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那被大火燒傷的一張臉,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下了。

“你跟我玩什麽把戲呢,你知不知道,你要嚇死我了!”

“徐青青呢,你快把人救下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能自責一輩子,你快點啊!”

“現在她應該在我的船上了。”

“所以我們得救了?”

“嗯。”

他不自覺地收回目光。

開了燈後,視覺衝擊就來了。

她穿得實在是太輕薄了一點!

她生得極其好看,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玲瓏曲線,雖然瘦看著一點也不幹柴。該長肉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

她因為害怕掙紮,以致於頭發淩亂,小臉微白,睫毛濕漉漉的,掛著晶瑩的淚珠。

讓男人看到了,恨不得立刻把她緊緊抱入懷中,好好疼愛一番。

遲非晚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匆匆拿過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麵。

“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摳下來!”

她凶巴巴地說道。

可她這個樣子,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奶凶奶凶的!

沈留白笑了笑,轉過頭不看她。

“能……能不能給我弄身衣服啊。”

她小聲嘟囔著。

“說什麽,沒聽見。”

“給我弄身衣服,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見人啊!”

她又大聲了一點。

“還是沒聽見。”

遲非晚怒了,原本以為他是真的沒聽見,現在看來是故意耍著自己玩兒!

她氣得直接拿起一旁的枕頭砸了過去。

“白淮!”

她咬牙切齒地喊著。

“先穿這個吧,很快就有人送來你的衣服。”他把西裝外套遞了過來:“為什麽給我打電話?”

“遲耀哪來那麽多現金流。”

“你就不怕我不借?”

“這個時候,我也隻能賭了。”

沈留白無奈搖頭,她膽子也太大了一點。

“我要出去和人談點事情。”

“在這兒?”

遲非晚愣住,她很快也反應過來,大佬現在做大做強,肯定是黑白兩道打點過的,一般人不敢招惹他。

現在要把她和徐青青帶走,自然要去活絡一下。

以他這個級別,應該會有人賣麵子的。

她披上了大佬的西裝外套,感受著他殘留的溫度,還有淡淡的香味。

不是男士香水,也不是煙味,而是一股淡淡清洌的薄荷香。

雅致的像山之巔悄無聲息融化的白雪。

關鍵是……

這香味很熟悉。

像……

她腦海裏第一時間浮現出傻子的模樣。

看來是想家裏的小嬌夫了!

不過,為什麽白淮會出現在這兒?

是為了救她?

她幾次遇險,白淮都挺身而出,之前沈留白被人販子拐走,所有人都以為沈留白死了,可他卻把人帶了回來。

白淮也調戲過自己,但沒有趁虛而入過。

一開始大家隻是合作關係,可是做到這個份上,隻是簡單的合作夥伴嗎?

她緊緊鎖眉,打算開誠布公地和白淮談一次。

很快,她換好了衣服,他也回來了。

“警察已經到了,到時候他們會把你們安全地送回去,我要提前離開。”

“那些壞人呢?”

“大頭自然會提前離開,但是綁你們的那幾個,會留下來送死。”

“為什麽不能把他們都一起抓住,想必他們幹過不少這樣的勾當!把人當成畜生一樣販賣,也許還有更黑暗的事情。”

沈留白聽到這話,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丟下一句話:“看得出來,你被你爺爺保護得很好。”

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這些人底子都不幹淨,背後說不定有更大的勢力,不是這麽簡單就能端掉的。

哪怕是沈留白如今的家底,也不敢公然抗衡。

當然,對方也不想得罪這樣一個敵人,目前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也很樂意賣個麵子,把人放了,再送幾個人進去送死,平息警方的怒火。

但更多的,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這一代不會結束。

世世代代都不會結束。

有光明的地方永遠伴隨著黑暗。

“對不起,是我貪得無厭了。”

遲非晚意識到自己癡人說夢話,還給白淮帶來了困擾。”

“海警的船要來了,有什麽回帝都再說吧,照顧好自己。”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很快,海警到了,把她們三個成功救了下來,將歹徒全部抓了起來。

她再一次看到了薑顏,她的手腕上有著鞭笞的痕跡。

薑顏也顧不上自己,著急忙慌地把警察拉到了一邊。

“可不可以幫我隱瞞在船上的一切,要是被我的家人知道……知道我被……那我就沒有活路了。”

警員同情地看著她,知道她的難處。

“事關女士的隱私,我們不會告知別人的。”

“真的嗎?實在是太感謝了!”

薑顏感激涕零。

警員離開了,她一個人待著,想到之前可怕的一切。

那個男人簡直不是人。

她還以為隻伺候那一個,伺候好了,她就可以活著。

而且那個人很有錢,她後半輩子說不定衣食無憂。

可沒想到他把自己玩膩了,竟然丟給了手下。

那群人五大三粗,身上帶著海腥味和汗臭味,令她惡心想吐。

可她為了活著,不敢反抗,隻能賣力地扭著腰肢。

她不幹淨了!

但唯一安慰的地方,遲非晚和她差不多!

大家都是貨物,沒有誰比誰高貴!

遲非晚可不知道她在想這個,她快速找到了徐青青。

看到她完好無損,她激動地抱上去,眼淚唰地落了下來。

徐青青也熱淚盈眶。

“是白總救的我,要不是他手底下那個薛浩及時趕到,我真的要被……”

“等到了帝都,你可一定要幫我好好感謝他,他要是願意見我,我也想當麵感謝。”

徐青青激動地說道。

“我明白,我到時候問問他的意思。”

她們知道白淮出手了,但是麵對警員的詢問,沒有提到白淮。

很快她們到岸,錄完口供,就可以回家了。

警員對船上的事情守口如瓶,畢竟事關三個女孩子的隱私,一直秘密處理。

遲非晚最想知道的是!

為什麽陸徵沒有送錢。

董事會的人都死哪去了,為什麽電話打不通。

她盛怒地去了集團,卻不想高層會議室,已經在商量讓誰繼承的事情。

是變賣集團,按照股份占比拿錢。

還是從董事會裏選拔一個人,暫時管理,等老爺子發話。

大家眾說紛紜。

而陸徵,坐在了右手邊第一個位置。

中間空著的座椅,屬於她的。

有人提到了陸徵,尋求他的意見,可他一直在失神。

“陸經理?”

陸徵終於回過神來。

“大家都舉手表決了,該你了,就差你這一票了。”

陸徵是最後一票,起決定性的因素。

是變賣,還是讓人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