你買了個儲錢罐,用不完的放裏麵。以後年年我都給你包!”
她笑眯眯的。
她猜沈留白以前沒收到過紅包,所以特地給他包個最大最厚的。
她猜的沒有錯,沈留白自從母親去世後,再也沒有收到過紅包。
過年這樣闔家團圓的日子,也是看著別人熱鬧,他永遠都是孤零零的。
他低頭看著沉甸甸的紅包,心緒紊亂。
這麽冷的天,他的心是滾燙的。
“你也沒打過雪仗吧?我們去玩,堆個雪人!晚一點,我們放煙花,快點!”
她激動地拉著他的手,跑到了院子裏,直接往他臉上丟了一個雪球。
“來啊,一起玩!”
現在的遲非晚,就像是個孩子一樣,笑容明媚。
沈留白原本還有些不自在,漸漸地,體內最深處的渴望在一點點複蘇。
他想起以前,總是躲在門口,羨慕地看著沈夫人帶著沈默打雪仗。
沈默會拿著壓歲錢,買最先進的玩具,同齡人都十分羨慕地看著他。
而他,什麽都沒有。
年夜飯,他也是匆匆吃完,回自己的房間。
因為他們才是一家三口,自己格格不入,待久了隻會惹人嫌。
可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他能感覺到遲非晚真的把他當家人,並且想要彌補他的過往。
將他不曾擁有的,一點點撿起來,鄭重地放在他的掌心。
這麽想著,他漸漸放開了,然後用碩大的雪球,把遲非晚砸的鼻血冒出來了。
“唔……好痛。”
她捂著鼻子,眼淚都要騰出來了。
沈留白身子一僵。
打雪仗不是這麽玩的嗎?
他還沒有滾個更大的呢?
“對……對不起,我下次換個小一點的。你很疼吧,要不你朝著我鼻子打一拳?”
他明顯有些慌亂,不斷找補。
他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遲非晚本來還有些生氣的,可是看他這樣,頓時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她氣得拿著一把雪,放在了他的後衣領。
雪瞬間融化,冰冷的水滲透進去。
沈留白也不敢躲,任由她這麽幹壞事。
“行了,也不是什麽大事,繼續!”
她用紙巾堵住鼻孔,顯得有些可笑。
接下來沈留白明顯收斂了,也有讓著她的成分,總是弄小小的雪球砸在她的衣服上。
遲非晚可不管他放不放水,她就差沒扔冰棱子了!
爺爺坐在輪椅上,看著院子裏玩鬧的兩個人,笑容慈祥。
“你看看兩個孩子,多麽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