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十個億,給了一個億的賠償金,剩下的付違約金,或者繼續開工都可以。不過現在集團負麵風評太多了,沒有人願意合作,海外合作商也終止了協議,我們需要重新找合作商。”

“要不,你再試試這個人?”

徐青青從兜裏拿出了一張名片。

遲非晚定睛一看,瞳孔微微收縮。

竟然是de集團白淮。

“我已經問遍了全國各大生物公司,目前隻有de集團願意和我們合作,而且要的貨很多,足以讓我們緩個半年。明年,我們就能資金回籠,沒有這麽艱難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怕他把公司搞破產,可是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遲非晚被說服了,畢竟要是拿不到白淮的單子,遲耀還是完蛋。

“青青,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謝你是好?你親生父母呢?我要見一見叔叔阿姨,好好感謝一番。這十個億我會還的,我給他們寫欠條。”

“他們……他們……他們現在還在國外呢,一時半會回不來。等他們回來了,我立刻介紹你們見麵。以後你缺錢了,直接找我,你姐妹現在有的是錢!”

“富婆,抱抱!”

夜幕降臨。

沈留白撫摸著她胸下的一根根明顯的肋骨,有些心疼。

她瘦了很多,身上有著令人心顫的破碎感。

就像是一尊精美的瓷器,珍重易碎,要小心嗬護。

他摟著她,兩人什麽都沒有做,就像是冬日的刺蝟,露出肚皮相互取暖。

遲非晚終於可以睡一個踏實覺了。

在裏麵沒有一天不是在擔驚受怕。

但現在,徐青青解決了她大半的煩惱。

傻子就在旁邊,男性荷爾蒙包裹著自己,特別有安全感。

她有點冷,貼得他很近,汲取他的溫度。

很快,她進入夢鄉,睡得十分香甜。

沈留白卻徹夜難眠。

他一遍又一遍地撫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晚晚,天塌下來,我都給你扛著。”

他沒有想到陸徵會如此釜底抽薪。

不過好在,他還能保得住她。

不論付出多少代價。

今晚歐洲股市開盤,陸徵做多,他做空。

他會讓陸徵明白,有些人他不配得罪!

第二天,遲非晚收拾心情,就要去找白淮。

“不休息兩天嗎?”

沈留白拉著她的手,還想和她再膩歪膩歪。

她才剛剛出來,就這樣忙碌,氣血都補上來,臉色很差。

“不了,現在正是集團生死存亡之際……算了,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遲非晚想到他是個傻子,自己說那麽詳細他也聽不懂,索性放棄。

“我這幾天可能很晚回來,沒時間陪你吃飯,你記得好好吃飯。”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隨即穿衣起床。

沈留白陷入沉思。

是不是可以不用繼續裝傻子了?

最起碼能作為一個正常人和她溝通。

……

遲非晚化了精致的妝容,也難掩骨子裏的疲憊,可她還是強打起精神。

她以為很難約白淮,畢竟之前沒有給過好臉色,還把薛浩打了一頓。

沒想到薛浩一接她電話,十分激動,約在了晚上九點後。

她提前到了,靠在沙發上眯著眼休息,但因為這段時間太過勞累,她竟然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沈留白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人兒蜷縮成一團,懷裏抱著枕頭,已經睡著了。

他放輕動作,慢慢來到她的身邊,溫柔地看著她。

情難自禁地伸出手,挑開了她額前的碎發。

他安靜地守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這樣浪費時間的事情,他竟然恨不得就此定格。

遲非晚實在是太困了,她感覺到有人來了,很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實在太沉了。

她一覺醒來,包廂已經不見白淮的身影。

茶幾上放了一份合約,白淮已經簽好字蓋好章了,隻要她一簽字就具有法律效應。

這份合約幾乎是在送錢,全款支付,沒有違約金。

她隻用負責開工下單,她的工廠工人都不用倒閉辭職。

白淮他現在是什麽意思?

她還以為白淮會故意刁難自己,又或者惡意低價收購集團。

但,他給了一個令人出乎意料的答案。

她鼓起勇氣,給他打電話。

“白總,你什麽時候來的,抱歉……”

“回去好好睡一覺,給自己放個假。一切都會好的,小姑娘別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

沈留白盡量控製話語裏的疼惜。

遲非晚囁嚅唇瓣,最後匯聚兩個字。

“謝謝。”

遲非晚上了自己的車,準備回去,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是一個海外號碼。

她遲疑了一下接聽。

“你好,這裏是約爾曼腦科醫院,之前你谘詢過我們醫院對不對?請問病人現在還需要幫助嗎?”

遲非晚大喜過望,立刻用英語交流。

幾個腦科專家可以應對沈留白的病情,也不需要醫療費,因為這個案例很稀奇,他們願意無償診治。

唯一的要求就是把人送到國外半個多月。

遲非晚回到家,立刻讓李嫂收拾行李。

“傻子,你的病有救了!以後我們就再也不用受別人白眼了!”

沈留白感受到她的興奮,心裏暖融融的。

在這個世上,隻有她是真的希望自己好。

“隻可惜,我不能陪你,我手裏的事情太多了。我讓李嫂送你過去,半個月後我去接你!”

“好,那我等你。”

遲非晚情緒激動地把他送到了機場,希望越快趕到越好,最好明天就能到醫院接受治療。

沈留白沒想到她這麽急,都不留兩人溫存的時間。

在機場大廳,他緊緊地抱著她。

“等我回來。”

“我會的。”

她衝著他揚起燦爛的笑。

其實她也有些害怕,怕沈留白變得正常了,不安於室,不願意屈居她的身後。

人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就會忍不住變得貪婪,想要得到更多。

她也是在賭。

她總不能讓傻子一輩子就這樣,讓人指指點點,就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吧?

賭贏了,她就一生一世一雙人。

賭輸了,那就走腎不走心,以後帥哥任她挑!

反正,左右都不吃虧!